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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4章 回家過年 文 / 天馬飛行空

    正文第44章回家過年

    譚生勇高承東去了縣城,書記甚至還去了市裡,他們一忙就沒有回來。鄉上的班子成員還有幹部職工也很忙,有很多村幹部殺年豬,都邀請他們去。他們也是不客氣,該去就去。

    兩天後,譚生勇高承東回來了,大家開始安排對貧困農戶、五保戶的慰問。各分管領導,原則上就慰問自己掛鉤的村子,所以,都很快,一天半,就慰問完了。

    該干的工作幹完,該辦的事情辦完,家是遠處的同志陸續走了。鄉政府有兩個是沙古街上的,整個春節就由他們值班。楊冠江算是本地人,一直堅持到除夕這天,才回家。

    今年很特別,嫁出去就沒有回家過個年的姐姐帶著姐夫外甥回來過年了,一家人還不知道楊冠江已經是鄉政府辦公室主任,他們不會去關心這些,在他們觀念中,只要是鄉政府的幹部職工,那都是領導。家裡出了一個領導,當然是最高興的事,這種高興,特意叫家人一起來分享。

    春節,是村裡最熱鬧的時候,全村有一半人在外務工,打工是全村主要經濟來源。有的舉家外出,有的讓老人孩子留守,有的讓妻子孩子留守。多數人家,至少有一個人在外打工。

    有錢沒錢,回家過年。村裡頓時成了歡樂的海洋。城裡的氣息被帶進村裡,穿著時髦,打扮前衛,手機款式新穎,四處拍照,流行歌曲整天爆響。幾個小伙子留著長髮,把半新舊的摩托轟得爛響,幾十元一包的煙叼在嘴裡。錢包裡故意放著幾張百元大鈔,一有機會就打開顯擺。

    到了夜晚,還有人買來煙花,五彩的火光照亮了山村。家家戶戶,麻將聲聲。老人有了壓歲錢,孩子穿了新衣服。每一個家都其樂融融。

    楊冠江從小讀書就很勤奮,沒有嗜賭的習慣,就算是春節全民皆賭的日子,他也不去賭。他有個習慣,夜晚,一個人在村頭走走,吹吹涼風,想想心事。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今年的春節似乎讓楊冠江的雄心更加磅礡,冰涼的寒風更加激起那種隱藏在心底的鬥志,人生自信,擊水三千,鵬程萬里,錦繡仕途,光芒萬丈。他相信,自己一年不到,就當上這個主任,堪比別人三至五年的拚搏。

    大年初三,村裡開始有人離開村莊,他們是去沿海或者其他大城市打工,為了生計而奔波,一年與孩子老人的團結也就兩三天。早走一天,在路上就少堵一點,找工就多一份機會。他們多數沒有文憑,沒有技術,靠的就是干力氣活,沒有選擇的餘地,去晚了就沒有工作,或者只有更苦的工作。

    楊冠江一個人來到果園,太陽照著整個村莊,燦爛而溫暖,他坐在一片草坪上,看著忙碌遠去的夥伴,由衷慶幸自己,已經逃脫了這種命運。如果自己沒有讀大學,如果自己沒能考上農技員,那麼在這些打工的人潮中,自己必定是其中的一份子。

    當然,或許,自己會選擇在家裡創業,就像現在一樣,開闢一片荒山,種植各種水果。想到果園,讓他想起章曉彤,她曾經來到這裡,還有那可愛的小穎,他的思緒似乎回到那天,章曉彤音容笑貌歷歷在目,再又想起那一夜,兩人在床上的種種溫情。

    想到那種事情,不由下身挺起來,待回過神來,自己苦笑了一下,真是該找個女朋友了。就女朋友的事情,昨天晚上,父親母親姐姐姐夫那是輪番轟炸,你方唱罷我方登場,硬是說了大半夜,總結下來,簡明扼要:該找女朋友了。想到這些,不得不把認識的女孩梳理一遍,張奕、焦娜、趙雯雯、小蘇,這些都沒結婚,都是熟人,可要怎麼去追啊,人家會真正的喜歡自己嗎?

