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毒
「你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只是你確定你的毒藥無人能夠認出，一旦被方浩天發現的話，你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雲舟輕笑：「大哥放心，就算你信不過我，也該信得過毒王無顏吧？他可是我半個師父呢，我這一手『毒』活兒，可都是跟他學的。」
張管家無奈的搖搖頭：「也罷，暫且隨你。不過你一定不可以擅自冒險，否則，否則大哥定不饒你！」
「嘻嘻，知道大哥最疼我了，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冒險的，大哥放心。」雲舟嬉皮笑臉，總算是將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張管家狐疑的看著她，嘴上依舊生氣的說：「你不用在這兒給我灌迷魂湯，我才不會這麼輕易的饒過你！現在，你給我老老實實的把你進方府以後的事情大大小小，事無鉅細，全部告訴我！不論是你看到的，還是猜到的，如果有一點兒隱瞞，休怪大哥無情！我立馬把你揪出這方府，讓你回絕冥宮領罰！」
雲舟笑得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那個，大哥啊！貌似，我是絕冥宮的少主，除了師父，沒人能做主罰我的。」
「你……」張管家一時語竭，想不出什麼更有力的來辯駁，確實，這段時間他把她完全當成了自己的小妹，幾乎已經忘記了她還是絕冥宮的少主，自己剛剛那番話是在以下犯上！
不過，既然她認了自己做大哥，就斷沒有容她冒險胡鬧的道理，所幸就說到：「那我就親自罰你，我是你大哥，這可是你自己認的！現在老老實實的交待，快說。」
雲舟乾笑著，將自己進方府一來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尤其是關於方浩天的，因為大哥似乎對他格外敏感和關注，包括一個眼神，一句話都不肯放過。追著她把所有的細節都講的清清楚楚。
當張管家聽到方浩天看她的眼神有異，並且日日去方嫣然那裡吃飯的時候，雲舟發現，他的瞳孔在慢慢的收縮，她知道，那是大哥生氣的表現，而且已經氣到動了殺念！
後來雲舟繼續講著，說他和韓玉龍林子迅無意間聽到她彈琴唱歌，然後把她叫到前廳去讓她彈琵琶，並且韓玉龍當場說出要方浩天用她作為交換的條件，而方浩天拒絕的時候，張管家的拳頭握的『咯咯』直響！
「這裡竟然還有韓玉龍的事情，怪不得你向我問起攬月樓的事情！是不是我不問，你就永遠都不會說出來？」張管家等著雲舟，像極了一位發怒的父親。
雲舟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這些沒什麼好說的，況且事情已經過去了啊，那韓玉龍應該也只是一時興起！」
「胡鬧！」張管家的音量沒有提高，但是聲音裡的憤怒卻暴漲了不少！
雲舟嚇得一驚，隨後有些委屈的紅了眼圈，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願的看著張管家。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凶？她做錯了什麼？她已經很小心很努力了啊，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看到了雲舟的眼淚，張管家心頭的怒火立時滅了。他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度確實有些太過嚴厲了，畢竟她只是個小姑娘而已，她還那麼小，能做到這些已經不容易了。
「小妹別哭了，剛才是大哥太著急了，大哥還不是為你好！你江湖閱歷淺，有很多事情你根本就知道。那韓玉龍是什麼人？他看中的女人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如果大哥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你隨時可能……哎！算了，不過你以後千萬不能再瞞我任何事情，要不然我也找個由頭混方府算了，至少這樣能看著你！」
雲舟此時才知道原來自己大意了，她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已經身處險境竟然還渾然不覺？
「大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意識到錯誤雲舟立馬低頭認錯，其實她心裡一點兒也沒有怪張管家的意思，畢竟有人關心還是很幸福的。
張管家見她止住了眼淚，暗自鬆了一口氣，柔聲安慰道：「你明白就好。韓玉龍？攬月樓？我看他們也是好日子過到頭，是時候讓他們放放血了！」
張管家的聲音舒緩，但是語氣卻冰冷殘忍的可以媲美仇萬劫了！
雲舟知道，大哥這是又要開殺戒了，而且死得還不止是一兩個人！不知道，這算不算她無形中造下的殺孽？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是生死有命！
