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曦的性子確實很活,但是一旦走進實驗室,態度就端正了許多。
不過該犯的二還是繼續犯。一進實驗室的時候,他就沿著牆把能看到的設備全部研究了一遍,也摸了一遍,那猥瑣的模樣就像在摸絕世美女一樣。
溫老見他這付蠢樣,整個人都被氣樂了,說道:「至於這副模樣嗎?你是一輩子沒見過還是怎麼樣?」
結果楊曦卻真的很認真地說道:「還真是好幾年沒見過了。高中裡面啥都沒有,我說我們院長咋就不肯要我呢?」
溫老聽了,倒是沉默了一下。
不過楊曦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別的地方,開口說道:「這部是新型號的?我能打開看看嗎?兩年都只能用顯微鏡觀察魚鰭和洋蔥表皮細胞,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上次偷偷拿了學校的艾倫薩光學顯微鏡做實驗,還被主任教訓了半天,不就是幾萬塊的光學儀器嗎?他們又不用,難道是擺著裝檯面的嗎?等我有了錢——」
溫老聽自己的學生肆無忌憚地喋喋不休,頓時覺得在顧臻面前有點丟人,便伸手給了楊曦一個暴栗,說道:「開設備就開設備,哪來這麼多廢話!?」
但是楊曦根本不怕他,還是堅持要把話嘮進行到底,說道:「老師你聽我說,我憋好久了。等我有了錢,我非得買兩部艾倫薩,一部上面做一個觀察實驗——」
溫老的表情已是慘不忍睹。
他無力道:「你的目標就是買兩部光學顯微鏡?可真是出息!」
楊曦想了想,也覺得自己的目標和想法都有點上不了檯面,於是便訕訕一笑,裝作什麼也沒說過,就興致勃勃地去看儀器了。
顧臻本來其實已經給預備增招的應屆生和文員準備好了制式合同,但是事到臨頭卻又覺得不是很合適。
溫老的得意門生,雖說不知道為什麼始終沒能留校或者進研究所,但是對方不管從立場或者本身的能力志向上說,似乎都不應當與應屆畢業生等同待遇。
溫老對此倒是沒什麼想法,說道:「你沒聽他說嗎?他自個兒覺得管吃住有實驗做就很好了。」
這話顧臻自然是不可能當真的。
於是後期又修改了合同的多處細節,才正式聘用楊曦。
在這之前,楊曦很自覺地就和其他研究人員混同在一處了。他不是本地人,從老家趕回來一時之間也每個住處,幸好研究所的宿舍原本就很空,而有一部分研究員還是通勤上班的,所以臨時裝個楊曦毫無壓力。
幾天後合同下來,楊曦就受到了正式的聘用。這青年本身功底很扎實,所以顧臻索性讓對方直接成為了新部門的負責人。
但是由於目前外包給軟件公司的基因圖鑒分析系統還剛只是掛了個單,甚至還沒有正式向顧臻提供設計方案,而最早一批的實習人員也將會等到開學以後才進行招聘,所以楊曦其實還只是手下一人沒有的孤家寡人。
他也不在意,等到溫老和顧臻先後跟他交代了他所擔負的職責和工作的內容之後,他便很爽快地開始工作。楊曦先是瞭解了一下目前研究所裡有涉及的植物品種,然後就開始從基礎品種開始分析記錄。
外包的軟件系統還沒弄好,楊曦就用普通的電腦自帶辦公軟件,自己做了個簡略的表格先用著。
在顧臻看來,這是一個會做事的人。
研究所的事情在一天又一天地更加進入正軌,隨著正月結束,新員工也慢慢招聘得差不多了,基因歸納組的架子基本上也已經搭起來了。
顧臻避免不了地在學校的部分人群之中名聲大噪。
他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畢竟這種事情只要工作之後彼此接觸總會被發現,還不如直接大大方方地展現出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研究所前來招聘的當天,顧臻為了瞭解具體情況,也跟了上來。
當時來圍觀的低年級生也還是蠻多的,別系的也有,照理說顧臻除了外貌也沒什麼特別引人注目的地方,最多只以為他是被提前錄取了的實習生。
當然,這個實習生抱著台手提縮在招聘室一角,從頭到尾是都沒有被人叫過去打過雜的。反而是一輪時間過去,就會有人遞給他幾張文件,未免有些讓人側目。
不過在這個階段,也沒有人會知道顧臻在這件事之中擔任的真正角色,甚至連想像也不會去想像——招聘上的各種奔波和面試過程本來就勞心勞力,再浪漫的女生偶爾也會缺少幻想的動力和精力。
不過關於顧臻和碧緣研究所還有心香集團有關係的流言卻是慢慢地流傳了開來,尤其是平常比較熟悉或者有所接觸的同學,很多都在背地裡猜測他的背景身份。
顧臻遲遲沒有自爆,同寢的張家華就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和碧緣有關係對吧?」
顧臻很是爽快地回答了一聲:「嗯!」
這麼爽快?
