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都去了台灣,郭紹雄心裡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樣,但他的心裡,也有著一分不可磨滅和弱化的惆悵,要是自己去不了台灣,這一輩子,可就再也看不到家人了。
郭紹雄,只能在軍隊裡,聽從調遣,他帶領著軍隊,和黨的部隊,展開了殊死的搏鬥。當然,他不會親自下戰場的,他是一師之長,他就是躲在指揮部裡指揮。
在嘎子山的一場戰鬥,決定了郭紹雄今後的命運。這次戰鬥,國共雙方有些勢均力敵,但國民黨的軍隊,終究是經不起考驗的,更重要的是,國民黨的氣數已盡,失敗的命運,不可挽回了。經過兩天兩夜的決鬥,郭紹雄的部隊,潰不成軍了,郭紹雄想自盡,但在他舉槍對自己的腦門的那一剎那,解放軍的一槍,將他的手槍擊落,他也就成了俘虜。
解放軍的首長,對郭紹雄進行了改造,郭紹雄本來就是個機動人物,他早就有心思找新的出路,他當然就投誠了。解放軍寬大了他,給了他出路,讓他重新做人,當了一個普通的勞動者。但是,郭紹雄去台灣和家人團聚的美夢,卻是化為泡影,他心裡,時時刻刻地想念家人,他的太太,他的兒女,總是出現在他的夢裡。
穿堂幫的幫主潘大虎,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代末期,他似乎沒有劉少洲和郭紹雄那麼機動,他還在做著黑道頭子的美夢,有時候,他還是神出鬼沒,幹著黑道人物的勾當。
但是,他手下的十大保鏢人物,老大鄭浩為他斃命,他把剩下的九個人物,一一地提格,後來,他又把自己手下的人物逐一地篩選,挑出一個頂尖的人物,收到十大保鏢之列,這樣,他還有十大保鏢。
那老三葛瑜海,升為老二,他可是個頭腦靈活,見多識廣的人物,他聽到的,看到的,都比幫主潘大虎多得多。因為,他經常化妝出去,到市面裡去體察,或者執行克格勃任務。
葛瑜海體察和悟出了國民黨即將斃命,黨即將當政的趨勢,他自己反反覆覆地琢磨和判斷,他認識到了,黨一上台,他們這黑道上的人物,不會有好果子吃,甚至,都有生命的危險。他也是對潘大虎很忠誠,潘大虎曾經救過他的命,他是個講究義氣的主,當然,他想到了自己的今後,也為潘大虎想了今後。
有一天,他執行克格勃任務回來,和潘大虎做了匯報,潘大虎很滿意,誇了他幾句,他見潘大虎的情緒很好,就開始了遊說。
他坐在潘大虎的身邊,他看看潘大虎,說:「幫主,我看哪,這天下可要改朝換代了。這國民黨眼看就要垮台了,那黨可要當政嘍。」
潘大虎不在意,他甕聲甕氣地說:「喔,誰當政,和咱們有啥大關係?」
葛瑜海聽了,他很失意,覺得幫主太糊塗了,這麼嚴重的問題,都沒看出梃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他心裡很急,也憂心忡忡。他勸道:「幫主,這可不是好耍的,那黨滅了國民黨,咱這黑幫,那黨也得滅嘍,況且,咱們手上,可是沾滿了不少人的血呀,那黨豈能放過咱們爺們?」
潘大虎聽了,不以為然,葛瑜海又勸了好多話,那潘大虎半信不信的,最後,葛瑜海強調說:「幫主,咱們急流勇退,金盆洗手吧,不然的話,到時候,恐怕性命難保哇。」
潘大虎聽了,嗤地一聲,說:「能怎麼地?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楞,再說了,幹了那麼多的勾當,殺過那麼多的人,就是洗手了,恐怕也晚了。屁,就擎著吧,走一步算一步吧。」
後來,潘大虎的巢穴,真的被解放軍端了,潘大虎也束手就擒。他的罪惡纍纍,民憤極大,不可寬恕,被處於槍決。在執行那天,他被押解著,他見街道兩旁的人很多,他望了望,嘴角現出一絲複雜的笑意,突然,他看見了人群裡的劉志斌,在他看來,劉志斌還是那麼俊俏,他想起了那個白天,他心裡還是有了憐愛之意,他對押解他的解放軍戰士耳語了幾句,那個戰士點點頭,潘大虎走到劉志斌的面前,柔柔地說道:「劉志斌,那年的事,都是韓雪萍攛弄的,都是她要害你的。我對不住你,你好好地活吧,我下輩子娶你做老婆,哈哈哈……」
不僅罪惡纍纍的潘大虎被滅掉了,還有那什麼李小鬼、山鈴鐺之類的人物,總而言之,黨當政了,那魑魅魍魎,牛鬼蛇神,統統地被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