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妖怪——」
若要說,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是什麼,我想大概有三件,一是我分明沒有做過的事情卻被人污蔑,二是仇家趁我不備傷我的親人,三是有人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妖怪了。
這三件事情,應紹統統做了個便,如此大抵我臉上的表情有多難看,也可以猜得出來了吧。
「呵~」我怒極反笑,嘴角挑著笑弧,笑意不急眼底,說得極緩,卻是一個字比一個字沉重,「妖?我和應大少應該只見過不到三面,莫不成少爺您是有什麼能耐可以一下子就看出小女是妖怪?再者,即便我是妖怪,我與少爺有何深仇大恨,定要我殺了你的母親不可?即便是我殺的,我一介妖怪可以無聲無息的殺了這婦人又為何一定要讓你們都知曉呢?」
這話一出,不止是應紹,連著應老爺的臉色也黑了起來。
「若我是妖,你以為你現在還可以在這裡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妖?」甩下這句話,我是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後似乎傳來了應老爺怒罵的聲音,大抵是氣應紹不知輕重,胡言亂語吧。
只是,無論如何,我的心口總是憋著一股氣,難受得想哭卻擠不出半滴眼淚。
我的身世,依舊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我仍舊記得,我的父母加上那村子裡的人,無論是離得遠的還是近的,只要是見了我,總會一臉的厭惡,鄙夷。我也記得,若不是我非人非妖的體質,陵越他也不會想要……殺我。若不是妖,我又怎麼會時時陷入自責之中?
可笑,可歎。
又誰比我還要厭惡自己的身份呢?
週遭的氣氛,也跟著低落了下來。我走出了許久,遠離了吵鬧的街市,靜謐的空氣只讓我感到更加的孤寂。
腳邊突然一暖,我低下頭去,卻是大白窩在我的腳邊。頓時覺得身上的孤寂散去了一半,我低笑著將大白抱起,大白蹭了蹭我的臉,似乎是在安慰我一般。
接著,另外一隻腳也突然一暖,原是二白抱住了我的大腿,我好笑的拉開了他,問道:「你怎麼來了,尹大哥沒有顧著你?」
二白喘著氣搖頭,似乎是跑了很遠的模樣,我想我應該一輩子也忘不掉那句話,他說:「阿梧,我相信你不是妖怪。」
我記得自己似乎曾經一臉希冀的問過一個人:「阿梧不是妖怪,對嗎?」那個人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只是說「一切還未成定數」。可是,我要的卻不是這個答案……
「對,我不是妖怪。」我笑著回答。冰冷的手揉了揉二白的腦袋,這小孩最近一直在和我鬧彆扭,這次是難得的乖順。
「就算阿梧是妖怪又如何,我也是不會離開阿梧的!」我終於明白那些家裡有萌娃的人為什麼會時時在網上發微博炫耀了,如果現在我有工具的話也一定會發個微博上去的。
我家小孩是個大暖男!好貼心的模樣簡直感動的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