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南劭側轉頭,在張易臉上輕柔地印下一吻,含糊說了句什麼,而後才繼續。張易沒聽清楚,但也提不起精神問。等事情辦完,兩人再也堅持不住,抱在一起昏睡了過去。
南劭只睡了一個小時左右,便強迫自己醒了過來,小心地離開張易,摸到紙為他清理乾淨,重又套上衣服,再將人搬到床上,蓋好被子。這個時候天寒地凍,如果真在地上睡一晚,兩人就算不傷重而亡,也會被凍死。
過程中,張易有過短暫的清醒,在確定沒有什麼事之後,一沾床又繼續沉睡過去。他和南劭不一樣,沒辦法依靠屍晶恢復體能,只有用睡眠來彌補。而南劭在安置好張易,又收拾妥當自己後,從包裡摸出水,先餵了張易幾口,自己也喝了,才找到他們留在房間裡的屍晶,在黑鳥不知疲憊的撞擊刮刺聲中,開始吸收起來。
不得不說,石朋三造的金屬牆還是相當堅固的,那些黑鳥搗騰了一晚,也沒能闖進來。張易醒過來時,南劭正在處理那些死去的黑鳥屍體。蠟燭的火焰被窗孔裡撲進來的風刮得不停跳動,導致整間屋子都充斥著晃動的陰影,與外面的撲翅聲,衝撞聲,抓撓聲相應和,竟讓人產生一種詭異到極點的寂靜感,仿似身處墳墓當中。
「你怎麼樣?」聽到響動,南劭抬頭看過來,眼神溫柔得像是能沁出水來。
張易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昨晚純屬一時衝動,感動於南劭的去而復返,又為陽陽的去向心亂如麻,再加上對兩人處境的不樂觀,種種累積在一起,讓他生起應該回報南劭所付出的感情一些什麼的想法。而唯有此事最直接,也最能夠表明自己的心意。否則,要他一個大男人雌伏人下,多少都會有些心理障礙。若在平時,哪怕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估計在做到一半時也會條件反射地把人給踹下床,倒是昨天沒力氣了,可由著對方折騰。
「還好。」他借撐坐起來的動作掩飾掉心裡的尷尬,背靠在床頭,只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兩人行事所造成的那點傷疼反而不那麼明顯了。「有晶核嗎?」
南劭點頭,將挖出來的晶核遞到他面前,卻是一粒粒花生米大小的橙色晶核,跟那只黑貓很相似,然後又將一隻死黑鳥提溜過來:「你看這東西。」
之前因為猝不及防遭遇襲擊,加上黑鳥數量太大,應接不暇,所以對其形態張易等人都沒能夠看清楚。這時才發現,那黑鳥或許不能稱之為鳥,雖然有一雙堪比鷹一樣強壯而略小的翅膀,但是卻是鼠頭貓身,帶著六隻爪子,還有一條細長的老鼠尾巴,這長法實在讓人覺得有點噁心。
「這東西要能吃的話,咱們的食物來源完全可以解決掉。」張易兩臂疼得狠,也沒抬手去接,到了這個時候就不得不羨慕異能者的好體力和恢復能力了。
「你餓了吧,先吃點東西。」聽到食物,南劭從包裡翻出一罐午餐肉,打開了遞到張易面前。他滿手的血污已經凝固了,擦也擦不乾淨,更捨不得用水洗,轉眼間他們又回到了當初缺水的邋遢生活。幸虧廁所還有水可以沖,不然兩人被關在這間籠子樣的屋子裡,那味道就夠得受了。
張易的手也乾淨不到哪裡去,兩人四處找了找,找到兩人用的牙刷,用水稍稍沖了沖柄,然後又當刀又當筷子地夾起來兩人分著吃了。能者多勞,動手的當然是南劭。
「我回來時找胖子要了一包食物和水,加上房間裡原來就有的,也夠我們吃上一段時間了。」南劭順口提了一下。在王遠威等人到來之前,他們為了防止發生意外,每個人都裝了一背包的食物和水放到房間裡。這也是張易為什麼會選擇重回房間的重要原因。當然,這些食物是否能夠支撐他找到陽陽和李慕然,又或者房間的門窗是否扛得住黑鳥的衝擊,這些他不是沒想過,但是有的時候明知是死路,卻仍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衝。至少相較於酒店周圍那些房屋,這個房間更能頂得久點。
