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萍告辭了潘大虎,帶著小豆子走出了潘宅。他們來到了大街上,韓雪萍叫了一輛人力車,就招呼小豆子坐了上去。
小豆子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幹啥去,就問:「韓太太,叫我幹啥去?」
韓雪萍不耐煩地擺擺手,說:「你不要多嘴,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小豆子吐了一下舌頭,沒有敢再問。他們坐車,一直來到了肖家的附近,下了車,韓雪萍對小豆子說:「小豆子,你在前邊的那個茶館裡等著,我叫你回去請潘爺,你和他一起坐車到這裡,喔,就這前面的那個四合院,你看清楚嘍。」
韓雪萍把小豆子帶到了肖家的門前,當然,門邊上掛著個牌子,上面寫著「肖宅」兩個字。小豆子不認得字,但他左右地看看這座宅子,點點頭,說:「韓太太,你瞧好吧,我記住了。」
韓雪萍鄙夷地說:「嗯,那就好,別弄錯了,要是有啥閃失,我就叫潘爺打斷你的狗腿!」
小豆子聽了,抬頭看看韓雪萍,見她一臉的殺氣,不由得打了個寒噤,他可是看見過潘爺的凶狠,嚇得吐了吐舌頭,又看看肖家的左右和大門,說:「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絕對記住了,錯不了,錯不了呀。」
韓雪萍看小豆子恐懼的樣子,覺得很好笑。她把小豆子領到肖家左邊的那個春來茶館,給了老闆點兒錢,叫小豆子坐在茶館裡,喝茶等著。
韓雪萍安排好了小豆子,就走回了肖家。她進屋,就急不可耐地來到了劉志斌的臥室,她要看看劉志斌現在是什麼樣子。
她進屋一看,劉志斌還在沉沉的睡著,就上前把劉志斌的衣服全都扒了下來,她不由得看看劉志斌,真是太美了!她望著酣睡的美人兒,心裡是五味醋,她的嘴角泛出狠毒的冷笑:哼,你這卑賤的東西,一會兒就叫你……還不知道韓雪萍哪兒來的人性,她拽過來個小被,給劉志斌蓋上了。
韓雪萍來到了客廳,她看看櫃子上的座鐘,這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她知道,肖春陽每天中午基本是是午時三刻回到家裡的。
韓雪萍是個精明的主兒,她這次安排得非常地周密,不知道她反反覆覆地精心策劃了多少次,她要導演一齣好戲,決不能有半點兒閃失,她要成功得逞!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韓雪萍來到了春來茶館,叫小豆子速速回潘府,去請潘爺。小豆子也不敢問請潘爺來此何干,只得坐車速回請潘爺。
那潘大虎,在家裡也是坐不住了,總是站起來看看窗外,他心急火燎地盼著小豆子快快回來,他要去做一做,也許是這五十年來最快活的一件事,看看如雷貫耳,從未見過的尤物,而且自己還能和……
潘大虎正心猿意馬,想入非非的時候,小豆子回來了,進門就喊:「潘爺,韓太太,讓我回來請你去,咱們快走吧。」
潘大虎一見小豆子回來,就喜出望外,甕聲甕氣地說:「走,走!」
他們坐車來到了肖家大門外,潘大虎打量一下肖家,他點點頭,覺得雖然比不了自己家,但也說得過去,喔,這個大院,就要熱鬧了!
