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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058 秦王確定要與秦王妃和離嗎〔一更,過150加更〕 文 / 菲菲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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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非墨微微一笑:「你大可說來一聽。」

    錦言看了身側的呂承歡一眼,呂承歡隨即在這時嬌笑道:「皇上,秦王妃說出來,皇上可莫生氣,她此次救了那麼多百姓的性命,縱然有冒犯天顏之處,皇上可定要念在她功勞一場的份上,繞她性命。」

    秦非離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挑眉道:「朕金口玉言即開,怎可輕易反悔?朕饒了她性命便是。」

    呂承歡隨即俯身一禮:「多謝皇上。」

    她隨即朝錦言眨了眨眼睛,退下,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錦言深吸口氣,定了定神,她怎可能沒注意到,此刻的她儼然成為全場焦點,看熱鬧的,好奇的,幸災樂禍的,只怕這其中還包含秦非離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的眼神。她定下心神。她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場合,群臣皆在,反悔不得。

    她隨即猛然便跪了下去,從袖中掏出那個盒子,雙手奉上,道:「臣妾所求,皆在這裡,還請皇上過目。」

    秦非離的眸光倏爾輕微的瞇了下,視線落於那盒子中,隱約已經猜出什麼。

    秦非墨點頭示意,張禮立刻下去,從錦言手中接過盒子,來到秦非墨身前,雙手奉上。

    秦非墨隨即接過,打開了盒子。因為角度的關係,下面的人,並不知道裡面放的是什麼,不過從溫歌吟的角度,卻一清二楚,裡面放的,是安然靜臥的一張白紙,那白紙曲成卷兒,靜臥盒中,隱約可見,上頭密密麻麻的字。

    秦非墨拿出紙張,張禮立刻上前,接過空盒子,而當那紙張暫開,秦非離的雙瞳之內此刻卻頃刻歸於平靜,向來深不可測的眸子,此刻愈發黑漆,一瞬不瞬地落在錦言身上。

    錦言至始至終抬著頭看著上首的秦非墨,不曾回頭看他一眼。

    當紙上娟秀小字落入眸底,再至落款處兩個簽名,秦非離不由得將眸光投向下手的秦非離,又看了看錦言,眸中明顯掠過驚訝之色,而秦非離早猜出了,那張紙,便是自己簽名的那張,此刻眸色低垂,根本看不清情緒。

    秦非墨隨即看向錦言:「你想讓朕頒下旨意,同意你們的和離?」

    秦非離握酒杯的手驀的一頓,險些讓手中酒杯滑落,他隨即緩緩抬頭看向錦言,眸中幽暗得讓人心慌。

    此話一出,可謂滿堂借驚,連一向在外人前,端莊大氣從不失禮於人前的溫歌吟一下子也驚得沒有回神,更別說其他的人了,頃刻間,眾人原本落在錦言身上的目光皆轉移向秦非離,他此刻雖然唇邊失卻笑意,卻並未動怒,只是微微垂下眸光,看著手中的酒杯。

    和離的的事,從古至今,只聽說過晉朝時,有為慶德公主曾作下和離之舉,只因駙馬留戀花樓之地,七夜不歸,這才使得這位公主一怒之下做出此等大膽舉措,但饒是如此,那女子的身份也是公主,即便這舉措太過異於常人,世人在想到這位公主的身份,聯想到皇室的臉面,也能理解其中一二,故而這樣的做法,雖然引發轟動,卻並未讓那位駙馬大失顏面,可是今日卻又大大不同。

    雖說這秦王至今手無兵權,只是一個虛名王爺,但終究是皇室中人,代表著皇家臉面,且依他現下作為,相信地位很快能扶搖直上,即便有那麼幾個美妾,流連花叢。也是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而這溫錦言,雖說是大將軍之女,當朝皇后的妹妹,同樣身份尊貴,但比之於秦王的身份,可謂雖有實權卻無實名。而她要與秦王和離,她既然做得出來,便是當天下人的面前狠狠甩了秦王一個耳光,告誡他,他就算是王爺,也只不過是有名無實的王爺,比之於他,她雖為妻,身份卻半點不差他,不是甩了他耳光又是什麼?

    可再從另外一層看,秦王雖昔日身有殘疾,現下卻已好完全,比之於她,他是才貌雙全,性格溫,除卻流連花叢外,依舊是十足的好男人,而她,面容盡毀,縱有驚天醫術,沒了美若天仙的樣貌,又誰願要她?

