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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342)忠義發病 文 / 紫菱幽蘭

    清明節。清明節的來歷,是很有典範意義的。春秋戰國時代,晉國公子重耳出逃在外,只有幾個人捨命相隨。歷經十九年後,重耳回國做了國君,即晉文公。晉文公想賞賜在自己逃難過程中,割腿肉給自己解除飢餓的介子推。

    可是,介子推背老母進綿山(今山西介休縣東南)不出來。晉文公放火燒山以逼介子推出來,介子推與老母抱著一棵柳樹燒死了,留下一首血詩:「割肉奉君盡丹心,但願主公常清明。柳下作鬼終不見,強似伴君作諫臣。倘若主公心有我,憶我之時常自省。臣在九泉心無愧,勤政清明復清明。」

    為了紀念介子推,晉文公下令把綿山改為「介山」,在山上建立祠堂,並把放火燒山的這一天定為寒食節,曉諭全國,每年這天禁忌煙火,只吃寒食。第二年,晉文公領著群臣,素服徒步登山祭奠,表示哀悼。行至墳前,只見那棵老柳樹死樹復活,綠枝千條,隨風飄舞。晉文公望著復活的老柳樹,像看見了介子推一樣。

    他敬重地走到跟前,珍愛地掐了一下枝,編了一個圈兒戴在頭上。祭掃後,晉文公把復活的老柳樹賜名為「清明柳」,又把這天定為清明節。此後,寒食、清明成了全國百姓的隆重節日。清明節和寒食節便漸漸融合為同一個節日,成為掃墓祭祖的日子,即今天的清明節。

    杜牧有詩云:「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小杜的《清明》一詩,寫得可是太好了,真是千古絕唱。

    人們在清明節這天都去野外和殯儀館掃墓燒紙來祭奠亡靈以托哀思。

    陳忠孝一行人祭奠他的父親母親。

    祭奠之後,陳忠孝的二哥陳忠義也來到了肖蘭家。肖蘭做了飯,幾個人邊吃邊聊。陳忠義這幾年干殺豬的活計,他給人殺豬,得個手工錢,有時還替別人賣肉,也能掙得工錢,所以日子就好多了。但他不知道攢點兒錢,有了就花。有一次,陳忠孝把他的錢要來,用他陳忠義的名字存到銀行去,不久,陳忠義就要了回去,陳忠孝再也沒有給他存錢。

    陳忠義吃完了飯說:「我脖子上長個疙瘩。」肖蘭問:「二哥,在哪兒,疼不疼?」陳忠義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摸著說:「你看,就在這兒。」肖蘭走到陳忠義身邊,摸摸他指的部位,確實有個疙瘩,有兩公分大,挺硬的,還不轉動。肖蘭皺了皺眉頭問:「二哥,疼不疼?」

    陳忠義搖搖頭說:「不疼。」陳忠孝也過來摸摸說:「不疼還真不好。」

    肖蘭又皺皺眉說:「忠孝,你明天領二哥看看是怎麼回事兒。」陳忠義不在乎地說:「沒事兒,長個疙瘩算個啥,不怕的。」肖蘭鄭重其事地說:「二哥,可不能馬虎,看耽誤了。」陳忠義不以為然說:「死不了,怕啥?」陳忠孝點點頭說:「明天下午我領你上醫院看看。」

    第二天晚上,陳忠孝回來了。肖蘭想起了陳忠義脖子上的疙瘩就問:「哎,你領二哥看嗎?」陳忠孝的表情很不好:「看了。」肖蘭看見了陳忠孝一臉的陰沉,感覺到結果是很不妙。肖蘭的心繃緊了,說:「大夫怎麼說的?」

    陳忠孝歎氣說:「唉,大夫說可能是淋巴腺癌。」肖蘭不由得吃了一驚:「什麼?癌?」陳忠孝說:「是啊,淋巴腺癌。大夫說是,讓上外地確診呢。」

    肖蘭的心砰砰直跳,又有一種害怕的感覺,這癌症一聽就使人害怕呀。去齊齊哈爾確診,要真的是這樣,後果不堪設想!

    肖蘭說:「怎麼會這樣?」陳忠孝搖搖頭說:「誰知道。」肖蘭急忙說:「那趕快上齊市確診。二哥知道嗎?」陳忠孝又搖搖頭說:「怎麼能讓他知道呢?」肖蘭又問:「啥時候上齊市?」陳忠孝想一想說:「下星期一吧。」肖蘭看看陳忠孝說:「那得借點兒錢,家裡可沒錢了。」陳忠孝又點點頭說:「行,我在單位借。這老二又沒錢了,殺豬掙的錢不知都幹啥了。」肖蘭看看陳忠孝說:「那就不能管這個了,看病要緊。」

    一星期後,陳忠孝從齊市回來了,一進門就哭喪個臉說:「我帶二哥上齊鐵醫院,切片確診,是淋巴腺癌,晚期。」淋巴腺癌是一種惡性腫瘤,它主要表現在淋巴系統,是起源於淋巴網狀系統的一種惡性增生性疾病,是中國常見的十大惡性腫瘤之一。該病多見於中、青年,男性患者多於女性。淋巴癌早期不是很明顯。

