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到輕生時,季雨緩緩伸出手去,讓她看自己手腕上的那道割痕。
與此同時,在那旁,向母的視線,也下意識地看了看季雨的手腕,然後,那道割痕,她也看到了。
在看到那割痕後,向母的眼眸,異光閃了閃。
然而,她並沒將太多的情緒表露出來,使人不知道,她的心裡是怎樣想的。
就在季雨以為,她不喜歡自己,也會因為這道割痕而對她態度好一點的時候,向母卻是突然諷刺一笑。
只見她雙手抱胸,傲慢地將身體往後靠去,靠在那沙發的椅背上,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季雨,問。
「想表達什麼?以為區區一道割痕,就能博取我的同情?」
見她態度還是這樣生冷,季雨急了,她想解釋著。
「不是的……」
然而,向母根本就不給她幾乎解釋,直接大聲地打斷她,道。
「我警告你,你最好自己想個辦法離開我兒子,別等我出手,否則,等我出手的時候,你也許會後悔。」
向母那冷冷的語氣,讓季雨聽得心裡一顫。
她已經盡力了,她想著法子來討這位老人家的歡心,可是,還是不行,有時候,連季雨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向子浩他父母就是這般不喜歡她呢?
然而,有些事,真是憑感覺的,他們不喜歡她,季雨也改變不了什麼。
見向母威脅自己了,季雨心裡又氣又委屈,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攤開來跟她說。
季雨豁出去那般,她直接冷哼著別過身子,悶悶地提醒。
「你不要來警告我,不是我不想離開你兒子,而是他用手段把我留下,我已經在逃開他了,可他非纏著我不放。」
然而,話還沒說完,向母就直接大聲地打斷她,並站了起來。
「我不管你那麼多,怎麼離開,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我最多給你五天的時間,如果到時候我還知道你們在一起的話,你就等著我出手吧。」
說著,向母似乎不想再跟季雨廢話了,她邁步走去,準備離開這兒,不過,在走去的同時,她還不忘冷冷地再次提醒一遍。
「我跟你說過了,等我出手的時候,你可能會後悔。」
聞言,季雨的身體,又再顫了一顫,她靜靜地坐在那,也沒去送向母,而向母,她自己走出去了。
待她離開了這裡,季雨那淚水,才無聲地滑落。
忽然在這一刻,她覺得好冷,真的好冷,是從心那裡冷起,然後再蔓延全身的那種冷。
可現在,明明是大夏天,外面太陽正高照呢,**辣的。
在寒冷中,季雨蜷縮起來,她雙手抱著自己的手臂,縮成一團地窩在沙發上。
季雨想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人,全都要來指責她。
以前在校園裡的時候,也是這樣,明明就不是她的錯,可是,那些人卻認為是她在榜富豪、賣身體賺錢。
現在也是這樣,明明就是她先跟向子浩認識的,明明就是兩人相愛的,為什麼在別人口中,就成了她是小仨,在拆散向子浩跟艾青?
為什麼?
這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這個社會,已經分不清黑與白了嗎?難道,這社會,已經在顛倒事實了嗎?
為什麼全是她的錯?她活著,是錯了,死了,還要被人嘲笑一句:活該!
呵呵,該怎麼辦?這到底該怎麼辦?
在頹廢無助中,季雨的手,顫抖著伸向那旁的手機,此時,手機就在茶几上,她想給向子浩打個電話,想聽聽他的聲音。
然而,當把手機拿在手中,季雨翻出他的號碼時,她卻又打不過去了。
季雨想要他來安慰自己,可是,她又怕自己這樣做了,會讓向母覺得,她在挑撥離間她們母子感情,會更加討厭她。
所以,就這樣,季雨在猶豫中徘徊,在徘徊中猶豫,最後,這一通電話,還是沒有打出去。
可是,她的心情,實在是太糟了,真的很想找個人安慰一下。
排除掉向子浩,季雨唯一能打的,貌似只有蘇晨了,可是,她卻又不想讓蘇晨知道自己受的這些苦,免得他心裡更生氣。
那這樣,季雨該打給誰呢?她還能打給誰呢?