「繼續說，方浩天拒絕韓玉龍之後呢？可有再發生些什麼？」張管家繼續問道。
雲舟回過神來，心想大哥這記性是真好，剛剛打了那麼大一個茬，他竟然還沒忘了繼續盤問她！
於是她又道：「然後我就開始裝病，下午的時候，方浩天竟然親自到我房裡來探望，還說了許多關心的話，讓我心裡很不舒服。畢竟他是一個男人，就算我現在是丫鬟，可他也不能隨隨便便進我的屋子啊，這像什麼樣子？難道江湖人士就不知道禮義廉恥，就不知道顧及女兒家的閨譽嗎？」
張管家聽到這裡，面上已經沒有什麼表情了，只是雲舟能感到，這屋子忽然變得好冷！從裡到外的冷！
大哥的氣場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啊！
最後，張管家淡淡的開口，說出了一句話：「明日的藥下的重一些，臨死前，讓他多吃點兒苦！」
說完，又交代了她一些萬事小心之類的話，然後張管家就離開了。
這一夜，雲舟將那串粉紅色的安魂木手串放到枕頭底下，倒也睡得十分安穩！
從第二日的早上開始，雲舟就開始給方浩天下藥，但是每一次的藥量並不大，畢竟『生病』這種事情也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嘛。
早飯的時候，方浩天看到她在一旁伺候，還特地叮囑了幾句要好好休息，不要操勞，按時吃藥之類的話，聽得屋子裡其他的下人都有了一些別的想法。
雲舟看向小玲，只見她正有些擔憂的望著自己，想來她也應該覺察到一些什麼了吧？
上午的時候，雲舟又給方嫣然講了一段書，不過《射鵰英雄傳》已經講完了，雲舟就開始給她將《倩女幽魂》，聽的方嫣然那叫一個感動啊！整個人哭的稀里嘩啦的！
畢竟雲舟現在還沒有讓她『痊癒』，所以哭過之後她便有些累了，小玲和雲舟伺候她睡著之後，兩個人便躲到了雲舟的房裡去說悄悄話。
「妹妹，你可知那許氏今早也病了？」
雲舟裝作詫異的樣子問道：「病了？什麼病啊？」
小玲道：「具體的不知道，好像是風寒吧？反正啊，那鼻涕和眼淚是止不住的流，頭也疼的不行。惡有惡報，如今那主僕二人都病了，咱們總算能過點兒松心的日子了。」
雲舟暗笑，該死的許氏！你敢惹姑奶奶，姑奶奶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誰讓你不長眼，算你倒霉！
「想來風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過幾日應該就能好。倒是咱們小姐，一日好過一日，我看著心裡就覺得高興。」
小玲道：「誰說不是呢，只希望小姐快點兒好利落，而那許氏，最好永遠都躺在床上，讓她的鼻涕和眼淚一輩子流著！」
雲舟不懷好意的笑看著小玲，道：「原來姐姐的心腸如此惡毒，妹妹以前倒是小看姐姐了！」
小玲聽後，直去騷雲舟的癢，笑道：「你個沒良心的小蹄子！我是為誰挨的那巴掌啊！看我不收拾你！」
「哈哈哈！姐姐饒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雲舟和小玲兩個在床上滾作一團。
小玲聽後，直去騷雲舟的癢，笑道：「你個沒良心的小蹄子！我是為誰挨的那巴掌啊！看我不收拾你！」
「哈哈哈！姐姐饒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雲舟和小玲兩個在床上滾作一團。
嬉笑過後，雲舟和小玲兩個人坐在床上喘著粗氣，相互整理著凌亂的髮絲，就像親密無間的姐妹一般。
「對了，吟霜，姐姐……有一件事想提醒你，不過，姐姐也就是一說，你不要太往心裡去。」小玲的口氣語重心長，她望著『單純』的吟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畢竟吟霜還這麼小，老爺應該不會……
雲舟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但是仍舊裝作懵懂無知的樣子，笑著問：「姐姐要說什麼只管說就是了，在妹妹面前還有什麼顧忌？」
小玲垂下眼眸，歎息了一聲道：「看你渾然不覺的樣子，我到是希望是我多想了，不過你最近有沒有覺得老爺對你似乎格外上心，那種關心的程度，讓人，讓人不由得要多想！」
「多想？想什麼？老爺面慈心善，對下人也是諸多體諒，妹妹並不覺得老爺有什麼，姐姐到底想說什麼？」雲舟繼續裝傻充愣。
小玲道：「看吧，你再聰明再善解人意也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哪裡知道哪些男人的心思！其實姐姐也不過是猜的，其實跟你說這些本是不應該的，只不過姐姐想提點你一下。」
雲舟見她話以說到如此地步，不好再裝下去，只得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難道姐姐是說老爺對我……不會的，我的年紀比小姐還要小上兩歲，老爺又怎麼可能會動那份心思呢？」
「原來都沒仔細問過，吟霜你如今十四歲了？」
雲舟道：「還差一個多月就十四了。」
小玲道：「歲數還很小，要再過一年才及笄。可是你的樣貌看起來已經是亭亭玉立，竟是比真實的年紀要大上兩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