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一笑破軍
「姑娘,別出去了,皇上吩咐過,讓我們都躲在船艙裡別出去,外面危險。」那個曾經在國師府伺候過葉凌霜的小丫鬟絡絲,戰戰兢兢地對葉凌霜說道。
葉凌霜向她笑了一下道:「你們皇上多慮了,對於我,沒這個必要。」
「不行,不行,皇上說了,你是他的珍寶,要我看緊了,你如果有何閃失,奴婢真是死一萬次都抵償不了。」絡絲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哀求道。
葉凌霜一聽,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埋怨道:「這人真是,怎麼到處和人說我是他珍寶呢?」聽起來像是埋怨,實際上,心中是甜甜的。
「姑娘你別埋怨皇上,皇上是好意來的,何況昨天一戰,用火箭把南宮石的戰船燒了不少,今天一戰穩操勝券,姑娘也沒必要去看嘛。」絡絲說道。
「你這小丫頭知道什麼?今天的這場戰役比昨天要難得多了。昨天雖然大勝,勝在出其不意和南宮石的輕敵。今天就不同了,是近海作戰,然後搶灘登陸,這裡暗礁林立,易守難攻。我們不熟悉這裡的海況,戰船很容易觸礁沉沒的。」
「啊!那怎麼辦呢?」絡絲緊張地說道。
「所以嘛,昨天我可以不聞不問,今天就只能我去應付了。」葉凌霜神秘地說道。
「姑娘你有辦法?」絡絲有點不相信。
「對!我是有辦法,你的皇上心裡也明白,今天只有我能解決問題,他只是不好意思向我開口而已。」葉凌霜正色道。
「姑娘你沒騙奴婢吧?如果皇上怪罪下來,奴婢可怎麼辦啊?」絡絲還有點擔心。
「放心,有我承擔!」葉凌霜說著,拿起掛在柱子上的「凝碧」玉簫,拍了一下絡絲的肩膀走出了船艙。
葉凌霜和赫連青山五天前和先前派出的船隊會合後,休整了一天,就出發到海心國盤羅州。申屠明浩和申屠瑞雪兩父女已經在這裡被困了足足有四個多月了。
盤羅州是一個很大的半島,三面環海,一面和大陸相連。但能進入的路只有兩條,一條是陸路,但這路連盤羅州自己的人都不願走,因為這裡是險峻的高山。另一條路就是海路了,這條海路才是出入盤羅州真正的路。別看這島是三面環海,能夠登陸的沙灘卻是只有那麼短短的十數里,再加上島上有食物和淡水,可謂易守難攻。南宮石足足圍困了幾個月,也只是把申屠明浩的水師消滅乾淨,卻是無法搶灘登陸攻進裡面。只是沒有了水師,申屠明浩也出不來,島上的食物經過半年的消耗已經是用盡,再這麼下去就守不住了。
一路上,葉凌霜把早已準備好的作戰方案,交給了赫連青山,由他去指揮部署,自己倒是沒有直接插手進去。她這算是吸取教訓了,盡量給足面子他,不到萬不得已,都不在人前搶他的風頭。
赫連青山借助葉凌霜的作戰方案和她「發明」的火箭,連續兩天在盤羅州外圍的海面連勝南宮石兩場大仗,燒燬了他戰船一百多艘。這是因為出其不意和南宮石的輕敵,不然沒可能贏得了海心國的「專業」水師。
經此兩役,南宮石的水師受到重創。嚇得他趕忙帶著船隊龜縮回盤羅州的海上門戶附近,倚仗近海的海底暗礁作為天然屏障,打算死守拖延時間。
葉凌霜清楚今天戰役的艱巨和重要。現在雙方的戰船數目是差不多,但南宮石有暗礁屏障和貼近陸地有物資供給的優勢。時間拖久了,赫連青山是必敗無疑,只能是速戰速決。可以想像,在幾個條件都有利於南宮石的情況下,饒是赫連青山聰明絕頂也無法瞬間摧毀他。
這些天,只要一有時間,赫連青山都會來陪伴葉凌霜,順便也說說戰況。但他是絕口不提最後決戰的事情。葉凌霜開始也奇怪他為何不問問自己對於最後的決戰有沒什麼主意,後來她才想明白,赫連青山骨子裡還是挺倔強的,想要靠自己。
不過,倔強歸倔強,打勝仗可不是靠倔強的。最後關頭的時候,葉凌霜擔心赫連青山會功虧一簣,忍不住又打算去幫幫他。她不想洛斯這小丫頭擔心,因此是連哄帶騙瞞過了她。
