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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卷 (431)女兒婚事 文 / 紫菱幽蘭

    柳辰珠是得到了解放和新生,過上了自由幸福的生活,結束了自己的苦難生涯。她像一隻鳥兒似的自由飛翔去了,誰知道她帶兒子飛向了哪裡呢?可是,肖海卻沒有脫離苦難,他還在那個桎梏中生存著。時間永是流逝,它是不以人的境遇和意志為轉移的,人世間已來到了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前葉,偉大的祖國正處於開放改革的熱潮之中。

    肖海的一雙兒女已經長大成人了,擺在他們面前的是孩子們成家立業的問題,兒女們的成家立業是每一個家庭的重量級項目。肖海不能棄之不顧,他把自己的一切放在了一邊,為兒女們的成家立業竭盡了全力。

    肖海的女兒紅艷和兒子洪越的學業都沒有成就不能考入大學繼續深造。沒有別的出路,紅艷到肖海的單位當了待業青年,在廠辦商店上班,每月也只不過是幾十元的收入,雖然如此,畢竟有個著落,也算是有了前途。工作有了,接著就是紅艷的婚姻大事,當然,肖海以及齊霸歪都是很重視這個問題的。

    要說紅艷的外表還是不錯的,她的個子是女中的上等個,模樣端莊秀麗,只是工作不好,不是正式的是個待業青年。那個時候,人們對改革開放還是認識不足,還特別重視工作的性質,就連找對象都把工作問題看得特別重。所以,紅艷婚姻大事不是能夠很好解決的,但這還不是最最重要的問題。

    首要問題是紅艷和母親及姥姥的關係鐵,她聽信她們的話。多年來齊霸歪她做反面工作和「整景」,孩子們根本不和父親及其一族相近,而紅艷的母親又有她自己的小算盤。齊霸歪是個人類中的怪物,人生觀和處事方法和一般人不同,她要是不這麼怪癖的話,也不至於她和肖海的婚姻有個悲劇的結局。

    她對丈夫很不好,沒有盡一個妻子的情意和責任,對她的親生兒女也不太盡母親之道,就看是否合乎她的切身利益。紅艷的生命構成,是父親一半,母親一半。她的思想品德和精神境界,也該是父母的各一半,這是一般的道理,但事實上,並不都是這樣的。

    紅艷假若在這上述方面,各居父母一半,她就具有好壞兩極的比重了。這兩個比重,是截然相反的,它們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如果它們真的同時並存於紅艷身上,紅艷可就日日鬥個不止,無法平安無事。

    紅艷的實際情況是一邊倒,她自朦朧懂事開始,她就受著母親言傳身教的熏染,還有她姥姥的浸染,她和母親及姥姥成了一丘之貉,她和這娘倆親密無間,變得歪斜怪癖,可惜了她那姣好的外貌了。她和自己的父親,一點兒都不親近,彷彿都不如個外人,從不聽信父親的話。

    在她母親的挑撥教唆下,她對自己的父親都不好,還能和父親的家人好嗎?儘管她在奶奶家呆到五歲,奶奶一家對她非常疼愛,她都不記得了,就是記得的,她也不領情了。肖蘭和紅艷是親生的姑侄,後來,她們不來往,見面也不說話,就好像是陌生人似的。

    對於紅艷的婚事,肖蘭也不是沒有想過,但她不能插言,不來往不接觸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肖蘭心有餘悸,不敢給紅艷物色人選。其實,那時候,肖蘭學校裡的青年小伙子有好幾個,人品都不錯,他們找的對象身價都不高的居多,是臨時工,或者是沒有工作的。就是憑著紅艷的身材和相貌,那學校裡的年輕人也會看中。但是,肖蘭只能是幻想,不能當這個媒人。

    齊霸歪也不能不給女兒找對象,她畢竟是母親,而且這個女兒,和她親密,聽信她的話。齊霸歪給女兒找的第一個目標,是判過刑蹲過監獄的人,他叫馬和安。齊霸歪不是不知道這個情況,她也道聽途說,但她還是同意,紅艷呢,當然是聽母親的了。

    肖海一看這個年輕人就覺得不是個善良之輩,後來,肖海也聽到了這個年輕人的醜聞,心裡十分地惱火和憂慮,肖海勸紅艷,但,紅艷根本聽不進去父親的良言苦口,體會不了父親的疼愛之心。

