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蘭又看了一眼屋子裡的環境:「看來,家裡的活計主要靠你了?」崔文林點了點頭:「是的,哥哥姐姐他們都有工作,又都有家,沒工夫,我就是主要的勞動力。我就得孝順父母,照顧好弟弟。」肖蘭也點了點頭:「嗯,你這樣做是對了。」
師生二人又聊了一些其他方面的情況,越談也越多,崔文林也越來越自然,近乎。肖蘭發現,崔文林是個愛說話的學生,說得都很實在,並不油腔猾調,可見他是個好學生,肖蘭覺得自己不會看錯,他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後來,肖蘭終於談到了正題。
肖蘭眼望著崔文林:「文林哪,你說這學期咱們怎麼辦班級才好?」崔文林的表情有點兒特別:「肖老師,有您哪,就一定能好,我也不懂得呀。」肖蘭笑了:「文林,只有我還很不夠。你是個班長,你能明白怎麼辦才能把班級搞好的。」崔文林不好意思地說:「肖老師,您過獎了。其實我什麼也不懂得。」
肖蘭看了看崔小林真誠地說道:「文林,雖然以前我不認識你,但今天咱們聊了半天,我就對你有個好印象,你是個好學生,好幹部。我信任你,你還是班長,你就大膽地去幹吧。有什麼問題,我會解決的,你就不用擔心。」
肖蘭的真誠打動了崔文林,他爽快地說:「肖老師,有您這句話,我就沒有啥顧慮了,我會盡我的力量的,但是我恐怕是很難幹好的。」肖蘭聽了既是高興又是又點兒疑慮:「好好,你沒有什麼顧慮就好,這就好,可是你為什麼沒有信心呢?」崔文林看了肖蘭一眼,神情有些古怪地說:「肖老師,我想你也知道咱們班的情況吧?」
肖蘭也看看他又點點頭說:「嗯,我也聽說了一點兒。怎麼,那還能成為你幹不好的擔心嗎?」崔文林又看了我一眼,臉上有些不自然,話也說得不連貫性了:「可是,老師,班,班裡有,有派性……我,我也加入了裡面,我,我還是個,是個……小頭頭。」崔文林說完,又偷偷地看看肖蘭。
肖蘭知道他的心理活動,不覺一笑:「啊,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也不是你們自己本身就會產生的,都是外界的影響嘛,你不用放在心上。」崔文林聽了肖蘭的話後,似乎有些放鬆,但是他還有擔心:「我怕,我怕——」肖蘭看他吞吞吐吐,就說:「有什麼話就說,不要有什麼顧慮,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責怪你的,你就大膽地說吧。」
崔文林聽肖蘭這麼一說,好像是放下心來說:「我是怕班裡同學有看法,不會聽我領導的,怎麼能管好班級呢?」肖蘭聽了他的話後,又一笑:「啊,文林,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只要你不再搞派性,同學們就不會說什麼,也不會有什麼看法,再說了,有我給你做工作,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呢?不過,你自己必須得徹底地去掉派性,和大家都搞好團結,一視同仁地對待每一個同學,我看就不會有問題了。」
崔文林聽了肖蘭的話放下心來,點點頭。肖蘭又和崔文林聊裡一會兒。肖蘭是態度真誠,語言溫和。崔文林是越來越放鬆了,看來他和肖蘭溝通了不再拘謹。肖蘭把話題引進了下一步:「文林,你看咱們最先應該解決的問題是什麼?」崔文林很痛快地說:「是解決班級的兩派矛盾問題。」
說到這兒,崔文林一臉的愧色:「肖老師,都怪我不好,我也參入到裡面,還是個頭頭,領著同學和王喜超他們鬥,破壞了團結,把班級搞得一團糟。我太不對了!我一定改,您就放心好了。」
肖蘭聽了崔文林的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這是她內心裡的自然反應。她抬頭看看自己眼前的這個學生,看他的表情和神態,都不是虛假的,都是一種真誠的樣子,看神態,是真誠的自慚形穢的樣子,肖蘭看在眼裡,心裡不覺一動。
她覺得,這次,自己不會白來的,這個學生,雖然說是在搞派系鬥爭,但他那一臉的羞愧神色,足以表明,他是有所意識了,他意識到了自己搞派系鬥爭是個錯誤,至於他認識到什麼程度,還是有待於自己的開導,使他完全徹底地認識到自己搞派系鬥爭的害處。
除此之外,清除了這個障礙,其他的工作就不難辦了,這是個要害的問題,也是當前班級工作的首要問題。
肖蘭沒有馬上再說什麼,她在心裡盤算一下,下面的談話怎麼進行,對於這樣的一個舉足輕重的學生,還是要講究一下策略的,只要把他的工作做好了,其他的工作,就不是難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