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震天疾步趕來,見到二人衣衫不整,清婉長髮入幕落下,小心翼翼的低聲抽泣,隱約可見裡衣裡鮮紅的肚兜,上官震天臉色陰沉,顯然是知道發生了何事。
他目光緊凝著太子,太子只是垂頭,如此景象,不用多說已然知道是和原因,人群中早就議論紛紛,這太子跟將軍長女不知避諱,既然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
染傾巧目盼兮,眉眼清冷,置身事外的觀賞著這一齣好戲,這下太子想不娶清婉也不能,這是這太子妃,乃是當朝丞相獨女,出了名的善妒彪悍,太子一向畏妻,這上官清婉嫁過去,沒有她母親相護,恐怕日子不會好過。
阮慕寒面色震驚的打量著染傾,她是什麼時候動的手腳,明明他已經將依蘭香跟倒手香拿到自己手中,她又是何時下藥。
染傾知道他懷疑自己,卻不動聲色的笑,笑意連連的凝視著太子跟清婉,只是,這邊的好戲不過才剛剛開始。
一個小廝小跑過來,湊到上官震天的耳畔嘀咕許久,只見上官震天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轉身大步朝著後院走去。
眾人跟著過去,不知究竟是何事,讓上官將軍連自己嫡女的名聲都不顧,後院處的望君苑,卻不似西苑奢華尊貴,明顯的有些破舊,走近一看,只見一蓬頭垢面的女人,正死死地抓著一男人的手,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而那男子眉眼冷凝,氣宇軒昂,不耐煩的甩開女子的手,「放手!」
女人卻依舊不依不饒,放聲大哭,「你這個負心漢,你負了我!」
眾人目光落在眉清目秀的男人身上,這男子冷眉幽深,黑眸深不可測,眉宇間透著凜冽的霸氣,卻正是十四皇子紜赫。
女子鬆開紜赫的手,眼瞅著要朝石拱門撞去,只見阮慕寒眼疾手快,連忙抓住女子,阻止她自盡。
女人哭的震天撼地,她衣衫襤褸,破舊不堪,臉上也是灰土黑霾,坐在地上蹬腿抓手。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上官將軍府的五小姐,五小姐從小心智受損,神智不清,多年來被囚在這望君苑。
「十四皇子,您不在西苑看戲,來著望君苑又是為何!?」上官震天早已按捺不住,如果說剛剛詆毀他長女的是太子,還不可輕舉妄動,那麼這個落魄的十四皇子,都敢騎到他頭上,更是讓他火冒三丈,「難道說十四皇子覬覦我無女兒的容貌,輕薄不成嗎?」
人群發出一陣嗤笑,輕蔑的打量著這個十四皇子,沒想到他居然跟個瘋女人有染,為了得到將軍勢力,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太子鬆了一口氣,比起他跟上官清婉,這紜赫跟上官府的瘋五小姐之事,可足夠成為全城的笑柄了。
紜赫表面上依舊波瀾不驚,淡笑道,「上官將軍,我只是隨意走走,並不熟悉貴府,所以才貿貿然走來這望君苑,卻不想碰到貴府五小姐,誰知五小姐瘋瘋癲癲,這瘋癲之人,說話又豈可盡信!」
上官震天臉色鐵青,微微怒道,「我女兒雖說癡傻,但不至於冤枉你,她若不是貞潔有損,又豈會要撞牆明智,這麼多年,我女兒在這修心養性,癡傻之症早已好了大半,十四皇子若是不信,可親自問我女兒。」
上官震天將目光落在五小姐上官宛玉身上,上官宛玉面如土灰,可以雙漆黑的眸子在夜間燈火的照耀下,卻剔透玲瓏,含情脈脈,「爹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讓我死了好了!」
上官宛玉泣不成聲,與剛剛瘋癲的樣子全然不同,眾人一片唏噓,四皇子陸顧離從人群中緩緩站出,將宛玉扶起,只見宛玉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凝視著陸顧離俊朗飄逸的面頰,看的微微發怔。
「十四弟,這將軍的五小姐名節受損,如若你不娶她,那麼以後傳出去,可要這位小姐如何做人?」陸顧離一向清心寡慾,從不參與朝堂爭鬥,他看不過眼,無奈的搖頭歎息道,「我們皇室的兒子各個頂天立地,既然做的出來就不怕承擔後果。」
紜赫負手而立,正襟不亂,微笑一如往常,「既然四哥開口,縱然今天我沒有對五小姐做什麼,也百口莫辯。」他淡笑如煙,風輕輕拂過他的劉海,幾絲亂髮吹開,本來以為是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清婉約他相見,沒想到一來卻跟這個瘋女人糾纏。
紜赫不由得沉沉歎道,沒想到他一向謹慎,卻被人算計,只是不知這算計之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