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忽然站出來,用袖子抹去眼角淚痕,神色哀傷,抽泣道,「老爺,這件事實在蹊蹺,母親今日宴會上雖說為清婉之事不悅,但何故會中毒?」
她看向太醫,眉頭緊縮,「敢問太醫,母親所中何毒?」
「此毒名叫斷腸草,是一種草植,服下便無藥可救。」太醫惋惜的搖了搖頭,雙手畢恭畢敬的抬起行禮,「將軍請節哀。」
上官震天來不及節哀,回頭一掃眾人,怒道,「這是怎麼回事?今天是誰負責老夫人的膳食!」
劉媽媽帶著幾個小婢女黑壓壓的跪了一地,劉媽媽瑟瑟發抖,緊張的不敢抬頭,「啟稟老爺,今天宴會上,老夫人所食不過是尋常的燕窩參翅,只因老夫人年邁,所以下人們選擇的參翅是入口即化的上等海參魚翅,只是老夫人今日因為大小姐之事胃口不好,所以……所以只吃了一點!」
「那又為何會中毒?」上官震天百思不得其解,此時事關重大,如若大肆調查,只會將此事鬧開,到時候鬧得滿城風雨,只會讓上官家名譽掃地。
「慕寒!」上官震天犀利的目光落在了染傾身後的阮慕寒身上,怒道,「你去暗暗調查,抓到可疑兇手,寧枉勿縱!」
阮慕寒得到命令,緊握雙拳,「是,兒子領命!」
正當阮慕寒準備下去之時,一個丫鬟被管家連推帶踢的趕了進來,被管家推倒在地,「你自己跟將軍說!」
丫鬟膽戰心驚,頭埋得很低,怯生生的道,「參見……參見將軍……」
「這是怎麼回事!」上官震天還沒發話,夫人先站出來,鳳目冷挑,微微嗔怒道,「後院的事,怎麼能勞煩將軍!」
管家微微抱拳,輕聲道,「夫人不知,這丫頭今天莽撞,老夫人剛過世,她便要攜帶私逃,老奴見她鬼鬼祟祟,所以才將她帶到將軍面前,請將軍定奪!」
上官震天濃眉橫怒,呵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丫鬟嚇得身體一抖,甚至都不敢看上官震天,「老爺,夫人,奴婢……奴婢是二小姐院裡的藍荷……」
染傾覺得不妙,抬頭正撞見夫人清冷如水的目光,忽然露出一抹淺淡無痕的笑意。
阮慕寒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向她示意,染傾溫和一笑,只是靜觀其變的看著,卻不說話。
「老夫人剛剛過世,你這是要上哪去!」夫人端莊典雅的站出來,審問道。
「奴婢……奴婢……」藍荷乞求的目光投向染傾,染傾卻不動聲色,似乎意識到這藍荷已經被人收買,想必是要陷害她,她身處後宮多年,難道連這點小伎倆都看不出來,她越是看自己,就越證明她接著說下去的事跟自己有關。
染傾冷笑不語,將頭抬起,不去看跪在地上的藍荷。
管家一把抓住藍荷手中的包裹,將包裹拆開,只見包裹內掉出來一包包的藥物,上官震天面色微微抽動,皺眉道,「這是什麼?」
太醫走過來,將地上的藥包拾起,湊到鼻邊輕輕一嗅,「這是斷腸草啊。」
他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染傾,阮慕寒深感不解,站出來一腳將藍荷踢倒在地,「你這丫頭,居然謀害老夫人!」
上官震天抬起手,示意阮慕寒不要動刑,他雙手背立在身後,露出將軍的威武雄渾的氣息,怒吼道,「說,到底這些斷腸草是怎麼來的,老夫人的死跟你有什麼關係!」
「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藍荷哭的肝腸寸斷,跪著上前想要抓住將軍的衣袖,卻被上官震天狠狠地甩開,「這斷腸草,跟我無關啊!」
「大晚上夾帶私逃,鬼鬼祟祟的分明是要去毀滅證據!」夫人站出來,橫眉頤指,「說,是誰指使你的!」
染傾冷笑,看來這一齣戲是設計好了的,夫人啊夫人,你還真是做得出來,連殺害老夫人這麼陰毒的一招都用上,只是以後恐怕掌管後院的大權就落在你的手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