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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言隨即摘下臉上的面紗,看向她:「你仔細看看,不是和你一樣嗎?」
那女子又看了片刻,仍舊搖頭:「不,你很美……很美……」
錦言無奈,只當女人瘋了,重新扣上面紗。她環視四周,而今眼睛已經適應黑暗了,她能看到這個石洞很大,只是,再怎麼大也沒有出口,而石室旁邊是一條溪流,卻不知水是流向哪裡。這裡面半點吃的都找不到,而看眼前這女子,分明已經在裡面關了有些年頭,卻不知,她是靠什麼,撐到了現在?
心頭猶如被人澆了一桶冷水,從上至下,錦言勉力站起身來,繞著石洞轉了一圈兒,確定沒有出口之後,便滿眼灰敗的坐回原處,而那瘋女子,從她起身開始便目光便一直跟著她,不過嘴裡卻一直喃喃再念「真美……真美……」。
錦言看她瘋瘋傻傻的樣子,終究也只能無奈縮在角落,抱著身子,掩下眸光,無比失落:難道,她要在這裡呆到死嗎?
她抱緊雙腿縮在那裡,她現在又冷又餓,腰還痛得不行,也不知道秦非離現在有沒有發現她不見了,他會不會救自己?可是隨即想到了什麼,心又跌進谷底:就算他會救自己,那也得知道自己在哪兒才對,如果他母親不肯放人,他總不至於殺了她不是?
也不知現在的冷月綿綿怎麼樣了,秦非離若是放棄了她,會放冷月綿綿走嗎?還是,她們現在和她一樣被囚禁著?
心裡的絕望越來越大,她靠著石壁一動不動,看來眼下唯一的法子只有等了,等秦非離發現她不見,等他來找她,儘管她沒有把握,他到底會不會來尋她,但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見她一直不動,彷彿睡著了過去,那瘋女人許是覺得眼前的她太奇怪,居然緩緩前進了幾步,不過她不是走,而是在地上爬行,因為動作極輕,錦言竟一時沒有察覺,直到她湊近了,她才猛然「啊」了一聲,一下子彈了起來。
那瘋女人頃刻間便笑了起來,拍了拍手,大笑道:「好玩,好玩。」
聽她的聲音,年紀似乎不輕,錦言無奈的歎了口氣,認真的打量她。她的年齡已經分辨不出來了,臉上縱橫交錯,跟她差不多,因為經常看到自己的臉,這會兒也不覺得有多嚇人。
錦言看她眼睛分明渾濁,明顯一副意識不清的樣子,遂歎了口氣,伸出手來,示好一般的撫上她的肩膀,輕笑道:「大娘,這裡有吃的嗎?」
她能在這裡住上那麼多年,一定是有充飢的東西的。
卻沒想到,她的手才一撫摸上那女子的肩,她突然「啊」的怪叫一聲,迅速爬到角落,抱著自己的頭**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孩子,我的孩子——」
她尖叫起來,瘋了一樣,到處亂竄又突然驚駭的抱頭,錦言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只能縮在角落看她,她足足發了半個時辰的風,後來才安靜下來,卻是一個人睡著了。
錦言飢腸轆轆,卻又找不到吃的東西,只能幹坐在那裡,抱著雙臂,凍得發抖。最終,也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太困的緣故,居然就那麼靠著石壁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入目依舊是一片漆黑,錦言手腳發麻已經毫無知覺,卻忽然聽到洞內有一絲動靜傳來,她抬起頭,便看到那老婦人正坐在河邊,好像是在吃著什麼。一看有吃的,錦言心中一喜,悄悄的過去,卻在看到她血淋淋的雙手之後,一個沒忍住,趴在一旁大吐特吐起來,她居然……再吃老鼠!