張家華說道:「看不出來啊,你小子!」然後他又問道,「有人說你是碧緣和心香老總的兒子……是真的嗎?」
顧臻失笑——他是誰家哪門子的兒子?他自體分裂嗎?
看他的笑模樣,張家華就知道自己大概是猜錯了。但他不明白這個問題有哪裡好笑,於是說道:「不是就不是,哪裡有這麼好笑?」
顧臻說道:「你不懂裡面的笑點。」
張家華便問道:「那你說笑點在哪裡?」
顧臻卻揮揮手,說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研究所增加了一批人手之後,基因圖譜歸納項目就正式開始上馬了。大約一個月之後,顧臻要求的定制軟件系統也已經基本完成,進入了試用期。
隨之而來的是學校中實習生們對於碧緣老闆的留言,一段時間之後張家華等人也聽說了關於碧緣的投資人其實是g大在讀學生的傳言,張家華第一時間就懷疑到了顧臻的身上。
之後回來一問,顧臻很坦然地承認了。
張家華愣住。
半晌,許樂才突然開口問道:「碧緣招人的標準是什麼?你們每一年都會到學校來招人嗎?求碧緣目前具體的工資待遇還有研究方向。」
顧臻便一一回答了他的每個問題。
最後他說道:「……我們十分注重研究員的動手實驗能力,因為一旦招人之後是需要他們立刻進入工作實踐狀態的。目前的研究方向是生物基因學方面,通過研究培育和配種一些對於神經有正面影響的植物來獲得效果更為顯著的藥材。」
許樂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顧臻,那個……同等條件下,作為你的室友,碧緣會考慮優先錄取不?」
顧臻失笑:「如果你能保證同等條件,我的室友當然是優先錄取的。」
許樂點了點頭,然後笑說道:「其實我就是問問,既然知道碧緣招人的標準和條件,我當然要向著這方面加把勁,怎麼也不可能到最後都只能跟人混個『同等條件』的。我回頭就去多做實驗多看看基因學。」
反而是譚暉比較謹慎,問顧臻道:「作為研究所,我怎麼覺得你這招聘量也太大了。待遇對於應屆生也太……」
顧臻覺得碧緣的待遇其實不錯,所以有點不解,問道:「覺得待遇不夠好嗎?」
譚暉說道:「不是,我之前調查過上一屆畢業後從事本職相關的師兄師姐的待遇標準,你這個……有點太過優越了。」
顧臻越發不解,問道:「優越不好嗎?」
譚暉說道:「不是不好。但是我怕你虧損啊。」物有反常既為妖,站在譚暉的立場上,如果要找工作之後肯定是要找一份合適的,能夠長期穩定而有前途地堅持下去的工作。
但是顧臻的態度怎麼看都覺得兒戲。雖然目前來說,不管是碧緣還是心香集團看上去都是優質企業,但是顧臻的手這麼松,可靠嗎?
顧臻倒是沒有嫌棄舍友多管閒事,杞人憂天,而是開口說道:「心香的盈利很穩定,我承認我對研究所有所讓利,但是放心吧,我是認認真真地在做實業,自然會保證每一筆投資都物有所值,不過是短期或者長遠考慮的區別而已。」
譚暉看他神態鄭重,語氣肯定,倒是放心了很多,頓時也露出了些許笑意。
這天去上課的時候,顧臻感覺室友的精神氣都不一樣了,大概是長時間的陰鬱和一堆的負面傳聞裡面突然出了一條不錯的消息,讓人看到了多少有點盼頭的未來。其實幾人都還有點擔心他們畢業的時候碧緣是不是真的還會繼續招人,不過不管怎麼樣,目前這卻是好消息。
而那之後,不但是許樂,幾人都對基因學方面的內容上心了起來,也開始關注這方面的國際資訊和研究進度。
不過相應來說,顧臻和幾人的心理距離似乎又拉開了一些。
室友對自己有敬畏感這種事情,顧臻很快就感覺了出來,但是也沒有特別在意。因為他們目前在各個方面的條件都相差太多,自然不可能混得親密無間。
這世道就是這樣,你擁有的多了,老天爺就要從別的地方拿走一些找補回去。
大一的下半個學期,顧臻在g大聲名大盛。不管是本院的還是非本院的學生,都對其身份充滿了各種猜測和想像,幾乎沒有人不曾聽說過這位新生的能量非同一般。
相比起象牙塔中的成功,象牙塔外的成功很顯然更加吸引所有人的視線。顧臻第一個學期因為專注於證券市場行情,和同學們並沒有變得十分熟絡。而第二個學期,又因為碧緣和g大的協議引起了眾人的猜測和仰視,於是越發顯得可遠觀而不可褻瀆。
於是到大一的第二個學年結束為止,被顧深和顧琤同時調笑過的所謂告白事件都始終沒有發生。事實證明,條件再好的帥哥,如果他連一點曖昧的意思也不肯表現出來,是不會有女生願意為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目標不顧矜持,貶低自己的。
