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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卷 (413)涇渭分明 文 / 紫菱幽蘭

    齊霸歪見肖海竟然對她如此這般地不恭敬了,這可是幾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情景,她心裡就像是一陣冰鎮得一樣,涼颼颼的,非常地涼。同時,齊霸歪也很氣惱,她那有史以來的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就在這一瞬間轟然倒塌,她很是失落。

    她咬牙切齒,心裡罵道:肖海,你個王八蛋,我豈能容你如此怠慢?你想推得乾乾淨淨?沒門!齊霸歪冷笑道:「說得輕巧,咋能沒你啥事兒?」肖海也不相讓:「我是被你灌醉了,啥也不知道了,我啥也沒幹。」齊霸歪瞪圓了眼睛:「你啥也沒幹?那小犢子可都生出來,長那麼大了,鐵證如山,你能抵賴得了嗎?」

    肖海聽了也有些無奈,但是他嘴還是挺硬:「那都是你的事兒和我沒關係。那都是你搗的鬼,是你設計好了的。」齊霸歪也不後退:「假如就是我設計好了的,也是你具體實施的,你是賴不掉的。」肖海也不氣餒:「你設計好的,你敢承認哪?」齊霸歪想了想:「我敢承認,你敢承認你幹了那事兒?」

    肖海不猶豫:「你敢,我有啥好怕的?反正我是被你給灌醉了啥也不知道,你又偷梁換柱,把你換成了柳辰珠,我糊里糊塗地咋知道內情?我有啥錯?我是被你愚弄了,你真是太可恨了,你這個狠毒的女人!」齊霸歪聽肖海這麼一說,心裡這個氣呀,真是氣衝霄漢,她恨不得馬上揪住柳辰珠,把她撕成碎片!

    好可恨的**,你他媽的竟然把什麼都告訴了肖海,你要是不說,那肖海怎麼能知道這些?把他賣了,他還糊糊塗塗地認錯呢。這柳辰珠,太可惡了!小**,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可是,我現在,要對付的是肖海這個王八犢子!齊霸歪痛快地說:「好,好,我承認,你也不抵賴。」

    肖海反問道:「你咋承認?你敢寫下來嗎?」齊霸歪又想了想說:「好,我就寫下來。」齊霸歪說完,就找出一小塊紙,又找了一支鋼筆,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寫完,她就遞給了肖海。肖海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道:「我同意肖海找個小老婆,因為是我安排的美人計。」

    你還別說,齊霸歪的字還寫得真不錯,工工整整的。肖海看了之後,說:「你咋不簽名和寫年月日?還用這麼點兒小紙?你的心不真誠。」齊霸歪的頭搖得像撥郎鼓:「我可不能簽名,我也不寫年月日,更不用大紙,就是這麼個樣子。你就收著吧。」肖海也意識到了齊霸歪也就只能如此而已,別的她是不會做到的了,於是就把這小紙塊收起來了。

    其實,齊霸歪她想的挺美,她想你肖海和柳辰珠的事兒,我早就給你到處宣揚了,小鎮也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還有個鐵案如山的孩子為證不怕你不認賬。至於我是設計者和導演者,外人都不知道,你肖海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你也不能用大喇叭來廣播自己是被愚弄的。

    至於小紙條嘛,你也未必輕易地拿出來,你也不能印刷散發。就是你拿出來了,那只不過是個小紙塊,誰還能看得上它?誰還能相信它?況且,還沒有寫上名字和時間,不會起作用的。所以,吃虧的仍然是你傻小子而不是我齊若華。齊霸歪想的這些,就不能不顯露在她的臉上,肖海也不會看不出來。

    肖海心裡真是無奈和氣憤。但是,肖海也想得開闊一些,不見得我是個必輸的對象,就走著瞧吧,你也不用太得意忘形。肖海看看得意忘形中的齊霸歪,不由得一聲冷笑:「你以為你得逞了?」齊霸歪不無矜持地說:「我有什麼氣餒的?」肖海不再理會齊霸歪的得意洋洋的神態。

    他繼續說:「以前,我不知道那是你搗的鬼,就以為自己稀里糊塗地做了錯事兒,就不得不低頭認錯,受制於你。」齊霸歪聽了,心裡想:哼,你個傻犢子,讓我把你玩得團團轉,你還替我數錢呢。肖海見齊霸歪那傲慢輕蔑的神態,心裡十分氣惱。

    肖海又說:「你搗鬼做壞事反而逞兇,你欺負我迫害我,我受你的也太多了,現在我也知道了那事兒的真相,不,不只是那件事,你的好多好多背著我幹的壞事,好多好多你幹的兩面派的事,我都知道了。」

    齊霸歪聽肖海這麼說,她明白,自己的一切秘密,都是柳辰珠那個賤貨告訴他的,否則的話,肖海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齊霸歪想到這些,心裡更加怨恨柳辰珠了,她心底在狂吼:柳辰珠,我豈能放過你!