    正想得入迷,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帥哥,在想啥?」

    這聲音有點熟,甜甜的女人聲,猛一抬頭,看見王茜微笑著走過來,她穿著一套運動服,披著長髮,盡顯窈窕,依然是那麼楚楚動人,他心怦然加速。

    「你也回來過年?」她自從考上大學,假期很少回來,包括過年,也是在學校。

    「今年回來一趟,往年在學校附近當家教,今年沒心思,想多看一下書,迎接國考嘛。」她邊說邊向他走來。他指著身邊的草坪,示意她坐下。

    「就你一個人,沒帶女朋友回來?」

    「哪來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學校哪有那閒錢去談女朋友。」

    「也倒是,現在的女孩子,虛榮心都很強,談個男朋友,非得要穿好的,玩好的,甚至還要帶著去住賓館,不整這些,就認為沒談戀愛,也不想想,都是學生,哪來這麼些錢。」

    「男朋友也是本校的?」

    「呵呵,你套我呢,實話告訴你,我真沒男朋友,你不會笑話吧?」

    「有啥笑的,大學不談戀愛的女生,要麼傻,要麼醜,不談戀愛的男生要麼窮,要麼不帥。總之一句話,沒有不想談的,反正你很漂亮,你不談,那是奇跡了。」

    「還挺會總結的,要照你分析,我就是傻女生,你屬於窮男生?」

    「是啊,現在參加工作了,一家人都嚷著要我找女朋友,我說早知如此,當時每月多給我點錢,我談個女朋友,省得現在去找,我現在才找,哪還有合適的?」

    「呵呵,意思像我們大學沒談戀愛的女生就真傻,真的很差?」

    「我沒這意思,你不要對號入座,但是社會上像你這麼優秀的,又沒有男朋友的,那簡直是鳳毛麟角,目前為止,我還只知道有你一個。」

    「切,才上班幾天,就學會油腔滑調。」

    這話說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他笑笑,摘斷一根乾草在玩弄著,她是村裡最有出息的姑娘,也是最漂亮的,自己曾經偷看他一眼都臉紅。在學校裡,有人組織找老鄉玩,他從來沒勇氣找她。今天,兩人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交談,或許是因為家人有積怨,或許是兩人都有種含羞的感覺。

    兩人沉默了好久,也不知要說啥,還是她先找話題。

    「你這果園發展得真好,明年就有效益,我覺得你是王家村最有出息的小伙子。」

    「這說不準,你看那些打工回來的,個個看著大老闆似的,這年頭,有個工作,弄個果園,算不上什麼出息,就像咱們倆,當年考上大學,多風光,幾年下來,家裡給供窮了,工作的工資,還不如人家打工的。」

    「是啊,我就是為工作的事情來找你,想讓你指點指點。」

    「指點啥,你沒考上,主要原因還是你沒畢業,所回答的問題不切合實際。我實習了半年,有實際工作經驗,我的分比你高。」

    「所以,我現在就是猶豫不決,到底要去事業單位實習,還是行政單位實習?」

    「換言之,就是考公務員好,還是事業編製好?」

    「對,聰明,就是這意思。」

    「恕我直言,你如此優秀,還是考公務員好,公務員待遇好,晉陞空間大,真的。」

    「那你現在調鄉政府了,是不是轉成公務員了?」

    「沒有,我還是以事業編製的人員調鄉政府的,事業編製人員要轉成公務員,除非提拔為副科級領導,否則一輩子都沒機會。」

    「那我心裡有底了,照你說的直接考公務員。」

    「那得謝謝我了?」

    「切,做白日夢,咱這關係叫啥,鄰居、發小、老鄉、校友?算啥都可以免謝。」

    「開玩笑嘛,你還當真?」

    「我也是開玩笑,對了,我得回去,免得我老媽見,又得教訓我。」

    王茜說著做了個鬼臉就離開了,就這個鬼臉,讓楊冠江覺得與她親近了不少。他原以為,自己與她同競爭一個崗位,自己勝了,她會耿耿於懷,沒想到,她根本就沒當一回事,心態很好。自己有點低估她,她的優秀不光在外表。當然,她話裡還偷著一層意思,她來找自己,她父母要是知道,一定是會痛罵一頓。

    王茜是個能分清是非的人,是個通情達理的,他突然間冒出一種想法,要是自己能找到這樣的一個女朋友,那多好。他不敢奢望這人就是王茜,幾乎不可能,因為彼此都過不了父母那關。