打給家人嗎?可是,打給爸爸媽媽,他們不罵自己神經病就好了,怎麼可能還會安慰她。
如果再排除爸媽,那麼就只有她的兄弟姐妹了。
而唯一能打過去的,似乎只有小妹。
可是,小妹前不久才罵她小仨,她這個時候打給小妹,只怕,會讓她更加生氣地罵自己吧。
這樣一通排除,季雨發現,她是真的無人可打了。
那心裡的苦,就只能默默嚥回口中,無人可訴說,因為,她真的找不到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了。
因著心裡煩悶,季雨第一次有種想去酒吧的感覺。
以前,這種地方,她是不喜歡去的,可是,現在她心裡真
的太難受了,能想到的,感覺能排解心情的,就只有那種地方。
心裡想著,季雨便也就這樣做了。
不過,她不敢穿得太露,是換了褲子衣服的那種,才去的。
坐在吧檯前,季雨享受地聽著這酒吧內的勁爆音樂,那種震動靈魂的快速節奏,聽著真的很爽,讓人的憂鬱心情,一下子就掃開了。
酒水,季雨也不敢亂點。
她是問過了那調酒師,點了一杯這裡濃度最低的,才敢喝一點點。
可是,季雨是真的不會喝酒呀,她就只是淺嘗一小下,嘴巴便辣得夠可以,那臉頰的兩腮紅,也馬上顯露,讓她更加美麗妖嬈。
季雨在這酒吧內一坐,便坐了一整個下午。
其實,她也沒來坐多久,剛才和向母那一番談話,就用去了不少時間,再加上,她後來還在那沙發上坐一下,然後換衣服,再打車來。
這樣一通浪費,她來到那酒吧的時候,便是將近下午的4點多將近5點,這個時間點,可以算得上是傍晚了。
就這樣,季雨再在酒吧內坐一下,那天色便逐漸黑了下來,隱隱要夜幕降臨時分。
許是她穿著保守,遮住了那光亮。
所以,季雨在這裡坐了這麼久,居然還沒人看得上她,季雨便沒有遇到什麼人騷擾。
天色一黑,向子浩下班後,他的電話,便馬上打來。
手機在季雨的包包內,那酒吧內的音樂太勁爆,季雨手機響了,她也沒聽到,依舊還在那皺眉喝著酒。
此時,她喝了那麼多的酒,略微呈現一些醉意了。
這旁,向子浩正開著車,他打了一次季雨的電話,季雨還是沒有接,見此,他只好打第二遍,然後第三遍……
就這樣,向子浩足足打了季雨十遍電話,每打一遍,他的臉色便沉一分。
在第十遍的時候,好小子,季雨終於肯接電話了,她之所以會接電話,還是那調酒師告訴她,她的電話來電了,她才醉醺醺地肯接的。
電話剛接通,馬上,酒吧內那勁爆的音樂,便震耳欲聾地傳來了。
一聽到這聲音,向子浩本就冷沉下來的臉,現在直接沉到谷底那般嚴重,只見電話裡頭傳來季雨醉醺醺的笑問聲。
「喂,你誰呀?」
聞言,向子浩危險地瞇了瞇雙眼,他雙手開著車,將手機調成藍牙的耳塞模式,沉聲問。
「喝了酒?」
電話裡頭,季雨正醉酒得厲害,她發著酒瘋在那笑著,見向子浩沒有回答自己,便大聲地喊問。
「你誰呀?你、是、誰?」
因著醉酒,所以,季雨的話,根本就是沒有規律可言的。
這旁,向子浩生氣得很,然而,他還是努力壓下自己那滿腔的怒意,沉著臉應答。
「你老公!」
許是老公這一詞對季雨有些許敏感吧,所以,她竟是發酒瘋地哈哈大笑起來,在那語無倫次地說著。
「我老公?我哪裡有老公?我老公他都被人給搶跑了,向子浩這個混蛋,他都要跟別人訂婚了,他要跟人跑了,我恨死他了。」
不知怎麼的,季雨說著說著,竟是哭了出來,在那裡委屈地哭著訴說,語句還是語無倫次的那種。
「我老公要跑了,他不要我了,向子浩,你不要我了,你為什麼不要我了?你不是說,你愛我嗎?你不是說,你最心疼我的嗎?」
這旁,向子浩靜靜地開著車,他聽到季雨酒後吐出的這些話後,眼中異光閃耀著,隱隱有些心疼。
原來,季雨竟是在乎這些。
他一直以為,只要自己給季雨足夠的疼愛,她會不在乎他跟艾青那一場名義上的訂婚,可是,她還是在乎的。
因為,向子浩相信酒後吐真言這一話。
聽著那勁爆的音樂,再知道她喝醉了,向子浩便知道,她現在是在酒吧裡。
酒吧,那是種什麼地方,沒人比他更清楚,所以,只見他也不廢話,直接問。
「在哪個酒吧?」
電話裡頭,季雨喝得醉醺醺的,她嘿嘿地傻笑著,道。
「向子浩,你不是你權利滔天麼?好呀,那你找我呀,我看你找不找得到我,你來找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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