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材翻身之狂傲煉藥師,第一百二十三節殺機暗浮
雲染毫不在意台下眾人含義不一的目光,伸手輕輕彈了彈那個東倒西歪的煉藥爐,「外觀嘛其實並不重要,好用就行。脊殩鏵傷」
「哼!嘴硬!」錢松冷哼了一聲,傲然道,「今天我跟這個叫雲染的狂傲小輩在此進行煉藥比試,若誰輸了,今後就滾出煉藥師行業,再也不准煉藥!還請大家在此做個見證!」
聽見雲染的名字,原本坐在貴賓包廂裡面玩著手中傳音珠的謝玉瑗有些愕然地抬起頭來。
「居然是她!」
謝老皺皺眉頭,「三小姐認識雲染小友?」
謝玉瑗的眼珠咕嚕嚕地轉了轉,她其實十分機靈,而且像謝家那種大家族,勾心鬥角幾乎是免不了的,早就練成了完美的偽裝技巧。
所以她雖然對雲染有些忿忿然,但是聽謝老的語氣,似乎跟雲染相識,便按捺住了自己心中瞬間湧現的惱恨,輕聲笑了笑,「義烏爺爺,玉瑗參加試煉比賽的時候曾經跟她住在一塊,還是好姐妹呢。」
謝老看了謝玉瑗幾眼,見謝玉瑗的臉上滿是見到故友時的歡喜笑容,看不出什麼東西來,便不再多言。
而在他們旁邊的一間包廂裡面,華服厚氈的少年卻皺起了眉頭。
「這個錢松,一大把年紀了,居然跟才十幾歲的少女斤斤計較,真是丟煉藥師的臉。」輕柔的聲音從王旻之的口中傳了出來,帶著十分的不滿。
「少爺,這雲姑娘雖然看起來本事是不錯,可是以她的年紀,真能戰勝錢松麼。」楠伯在一旁也有些擔憂地道。
王旻之卻輕輕地笑了起來,眼睛一閃一閃,「我相信她能贏。」
這名少女的身上,帶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自信,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可以做到任何旁人覺得無法完成的事情。
雲染絲毫不知道自己在被人注視著,她的精神力已經在一瞬間融進了九龍戲珠鼎之中。
這是她與這個煉藥爐的第一次合作。沉睡了許久的器靈還有些懵懂,仿若新生的嬰兒一般。
但是它卻將喚醒它的雲染當做了母親,一感覺到雲染的精神力,就立刻親密地纏了上去。
雲染將自己的光元素緩緩地注入到藥鼎之中,這一次,她煉製的是三品藥劑玉髓散,是女子們最愛的一種藥劑,可以撫平身上的疤痕。
煉製三品藥劑用不上本源芯火,不過,需要的藥材種類卻很多,如何順利融合這些藥材,是很考驗煉藥師技巧的地方。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雲染並沒有像錢松那樣,將草藥一樣一樣地投入藥鼎逐一煉化,而是直接一股腦地將所有的藥材都扔了進去。
這是一種很狂傲的做法,因為這些草藥性能各異,在提煉出藥劑精華之前絕對不能胡亂混在一起。只有精神力非常強大的煉藥師才敢這麼做,因為他需要同時用光元素控制所有的草藥。
聞見濃厚的草藥香氣,器靈有些雀躍起來,白色的光芒從藥爐底部和四龍口中銜著的珠子上逐一亮了起來。
原本黯淡無光的煉藥爐籠罩在白色的光輝之中,瞬間也變得聖潔起來。
在無數道白光的牽引中,藥爐緩緩地漂浮到了空中,潔白無瑕的鼎壁宛如上好的玉器,熠熠生輝。更有一條玉龍的虛影破鼎而出,在鼎外搖擺了一圈,再度沒入了鼎內。
「這是神器煉藥爐嗎?」驚呼聲從圍觀的煉藥師口中發出,無數道熾熱的目光投向了雲染身前的藥爐。
「義烏爺爺!這不是我們家失落了很久的九龍戲珠鼎嗎!我曾經看見過它的畫像!」謝玉瑗的目光十分驚愕,這個東西,怎麼會在雲染的手上?她驀然握緊了手中的傳音珠。
謝老沒有說話,神色卻有些焦慮,這丫頭,太張揚了!恐怕免不了有些性格歹毒的會生出殺人奪寶的心思。
雲染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藥爐在煉藥的時候會產生這麼大的變化,心神完全沉浸在了鼎中。
藥爐的器靈彷彿想要跟她交流一般,一直纏著她的精神力,十分的歡快。
那幾條玉龍已經完全活了過來,每一條龍的口中都銜著一滴被提煉出來的藥劑精華,環繞著底部的陣法遊走著。西風烈烈
而那滴精華覆蓋在龍珠之上,緩緩吸收著龍珠陣法之上凝聚的光元素能量。
雲染心中突然一動,她能感覺到這些原本不帶治癒效果的藥劑精華在吸納了光元素能量以後,居然蘊含了光元素的治癒力量。
如果她將其他系的元素力注入到藥鼎之中,覆蓋在龍珠陣法之上,讓藥劑精華緩緩地吸收,是否就能成功讓它們擁有那一系元素的能力?