然後就是暑假了。
暑假之前,《琳琅紀》的劇本終於全部改編完畢,其花費的時間和心力顯然並沒有白耗。顧臻通過這一本劇本和投資計劃,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就說動了知名導演費隴執導這部電視劇。
說到這個,也不得不說一說這一年的影視圈。
從前兩年開始,影視圈就開始流行起各種網絡作品改編的小說,其中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
成功的典例就是去年的《愛情童話》,憑著笑與淚共存的甜美劇情賺走了許多少女或者非少女的眼淚,是近年來最為火熱的小說改編電視劇,真正演繹了什麼叫做萬人空巷。不成功的典型就是《青帝》,這部在網絡點擊火熱的知名小說,在改編之後卻是慘遭滑鐵盧,原著讀者指責毀原著,而非原著讀者也認為無趣之極,「根本不知道在講什麼」。
顧臻對於劇本或者影視什麼的瞭解不多,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內行,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決定了自己除了提供資金之外,並不干涉劇本的創作甚至於電視劇的拍攝。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挑挑揀揀的——在選擇導演之前,他先是獲取了一本記錄近年來有反響的電視劇的名錄,然後參考了原作者的意見勾選了一部分風格合適的作品,最後親自觀看了每一部的劇,然後在自己覺得最優秀的這部分裡面挑選了導演。
除去時間不合適的,立場不合適的,以及不願意接這類型的劇本的,最後選中的對象就是費隴。
而談妥了整個合同之後的顧臻就和對方表明了一個十分堅定的態度,表示作為製作人的他除了資金問題之外,不會對於電視劇的創作過程做出任何干涉。顧臻以前工作時就十分明白作為外行指點內行是一種多麼令人厭惡的行為,而且他既然已經通過作品來確認過了對方的能力,就不會再去干涉對方的具體創作過程。
相應地,他希望對方能盡量從電視劇本身考慮,製作出一部優秀的作品。
費隴一開始對於投資方指定女主角的前提還有點遲疑和不虞,是看在劇本和投資方提供的優越條件的份上才決定接受邀請。但是後來正式見到顧臻,與他聊過之後,便很快對其行為作風產生了好感,尤其是顧臻明言整部劇完全由費隴做主,自己並不會干涉。
另外顧臻也沒有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指定顧深的行為應該被費隴理所當然地接受,所以在合同簽訂之後就給費隴介紹了一下顧深的情況。
費隴聽說對方是謝執晚的時候,稍微回憶了一下,又百度了一番,才想起了這個名字在哪裡看過。
《傾國殺陣》上映時票房相當之高,口碑也十分不錯,因此費隴還是看過的,甚至還分析過電影的各項要素。所以當顧臻特意提醒了一下之後,費隴就喚起了對於顧深扮演角色的印象。
至於微博上的真假謝執晚紛爭,雖說當時也鬧得紛紛揚揚的,但其實除了在網絡上吵得昏天暗地,更多的人甚至根本不清楚它發生過。
費隴對於顧深有不錯的印象,頓時對於「指定女主角」的膈應也沒這麼厲害了。顧臻又開口為顧深說了不少好話,強調了顧深的性格認真,以及她對於原著的喜愛。
費隴在顧臻的立場上考量了一下,倒是反而能夠理解顧臻指定女主角的初衷了。畢竟對於投資方來說,如果他們自身的目的是為了女主角的意願而花費大價錢投資一個劇本,那麼只是指定了女主角的扮演而在其他方面給導演充足發揮餘地這種做法,其實還算比較大氣了。
但是費隴還是希望能盡早和顧深見面,彼此瞭解一下。
導演希望和主要演員進行面對面的溝通,這是很合理的要求,顧臻自然不可能拒絕。他表示顧深去年年末已經通過了藝考,正在進行文化考試,等高考結束就可以來見費隴。
費隴表示理解。
之後高考結束的第二天,顧深就跟著顧臻去見了費隴和劇組的其他人員。
顧深性情外柔內剛,待人處事都很有禮貌,初次見面就給費隴留下了不錯的印象。費隴覺得顧深的形象和屏幕中的少年蘇屏似乎有一些差距,不過也因為顧深看上去不像十分驕縱自我,自以為是的模樣而鬆了一口氣。
