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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284) 引來姘頭 文 / 紫菱幽蘭

    六月的一個週日,陳忠孝放假,強兒在家做作業。肖蘭自己出去了。

    肖蘭有一天在街裡碰見了原來的東屋鄰居趙大嫂,兩人熱熱乎乎地嘮了半天,最後,趙大嫂告訴了肖蘭她家的地址,邀請肖蘭去她家做客,肖蘭滿口答應。

    當年,肖海要結婚,換房到現在的房子,肖蘭家搬來時,東屋就是趙廣秋家。

    趙廣秋那時是三十多歲,他是清原鐵路工人,他的妻子王敏沒有工作,他們有一子一女,兒子乳名小國,女兒乳名就叫小姑娘。

    趙廣秋一米七十的個頭,有點兒偏瘦,黃白臉色,眼睛、鼻子、嘴兒都不大,自成比例。別看他是個鐵路工人,但交際很廣,認識人很多,他家客人不斷,但不影響生活,因為,這些客人多是往趙家買吃的喝的,不知為什麼。正因為趙廣秋交際廣,所以,一般的事兒他都能辦。

    趙廣秋家和肖蘭家處的很好,王敏常到肖家串門,一口一個「大嬸」地叫劉志斌。肖蘭結婚的時候,趙廣秋是娘家的主持人,趙廣秋能說會道。王敏是個中等個,粉白的臉色,眼睛黑黑的,很有神采。她很有心計,也能說會道。

    趙廣秋有父親趙勤全和母親葉前華,兩個妹妹,趙秀芳,趙秀芬,一個弟弟趙廣山,他們住在嘉薩縣城北的農村裡,有時,就來趙廣秋家,王敏對婆家人不怎麼樣,不冷不熱,粗茶淡飯。王敏的家人來了,她可是熱情非凡,好吃的好喝的招待。

    有一年,王敏的年邁父親王大勤來了,王敏更是百般熱情,給自己的父親做仨碟兩碗,那趙廣秋想起自己父母來了,哪裡有這種待遇?趙廣秋心裡很不高興,但又不好說出來。他上肖家,對劉志斌說:「大嬸,王敏爹來了,她給她爹淨做好吃的好喝的,我爹媽來了,她可不這樣,做小米飯,大碴粥。這回,可真是爹來了。」

    一個多小時後,肖蘭聽到了東屋大吵大鬧,她跑出去看看。見趙廣秋五馬長槍,連喊帶罵,好像喊著要打王敏,肖蘭細觀察,那趙廣秋就是喊,罵,他不真動手。王敏站在一邊,也不和他對喊,也不對罵。王敏的老爹拄著棍子站在院子裡,看樣子老頭的身體不太好。

    趙廣秋氣得很,也不知道他是捨不得還是不敢真打王敏,他把一口白豬抓住,就往水缸裡按,嘴裡還罵道:「我沁死你,省得你就知道吃,死豬!」

    後來,王敏去國營磚廠找活幹掙錢。王敏在幹活時,認識了一個女伴,王敏就叫她小賀。兩人相處日久,成了好姐妹。王敏可是會說得很呢。

    小賀家裡只有一個父親,沒有母親,她的父親外號叫賀大煙袋。小賀三十來歲了,還沒有結婚。

    後來,王敏就把小賀領家來住。小賀來住,那趙廣秋並不同意,可是,家裡還是王敏當政,趙廣秋奈何不了她。肖蘭時常看見小賀,小賀比王敏高多了,大概有一米六七那樣。蒼白的臉色,眼睛像有點兒毛病,相貌平平。

    小賀雖說是個未出嫁的大姑娘,但她缺乏女人味,是個大煙鬼,動不動地就叼煙卷,說話吵吵把火,罵罵吱吱,「他媽的」,這三字,是她的口頭禪。好像趙廣秋很煩她,她和趙廣秋說話也沒個樣兒,照樣不乾不淨。大概是趙廣秋有心攆小賀走,可是王敏卻不幹,趙廣秋也就沒法子。

    肖蘭家這趟房,家家都有大小炕,大炕都在屋裡的南部,小炕在哪兒可就不一樣了。肖蘭家的小炕在東邊,是整個屋裡的北部的東邊,而趙廣秋家的小炕卻在北部的西邊,和肖蘭家的小炕只隔一道牆而已。

    趙廣秋夫婦和兩個孩子住大炕,小賀自己在小炕住。小賀在趙廣秋家,什麼活都干,什麼事也都插言,還真拿自己不當外人,那趙廣秋能不煩惡她嗎?可是,世界上的事往往很怪,事物原來的樣子可以轉化的,人的喜怒愛憎,也是可以轉化的。

    王敏和小賀同時都干插坯的活兒,但後來,她們倒班,不是一個班。王敏晚上多有夜班,家裡就有趙廣秋和兩個幾歲的孩子住在大炕,小賀一人住在小炕。趙廣秋的大孩子是男孩,小名叫小國,女兒是小的,小名叫小姑娘。