那如果她將帶上了不同元素氣息的藥劑精華再融合到一起,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雲染竟然一下子癡了。彷彿進入到了一個瑰麗的世界之中,只想一直探索下去。
而懵懵懂懂的小器靈在看見這些藥劑精華的時候,也十分開心,張開小嘴將那些精華一口吞了進去。
然而它透明的身體不管怎麼吞嚥,那些精華都還是完好無損地安穩呆在龍珠之上。只是被它的身體觸碰到了以後,發出的光華愈加地奪目起來,彷彿純淨了許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錢松早已煉製成功自己的藥劑,有些自得地從藥爐之中拿出了高級品質的三品玉髓散。
玉髓散是一種粉末狀的藥劑,雖然錢松煉製出來的成品不多,但是能一舉煉製成高級品質,也足以令他自傲了。
除非這丫頭運氣暴漲,突然煉製成了越品變異藥劑,否則他是贏定了。
至於極品品質的玉髓散,他完全沒有想過。這種藥劑有些特殊,極品品質會變成一顆凝聚在一起的藥丸,據說只在十幾年前出現過一次。
雲染此刻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白色的光芒將她跟面前的煉藥爐全部籠罩住,看起來神聖無比。
時間漸漸流逝,而她卻始終緊閉雙眼,保持著同一種姿態沒有絲毫變化。
錢松的臉上開始漸漸出現不耐煩的神情。台下也開始有人忍不住悄聲議論。
只有貴賓室中的一些成名老者,有些面色凝重。
「看這丫頭的狀況,似乎在領悟?」吳明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
「若她成功領悟,說不定可以晉級,真是後生可畏!」吳明秋身旁的一位先前並不待見雲染的老者此時卻有些羨慕和感慨。
雖然樓上的老者們都懷抱著期待的目光很淡定地等待著雲染醒過來,台下的那些煉藥師卻已經不耐煩起來。
「怎麼回事?她要是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難道我們就要一直這麼傻等下去?」有人不滿地道。
「我看直接讓她認輸算了,等再久她最多也就煉製出跟錢老前輩一個品質的藥劑。」
錢松臉色有些陰沉地拉住了主持比試的柳志恆,「難道就這麼等下去?這丫頭該不會是怕輸,所以故意拖延時間吧。」
柳志恆笑著搖搖頭,「莫慌莫慌,我看丫頭在領悟,等會說不定會給咱們一個大驚喜。」
他無視了錢松黑沉的臉色,笑吟吟地道,「為了不讓大家這麼白白等著,不如我們在旁邊進行其他的技能切磋如何?」
柳志恆的這一決議終於壓住了台下有些失控的煉藥師們。
大伙紛紛轉移場地,到旁邊去進行其他的切磋交流。
然而在貴賓包廂中,卻有一些人依舊等在那裡。
「少爺,您出來已經很久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楠伯有些擔憂地道。
王旻之輕輕搖了搖頭,神色有些疲倦,然而卻堅持道,「我沒事。」
他的目光從樓下掠過,下面的看台已經空了。
然而一名紫衫少年卻一直抱著雙臂倚靠在一根柱子旁邊,不曾離去。
他的身邊,有一個小孩子百無聊賴地轉著圈圈。
「她到底還要多久啊!」坐不住的赤炎抱怨著,「我給她傳音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要打擾她領悟!」端木澗發出一聲冷冷地警告。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囂,似乎有什麼大人物駕臨,柳志恆立刻分開眾人迎了出去。閻君都市
「楠伯,是重光府主來了!」王旻之驀地站了起來,望向樓下被眾人簇擁著的華服中年男子,握緊了拳頭。
重光府主似乎好奇地朝著雲染看了幾眼,不知是否因為離得遠看不清,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