而後《琳琅紀》就開始拍攝了。
《琳琅紀》這個故事,從字面上來說,就是講的一個少女依靠玉石而寫成的發家史。少女琳琅幼年時身居西南邊境小鎮,父親是個雖然出身貧寒,卻靠自己的能力慢慢練就一身好本事的翡翠雕刻師。她與青梅竹馬的李同杉從小感情親密,形同兄妹。後來戰亂頻起,兩家的父母先後遭遇不幸,琳琅被誤以為是李同杉母親的孩子帶回了李同杉的外祖母家,而李同杉卻被一位路過的軍人收養……
《琳琅紀》拍攝的這個暑假中,顧深的成績很快也出來了。短短時間內,顧臻聽到的既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好消息是顧深以優越的成績被c市影視學院錄取,而壞消息則是,白莎莎竟然也以比較一般的文化成績和相當優越的藝考成績進入了c市影視學院。
這一年,從顧深原本就讀的高中考入c影的一共才五個人,其中就包括顧深和白莎莎。
而第二個壞消息就是,祁則晟和季微白都考入了g大,祁則晟是商務管理專業,季微白是法學專業,兩人的成績竟然都相當不錯。
顧臻總有一種自己未來的生活又會變得很熱鬧的不妙預感。
而這種預感絲毫沒有錯。
大二開學第一天,顧臻的寢室裡多了一整盒的愛倫娜芝士蛋糕,上面還放著一張簡潔卻典雅的小小卡片:這一家的蛋糕特別美味,吃到嘴裡的時候有種幸福的感覺。嘗嘗吧。
後面並沒有標注送禮人的名字。
但是顧臻卻知道蛋糕是誰送的。
季微白以前就特別喜歡幹這種事情,他總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特別細心——路邊某家店裡一款特別美味的蛋糕,一些精緻小巧有特殊含義的小飾品,或者某個有著特別意義的節日。
……他總是特別執著於一些細節。
顧臻自己的生日,忙起來自己都會忘掉,但季微白卻總是記得牢牢的,而且當天必然會弄出花樣百出的所謂「驚喜」。他剛接手集團那一年,因為有業務而出差,顧臻本來以為他肯定回不來了,就在公司加了幾天班。結果到顧臻生日那一晚,季微白愣是坐了十多小時的飛機飛回來——那時是年底,因為不是計劃中的行程,所以差點沒訂到班機,季微白就定了一個時間段相當詭異,中途還要等三個小時才能轉機的航班。
那天晚上顧臻回到家,開了燈,結果就發現季微白坐在方桌前,桌上擺了兩盤蓋著保鮮膜的西餐冷菜,還放著只有各種紀念日才會被拿出來用的燭台和一枚打火機……而季微白,手支著頭坐在桌前,腦袋睡得一頓一頓的。
顧臻不忍心叫醒他,就扶著他上了床,蓋上被子讓他好好睡了一覺。結果從第二天開始,季微白就鬧了好幾日的彆扭,一直悶悶不樂的,因為自己一時犯困而把重要的日子睡過去了而覺得不甘心,整出許多的ど蛾子。
現在想起來,其實顧臻還是有點感慨。
舍友們一邊好奇蛋糕是誰送的,一邊調笑顧臻說這妹子好,知道抓住男人的胃就是抓住了男人的心。
顧臻便只是笑笑,心想你們要是知道送這蛋糕的妹子的真實身份,恐怕會大吃一驚。
他說道:「我現在不想吃蛋糕,你們吃吧。」
譚暉聽了,遲疑了一下,說道:「送給你的蛋糕,我們吃了不太好吧?」
顧臻回答道:「沒有關係,不過是個蛋糕而已。我知道是誰送過來的,回頭跟他說一聲就行了。」
顧臻雖然知道季微白的科系,卻不知道對方的班級宿舍,而且只是一個蛋糕的話也實在不值得特意送回去,恐怕找到人的時候奶油都化了。
譚暉等人看了一眼顧臻消失在宿舍門口的背影,覺得他八成是不肯吃這個蛋糕了,所以幾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拆了包裝盒。
反正蛋糕這種東西,要是顧臻真的還回去,反而讓妹子難堪,所以就讓他們來做件好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回復幾位妹子:
1.學生工不慘淡,生物專業慘淡。
2.不是我不想把人物描寫得更生動更細膩,而是花更多筆墨來描述配角的話,作為網文來說那節奏就很不有趣了,到時候令人覺得想要嫌棄的段落肯定會更多。
3.季微白和祁則晟的劇情我是想通過後文引出的,但是真到那時我覺得我就不用引出了,所以才先題外劇透了一部分。
4.我也覺得評論區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