    記不清是什麼時間了,有一天,趙廣秋的兒子小國去肖家,他忽然說:「我爸可騷了,和小賀睡一個被窩。」這時候,小國也就是七八歲的光景。劉志斌說小國:「小孩子別瞎說。」小國卻認真地說:「大奶,我沒瞎說,我親眼看看見的嘛。」劉志斌又說:「小國,你可不能對別人說呀。你記住了沒有?」

    小國點點頭說:「嗯,大奶,我就和你們說,我不會對別人說的,那多磕磣哪。」

    小國臨走時,劉志斌再三地囑咐他千萬不要說出去,小國保證了,劉志斌才放心。既然小國都親眼看見了,這事不會是假的,小孩子不撒謊。小國知道了,他肯定和他媽王敏說,那麼,王敏也是知道的。在這種情況下,王敏應該不能再讓小賀在家住了,這可不是一般的事,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一個女人,怎麼能允許她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她不是帶了綠帽子了嗎?

    愛情,是自私的,這是名言。但,世界就是無奇不有,有的事情,就叫人難以理解。幾個月過去了,小賀還在趙廣秋家住,還是那麼張揚。王敏她自己也有了感覺,但是她沒有親眼看到,她不想這是事實,她希望這是自己的錯覺,她原本知道,趙廣秋討厭小賀,怎麼能和她同床共枕呢?

    但是,她的兒子告訴了她,兒子是真真切切地親眼所見,還不止一次。王敏信了,她把趙廣秋和小賀狠狠地痛罵了一頓,叫他們立刻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他們兩也表示立刻決斷,痛改前非。可是,他們已是**,如膠似漆,怎麼能停手?趙廣秋是不喜歡小賀,甚至討厭她,討厭她沒有女人的溫馨。

    可小賀畢竟是女人啊,她雖然沒有女人味,卻有女人的那盤機器,這機器,是男人所需要的,離不開的,有那盤機器可以釋放得到快樂,還管她別的嗎?這也是女人味,是最重要的女人味!

    至於趙廣秋和小賀,誰勾引誰,誰是主動者,沒人知道,有一點可以肯定,兩人是你情我願,否則,就不會發生這姘居的事情。趙廣秋和小賀,還是依然如故,我行我素。既然他們不收手,王敏就應該立刻將小賀趕走,但王敏沒有。

    這是為什麼,王敏忍而不發?難道王敏心甘情願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睡覺?這倒也不是。唯一的理由,就是小賀的工資全都交給王敏掌控!

    這就形成了這樣的局面:小賀願意王敏控制她的經濟,希圖和趙廣秋媾合。王敏掌控小賀的工資,得了錢的好處,而趙廣秋嘗到了野味,心裡快活!

    小賀的父親賀大煙袋用大煙袋刨自己的女兒,叫她離開趙家,那時,他不知道女兒已經和趙廣秋鬼混了,他預言道:「看吧,將來得弄出孩子來。」

    事情就如賀大煙袋所言:小賀兩次懷孕,兩次流產。後來,王敏大概是忍不下去了,把小賀趕走了。

    但是,小賀卻去趙廣秋的工作地點私會,趙廣秋在郊外的小房子裡搬道岔,就一個人,非常方便。小賀第三次懷孕,不能再做流產了,趙廣秋把她安排在自己在農村的姨家生個男孩,送給了這個一輩子沒有生育的姨家了。

    後來,趙廣秋因病去世,小賀嫁了人。

    小賀嫁人後,肖蘭曾經在街裡看到過她,她還是那麼白皙,但白得不太正常,她在集市上站著,好像在賣什麼東西,大概是衣服之類的吧,她的旁邊站著個女孩,大概有四五歲的光景,小女孩長得還可以,比較瘦,紮著兩個羊角辮兒。小女孩的身邊,站著一個男子,和小賀的年齡差不多,肖蘭記得他的個子很高,人也很瘦,相貌一般化,但絕不比小賀丑。小賀見了肖蘭,就和肖蘭說話,肖蘭問她:「這是你女兒嗎?」小賀說:「是啊。」然後,小賀拽過女孩,說:「芳子,叫姨。」那個女孩怯怯地叫:「姨。」

    大概,這時候,趙廣秋已經作古了。後來,趙廣秋的兒女都長大了,兒子喜歡喝酒,沒有節制,喝出病來死了。他的女兒,在趙廣秋活著的時候,趙廣秋托人讓他的女兒當了兵,後來,據說是轉業了,去了北京到醫院裡工作,究竟幹什麼工作,不得而知。趙廣秋給女兒求的人,據說是他的什麼親屬,是某部隊的官兒,還不算小。

    但是,趙廣秋為什麼沒有給兒子安排當兵,那就不知道了,後來他的兒子的死,也證明了他的決策是正確的,不,也許,他的兒子要是當了兵,就不會死了。肖蘭在這週日,就去看趙廣秋的遺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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