小豆子敲敲門,韓雪萍也正在急急地盼著,一聽敲門,知道人來了,就去開門。潘大虎叫小豆子在春來茶館等自己。
韓雪萍出來,對潘大虎說:「潘爺,你進去吧,她還在睡呢。我出去一趟,約摸差不多肖春陽回來了,我也回來。」說著,她還沖潘大虎一笑:「潘爺,玩得高興啊。」
潘大虎心裡想盡快地見到自己想見的,他擺擺手,無意之際,看見了韓雪萍的一笑,他覺得,韓雪萍這一笑,非常地複雜,難以說清楚什麼意味。
韓雪萍走了,潘大虎還下意識地躡手躡腳地進屋,關好了屋門,到屋裡,他就三步並兩步地進了劉志斌的臥室。
潘大虎進去一看,一眼就瞧到了一個蓋著小被子的女人躺在床上,那張臉露出了,呀,這張臉,咋這麼美,就像是畫裡的女子一般,那頭型,那略圓的臉型,那雙又黑又彎彎的柳眉,那雙閉著的而睫毛長長的眼睛,還有那雪白泛著微粉的臉色,還有那櫻桃小口兒……
潘大虎急不可耐地衝了過去,一副美妙絕倫的美人兒圖展現在他的眼前,勾得潘大虎三魂走了七魄,心動神搖……
潘大虎,幹著他一生中做過了多少次的勾當,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湧上來,他的心靈,也從來沒有過這麼地舒坦和快活……
肖春陽下班了,他急急忙忙地往家裡走,他的心裡,總是想著美麗溫柔的妻子,他想自己一進家門,那美麗的人兒,就會在門口等他,幫助他脫外衣,款語柔聲地問候他……
進了家門,可沒有看見心裡最想見到的人,屋子裡似乎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出來。肖春陽很奇怪,他自己脫了外衣,掛在衣服架上,換上了拖鞋,向臥室裡走去。
他推門,一下子驚呆了,眼前的一幕,這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一幕!他看見一個陌生的滿臉鬍子的男人,而妻子竟然是……
肖春陽,不知所措,他一眼瞧見妻子,睜著眼睛,那表情怪怪的,還有那個陌生的男人,一點兒都不慌張,他看見肖春陽,似笑非笑地說:「喔,你回來了,你小子艷福不淺哪,嘿嘿……」
聽了這句話,肖春陽才回過神來,怒聲道:「好大膽,你是誰?你敢——」
那個男人又是冷冷地一笑,說:「你問爺我?你不認識?我是鼎鼎大名的潘大虎!」
肖春陽聽了陌生男人的自我介紹,頓時腿就軟了,潘大虎?不就是那個殺人不眨人的魔頭嗎?他怎麼來家裡?大白天的?
但是,肖春陽一個字也戳不出來,他只是心驚膽戰,他下意識地看看劉志斌。劉志斌,也醒了,她還濛濛懂懂的,但她看見了陌生男人在穿衣服,她才看看自己,登時嚇醒了,這是怎麼回事?她看見了自己的丈夫,丈夫看自己的神態,好迷濛啊,是怒,是惱,是……
劉志斌趕緊起來穿衣服,聲音抖抖,說:「夫君,我,我……」,她說不出來什麼了。屋裡很尷尬,三人都各揣心事,沒有誰再說話,潘大虎不著急走,他在等韓雪萍。
韓雪萍回來了,逕直地來到了臥室,她看到這樣,大喊大叫:「呀呀呀,這是怎麼回事?你是誰?幹啥來了?」
潘大虎嘿嘿兩聲說:「我是潘大虎,穿堂幫的,我來串門,哈哈,我走了,你們聊。」說著,潘大虎就揚長而去,那肖春陽都沒敢動他一下。
肖春陽這才反應過來,他太意外了,想不到這一幕,他愛的妻子,怎麼能……這是大恥大辱,他們怎麼發生的關係?肖春陽想不明白,他狠狠地看了一眼妻子,劉志斌委屈地說:「夫君,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呀。」
韓雪萍見出了這麼大的事,那肖春陽的反應卻不那麼強烈,她覺得必須煽風點火,她扯著嗓子叫道:「啊呀呀,姐姐,太太,你怎麼不認賬呢,不是你招來的,他咋能到咱家來和你苟且?真是知人知面不之心哪,看你人模狗樣的,竟然不守婦道,敗壞名聲!」
劉志斌急的都哭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她說:「姨太太,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哇,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我睡著了呀。」
肖春陽緊緊地皺著眉頭,不說話,他有一萬個疑問,無法解釋。他看看妻子那張美麗的臉,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裡惶惑不已。出了這麼大的醜聞,該怎麼辦?是不是妻子招來到的?喔,妻子好像不是那作風不好的女人啊,她美麗,她婉柔,她賢惠,但自己親眼看到的那一幕,怎麼解釋?
門開了,周媽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肖敏和肖輝也來到了父親的臥室,裝模作樣地問道:「你們怎麼啦?為什麼都不高興?」韓雪萍大聲地說:「出事了,你們的後媽和潘大虎亂搞了!捉姦在床!」肖敏說:「啥,亂搞?哼,我早就知道她就是個破貨!呸!」肖輝也說:「大,大……壞,冒膿了!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