    孤獨,或者說寂寞,一直就圍繞在心間,過春節,回來的時候高高興興,也不知道能給自己什麼樣的快樂。回來,或許就是一種責任,是一種儀式,一家人團圓了,很多想法,卻不能交流了。或許是自己長大了,或許是父母老了,很多想法有了代溝。

    人人都說成家立業,先成家後立業,可是現在,你要是事業不成,找個喜歡的姑娘,人家未必就會喜歡你。就說以前吧,這王茜,很少拿正眼看自己,現在主動找上自己,那還不是自己吃上財政飯,調進鄉政府。再比如那焦娜,第一次認識,自己幫她喝酒,好像是理所當然,當知道自己種有一片果園,很客氣,知道自己當了辦公室主任,那就更客氣,也會主動找自己聊天了。

    先有事業後談戀愛,那才有優勢。要跟父母交流這些,比登天還難,老人看的是年紀,那管你事業不事業。任何優越感都只是短暫的,想回來高高興興過個年,就因為女朋友得事情,鬧得自己心煩。

    一個人在果園裡呆著,想了很多,沒有個結論,再想想,父母的這種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只能是理解了。太陽開始翻過山頭,村子裡傳來放鞭炮聲音,人家開始吃飯了,他才往回走。

    吃過晚飯,姐姐和姐夫說明天要回家了,今年可能還要出去打工。看來,說讓姐姐和姐夫來管果園的事情,父母還沒有說。

    「過完元宵節再回去吧,在這裡幫爸媽幾天。」楊冠江說,他不知道父母到底是怎麼想,以前他的想法是讓姐姐和姐夫帶著孩子搬過來,當時是勉強答應,不知道現在還同不同意。

    在王家村,過完三天的年,也就是正月初四,就開始下地干勞動了,把地裡的雜草,秸稈等收拾乾淨,把地翻松,陽春三月一下雨,就開始種莊稼。年年如此,這些地多是山旮旯地,全靠人用鋤頭侍弄。

    姐姐沒有說什麼,要說幫娘家人干勞動,她當然沒意見,這是生養自己的父母,幫多少都報答不了養育之恩。姐夫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委婉地推辭。

    「我們先回去一趟,忙幾天再過來,孩子的奶奶爺爺已經不下地幹活,今年我還要出去打工,我想先種完莊稼再出去,等收莊稼又回來。」

    「打工就不要去了,孩子他老舅說了,這果園交給你們兩口子來管,你們就兩頭跑,這邊種出的莊稼算你們的,只要不餓著我們兩老就是了。」父親勸道。

    「我們過來幫忙是應該的,咋好意思要這些。」

    楊冠江見父親沒說清楚,姐夫沒弄明白,只好補充道:

    「我姐,姐夫都在,我就把話說明一點,反正親兄弟明算賬,這果園咱們就這樣分,咱把果園的股份一分為二,爸媽我算一份,你們算一份,除本分利,主要是你們管理,爸媽幫你們帶孩子,當然也能幫一些。至於剛才爸說的家裡的土地,一分為三,你們佔三分二,爸媽占三分之一,由你們來種,收穫後給爸媽,肥料、種子錢我負責。怎麼樣?」

    「一家人分啥,我們兩老吃多少種多少,不要你們操心,剩下的全歸你們。」母親覺得不好。

    「老舅說的比較妥,像這樣我就不去打工了,爸、媽,你們放心,話是這樣說,可不一定要這樣做,反正你們老了,少動點,該清閒就清閒,有我們吃的,就不可能餓著你們。」姐夫同意了楊冠江的想法。

    女婿畢竟不是自己的兒子,就連親兒子也有不贍養的時候,所以,楊冠江這樣說,也是給姐姐和姐夫劃了一條底線,他們對待老人,是不可超越這根底線。父親覺得這樣做也算是公平,手心手背都是肉,現在兒子有了工作,日子不用愁。女兒要是也能在自己的扶持下過上好日子,這輩子也算圓滿了。

    第二天,姐姐姐夫還是回家了,他們準備先忙完家裡,再來忙這邊。轉眼就是初八,單位收假了,楊冠江來到了鄉政府,按照慣例,得開個收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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