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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出逃的王妃 第25章:弱女子弒父 文 / 朱朱

    第25章:弱女子弒父

    沒錯,就是那根簪子。當時逃出王府時太過匆促,身上沒有絲毫的盤纏,所以,她就將那根簪子去當鋪換了些銀票做盤纏,沒想到卻埋下了禍根。王府出來的東西,但凡貴重的,都有王府的標誌,更何況,她不知道的是,那根簪子是九王爺送給莊玉姬的聘禮中的一樣,九王爺對莊玉姬用情之深,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就算是親口下令賜她死,但還是在最後關頭留給了她一個機會,希望她能在看到這支簪子時幡然悔悟,重新回到他身邊,如果她繼續「執迷不悟」,那麼,他就要讓這根他親手挑選的簪子成為殺她的工具。可惜,當時事情過於緊急,就連翡翠,也沒來得及看清那根簪子,就這麼陰差陽錯的,白白浪費了一個好機會。

    如今想來,這九王爺的心思當真是縝密而又複雜,處處充滿玄機,若是莊玉姬還在,或許還能理解得了他的心思,可惜的是,真正的莊玉姬已經死了,穿越而來的輕羅,又哪裡知曉這些?看來,這所有的事情,也只能解釋為上蒼注定了。

    坐在逃亡的馬車裡,回想起這一切,輕羅感慨萬千。這個九王爺,她雖然沒有見過廬山真面目,但從這些事情中還是可以看出來,他當真是一個癡情的種子,只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感情這個東西,從來都得是兩廂情願,若是單相思,又用情至深,那這輩子就只能吃盡這愛情的苦了。

    唉!輕羅歎了口氣,掀開車簾吩咐車伕:「大叔,趕快點,往南,越遠越好!」

    「好勒!」趕車大叔響亮的回應一聲,一揚馬鞭,「駕」,馬兒撒開四蹄,馬車轔轔而去。

    馬車一路向南,在路上走了一個多月。所幸沒有被王府的人追上來。一個月後,她們來到了西南邊陲,一個叫安平城的地方。這地方跟封建社會時大名鼎鼎的大理一樣,屬於自治區,是皇帝封的一個封地,城主稱安平王,相當於藩王的意思。

    據說安平王曾為朝廷立下過赫赫戰功,所以當朝皇帝便賞了他這塊封地,每年交稅就可以。這兒隸屬西南邊陲,天高皇帝遠的,朝廷也管不到這兒來,完全由安平王說了算。所以當輕羅瞭解到這一情況時,馬上便有了在這兒定居的念頭。

    再加上安平這兩個字讓人覺得心裡安定,於是她便打發了馬車,帶著雲雀用僅剩下的不多的盤纏租了一個小院,開始了她真正的隱居生活。因為在皖南用的是她本來的姓,陸,怕再出什麼事端,所以她改成了母親的姓,裴,從陸輕羅變成了裴輕羅。反正九王府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是從地球上某個叫中國的地方穿越而來的,也都不知道她到底叫什麼名字,所以她就堂而皇之的用起了自己的本名。所幸這兒的人也不排外,非常熱情好客,雖然她是遠道而來定居的,但也沒有人去欺負她們。她們就這樣在安平城裡安定了下來。

    在安平王的統治下,安平的民風非常的淳樸,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社會秩序非常的良好。唯一有一點不足的就是這兒的空氣太潮濕了,輕羅她們到來的時候正好是六月份,屬於夏季,梅雨季節還沒結束,氣候非常的悶熱,這讓在皖南生活慣了的雲雀非常不適應,皖南的空氣很不幹不濕,非常溫和,她在那兒生活了十幾年,如今一下子要到這麼潮濕的地方生活,她非常受不了,常常覺得這天氣能把人的心裡悶得窒息。

    相比起來,在四川長大的輕羅很快就適應了這兒的環境,畢竟,四川在中國的位置就跟這安平在大禹王朝的地理位置差不多,同樣是潮濕的城市,她是四川人,在四川長大,所以來到了安平就像來到了自己的家鄉一樣,如魚得水。相反,她才不喜歡北方那乾燥的天氣,動不動就容易上火呢。

    在安平定居下來之後,因為沒工作,所以主僕倆也沒什麼收入來源,只能靠雲雀會女紅的手藝去接點繡活,活著幫人家有錢人家洗洗衣服,打打零工,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原來在現代的時候,輕羅從來沒有為生活發愁過,她家雖不是什麼大福大貴之家,但也屬於小康水平,她是家裡的獨女,也念過大學,做過雜誌社的編輯。雖然肚子裡的墨水不少,但來到古代,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所學的那些現代的知識就成了無用之才,一點都派不上用場。古代沒有電腦,所以她想碼點字掙點零花錢也不行,她又不會幹粗活,細皮嫩肉的,幫人家打工人家也不要,再者,她自己也不願意去給人家當奴婢。她最看不慣的就是有錢人仗著家裡有錢丫鬟奴僕一大堆,連上個茅房都有人伺候。她也沒有什麼能在古代用得上的一技之長,所以,這古代生活對於她來說,實在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

