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後不久,白洵也出了山洞,早上還沒吃飯,總要先去找點吃的吧。意外的是衡山之下的樹林之中,有不少無毒的果實,白洵吃了幾個之後滿足了。
想到山洞中的少年,白洵又摘了幾個。衡山上有不少兇猛的動物,稱霸一方的還屬雪狼,白洵在回去的路上,意外的遇到了幾隻雪狼。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白洵輕勾起嘴角,將靈力化形打了出去,雪狼雖說是驍勇善戰的種族,遇到像白洵這樣的人,幾個回合後便敗下陣來。
於是白洵更加心滿意足的拖著幾隻雪狼走了。
白洵將雪狼的皮剝了下來,雖然醜是醜了點,但是還是做成了幾件披風。滿意的看了下自己的作品,只是天色漸暗,少年卻還沒有回來。白洵吃了幾塊烤肉,將披風和果子放在昨晚少年休息的位置上,拿著一件披風蓋在自己身上後就睡著了。
他實在是困極了,再加上昨天晚上那麼一通的消耗靈力,不一會兒就睡死過去了。
夢中,是熟悉的景象,和熟悉的人。
那時是在幽都,夜梧得女媧憐憫恢復人身,他高興之餘,卻不由得為日後與歐陽少恭的一戰趕到擔憂。那人知道他心中積慮,便跑來安慰她。
說實在話,夜梧真的不會安慰人。跑來之後,卻一直在說陵越的事情——馬丹的秀恩愛也不帶這樣的!
白洵氣的差點就掀桌了,偏偏對面那個是人精,眼神一正,話題一轉,道:「二白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糾結啊。」
是啊是啊,我確實很糾結,很想把你丟出去啊!
「我說的是,歐陽少恭的事情。」白洵一怔,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許久,他才問道:「阿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人倒是乾脆利落的點頭,他有些魔怔似得問,「那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話剛說出口,白洵就後悔了,太難看了,這個樣子就像是在遷怒一樣,難看至極!
「二白,事異於常必有妖,若是我說出來了,你覺得會有多少人相信我?」
白洵只是沉默著不說話,但是夜梧看得出來他有些懊惱,不由得說道:「二白,其實這世間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歐陽少恭雖然罪孽深重,但是若不是天道逼迫,他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個地步。」
「歐陽少恭的前世,是天界樂神太子長琴,只因不周山一事,被貶下凡。」
「太子長琴,獲罪於天,無所禘也……輪迴之中寡親緣情緣,命主孤煞……也許他是一個多情之人,而這對於一個多情之人來說是最慘痛的處罰,而太子長琴的魂魄又被人界鑄劍師用玉衡強行分離,鑄成焚寂之劍,這種求而不得的情,才讓他變成如今這個模樣的吧。」
那是白洵第一次聽到歐陽少恭的身世,一時間有些愣怔。
「為何告訴我這些?」
夜梧聽罷爽快的笑了幾聲,拍了拍他的頭:「愛,是無罪的。所以即便你告訴所有人,包括你自己——你恨他,那個人不值得你去愛,你也無法改變你還愛著他的事實。糾結於其中倒不如殺他一局,報復回去。」
白洵低下頭,眼眶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