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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374)挑撥打架 文 / 紫菱幽蘭

    六月末,陳忠孝的大哥陳忠仁從大連回來了,他來肖蘭家的時候,肖蘭都給他買肉製品和青菜、水果以及白酒、色酒、啤酒和飲料之類的東西來招待他。陳忠仁呆了兩天,就把肖蘭的工資花得光光的,但是陳忠仁的臉上總是掛著不滿意的神色。

    雨天時,陳忠仁從外面進來,衣服濕了,肖蘭給他洗乾淨了;鞋滿是泥,肖蘭也給他刷洗乾淨。

    有一天,陳忠孝要和他的大哥上縣裡的姐姐家裡去。臨走時,他向肖蘭要去了一些錢,但肖蘭意外地發現他有個存折,不是以前的那個存折,上面存了五百元,當天他就取出了五十元。肖蘭明白了,他有錢,但是還從家裡拿錢。呸,什麼東西?藏心眼?

    七月五日,陳忠仁終於走了。傍晚的時候,外面下著雨。陳忠孝臉上的表情怪怪的:「六點半了,大哥到家了。」肖蘭點點頭應聲說道:「是啊。」陳忠孝慢條斯理地說:「大哥這次來——我覺得他心情不太好,可能和大嫂吵架了。他身體不好,唉,我真為他擔心啊。你——你沒看出來嗎?」

    肖蘭有點兒奇怪,楞楞地說:「我沒看出來,我看他挺高興的。」陳忠孝忽然變了臉色,蠻橫地叫道:「你——你能看出我大哥什麼嗎?」陳忠孝一字一咬牙:「你能關心我的大哥嗎?你能管我的大哥嗎?你能好好地待我大哥嗎?」肖蘭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緒,她疑惑地說:「你這是什麼話?怎麼地啦?」

    陳忠孝罵:「你個媽的,你裝什麼糊塗?我大哥來了,你什麼也不給吃。」

    肖蘭更奇怪了:「什麼,沒給他吃的,他餓肚子啦?」陳忠孝叫起來:「放屁!你沒給買好吃的。」肖蘭聽了很生氣說:「沒買好吃的?魚啊,肉啊,酒啊,什麼的不都買了嗎?還買啥啊,都買到頂了。家裡還有多少錢啊。強兒後天還要上縣考大學,還沒有錢呢。」

    陳忠孝還是橫叨叨地說;「放屁!那也不算好。我大哥都不樂意了,上老妹家什麼都吃了,就上咱們家,你太摳,不給買,你個沒人味的王八犢子!」

    肖蘭氣憤地說:「你嘴巴乾淨點兒,你不是人養的嗎?你不也有媽呀。你大哥也真有意思,他——」

    肖蘭忽然想起來了,有一天傍晚,天色有點黑。陳忠仁下巴揚起,陰陽怪氣地說:「我在老妹家,什麼豬蹄子、豬肘子、豬肚子、豬尾巴、豬耳朵,豬腦袋,全吃了。」陳忠仁說著,眼瞅著肖蘭,尤其是看著陳忠孝。陳忠孝滿臉羞容,他看肖蘭,眼裡全是不滿、憤怒、譴責、凶狠的光芒。

    肖蘭想到這兒,全然明白了:「噢,怪不得你今天如此發瘋,原來是你大哥挑撥的。」陳忠孝叫道:「你放屁!我大哥挑撥什麼啦?你對他不好你咋不說呢?」肖蘭也毫不相讓說:「哼,我覺得我對他不錯了,他還窮挑個什麼。他憑什麼窮挑我?他來了,買肉買酒買菜什麼的,又給他洗衣服刷泥鞋,兩天就把我的工資花光了,然後是借錢來招待他,還想怎麼地?你大哥淨挑我,他夠意思嗎?」

    「孩子考大學,他當大爺的有什麼表示?不聞不問,沒事兒一樣,大老遠回來的,什麼也沒給孩子買,你怎麼不說說?這我都沒挑他的不是,要不是你今天說這些,我還不會說的,你們倒雞蛋裡挑骨頭,真不害臊!他說在你妹子家什麼都吃了,我看是那是不可能的,你大哥他淨撒謊,挑吃挑喝。」

    陳忠孝惱羞成怒:「你放屁!他撒什麼謊?你不要為自己找借口辯解了。」

    肖蘭辯解地說:「就像他說的那樣,條件還不一樣呢,再說咱們也就和他說的品種上有區別,質量上沒有什麼區別。」陳忠孝還是蠻橫:「去你媽的,你買的不好,你也不熱情周到。」

    肖蘭氣憤地說:「我還怎麼地?做吃做喝的不算,還給他洗洗涮涮,哪樣沒幹?我原以為你大哥是你家的一顆星,原來也不過如此,也是棵毒草,更毒!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亂講。」

    肖蘭的腦海裡回憶起前幾天的鏡頭:屋子裡只有陳忠仁和肖蘭。肖蘭懇切地說:「大哥,你勸勸老三吧。他總和我吵架,天天凶巴巴的,連孩子都不得消停,這些年來你最清楚,老三他就是聽家裡的,心中沒有老婆孩子。真不像你,你對我大嫂和孩子都好。」