    更加悲催的是,從她穿越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大禹王朝一來,就完全改變了她的飲食口味。她是四川人,吃的口味重,無辣不歡,可這個狗屁大禹王朝呢?從來的第一天起她壓根兒就沒有見過辣椒長什麼樣。這兒的人甚至連辣椒兩個字都沒有聽說了,更別提花椒,大料等作料,以及一些她愛吃的水果了。這兒人的飲食,就是白米飯配著放了一點鹽巴的菜,他們還吃得津津有味的,可對於重口味的輕羅來說,簡直就是食不下嚥。吃了幾個月的古代飯,她嘴巴裡簡直都能淡出鳥來了。

    所以,對於這主僕倆來說,雲雀最討厭的是這兒潮濕的氣候,而輕羅最發愁的就是飲食問題。在皖南的時候,她還抱著僥倖的心理,覺得到了南方,尤其是西南,沒準還能吃到辣椒呢,可沒想到,等她到了和四川處於一樣地理位置的安平,才發現一腔希望成了泡影。北方人不吃辣,是因為那兒天氣乾燥,吃辣會上火。可西南呢?這兒的氣候潮濕,完全靠著辣椒驅寒除濕啊!難道這安平城裡,到處可見胳膊腿兒不好的人,尤其是這能讓被子濕的擰出水兒來的梅雨季節,那些醫館裡到處可見排長隊等著針灸治療風濕老寒腿的人。唉,要是有了辣椒,情況就不會那麼糟了。

    她不知道這個朝代相當於中國歷史上的哪個王朝,所以也就不知道這個大禹國到底有麼有辣椒,她只知道辣椒是明代才開始傳入中國的。所以她只能逼著自己硬著頭皮去適應這兒的生活習慣。就像雲雀逼著自己適應這兒的氣候一樣。

    這天早晨,雞鳴三遍,輕羅還躺在床上不願意動彈。這做吃等死的穿越人生,已經把她的惰性發揮得淋漓盡致。沒有人生的奮鬥目標,她每天都像行屍走肉似的,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昨夜下了一夜的小雨,淅淅瀝瀝,像是老天爺的眼淚,無休無止,綿綿不絕。整個安平城都籠罩在煙雨中,直至天明時分,雨才慢慢停歇。

    東方漸漸泛起了魚肚白。被雨清洗過的花草樹木在晨光中愈發顯得乾淨,連空氣都是那麼的清新,風裡似乎還帶著花香的味道,甜甜的,好聞極了。

    雲雀去收工錢,輕羅還窩在被子裡不想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一陣喧鬧嘈雜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動靜挺大,好像就在家門口。喧鬧聲吵得她再也躺不住了,於是爬起來,隨便將衣服往身上一套,出門去看個究竟。

    她租住的這個小院面臨著一條小小的街道,平時也不是很吵,唯獨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鬧得慌。她伸長脖子站在院門口一望,發現不遠處來了一隊官兵,定睛一看,竟然還押著一輛在電視裡見過的那種囚車,正緩緩的遊街示眾呢。

    原來是押著死刑犯去菜市口斬首示眾。輕羅來了興致,這種情形以往她只在電視裡見過,沒有親眼目睹,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她骨子裡那種中國人愛看熱鬧的分子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於是帶上遠門,也湊到了看熱鬧的人堆裡去了。

    囚車裡押著的竟然是一個纖弱的少女,這讓她不僅大感意外。此刻,那少女身上的囚衣已髒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她披散著頭髮,面色蒼白,閉著眼睛,像是烈日下奄奄一息的太陽花,失去了水分和生機,只任憑周圍的群眾用臭雞蛋和爛菜葉往她身上砸,並不時咒罵著往她身上吐口水。

    這麼一個纖纖弱質的少女,竟然是殺人犯?輕羅大感不解,八卦的天性又開始了,於是趕緊拉住旁邊一位歐巴桑,好奇的問道:「哎,大嬸兒,這女孩犯了什麼事啊?」

    歐巴桑呸的一聲往一邊吐了口口水,嫌棄的看著囚車,道:「這沒良心的,她毒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什麼?」輕羅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天下還有這般蛇蠍心腸人,居然親手毒死了自己的父親?她不信的搖搖頭,「不會吧?那女孩看起來挺柔弱的,不像是心腸歹毒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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