    主要是在身體上摸到腫大的淋巴結,早期皆不痛不癢,因此常被人所忽略。大約60%的淋巴癌首先發現在頸部的淋巴結腫大,開始時只單一腫大,慢慢則數目增加,且越腫大。陳忠義的症狀,按上述說法,他就是淋巴結腫大,別的症狀尚不明顯。現階段,他還沒有什麼疼痛之感。

    肖蘭還是驚駭地說:「啊——晚期,癌?」陳忠孝點點頭說:「是啊,他媽的,真是的。」癌症就夠嚇人的了,晚期,那就意味著判了死刑,肖蘭的心裡又驚恐又難過。肖蘭問:「大夫說能維持——」陳忠孝的臉色越發陰沉說:「唉,大夫說只能活三個月,開了二百四十塊錢的藥。」

    肖蘭驚魂未定說:「這,唉,真想不到。」陳忠孝沒好氣地說:「這誰能想到呢?誰都比他過得好,偏偏他有事兒,一點兒錢也沒有,成天殺豬,也不能少掙,結果蹦子兒皆無。我跟大夫說了這些情況。大夫說到了這種程度沒救了,只能維持著,啥時候死啥時候算。別說是你們哥兄弟出錢,就是家有萬貫也白搭。」

    肖蘭歎氣地說:「那也不能不給他治,盡咱們的力量吧。」陳忠孝無可奈何地說:「也只好這麼辦,要是我就不治,等死算了。」肖蘭看了陳忠孝一眼說:「你說的是啥話?二哥一點兒也不知道吧?小輝他們呢?」陳忠孝一聽肖蘭提到二哥的兩個兒子,氣就來了:「那兩個犢子,先沒告訴他們,都二十來歲了,啥也不是。啥活也不幹,干靠。」肖蘭又說:「問問二哥想吃什麼就給他買點兒。」

    陳忠孝點點頭說:「行,你看著辦吧。你注點兒意,別讓他覺警了。」肖蘭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不過,肖蘭的心裡還是很不平靜的,這個病,偏偏攤到了陳忠義的身上了,他的日子沒有過好,原來是很窮困的,那是他自己不好好地勞動,懶懶塔塔,人口還比較多,他的妻子這時候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他若是好好地勞動,日子也不會這麼糟糕。這兩年他干殺豬的活,也是掙些錢的,至於掙了多少,誰也不知道,他也不和別人說。現在,也不能說別的了,只能是出錢給他醫治,維持到他生命的結束。

    後來,漸漸地知道了陳忠義的一些情況,也是陳忠孝告訴肖蘭的。

    陳忠義他游手好閒,但他會殺豬,這時候,已經改革開放好幾年了,個體戶做買賣的事情,早已經屢見不鮮了。陳忠義就和一家屠戶胡克洲合夥干殺豬賣肉的買賣。他沒有資本,就出力,殺豬,人家胡克洲有錢,出資買活豬,然後陳忠義殺豬。

    後來,胡克洲買輛車,專門到鄉下或者其他地方去收購活豬,殺豬是陳忠義,那賣豬肉呢,就是胡克洲的老婆宋麗飛,宋麗飛覺得自己一個女人賣豬肉,有些力不從心,她就和丈夫說,讓陳忠義幫她賣豬肉,那胡克洲想了想就答應了。

    於是,陳忠義殺完豬,還和宋麗飛賣豬肉。兩人合夥賣,那胡克洲就沒有了牽掛放心地只管收購活豬。這男人和女人,就怕接觸時間多了,總在一起,難免有事。那宋麗飛見男人總是東跑西踮的,有時候,晚上就不回來。他們夫婦的兒女都去外地打工了,女兒是大的,叫胡梅蘭,兒子是小的,叫胡海巖,都是超過二十歲的了。

    這宋麗飛,四十三四歲,也是旺盛時期,耐不得寂寞。她就想到了陳忠義,這個女人,相貌不怎麼地,渾身都是肉嘟嘟的。於是,她一邊賣肉一邊勾引陳忠義。開始的時候,陳忠義沒有往這方面想,但是,架不住這肉滾子的挑逗勾引,況且,那陳忠義的老婆死了好幾年了,他也是光棍一條,飢渴也是有的。慢慢地,陳忠義就活心了,但他打怵胡克洲,不敢輕舉妄動,宋麗飛就給他打氣,說:「我那個老爺們,就認錢,你少要錢,多給他,他就沒事兒了。」就這樣,陳忠義拿了極少部分的錢,多數都被宋麗飛哄騙過去了,但他們保持了曖昧的關係好幾年,指導陳忠義犯病前不久才分手了。

    肖蘭聽了陳忠孝的講述後,她心裡沒有好感覺,沒法說這件事兒,雖然陳忠義應得的錢被人騙去,但今天他到了這個地步,也得給他看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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