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湖雖美,卻擋不住我翻滾而上的怨氣。來紅葉湖之前,我以為百里屠蘇已經是夠難纏的一個人了,誰曾想,一山更比一山高,方!蘭!生!這個混蛋竟然比百里屠蘇還難纏,仗著自己是陵越的親弟弟,光明正大的霸佔著陵越。
撒潑打滾秀恩愛什麼的快夠啊!!!
左右我也是無聊,便去找白洵談心去了,順便欣賞欣賞這紅葉湖的美景。但是白洵這死孩子分明是看出了我的企圖,被我丟去陪方蘭生的怨氣還沒有完全消散,看見我便遠遠的躲著,還酸酸的來了一句:「阿梧不陪著陵越大哥了?」
……小孩吃醋了?我心情一下子就好了,把白洵拖到身邊,使勁的蹂躪了一番才發過他。
「你這孩子真是……」我感歎著。白洵挑眉看我,眉間皆透露著「你敢說我壞話試試」的訊息,我忍不住又掐了掐白洵的小臉,「你怎麼能這麼可愛!」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取悅小孩,白洵當場就炸了:「我長大了!我是男子漢!!我才不可愛!!!」我彷彿能看見一隻傲嬌的小貓咪炸著毛用爪子撓我的情景,忍俊不禁。
「是是是,你長大了,你是男子漢,你一點都不可愛。」白洵不滿我的敷衍,哼哼了幾聲撇過頭去,許久才聽到他悶悶的聲音:「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回青玉壇啊?」
我挑眉:「你想歐陽先生了?」
他沒否認:「是又如何?左右你也不陪著我,回去還可以和歐陽先生學些醫術。」
我看著他,說出了一句讓白洵不可置信的話:「你喜歡他。」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白洵瞪大了眼睛看我,像是被當場抓住的小偷,又焉得低下頭去。他說:「我也喜歡你。」
他仍舊沒有否認,但是我卻笑了:「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惱羞成怒了。
我卻不為所動的揭穿著他的把戲:「當然不一樣,難道你看到我和陵越在一起的時候,會難過到心痛嗎?你對我是家人的喜歡,至於歐陽先生……二白,你好好想想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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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問我,你害怕什麼?我會思考很久,然後說我害怕榴蓮。馬丹的那味道,那酸爽,讓人不敢相信簡直qwq
但是我沒想到我會害怕黑暗。按理說我不應該會害怕黑暗,畢竟沉睡在不嗔劍中時,與我作伴的便是黑暗……又或者說我不是害怕黑暗,而是黑暗中延伸出的恐怖景象……
比如,你睜開眼時,突然看到黑暗中一張慘白的臉,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看你,離著你不過十幾厘米的距離,你會怎麼辦?
「啊——」我驚叫著揮舞著手腳,閉著眼睛毫無章法的拍打著眼前的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竟然連法術也不知道該如何用了。當觸及到那冰冷的如同死人一般的皮膚時,我心裡發毛得想再來一嗓子,就聽到一聲極為熟悉,卻又飄忽的聲音;「主人,是我。」
我才停止了掙扎,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墨瞳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我驚呼了一聲,趕緊把他安置在床上:「你怎麼了?臉色為何如此蒼白!」
墨瞳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帶著蒼白的美感:「只是連日趕路,廢了不少氣力。」我見他只說了兩句話,便一直在喘氣,連忙握住他冰冷的手,將自己的靈氣輸送過去,墨瞳的臉色才好了些。
我不忍的說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有事明日再說吧。」看著墨瞳應允著閉上眼睛,我才披上外衣從房中走出,門外卻佇立著一人。
陵越手中執劍,大抵是聽到我的聲音才趕來的吧,只見他眉目間還帶著些散不開的憂慮。
「吵到你了?」
「無妨。墨瞳如何了?」
「剛睡下。他的臉色很不好,大抵是青玉壇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吧。」我離開青玉壇前曾對墨瞳說過,若是察覺什麼不妥,便來紅葉湖尋我。莫不是歐陽少恭按耐不住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發覺陵越一直皺著眉看我,等到陵越握住我的手時,我才回過神來,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
臥槽臥槽臥槽!!!陵越大大你終於開竅了嗎!!!踏馬有生之年簡直qaq
可惜以我等凡人的智商,注定看不破陵越此等大神的心思,還未等我表達一下我五味雜陳的心情,就聽到陵越對我說:「你的靈氣還未穩定下來,以後由我來替墨瞳療傷便可。」
一顆心在嘩啦啦碎一地的同時被治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