胃裡沒有東西,空空如也,連膽汁也被吐了出來,而那婦人這會兒也聽到動靜,回過頭來,頂著血淋淋的嘴巴,看著她笑,同時還將死老鼠遞到她面前,嘴裡使力嚼動,口齒不清道:「你呲……」
原來,她竟是靠了這個生存,錦言又趴在石頭上大吐特吐了起來,吐完之後,趕緊坐到角落,再不敢看她了。
婦人似乎是吃飽喝足了,便又躺到一旁睡去,她不停的撓著身上,然後又抓了抓臉,錦言看得直皺眉,卻又礙於又累又餓,便只能坐在原地。
怎麼辦?現在又累又餓,著山洞之內,除了偶爾爬進來的老鼠之外,沒有任何吃的或者取暖的,如果不和婦人一樣,她還沒等到人救,便會餓死,可是,要她吃老鼠……錦言只覺又一陣犯噁心。
時間過了好久,錦言昏昏沉沉,她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石洞內一片漆黑,根本就沒有白天夜晚之分。
她已經餓得飢腸轆轆了,又冷又餓,她只覺整個身子都在發冷,腦袋很重,只覺自己就要這麼死掉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間,似乎身邊一直有人在看她,錦言睜不開眼睛,也不知道是誰,只是卻做起了噩夢,她居然夢到了前世,夢到前世的朋友親人,很多很多人,她好久沒做過這樣的夢,不由得眷戀,直至沉迷夢中醒不來,直到,她聽到一聲熟悉的低喚,近在耳邊。
「錦言!錦言!」有人焦急的拍打她,錦言終於醒來,半睜了眸子,可是視線一片模糊,她只能辨清眼前一道模糊的人影,似乎是秦非離。
她苦笑了一下,以為自己又做夢了,不由得拍了他一掌,生氣道:「你怎麼也來我夢中參和了?走開!」
她一掌拍下去,秦非離卻捉住她的手,再次喚了一聲:「錦言!」
錦言被這一聲喊震得有些發蒙,最終睜開眼來,近距離之下,那人鳳目邪肆,劍眉入鬢,明明是一張男人的臉,卻比女人還好看,不是秦非離又是誰?
她頓了三秒鐘,忽而便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悶悶道:
「你終於來救我了……」
她的聲音裡,都快帶著哭腔了,秦非離撫了撫她的後背,低歎一聲,輕道:「不怕了,有我在,什麼都不怕了。」
錦言悶悶的點了點頭,睜開眼來,角落處,那婦人縮成一團,雖然依舊是害怕的樣子,可是,那雙眼睛卻閃閃發亮的盯著他們,不,確切的說是盯著秦非離!
似乎是察覺到錦言的目光,她飛快的低下頭,抓了一縷自己結成塊狀的頭髮,放到嘴裡咬,癡癡的笑了起來。
錦言輕歎了口氣,秦非離已經抱起她,輕道:「我們回去。」
錦言點了點頭,目光卻一直看著那婦人,秦非離身子不過輕輕一躍,兩人便從開著的洞口飛了出去。
洞口又重新關了起來,錦言也不知道秦非離有沒有看到那婦人,他抱著她大步回到新房,命人給她沐浴更衣。梳洗一番之後,桌上便有一滿桌的飯菜等著,錦言餓得不行,這會兒什麼形象也顧不了,大吃特吃了起來。
秦非離坐在一旁看她,替她擦去唇邊的一點湯漬,安撫道:「你慢些,沒人跟你搶。」
錦言終於吃飽喝足,舒服的喟歎一聲,下人上來撤走桌上的東西,她又喝了一大杯水,這才覺得整個身子都暖和起來,人也有了氣力。
她這會兒是沒有精力去計較秦非離怎麼找到她,又如何救她的事。喝完水後,她便爬到床上,拉過被子叮囑道:「你別吵我,先讓我好好睡一覺。」
秦非離本來有很多話要問,看她這樣,最終什麼都沒說,在床邊守著她睡熟,這才出了石門。
他一出去,立刻便有一道黑色的人影躍了出來,那人雖然一身黑衣,卻並沒有同他人一樣的打扮,沒有斗篷,故而面容清晰,赫然便是秦軒。
秦非離吩咐道:「你在這裡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能帶走她。」
秦軒道了一聲是,秦非離這才朝他點了點頭,眼看他再次消失在空氣中,這才臉色一沉,戴上面具,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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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健步如飛,氣勢沖沖,所過之處,跪了一地人,他卻連眉眼都不抬,直接來到了一道石門前,不過大手一揮,那石門便自動開啟,而石門裡側,正有美貌女子,掌心托了一個精緻的盒子,而她正從盒中取出一顆紅色藥丸,放入口中,即便是看到秦非離進來,她也不急不忙的接過侍女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後,將那藥丸嚥了下去。
她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梳著飛雲髻,一身淡粉色的繡著大朵牡丹曳地長裙,將她的面容襯得愈發嬌美動人。她與秦非離至少有五分相似,丹鳳眼,卻更加嫵媚醉人,櫻桃小口,明眸皓齒,看到秦非離沉著臉立在殿中央,她用塗了紅色蔻丹的纖纖素手捻起一塊手絹擦了擦唇,才淡然抬眸看他:「離兒何時見著母妃竟是這副姿態?連請安也不會了麼?」——
三個小時,寫三千字,這速度,我也是醉了。今天還有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