然而王旻之卻有些坐不住了,「讓他們收拾一個安靜的房間出來,就說我要見重光府主。」
「少爺!」楠伯皺起眉頭,「這重光府主不知道被哪一派的勢力收買了,居然對您下毒,您怎麼還要去見他!這太危險了!」
王旻之淡淡一笑,目光從雲染的身上掠過,「這裡人多,他不敢對我下手。我得引開他,免得讓他發現雲姑娘。」
楠伯張了張口,最終沒有說什麼,低聲應了一個是。
天色漸漸黑了下去,樓上的老者們也都等不下去,紛紛離開。
就在這處比試場地的隔壁酒樓,特意為這場大會舉行著晚宴,偶爾會有歡聲笑語飄蕩過來。
然而端木澗卻也如同入定了一般,絲毫不管周圍發生的一切事情,只凝神盯著台上一動不動。
錢松靜靜地在門口站了一會,轉身離去。
他的心中十分複雜,時間過得越久,他覺得自己的自信就越少。
看雲染這個樣子,應該是屬於要晉級的領悟。
一般煉藥師在晉級的時候,往往會煉製出逆天的藥物。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驀然劃過一個念頭,不能讓雲染晉級!
這念頭一旦出現,就宛如瘋草一般,在他的心底蔓延著。
想了想,他握緊了拳頭,再不猶豫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唉!」赤炎歎了一口氣,「我餓了。」
端木澗懶得搭理他,這傢伙被關了十萬年都沒餓死,現在自由了反而整天不是喊餓就是叫累,簡直是給聖獸丟臉。
「我去旁邊酒樓找點吃的。」赤炎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朝著門口跑去。
他剛跑到門口,一道光影就突然朝著他的面門劈來。
只見一道殘影閃過,那名偷襲的人愕然地發現自己居然劈空了!
「什麼人敢偷襲我!」一聲怒喝,方纔的偷襲者發出一聲慘叫,連人影都沒看見就被甩了出去,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切,就這水平,還敢偷襲?」赤炎不屑地嘀咕了一聲。
「好個囂張小毛孩!」一聲冷冰冰的聲音傳過來。
門口瞬間湧入了不少靈修跟武修。居然都是趙家的人,而走在最後的,是錢松和他的徒弟金奇。
「怎麼?比不過就想下殺手了?」端木澗站直了身體,瞇著眼睛盯住了錢松,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
錢松沉下臉不說話。他旁邊的中年人卻憤恨地開口道,「錢老前輩跟我侄兒已經告訴我了,你們曾經將我侄兒趙泊打傷,定也是殺死我兒之人,上次有王家人阻礙,我看今日又有誰敢攔我報仇!」
「你兒子?是不是就是那個被我燒得連灰都沒了的傢伙?跟你長得還挺像的。」赤炎笑嘻嘻地開口道。
他的話立刻引發了中年男人的怒火,奈何他上次被楠伯打得幾乎去了半條命,雖然被錢松救治了下,卻也沒辦法親自出手了。
只聽一聲咬牙切齒地怒吼,「給我將他們碎屍萬段,給少爺報仇!」
「是!」那些趙家的護衛跟弟子們紛紛朝著赤炎跟端木澗圍了上來。
端木澗依舊一動不動,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小鳥,留給你玩了。」
赤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沒勁,跟他們打連根小指頭的勁都用不上,不好玩。」
那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均有種自己被輕視了的感覺。
「這不是那天那個病怏怏的小白臉麼?」有參與了那天伏擊的弟子認出了端木澗,揮手道,「兄弟們,大夥一起上,他就是虛張聲勢,其實根本不能動手!」
聽了他的話,那些人立馬朝著端木澗圍去。被外星人騙婚的日子
而錢松這時候卻沉聲喝道,「先去對付那邊的少女,她現在在領悟,沒有還手的能力。」