    熟話說得好,男才女貌,女子無才便是德,作為女子,沒了,容貌,縱然有通天的本事又有何用?她面容醜陋不堪,秦王願意要她,已經是前世積德了,她居然還不滿足,竟要來和離。

    面對此刻眾人千萬般的眼光,錦言卻一個不曾理會,只是眸光亮晶晶的看向秦非墨:「臣妾自小便通過司馬相如和卓君的故事,耳濡目染,便也存了她的想法,得一人心,白頭不離。」

    「我一心為王爺,前有醫治殘腿,盡心盡力,後有救治天下百姓,殫精力竭,我為的皆是他,可是儘管我做了這麼多,仍舊挽救不了他半分心意。錦言痛定思痛,唯有忍痛斬斷過往一切,與王爺和離。並且再與王爺的商定之後,也取得了王爺的同意,但此樁婚事,因是太后懿旨,所以,臣妾懇請皇上同意我們和離。」

    秦非離的嘴角細微的抿了下,眸色依舊半垂,卻並未急著上前辯駁。

    而眾人在聽到那句「也取得了王爺的同意」之後,紛紛也抬頭看向秦非離。他,居然同意這樣顏面盡失的和離?

    連溫歌吟眸中也掠過一絲訝色。

    而秦非墨此刻聞言,久久未曾答話,他看了殿下的秦非離一眼,頃刻又將眸光投向溫歌吟:「依皇后之見,此事應當如何處置?」

    溫歌吟頃刻一怔,眸光在秦非離和錦言身上打了個轉,隨即又在秦非離身上停留片刻,最終收回目光,細細思索了一番道:「皇上,不若聽聽秦王的看法?」

    秦非墨點了點頭,隨即看向秦非離:「秦王確定要與秦王妃和離嗎?」

    錦言這

    這才看向秦非離,有些緊張的眨了眨眼睛,那上面蓋的是他秦王的寶璽,就算他想抵賴,也得想好說辭,如果他說出實情,只是因為自己許了錦言一個願望,她也能回駁,她的這個願望,並不在他能力所不及的範圍內,也沒有損傷他的名譽,不過只是小小的讓他失了一些顏面而已。

    最終被點名,秦非離緩緩起身,從座位上起來,步至錦言身側跪下,抬頭看向秦非墨道:「這本是臣弟氣急之下同意的和離書,卻未想到,內人已然當真,諸般笑料,還請皇上,皇后,諸位大人海涵,內人今日飲酒過度方有如此言論,還請皇上念她此番救民有功的份上,饒恕她的胡言亂語。」

    「秦非離!」錦言氣得咬牙切齒,當即抬頭看向秦非墨道:「皇上,和離書上,可是蓋有秦王的寶璽的,寶璽一落,豈可反悔?若堂堂王爺這般全無信譽,又該如何令天下人臣服?還請皇上為臣妾做主!恩准臣妾與秦王和離!」

    她俯下身去,跪於冰冷的地面上,秦非離緊緊抿著唇,不發一言,場面似乎頃刻間便僵持住了,秦非離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就算他簽了這封和離書,也並非他的本意,而錦言的態度也很堅決,那便是,她非離不可!而最終決定便全然在皇帝秦非墨手中。

    自古只有夫休妻,哪裡來的和離一說?皇上若然同意,便明顯有偏袒錦言之嫌,可若不同意……

    秦非墨捏著那封和離書,臉色已經冷了下來:「既然你二人意見相悖,此樁婚事又是太后所賜,那就等太后歸來,再行定奪。」

    錦言一聽,一顆心頃刻墜入冰窖,她呆呆跪在那裡,皇帝隨即一聲退下,讓宴會繼續,錦言已經起不得身來,手臂這時忽然一緊,錦言轉頭,竟是秦非離扶了她,她頃刻就滿腔怒火,怨他言而無信,一甩手,便掙脫開他的手,自己憤憤回到了座位之上。

    宴會重新開始,但因為中間這件事,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全然不在歌舞上面,但凡存了幾分心思的人,時不時總能投出幾分目光看他們一眼。錦言心中氣悶,心思自然是不在宴會之上,才進行了不到半個時辰,便離了席,再次「透氣」去了。

    而她一離開,秦非離倒如同是要討好妻子賠罪,隨即也從座位上起身跟了出去。呂承歡瞧在眼裡,知曉他們二人的一些事,怕錦言吃虧,不由得也跟了上去。而帝后二人過不久也離開了,這樣一來,一場宴會便了無趣味,眾人好不容易撐到結束,紛紛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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