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洵醒來的時候,便撞進一雙冷漠的眼中,身上分明蓋著雪狼皮,卻還是覺得冷得很。腦子也隨之冷了下來,白洵察覺到周圍多了一個陣法,不大不小,正好困住他。
對面那人手裡捏著一個果實把玩著,也不看他。白洵突然想問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出口的卻是一聲野獸的低吼聲……
白洵有些愣了,對面那人終於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那裡面除了冷漠,還有諷刺。
「原來是白虎神獸啊。」
白洵沒有聽清楚少年的話,只覺得少年的聲音和語氣很像一個人,一個他連愛都不敢愛的人。直到看清了少年的面貌,才恍然回過神來。
白虎神獸?什麼意思?
少年從一側拿出一柄刀,那刀閃著冷芒,白洵總算是從那刀刃中看清了自己如今的模樣——蜷縮在地上的白皮老虎,獸曈閃著駭人的光。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只看起來凶狠,實則呆呆愣愣的白虎,好像就是自己……啊?!
白洵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少年已經拿著刀刃來到他的面前,冰冷的刀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的周圍實在不怎麼好,但是如今的白洵動彈不得,只能看著那個冷漠的少年一步步逼近。
「本來該在鎮守西方的白虎神獸,為什麼會出現在衡山呢?」
白洵很想爆粗口,如果不是他現在根本沒辦法說話,那麼少年就有幸可以看到一個如玉公子不顧形象的掀桌了——馬丹的我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衡山啊!況且白虎神獸那是什麼東西本公子可是人人人人!!!
好吧,後一條雖然是不成立的,但是在白洵心目中,自己就是人,至於為什麼會變成白虎神獸,那大概和他突然出現在衡山有莫大的關係吧……但是很遺憾,這些關係他現在無從得知,即便他知道,也不可能告訴少年——應該是沒辦法說出口。
白洵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痛,低下頭就看到一抹鮮紅緩緩流下——自己會死嗎?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悲哀,在蓬萊就算了,在衡山也被人這樣欺負著,真當自己是一顆蛋啊,想捏就捏啊?!但是想想現在的處境,他好像真的沒有辦法還手啊……算了算了,他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麼錯事,才會這麼倒霉。
白洵有些嘲諷的笑了一聲。懷中突然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叮的一聲在山洞中特別響亮,白洵低下頭去看,就看到是自己一直找不到的碧簫,鮮血落在碧簫之上,焉得發出一道耀眼的光。
白洵被耀得睜不開眼,伸出手去摀住眼……等等自己能動了——重點好像錯了——自己有手了!!
少年久居深山,被一道碧色的光芒耀著眼之後,有幸見到這樣一個場面:少年一襲白衣,面貌如畫,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脖子上還有止不住的鮮血落在白衣之上,忽的發出一陣傻笑。
二白你這麼蠢,大白他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