似乎怕趙家那些人不聽從,他又煽風點火地加了一句,「她就是打傷跟殺害你們家少爺的主謀!」
這話一出,呼啦啦地一群人全部朝著雲染湧了過去。
「喂,你不去英雄救美一下?」赤炎看了眼無動於衷地端木澗。
端木澗睨了他一眼,「她是你的主人,你難道不應該趕緊衝上去保護她?」
赤炎哼哼唧唧地道,「我沒吃飽,沒力氣打。」
端木澗靜默了下,「不如我把你烤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淡定聊天讓錢松的心中突然湧起了幾分不安。
接著,彷彿應和他心中所想一般,最先衝上去的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然後瞬間跌倒在地,身體被什麼東西悄無聲息地切開,剎那間就喪了命。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其他人紛紛駭然地後退,目光有些驚恐地投向了雲染的面前。一柄黑色的長劍以唯我獨尊的姿勢插在她的前方,劍身微微地顫抖,發出一聲悠長地輕吟。
隨著它的吟唱,進攻雲染的人紛紛感覺到一股凜冽的劍氣朝著他們一波一波地襲擊而來。
能夠施展防禦術法的靈修紛紛張開護盾,那些武士們也都以武氣護住週身要害。
然而所有的防禦都沒有絲毫的用處。
方纔的進攻彷彿徹底激怒了這柄劍,或者說,它的主人。
一波又一波的劍氣在整個空間內縱橫交錯,一道比一道強烈,朝著那些人毫不留情地襲擊而去。
慘叫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那些趙家的弟子全部倒在了地上,胸前無一例外地是一道血肉模糊的狹長傷口。
趙家那名中年人大叫一聲,轉身就跑,還沒等他跑了幾步,就看見那名孩童詭異地出現在了他的前方,攔住了他的去路,然後嫌棄地伸出了一根小拇指。
一道紅光沒入他的體內,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中年人就失去了性命。
赤炎撇撇嘴,張開口,一團火焰噴出,那些屍體全部在瞬間化為灰燼,而房間內的其他地方卻沒有留下任何火燒的痕跡。
錢松的臉色有些煞白,他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來回移動著,似乎是想判斷對誰下手更容易一些。
他怎麼也沒想到雲染身邊的這兩個人會這麼恐怖,輕描淡寫間就將趙家的那些中級武修跟靈修全部消滅,甚至連那名高級修為的中年人也沒有還手的機會就失去了性命。
一群廢物!錢松在心底冷冷想道。揣測著端木澗跟赤炎的修為。
端木澗一直沒出手,錢松便忽視了他,完全沒想到那柄殺人之劍是他在控制。
而能一指殺掉高級術士的人,起碼是大術士級別水平了,但是這孩童看起來不過**歲,恐怕是身上有什麼秘寶吧?
想到這裡,他打定了主意,自己只要一擊滅掉雲染,然後立刻遠遁,勝算還是很大的。
錢鬆手中湧出一團白光,宛如一顆白色的小太陽在他的手中升起。
接著這團太陽就朝著雲染擊了過去,而就在這一瞬間,少女一直緊閉著的雙眸突然張開。
雲染目無表情地注視著朝著她襲擊而來的光球,不等端木澗的黑色長劍有所回擊,就見她面前的藥爐中驟然竄出一條玉龍,閃電般地將那團光球吞下,然後沒入藥鼎之中。
接著藥爐中發出嗡嗡地響聲,週身的光華更盛,一團熾亮的白光從藥爐中飛了出去,撞擊到縈繞住雲染的光幕之上,被雲染一把抓住。
於此同時,被這一幕震驚到的錢松感覺自己的衣領給人提了起來。
端木澗眼中寒芒一閃,狠狠一揮手,將他甩了出去。
錢松狼狽地趴在了地上,一行血跡從他的額間流了下來。
雲染緩步走到了錢松的面前,彎下身子,揚眉輕笑了一聲,張開自己的手掌,「正好還差一點光元素能量才能完成煉製,多謝你這麼積極地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