    肖海繼續說道:「我也看清楚了你的真實面目,也知道了你對我是毫無夫妻的情分,甚至於你對我連點兒人味都沒有,我對你再好,也沒能換出你一點兒人心來。」肖海說到這裡,他的心裡很是痛苦,是啊,自己是怎麼對待齊霸歪的?那可真是對她一心一意,疼到了極致,愛到了頂點,寵到了巔峰,忍到了極限!

    但是,沒有得到一點兒的領情,更不要說回報,反而遭到齊霸歪的無情的傷害和狠毒的摧殘!肖海說的這一切,齊霸歪她心裡明白的很,肖海對自己,確實是非常好,自己對肖海也確實是非常壞。但是,這有什麼辦法呀?自己就這樣的人生觀念,不可能不這樣做呀。

    齊霸歪一言不發,只是心裡在翻滾,臉色灰暗。肖海看看齊霸歪又說:「說實在的,咱們的緣分早就該斷了,無奈齊風淵他不聽我的,他反而向著你,暫時就離不了婚。」齊霸歪聽了肖海的這幾句,心裡很洋洋得意:哼,這多虧我聰明過人,事前走了齊風淵的後門,你豈能離得了婚?

    肖海現在說什麼,齊霸歪都沒有說話。齊霸歪現在在肖海的眼裡,是那麼可憎可惡,她那細長的眉毛,那小小的三角眼,那扁扁的鼻子,那突出的顴骨,那薄薄的嘴唇,都是令人作嘔,不屑一顧。

    肖海心想:這樣的醜陋可鄙的女人,我再也不能與她苟且攪合,既然齊風淵把持法庭,我無法離婚,今後,我和她要涇渭分明,同床異夢,各行其事了。肖海又說:「更主要是兩個孩子還不能自立,為了兩個孩子,咱們就將就著過吧,但是,你是你,我是我,你再欺負我,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受了,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自己保持自己的獨立性。咱們不能以情相處但是卻要以理相待。」

    齊霸歪聽了肖海的一番話,從心裡往外覺得冰涼,她意識到像以前那日子似乎再也沒有了。以前那日子就是剃頭刀子——可一頭熱,當然她這頭享受著熱量不說,自己還散發著涼氣。

    齊霸歪不認為自己的人生觀是錯的,她認為就是應該如此。所以,肖海說的話,她並沒有一點兒悔悟之心,她反而認為肖海變心了。齊霸歪氣沖沖地說:「你不用說別的,你是不打算好好過了,那咱們就走著瞧吧。」

    肖海聽了齊霸歪的話,裡面有相當大成分的威脅性,也含有自信和毒辣的味道,肖海再也不擔心和害怕了,他看看看齊霸歪,神態還是很倨傲,但肖海也看得出來,在齊霸歪的臉上,有了失落的神態,雖然不那麼明顯,肖海冷冷地一笑。

    肖海的冷笑,齊霸歪沒有見過,肖海好像從來都沒有這種冷漠的一笑,齊霸歪由不得產生了一陣陣的驚悸魄動的精神反應,同時,她的心裡也產生了一種毒毒的怨恨,她說:「你冷笑啥?有話說,有屁放,哪兒用得著這樣?」肖海聽了,想了想,他就說話了。肖海緩慢地說道:「好,也好,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咱們還是在一起對付著,但我也說過了,涇渭分明,你是你,我是我,決不能再混淆了。」

    肖海說的這話,齊霸歪是聽到了,而且還猶言在耳,但她還不怎麼明白肖海這句話的具體內容,她也想知道知道肖海的你我涇渭分明的項目。齊霸歪的臉上,現出了無所謂的神態,她撇了撇薄薄的嘴兒說:「肖海,我倒要聽聽你的涇渭分明都指啥說的,你說說麼。」肖海聽齊霸歪這麼一問,臉上頓時就出現了一種鄙視的神態,他說:「這個嘛,是指你我的一切,從感情到經濟,到責任,再到家務,等等吧,都這樣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齊霸歪聽了,心裡真是咯登一下子,涼了個透。她抬頭看看肖海,見肖海的臉上,往日的溫柔不復存在,滿臉都是冷冷漠漠的表情,她心也難過了。她說,但聲音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潑辣:「嗯,你再具體點兒麼。」

    肖海說:「感情上,你不愛我,我也就不愛你了,你我之間,就是一種湊合。經濟上,我要獨立自主,不再受你的控制了。責任上,該你的額,就是你的,該我的,就是我的,我不承擔全部的份量。家務上,我也不全部承包了,你也得啥活都得干,不能油瓶子倒了都不扶,還指手畫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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