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世上本無厭勝之術,就單說冷諾的性子,也斷是不會施以這中小手段去謀害皇長孫。」
皇甫楠知道,依顧冷諾的性子,是絕對不會使這些小手段的,冷諾要真想害皇長孫,她會直接拿把劍刺穿寧之晴的肚子,而不是使這些小人使的奸詐法子。
更何況,顧冷諾不想死,她想好好的活在世上,為自己的母親報仇,讓地下的母親看到,自己活得究竟有多麼輝煌。
寧妃聽著這句話倒覺得稀奇,就算皇甫楠是冷諾那孩子的主上,可若無幾年的來往,怎可能會瞭解冷諾的性子?
「公爵大人的意思,是有人栽贓給冷諾那孩子的?」
寧妃不算是明知故問,她只是想知道,是誰栽贓給冷諾的。
皇甫楠淡淡一笑,寧妃在神情冷靜的狀態下自己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那就只好讓寧妃處於生氣的狀態,才有可能一時心急下令救出冷諾……
「寧妃娘娘可知那被稱為東方雙珠之一的顧娘,這些年在寧府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皇甫楠的眸中射出一道哀憐之光,似乎想要告訴寧妃,自己很同情顧娘。
「顧娘是寧夫人,當然是在國公府裡吃香喝辣,就算是本宮的弟弟寵著小妾,可顧娘的地位仍然是不容否認的。」
寧妃將丫鬟的話照搬了出來,顧娘還能在國公府裡受什麼委屈不成?
「這是以前的事情了,冷諾告訴卑職的,可是很悲涼的情景……」
皇甫楠知道,唯有提到顧娘,寧妃冷漠的情緒才會受到那麼小小的一點波動起伏。
於是乎,他便趁著寧妃情緒有變,將顧娘與顧冷諾的事情全部都扯了出來。
當然,皇甫楠更加側重於表述顧娘與顧冷諾是活得多麼可憐,多麼的無耐,也就只有把顧娘和顧冷諾說得那樣可憐,才會顯得葉蕪姬、寧國公、寧之晴、六皇子究竟是有多麼的可惡。
不說不知道,寧妃聽到這些話,眉頭都凝成了一個川字,不過終究是在後宮裡活了這麼久的,有娘娘的氣派,即使再憤怒,情緒上有什麼變化,也不會表露出來,只是一直沉著頭看著茶杯上的花紋,似乎那花紋有什麼特別之處一般……
直到皇甫楠說道了鞭屍、婚宴、謠言這些事情的時候,寧妃的目光凝滯,藏在袖子裡的手握成了拳頭。
且不說顧娘與寧妃的金蘭之義,死者為大,任憑這件事情落到任何人的頭上,也都會憤怒。
再說這寧國公,居然如此袒護那葉蕪姬,母女倆聯手獨霸國公府,簡直令人髮指。
居然還傳出那樣可悲的謠言,女子最注重的便是最貞潔,沒有貞潔,女子根本活不下去!葉蕪姬居然對這十幾歲的女娃娃下這樣的狠手,若不是皇甫楠來,自己還蒙在鼓裡。
「娘娘,卑職言盡於此。」皇甫楠見寧妃的憤怒已經表露得很明顯的,便乖乖住嘴,等著寧妃開口。
稍頃,寧妃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公爵大人是想讓本宮出手救諾兒?」
皇甫楠說了這麼久,不就是這個意思麼?
「不是想,是求。」皇甫楠低下頭。
「求?有意思。」寧妃微微勾唇,「本宮知道了,這件事情本宮會處理好的,如意,送客。」
寧妃並非是不給皇甫楠面子才下的逐客令,而是皇甫楠在這裡實在在待得太久了了,後宮少有男子踏入,皇甫楠一直呆在凝襄殿,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免不了又有麻煩。
「卑職告退。」皇甫楠自然也知道寧妃在顧忌著什麼,反正自己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都說了,也不怕這寧妃不肯救。
何況,寧妃膝下有一皇子,十皇子,紫季,年僅十二歲。
皇帝不是一直想給十皇子找一個好師傅麼?
他皇甫楠武雙全,當一個十皇子的師傅簡直綽綽有餘。
都將十皇子拿在手,也不怕那寧妃不肯救人。
而且,現在的寧妃,一定是恨毒了寧國公,恨透了葉蕪姬,恨死了六皇子,恨絕了寧之晴,只要冷諾躲過此劫,日後在寧妃的庇佑之下,她會比現在好過一百倍。
後宮的女人個個心機深沉,縱橫了後宮這樣久的寧妃又豈不會不敢耍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