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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田國彬滿腹無奈的時候,飯店外面停下了一輛極為普通的綠色吉普車,從車上走下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個頭不高,穿著一身便服,身後跟著一個平頭男人,面無表情,看上去就好像一個雕塑。
同一時間,田國彬和田國濤的父親田愛國也抵達了飯店門外,身後同樣跟著一個男人,黑色西服,一臉嚴峻。
看到田愛國,從吉普車上下來的男人眉頭皺了皺,卻沒有說話,而是邁步走進了飯店。
這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飯店裡面,整個飯店頓時徹底沸騰了起來。
章宏宇和包志強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身後十幾個軍區大院的男子也都站了起來,章宏宇哈哈一笑:「正主兒來了,走吧!」
「好!」
身後一群人轟然答應,卻讓田國彬等人都變了臉色。
走進飯店的四個人裡面,田愛國和他身後的人自然是站到了田國彬、崔東峰幾個人的身邊,田國彬低聲向自己的老子說起事情的始末,崔東峰在一旁不時的補充著情況。田市長的目光偶爾掃過李逸風和孟霜等人的身上,帶著一抹刻骨的恨意和冰冷。
反倒是那個平頭男子,在走進飯店之後,邁步超越身邊的便服男人,來到李逸風的身邊,眉頭皺了皺:「你受傷了?」
他清楚的看到,李逸風的拳頭上有一個地方已經破皮了。
李逸風呵呵一笑:「沒事,打狗的時候不小心磕破了。我說姜哥,怎麼樣,跟嶺南軍區的特種兵交手,有沒有什麼收穫啊?」
平頭男人自然就是李遠山老爺子給李逸風派來的保鏢姜遲,他聞言卻沒有回答李逸風的話,只是默默的站到了李逸風的身後,不溫不火好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那個站在田愛國身後的黑西服男人看到姜遲的姿勢,卻是眉頭皺了皺,不動聲色的繃緊了自己的身體。
「我說小傢伙,你就不能不惹事麼?」
便服男人自然就是徐寧,此時他正滿臉無奈的看著李逸風。接到孟霜電話的時候,他正跟姜遲在軍區特種大隊,根本來不及趕回來,匆忙的給自己幾個從小玩到大的發小打了電話,就帶著姜遲一路匆匆的趕了回來。
李逸風聳聳肩:「沒辦法,你們嶺南的大少們,似乎覺得我這個京城來的外地人比較好欺負。」
說著,他冷冷的看了田家父子一眼:「只不過,好像有的人挑錯了對象,我不是那種任他們隨便欺負的軟柿子。」
徐寧氣結,合著這傢伙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惹下這麼大的禍事,在他看來貌似根本不算什麼。
無奈的看著李逸風,徐寧搖搖頭,轉身對孟霜道:「你這寶貝外甥,看來是要把嶺南攪翻天吶!」
沒想到,孟霜冷哼了一聲:「那又怎麼樣?田家的人活該被打!」
徐寧頓時就愣住了,他是知道孟霜性子的,雖說平日裡孟霜做事頗有男子漢的氣勢,可絕對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要說幫親不幫理的事情也可能有,但絕對不會是在今天的這個場合。
看來這裡面是有什麼內情啊!
眉頭皺了皺,徐寧看向章宏宇,他是最早來到這裡的人,想必應該也知道更多的東西。
章宏宇見死黨的眼睛看向自己,聳聳肩:「那個,我沒注意……」
他是真的有些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這場毆打到底是怎麼開始的。
包志強卻是沖徐寧點點頭,拉過他走到一邊,低聲把自己叫人打聽出來的始末都告訴了徐寧。
片刻之後,徐寧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看了一眼章宏宇,又看了看包志強,冷笑著說:「我的兩位好兄弟,你們可真他娘的是我的好兄弟,不知道孟霜跟我是什麼關係是怎麼著?還是我沒告訴過你們她是我什麼人?眼睜睜的看人辱罵她,你們倆做壁上觀,好樣的,好樣的啊!」
章宏宇的臉色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漲的通紅,忍不住說道:「我還沒等到動手,姓李的……」
他說的這是實話,田國濤罵了孟霜一句婊子養的,章宏宇當時就要動手,沒想到李逸風已經先於他一步暴走了。
有李逸風在那邊暴打田國濤,章宏宇自然也就不好動手了,只能乾脆坐在一邊給李逸風壓陣。
平心而論,要不是軍區大院這幫人在這裡鎮著,說不定崔東峰真的就讓身邊的那一群公子哥群毆李逸風了,畢竟這個時候面子是小,勝利者才有資格站著說話。
徐寧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理章宏宇了,把個章大公子氣的在那裡直跺腳!
田愛國此時卻是臉色陰沉,看到二兒子被打的那個淒慘樣子,他是真的心疼了。不管兒子多麼不成器,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眼睜睜的看著被人打成豬頭一樣的躺在地上直哼哼,饒是田愛國宦海沉浮幾十年,此時心臟也忍不住狠狠的抽動了幾下。
他辛辛苦苦爬到如今的這個位置,付出的心血和代價都無法跟最親近的人訴說,他不想在頃刻間失去一切,他走到今天不像很多紅色後代那樣純粹靠的是人脈,也不是靠溜鬚拍馬,他靠的是不偏不倚模稜兩可的走鋼絲,沒有大功,卻永遠與大錯無緣。
政治從來就不是一場簡單的遊戲,失敗者從來就沒有資格繼續走這條路。
今天的這個局,田愛國很清楚,自家兒子已經因為自己的出言無狀而受到了懲罰,接下來的這一切,就要雙方的博弈了。雖然心裡面無比想要把眼前那個可恨到極點的年輕人給抓起來,可是田愛國卻知道,自己必須要忍住,因為一旦自己插手這件事,事情就從小一輩之間的鬥氣變成了兩個家族之間的對決。
跟權傾京城聲名顯赫的李家鬥,田愛國知道,自己沒有那個份量。
而且,就算自己想要為兒子討回一個公道,那些指望著自己登上南華市長的位置來實現政治抱負的盟友們,也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這樣衝動的事情來。
所以,田愛國只有一個選擇。
忍!能忍要忍,不能忍咬碎了牙也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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