    陳忠仁看看肖蘭連連說道:「忠孝他太蠢,俺家人淨整事兒,我是不聽他們的,誰說你大嫂個『不』字我就和他幹。人哪,活一輩子,只有老婆孩子才是依靠,別人能行嗎?」陳忠仁滿口說的都是人話,肖蘭以為他還是像過去那樣通情達理呢。

    陳忠仁接著說:「爹媽一死,兄弟姐妹各顧各的,誰管誰呀。老三那麼向著家裡人,可誰拿他當回事兒呀?啥事兒你自己拿主意,不要聽忠孝的,他太蠢太傻呀!他向著家,他管著家,可是誰管他呀,這些我最清楚。」肖蘭看看陳忠仁說:「所以,我請你勸勸他。」肖蘭滿以為老大哥能主持公道,幫她一把。陳忠仁點點頭說:「行,他能聽我的話。」

    陳忠仁在臨走時說:「肖蘭,老三我不說他了,你自己拿主意吧。」肖蘭看看陳忠仁說:「大哥,你——」肖蘭覺得很奇怪,那天說的時候,陳忠仁是滿口答應,今天怎麼說不管了呢?陳忠孝和肖蘭說這樣的話,肖蘭才明白,原來陳忠仁是想要人情,說的是假話!看來,這老大和陳家的其他人都是一丘之貉呀!

    肖蘭看看陳忠孝說:「哼,你大哥可真不愧是老大啊,挑毛挑刺,挑撥離間,興風作浪。看有一天你去他家了,他老婆給你買什麼吃麼。」陳忠孝脖子一仰頭一晃說:「哼,准比你強!」肖蘭冷笑道:「那呀,可不一定。」陳忠孝果斷地說:「啥不一定?就是比你強百套!」

    後來,有一年,陳忠孝真的去大連的陳忠仁家。陳忠孝自己回來和肖蘭說:「你說我那大嫂,可她媽的摳了,我給他家買了不少東西,又給兩個孩子一人一百塊錢,我大嫂就給我買點兒青菜吃,連個肉星都沒有,還天天喪喪個臉,像我該她多少錢似的。我大哥也完犢子,連個屁都不敢放!」

    肖蘭看看陳忠孝又說:「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陳忠孝忽又大怒狂叫:「你個沒人味兒的,牲口!你媽的,你祖宗的,你八輩祖宗的!你媽的,你真不是個東西!」陳忠孝罵著罵著忽然站起來,雙手掐住肖蘭的脖子:「今天我非掐死你不可!」

    肖蘭還真的沒有防備陳忠孝會來這一手,而且是用力非常地猛烈,肖蘭的脖子登時就紅了,而且,肖蘭的喘氣都非常地巴勁。當時,屋裡還沒有別人,肖蘭掙扎著,而陳忠孝加大了力度,把肖蘭從門口薅到了西邊的櫃子前面,他一邊狠狠地掐著肖蘭的脖子,一邊好叫罵著:「犢子,你還對我大哥好不好了,還對我家人好不好了,我大哥這麼遠道來的,你怎麼就不給他好吃好喝的呢,啊,你給我說!」

    這時候的肖蘭,被硬薅過了,她的兩手擺動著,她想抓陳忠孝,可她都要窒息了在,哪裡還能抓到呢?正在這時候,陳志強回來了,他看到爸爸掐住媽媽的脖子,媽媽動彈不了了,他就急了,志強上前去拉:「爸,放開,別打了,行不行?這麼打,我怎麼考學?我求求你放了我媽吧。」志強說著,就跪了下來。陳忠孝一腳就把志強踢倒了,怒吼:「小王八犢子,你愛考不考,你別拿你考學來卡我,我不吃你這一套,我非得教訓教訓這個沒人味的東西不可!」陳志強急忙爬起來,又來拽父親,可他是拽不動,他父親瘋狂起來。

    陳忠孝一邊說一邊加大了力度來掐肖蘭的脖子,陳忠孝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掐肖蘭,這是他大哥挑唆——即他家人挑唆,他深信不疑,化不滿為力量,為他家人出氣!肖蘭用手去掰陳忠孝的手,可是她一點兒也掰不開,不知道他哪來的凶狠勁,肖蘭被掐得直翻白眼,眼看著就被掐死了,陳忠孝還是不放手。志強一看不好就飛跑出去找鄰居,鄰居急跑來救了肖蘭,肖蘭的脖子上有了一道道血紅血紅的印子,昏了過去。就是過了好幾天,肖蘭的脖子還是血痕纍纍,疼痛難忍,她差點兒就被掐死。

    就說這陳忠仁吧,他怎麼這樣呢,家裡人想說他老婆的壞話,他都可以和家人裡幹架,他和自己的老婆非常恩愛,老婆說什麼,他就聽什麼,他可是明白夫妻和美的重要性,他是千方百計呵護自己的老婆,可他為什麼去破壞自己親弟弟的夫妻關係,像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一樣地挑撥離間,興風作浪?這陳老大越來越壞了,到此,可以說,陳家沒有一個好人,都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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