赫連青山把鷹首船放在了船隊的後面,並派了十艘戰船周圍保護,自己上了另外一艘戰船,親自上前線督戰指揮。他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妒忌葉凌霜的才能,而是不想她有任何閃失,儘管他知道葉凌霜的厲害。在他的心目中,雖然現在她還不是他名正言順的女人,但女人終歸是女人,無論她有多強。他有這種想法,不知這算不算是男人的尊嚴在作恿。
葉凌霜出得艙門,躍上桅桿頂端,居高臨下觀戰。
赫連青山的戰船果然是被阻隔在暗礁之外無法進入,彈石機和火箭的射程又不夠。他只好派出體型偏小的戰船組成突擊隊,深入暗礁群中。但狡猾的南宮石是只守不攻,只有見到赫連青山的戰船要衝進來的時候,才群起遷之。
赫連青山的幾次突擊都已失敗,還損失了十多艘戰船,心中不禁懊惱。他在海上連續航行了幾天又作戰了兩天,船隊沒靠過岸,補給有限。而南宮石是背靠陸地,補給不成問題。還有就是海上的天氣無法預測,一旦出現暴風雨,他可是連靠岸的地方都沒有。如果不盡快攻進去就只有撤兵,因此他想今天就要擊潰南宮石搶灘登陸。但南宮石也看出了他的尷尬境地,知道他是拖不起,因此只守不攻,這就讓赫連青山沒有辦法了。
「皇上,第三支突擊船隊全軍覆沒了。」有侍衛大聲向他稟告。
赫連青山只氣得直跺腳,卻又是無可奈何。
「怎麼?進退兩難了吧?」一個銀鈴般的熟悉聲音鑽到了她耳中。他猛然轉身,只見葉凌霜已經站在了他的後面。
「霜,怎麼是你?你如何過來的?」赫連青山又驚又喜道。
葉凌霜深情望了他一眼道:「別問這個,我先問你,你相信我嗎?」
赫連青山覺得有點奇怪,但依然果斷地回答道:「這還用說?我當然相信你了。」
「好,那麼你現在跳上桅桿頂端,把堪布斯權杖舉起不動,然後啥都別幹。」葉凌霜道。
「這——?這是幹什麼呢?」赫連青山不解地問道。
「你不是說相信我的嗎?」葉凌霜神秘地說道。
赫連青山狐疑地望了她一眼,但還是按照她的意思躍上了桅桿頂,把堪布斯權杖高高舉起。
葉凌霜突然雙膝下跪,大聲說道:「請皇上施法,召喚堪布斯大神,警惡懲奸。」葉凌霜是用真氣逼出這句話,雖然這裡戰船拉開的距離有數里,但卻是人人都能聽見。
船上的兵將,沒有誰不知道葉凌霜是誰。她在皇宮亮相,艷傾天下,協助皇上取得江山的故事早已經在烏蘭國上下傳得婦孺皆知。她的地位在民眾心目中,絕對不會比他們的皇上差。不少人在傳聞,這美艷絕倫的少女十有**就是未來的皇后。此時見她領先下跪高呼,眾兵將也馬上全都跪下高呼:「請皇上施法,召喚堪布斯大神,警惡懲奸。」
指揮船上的人尚且如此,其他戰船上的人,也不敢怠慢相繼跪下高呼,一時間是一傳十十傳百,所有戰船上的人都盡數下跪。
「請皇上施法,召喚堪布斯大神,警惡懲奸。」的呼聲高亢跌蕩,此起彼伏。
正在這時,站在桅桿頂上的赫連青山手中所舉的堪布斯權杖放出了金光,遠遠都能看見。
突然,在赫連青山指揮船的前方,海面上白浪開始翻滾,「嘩啦」一聲,一道水柱沖天而起,接著一個巨大如小山的身影破浪而出騰空而起躍出水面,然後空中翻了一個觔斗,頭朝下直插入水中。「轟隆」一聲,激起滔天巨浪,隨即消失在了海底。
兵將們都被這奇景給嚇得傻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眾兵將還在驚愕的時候,南宮石那方傳來了傳來了陣陣的巨響和嘈雜混亂的尖叫聲。只見南宮石的戰船正在一艘接一艘地沉沒,而還沒沉的戰船到處亂衝,有些是互相撞沉,有些是觸礁沉沒。船上的人紛紛跌落水中,亂成一團。一盞茶的功夫,南宮石的三百多艘戰船是無一倖免地遭到了沒頂之災。
看到這個情景,葉凌霜嘴角露出了微笑,領先高呼:「堪布斯大神萬歲,皇上萬歲!」
兵將們也以為是自己的皇帝施法召喚出了堪布斯大神,摧毀了敵軍,對赫連青山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在葉凌霜的帶動之下,震天的呼喊聲如浪潮般激盪在海面上。
「堪布斯大神萬歲,皇上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