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仙山倩影
到葉凌霜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發現自己在一座有如仙境的海島上了。這海島正是她至愛的「寵物」巨型虎鯨小山的家,葉凌霜曾命名它為「海上仙山」。
此時的葉凌霜正躺在島心湖岸邊的沙灘上。
三年前,葉凌霜跟隨申屠青山出海攻打盤羅州營救申屠明浩的時候,機緣巧合和這條有著一百二十尺長的巨型虎鯨成了朋友。她還為它取了個名字叫「小山」,因為它的身軀巨大得就像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小山一樣。
小山曾帶她來過這個美如仙境的海島。這海島非常奇特,有一條水道直通海島中心的大湖。
葉凌霜還在小山的幫助下,兵不血刃就滅了南宮石的水師,為申屠青山打下了半壁江山。
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葉凌霜離開了海心國,就再也沒見過小山了。沒想到在今天即將葬身魚腹的時候,小山卻及時出現救了她。
她被小山帶到了這裡,並借助自身肺部的空氣存儲,衝上沙灘將她放下才退回水中。
葉凌霜到了這裡,才真真正正地完全放鬆了下來。但體力的透支和長久的沒有喝水進食還是讓她顯得非常虛弱無力。
海上仙山風景如畫,島心湖的岸邊生長著各種果樹,樹上結滿了不知名的水果。可惜葉凌霜現在雖然能夠勉力走動,卻無力爬樹,只能是望果興歎。
小山一直在湖裡浮出背部,用那雙極具靈性的眼睛看著她。它似乎知道了她的困惑。於是它突然來了個轉身,巨大的尾巴橫著一掃,掃出的無數水花擊向湖邊的果樹。霎時間樹上的果子,被水花打落了很多。
葉凌霜不由得高興起來。「多謝你!小山。」她趕忙拾起水果,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現在的她根本毫無一絲淑女的風範,就像一個餓了多天的叫花子一樣,見到食物是近乎瘋狂,只把一張美麗的玉臉是弄得全是果汁。
她這樣子大概是把小山也逗樂了。它低鳴一聲,在湖中興奮地跳躍著,激起的水汽在陽光照射下,很快形成了一道美麗的彩虹。
葉凌霜只吃得小腹明顯鼓得像個小山包才依依不捨地停下了饞嘴,「痛苦」地抱著肚子,癱倒在地上。
水果是既能飽肚子又能補充水分,而且這些生長在這裡的不知名果子似乎還有特殊的功效。過了一個時辰,葉凌霜已經是精神煥發,如常人一樣能蹦能跳了,連被太陽曬傷皮膚的痛楚也感覺不到了。
這個海上仙山真是什麼都有,各種奇特的飛禽走獸,不知名的水果,清涼透心的泉水,更讓葉凌霜喜不自勝的是,在湖邊不遠處還有溫泉池子。
當晚,葉凌霜就在溫泉裡,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然後躺在湖邊山洞裡,用大大的不知名的植物葉子當被褥,美美地睡上了一覺。
這段時間,她身心一直是遭受著各種折磨,精神長期處於緊張和抑鬱之中,哪有像現在這樣可以無憂無慮地放鬆過啊!這一覺對於她來說可能是這輩子睡得最香甜的一覺了。
她直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才爬起來走出山洞。
湖中不見小山的身影,可能是它出海覓食去了。陽光照耀在碧綠的湖上,像是灑上了一層濛濛的金光,清澈見底的湖水中不少魚兒在游動著。湖上吹來的涼風更是讓人心曠神怡。
葉凌霜抵受不住這湖水的誘惑,輕輕褪下身上的紗裙,跳進湖裡,猶如一條嬉戲碧波的美人魚一樣,在水裡歡快的游著。
正在葉凌霜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突然覺得腳下傳來了一股強大的水力暗湧,接著她雪白的身軀已經被拋上了半空,「啊——!」她不由得發出一聲驚慌的尖叫。
原來小山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偷偷游到了她的腳下給她來個「偷襲。」
都還沒讓半空中的葉凌霜回過神來,小山那龐大身軀也已經穿出了水面,半空中就用它寬闊的背部接住了空中的葉凌霜。「轟隆」一聲,他們是雙雙跌進了湖中。
「小山,你真是壞死了。」好不容易才把頭露出水面的葉凌霜只氣得眼淚水都快流了出來,伸手就激起水花射向小山。這裡沒有其他人,只能和小山說話,天知道她的話小山是否聽進去了。
小山哪會怕她這些小水花?根本不當是一回事。左面的前鰭,稍微撥動了一下,一股大浪就湧向了葉凌霜。這下可好,葉凌霜是被這大浪直接衝上了沙灘,還在沙灘上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葉凌霜被它是弄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站起來的時候還有點找不到北。她都沒等把遮住臉濕漉漉的髮絲撥開就跺著腳嬌嗔道:「小山,你這是欺負女人。」
