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暗暗咬住下唇,她替她的小姐感到不值。那個公主,除了相貌,那裡還能跟她的小姐相比?
「秀水,那些事情都解決好了嗎?」
「是的,小姐,明天我們就可以啟程了!」
「好。」明天,他就可以帶他離開,離開這個有著她的地方!她相信,離開了這個地方,他會好好的生活,他也會愛上她的!
早朝後,武百官陸陸續續得從大殿裡出來
「楞子,你等等…」宗科快步的追上前面穩步離開的男子。
楞子回頭淡淡的看了看他,不耐煩的說,「你又有什麼事?」
「不是我有什麼事,而是爺!」他與他並肩道,「你說,爺該不會對那個公主有什麼想法吧!不會是有點喜歡上…………」
「宗科,爺的事情,不是我們該議論的!你還是閉上你那張嘴!免得爺怪罪。」楞子一臉嚴肅的說,「你忘了你都在葛小姐面前都說了什麼?等爺知道了是你在嚼舌根,看他不處置你!」說完,快步的向前走去。
「唉,楞子,你把話說清楚,我這哪是議論爺。我這是關心爺,怕他被那個亡國公主蠱惑了!」宗科追了上去。
徐斂松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輕輕的歎了口氣。他不明白納蘭月為什麼要這麼做。前朝公主,是可以把她作為自己的女人,也只能是在暗中。因為一個君王,是不可以娶仇人的女兒。可是,他卻是要封常相依為貴妃!這種做法,是不理智的。他雖遭到了眾大臣的反對,但是他以他鐵腕的做法,辦成了這件事。這樣做,只會為他詬病。他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執意如此。
「皇上,魏將軍求見。」
納蘭月一身龍袍,更加襯的他貴氣逼人,彷彿是為他量身定做。他慵懶的靠在龍椅上,眉宇間,傲視眾生。
「傳。」
「傳魏將軍覲見。」
魏遠征一身鎧甲,健步走到納蘭月面前,不卑不亢的跪下,「臣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將軍免禮,以後沒有外人在,這些禮數便免了罷。」納蘭月端坐在龍椅上。
「臣不敢!」魏遠征站了起來,恭敬的看著納蘭月。
納蘭月微微一笑,起身走到魏遠征身旁,「將軍乃開國功臣,這些是將軍應得的。但是,將軍也得恪守自己的本分,不要做一些不干將軍職分的事情。」
魏遠征一愣,惶恐道,「皇上,臣不敢,臣只是……」
「將軍要說的朕都知道。」他將手搭在魏遠征的肩上,「有些事情,朕自有分寸。難道將軍還怕,朕是非不分。」
「皇上………」
「好了,將軍先退下吧。」
「是。」魏遠征恭敬而無奈的退了下去。
魏遠征看著金碧輝煌的皇宮,心中無比惆悵。他很清楚,納蘭月是一個天生的帝王,同時,他也是極危險的。他不明白,這樣做,是否正確。
納蘭月閉著雙眼坐在龍椅上,整個人散發出深沉的氣息。
「皇上,請問接下來您是要擺駕去公主殿,還是御書房?」年鐵涇彎著腰恭敬的問到。他雖然知道納蘭月會去公主殿,但是他也不能冒昧的問。因為這個帝王的心思,不是任何人摸得準的。他好不容易爬到總管這個職位,也得小心翼翼不是。
「公主殿。」
「是。」
經過半月的調理,相依的氣色好了很多,但是她的憂愁,也隨之濃重了許多。她知道,納蘭月是不會放過她的,只要她的身體一好,她便沒有理由拒絕他。
以身體不舒服為推拒的辦法,是會失效的,總有一天,他會懷疑。不,準確的說,他一直都在懷疑她。
這些天,他天天都到公主殿來,與她一同用膳,宿在公主殿。他在試探她,他總是能夠讓她每一天都活在驚慌之中。
她該怎麼辦?這裡雖是她從小住到大的地方,有些宮人也沒有變。但是納蘭月卻是裡裡外外都進行過一次大換血,這些人表面上是伺候她,實質上是在監督她。而且納蘭月的武功極好,她也沒有辦法在他睡著時殺了他,因為她只要一接近他,他便會醒來。
正想的出神,她便被他摟在懷裡。納蘭月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竹香很是好聞,給人與世無爭的安寧和平靜。
但是相依很是厭惡這種氣味,屬於納蘭月獨特的氣味。每當他靠近,她就會全身冒冷汗……………
「在想什麼那麼出神?我都來了半天了你還沒發現。」他的語氣裡有著淡淡不滿,像是抱怨她忽略了他。
他一把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摟住她的腰肢,讓她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像是她是他的愛人。相依自嘲一笑,他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卻是以最親密的姿勢依偎著。
他親吻著她的臉頰,他的呼吸,輕輕的扑打在她的臉龐上,帶來她一陣陣惡寒。她總是能夠讓他情不自禁。
他在想,她到低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沒有想什麼……」相依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故作不經意的逃開了他的吻。