    為了慎重起見,肖海親自去公安局調查,結果是這個年輕人的犯罪蹲監獄的事實證據確鑿,肖海調查後回到家裡,和齊霸歪以及紅艷說了全部調查結果,她們還是不放棄。肖海日夜憂慮,女兒嫁給這樣的壞人,後果不堪設想,即使是女兒和自己不親近,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怎麼忍心看她一輩子受苦受難?肖海真是日夜揪心,愁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但是,肖海不甘心,不放棄,他和齊霸歪以及紅艷天天地爭辯,讓她們放棄。證據確鑿,加上肖海的堅決反對這才沒成。肖海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過了一段時間,又有人給紅艷介紹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外表可以,中等身材,瘦一點兒,是二糧庫的職工,他的父親皋言良,在一糧庫上班,原本是老師,在那個特定的期間去了糧庫,再沒有回校,他的母親叫俞敏嬌,是鐵路小學的老師。這個年輕人叫皋鳳新,比紅艷大兩歲,在他上面有個姐姐皋正巧,是個商店的店員。

    相看之後,齊霸歪和自己的母親三寸金蓮很同意,紅艷就聽她們的。肖海看這個年輕人也好像不怎麼樣,他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他沒有輕易地下斷言,因為,只有感覺,沒有根據。於是,肖紅艷就和皋鳳新相處起來。外面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有的人就告訴皋鳳新的真實面貌。

    告訴肖海皋鳳新的不端人品的,這個人,是個老太太,她叫藍雲香,她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心裡很是著急,這兩家,她都認識,特別是皋家,藍雲香就在皋家附近住,鄰居也不少年了,她知道的多,她就為肖海家的女兒擔心。皋鳳新的家在清原鎮鎮政府大院前邊的馬路上一直往東走,到了上崗的地方,道北的院子裡住。藍雲香她對皋家和皋鳳新非常瞭解,她對肖海也很瞭解,對齊霸歪也熟悉,對紅艷好像也有耳聞,她覺得肖紅艷嫁給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合適,將來一定有苦吃。這藍雲香不忍心,也是個好心人,她就特意去了肖海的單位,把肖海叫到外面,詳詳細細地說了皋鳳新的實情。

    她一把抓住了肖海,急切是問:「肖海,你的姑娘是不是和皋鳳新搞對象呢?」肖海見藍雲香這個樣子,就想到了可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他就點點頭說:「嗯,是,但沒有定准呢。」藍雲香說:「肖海,你可不能讓你姑娘和他搞對象,更不能嫁給他,那是個啥玩意兒?吃喝嫖賭,還好打架罵人,惹是生非的,你姑娘要是跟了他,準有罪遭,你可不能犯糊塗呀,他家人也不咋地,我在他們家跟前住,啥我不知道,我可是為你閨女著想呀。」

    藍雲香最後說:「我說的是實話,我不能看著你女兒跳進火坑,你可要當心哪,不能讓孩子將來遭罪,趁早黃了,再找個好人家。」肖海聽了心裡更不舒服了,也非常地焦慮,他連連地道謝,急急忙忙地回家。

    肖海回家之後,就和齊霸歪說,也當著紅艷的面說他聽到的一切,叫她們立刻結束不能再繼續處了。齊霸歪也不是沒有聽到,但是她不介意這些,就是肖海告訴了藍雲香說的話,但他沒有說是藍雲香說的,齊霸歪還是不在乎。尤其有人說,皋鳳新是個說打就撈的小混混,齊霸歪還很高興,她慫恿女兒和皋鳳新繼續地處下去。齊霸歪就是這樣地堅決同意,紅艷還是聽母親的了,至於齊霸歪怎麼勸女兒同意這門親事,外人是無法知道,肖海也更是無法知道。肖海見她們不聽,日夜犯愁,但也無可奈何。後來的事實證明了這個對象雖然沒犯過大罪但也不是什麼好鳥。

    一九九四年六月十九日,是個週日,還是父親節,紅艷結婚了。結婚之後,齊霸歪她的親生女兒遭了不少的罪,紅艷還向肖蘭哭訴過。日子過得越來越窮,丈夫吃喝嫖賭還經常打她,後來把她打傷了才離了婚結束了孽緣。

    齊霸歪為什麼給親生女兒招個壞丈夫?原來她想給自己找個打手,好打丈夫。在她看來,這樣的人都是亡命之徒生死不懼,憑著她的能把死人說活的兩片嘴兒,再耍點兒手腕,施加點兒小恩小惠,能不聽自己擺弄嗎?

    但齊霸歪沒有想到這種人的另一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講人道不感恩。她的美夢在事實面前成了肥皂泡,白白地葬送了女兒的青春年華和人生幸福。她本身還挨了女婿的「撾邊腳」,肖海卻一次沒挨打。哈哈,齊霸歪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可是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呀。

    人世間的事情,真是無法說清楚,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齊霸歪死了之後,在二○一三年,肖紅艷和皋鳳新破鏡重圓了,這前前後後大概是十多年的工夫,他們也各自沒有再結婚,他們的兒子皋全也希望父母重歸於好,就這樣,他們在清原肖海家的紅磚瓦房裡定居了下來,一家三口人算是團圓了,這大概,就是三生石上早就定下來的不散姻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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