湖面上卻是寂靜一片,沒有小山的任何動靜。
葉凌霜撩開頭髮一看,只見小山巨大的身軀靜靜地浮在了湖面上,一雙彷彿是如人一樣的大眼睛正癡癡地望著她。
葉凌霜覺得有點奇怪,低頭望了一下自己。「咦!我沒什麼特別啊?」。她又抬頭望了一眼小山那奇特的眼神——。她的臉頰上瞬間飛起兩朵紅雲,一手擋住赤裸的胸部,一手按住已經夾緊的下部。
她懷疑小山是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看得著迷了。
「小山,你這個色狼,不許看,趕快鑽進水裡。」葉凌霜紅著臉大聲嬌叱。
她的話音剛落,小山的腦袋就馬上轉向了一邊,身軀扭動了幾下,彷彿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然後趕快沉進了湖底。
「不是吧?它只是一隻動物,難道還會有人一樣的情感?」葉凌霜不禁嘖嘖稱奇。但這又怎麼可能呢?「一定是我不自覺間把它當成人了,剛才竟然還讓它別看呢!動物就是動物,不會變成人的,除非它成精了。」想到這裡,她不由得笑著拍了一下自己腦袋。
玩了如此久,肚子已經是餓得「咕嚕」直叫,葉凌霜也就不理小山了,穿起衣裙走到果樹下吃著昨天剩下的水果。
就這樣,她吃了睡,睡了吃,悠哉悠哉,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是到了黃昏。
奇怪的是,自早上葉凌霜說了小山幾句後,它沉入了湖底就再也沒有露過臉。現在天都快黑了,還不見它回來,葉凌霜的心中不禁有點焦急起來。
她忍不住站在湖邊到處找尋著小山的身影。
「不是我的話嚇怕它了吧?」葉凌霜心道。
想到這裡葉凌霜不禁又笑了起來,怎麼說小山都不過是一隻動物,自己怎麼老是把它當人一樣對待呢?它定然覓食去了呃。
可是葉凌霜這一等卻直等到第三天晚上,依然沒有看見小山的身影。這下她真的慌了。
開頭的時候,她是想,大海如此大,小山游到遠處覓食也正常。但隨著時間的一點點過去,這個想法為之動搖了。在幾度生死之後,孤獨無助的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依靠的伴,儘管小山只不過是只動物,但此時它在她心目中地地位是無法替代的。如果沒了它,她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實在無法等下去了,拿著玉簫沿著湖邊一直尋找著。其實她的這種尋找也是多餘的,小山真要回來了的話,還用她找嗎?她純屬是由於心中惶恐焦急所產生的一種控制不住的舉動,非要找一找心中才舒服。
「小山——!小山——!」她沿著湖邊走著,邊走邊叫喊著。
「小山,如果我早上說話重了,你不要見怪哦!」
「小山,你快出來吧!我好擔心你。」
「小山,只要你出來,你想看我就看吧。」
葉凌霜潛意識中經常會不自覺地把小山當成了人。她邊走邊叫喊著,如果有不知情況的人見到,還以為她在找人呢!
她雖然體力恢復了,但體質的恢復還需要點時日,走了一會就覺得累了,索性坐在了湖邊的沙灘上。
「小山,你一定很久沒聽我吹簫了,那麼我就為你吹一首《碧海潮生曲》吧!你聽完了可要出來哦!」葉凌霜取出玉簫,放到唇邊便吹了起來。
簫聲悠揚跌蕩,在靜靜得到湖面上蕩漾著。一會如涓涓細流沁入心扉,一會又如巨浪滔天震撼人心,把一種皓月之下,碧海潮生的意境揮灑得淋漓盡致。
她的簫音才剛剛落下,就聽見湖中湧起了「嘩嘩」的巨大水聲。沒多久,小山巨大的身軀就躍出了水面,然後「轟隆」一聲又沉入了湖底。
「小山,小山,我終於見到你了。」葉凌霜興奮地叫喊著。
小山慢慢地把身軀浮出了水面,搖擺著尾巴向她迎面游了過來。快要到達湖邊的時候,突然張開了巨大的嘴巴。「噗」的一聲,從嘴裡吐出了一樣東西,直向岸邊射來。「登」的一聲金屬碰擊之聲響起,一件烏黑的物件,正正擺在了葉凌霜面前。
葉凌霜低頭一看,「啊!這是——?這是——「碎雪」?是「碎雪」?」
她整個人呆住了,她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無法相信眼前放著的竟然是關係到她生命;關係到她未來;現在她最最必須得到的東西——「碎雪」古箏。
這太不可思議了,她心中所想的一切,小山竟然能知道,它根本就不是動物,也不是人,而是神。
「小——山!我——。」葉凌霜激動異常,不顧一切地往湖中撲去。
葉凌霜平時用的寒鐵古箏「碎雪」雖然不是凡品。但她以前都不知使用了多少次,也不見有什麼特別的功用。現在它竟然關係到葉凌霜以後的一切。有這麼誇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