納蘭月的大手撫上了她如墨如綢的長髮,「我封你為貴妃如何?」
相依一愣,半天才回過神來,「你不怕你的大臣們反對?」
納蘭月笑了笑,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他看清楚了她眼底的閃爍,仇恨……
不得不說她真的掩飾得很好,但是,她瞞不過他。其實他有些希望,他不要輕易將她看透,這樣,或許他會沉溺在的世界裡,享受她假裝的溫順。
「我沒有什麼好怕的,我想你也知道。」他頓了頓,目光高深莫測的看著她,「所以你也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否則………」
相依為他眼中的凌厲和試探嚇到,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的說,「我是恨你,但是我也不會不自量力的你對抗,而且你的手中還掌握著那些人的生命。」
「只要你不傷害那些人,我會乖乖的呆在你的身邊一輩子。」她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地說,就像立下生死的誓言一樣。
「很好,我希望你心中想的就和你說的一樣,不然,你知道後果的。」他漫不經心的說,可以語氣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相依,輕輕地捏了捏手指,含笑的對著他說,「那是當然。」
「常相依,你或許會不甘心,但是,我告訴你,這就是世界!」他將她摟進懷裡,在她耳邊低喃,「而且,請你記住你的身份,不要做出什麼逾越的事情。現在,我才是你能依靠,是你的保護神,你能明白嗎?」
相依的心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是,不應該呀!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疲倦地閉上眼睛。
「千萬不要打什麼主意,你的動作,我都會在第一時間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的聲音帶著警告。
相依一把推離了他的懷抱,疑惑的問,「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
納蘭月溫柔的一笑,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的臉頰,「你能聽得懂的。」
他的氣息,帶著竹香,有種淡然安寧的味道,卻是讓她,心如擂鼓。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喃喃道,「我做得還不夠嗎?你知不知道我這樣做,相當於是背叛了我的親人。」雖然,她也是被強迫的。
「當然不夠,因為你,你的心裡,並不是那麼想的!」
相依咬牙,「你都看出來了,為什麼還要把我留在我你的身邊?」
「因為你,即使是恨我,你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只是想讓你少做一些無謂的掙扎!」
「納蘭月,你真的好殘忍!」她強忍住淚水奪眶而出,她不能在他的面前哭,不能讓他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常相依,我告訴你,一個人都有嗜血的一面,只是你沒有看到罷了。」他恍若無意的說,「你真的以為,你們可以成功的躲避我那麼久?」
「你是什麼意思?」
她突然地抓住他的衣襟。
「什麼意思?哼,我想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他握住了她抓住他衣襟的柔夷,將它放在唇邊輕輕的吻著,呢喃道,「如果你今天順從我,我就告訴你。」
她當然明白,他口中的那個『順從』是什麼意思。她不自在地將手從他的手中抽離,「你知道的,我這幾天很不舒服……」
納蘭月哧笑一聲,「你知道,你逃不了的,而且………」
他咬住了她的耳珠,低聲道,「我等不了多久的!」
相依渾身一顫,她咬緊牙關,忍住自己快要爆發的怒意。她真的快要被他逼瘋了,真的要崩潰了。
在納蘭月的陪同下,她乖乖的喝藥吃飯。她不能把他激怒,因為他總能抓到她的軟肋。
到底要怎麼辦?她才能沒有任何顧慮的做她想要做的事?她不能自私,因為那些人已經為他們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兒子,失去了父親。可是她,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殺了她最重要的人,滅了她的國家的人,佔有自己的身體?她是死,也不要做他的女人。因為這是她的恥辱,常家的恥辱,她不能給常家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