「這個東西吃人肉的,我懷疑跟上次攻擊陽陽的那隻貓一樣,肉恐怕不能吃。」南劭繼續說,但手上卻仍然割下一小塊怪鼠鳥的肉放到蠟燭上烤。果然沒過多久,便散發出一股難聞的酸臭味。
張易開始完全沒想到這鳥吃人肉的問題,等南劭提過後,哪怕這肉烤起來香噴噴的,估計他也是吃不下去了。
「你怎麼樣?」他轉開話題。
南劭將肉扔到垃圾桶裡,看了眼窗子,那裡被無數的鼠鳥遮擋住,天光幾乎漏不進來,要不他也不會浪費蠟燭了。「我沒什麼,昨晚吸收了不少屍晶,體力都恢復了,這些外傷沒什麼大問題。」異能者受傷比普通人要容易恢復,尤其他還是生命異能。
兩人都對陽陽的事避而不談,因為他們現在還沒有能力衝出去找人,談論只會增加心中的焦躁和擔憂,於事無補。
「我睡一會兒,有事叫我。」南劭收起晶核,找到毛巾使勁擦了擦手,干了的血跡怎麼擦也擦不乾淨,最後只能作罷。然後就這樣和衣躺到張易的旁邊,伸手輕輕地抱住他的腰,幾乎是立即地就發出了鼾聲。一夜未睡,雖然屍晶裡的能量可以補充體力,但終究代替不了大腦的休息。
張易看了眼窗子還有門,見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被突破,便吹熄了蠟燭,手輕輕地放在南劭的頭上,自己也閉上了眼,只不過耳朵卻隨時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這一回雖然到處都是傷,但卻沒有那次遭遇怪鳥和紅籐受的傷重,第二天張易在養足精神後就能夠下地走動了,加上又有南劭幫著溫養生命能,到第三天他就決定開始動刀殺鼠鳥。殺的方式很簡單,將門外的鼠鳥放進一群來,等殺完再繼續。這樣就能夠掌控住戰鬥的節奏,不用擔心受太重的傷。
第一次放了十個左右的鼠鳥,兩人一起動手,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這些鳥雖然靈活,但一聞到他們身上所帶著的血腥味,就跟不要命似地撲過來,根本不躲不閃。但饒是如此,兩人身上仍然受了不少傷。
「再來,慢點沒關係,盡量少受傷。」感覺到裡衣浸透血和汗,黏膩難受,但是張易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說。鼠鳥的數量太多,他們以受傷為代價來提高斬殺的速度並沒有好處,與其殺一天養兩天,還不如一開始就保護好自己,然後在這個基礎上慢慢提高速度。
南劭嗯了聲,顯然領會了他的意思。
接下來兩人只放進了五六隻鼠鳥,因為沒有點蠟燭,加上走廊上已經被鼠鳥所充斥,根本看不清楚,只能憑感覺估測。張易依靠耳力判斷鼠鳥的攻擊方向,或擋殺,或閃避,而南劭則直接將異能提聚雙目,通過各自的生命力顏色就能夠看清房間內所有移動生物的位置。當然,這相當消耗異能,但既然有足夠的晶核,他當然不會錯過這樣好的提升異能的機會。
這一輪張易殺了兩隻鼠鳥,南劭殺了三隻,比之前殺十隻花費的時間還多,但因為還不太適應這種新的作戰方式,所以仍然掛了不少彩。兩人並不氣餒,繼續放進鼠鳥。
第二輪,第三輪,第四輪……不知道殺到第幾輪,兩人終於在殺乾淨放進來的鼠鳥後沒再受傷,而房間的地上也已經鋪滿了鼠鳥的屍體。他們停下來,吃東西喝水,將所殺鼠鳥的晶核全部取出,至於屍體則從門縫裡扔了出去,被其同類分食一空,企圖從狹窄的門縫裡擠進來的鼠鳥自然是被果斷幹掉。
休息過後,再放進的鼠鳥數量增加一倍,兩人再次開始回到了殺五隻時那種手忙腳亂的狀態,但與最初相比,受的傷還是減少了。張易一邊殺一邊琢磨著怎麼舞出刀網,既能擋住攻擊,又能殺敵,而南劭卻在分神想要使用他的異能攻擊。不過第一天他們唯一的收穫就是在面對十隻左右的鼠鳥減小了受傷的機率,但卻不能做到完全不受傷,至於各自心中的盤算當然是沒能達成。
休息一晚,次日繼續。一連數日,兩人殺鼠鳥近千隻,但外面鼠鳥的量卻像是沒減少似的,門窗眼看著快要承受不住那強烈的撞擊和鐵爪一樣的撓抓。
「換房間。」南劭及早做出決定,以免門窗被突破之後手忙腳亂。
兩人研究了一下其它三個經由石朋三鋪築過金屬板的房間,最後定下了搬遷的路線。收拾好沒吃完的東西,各自背上一個包,拉開門衝了出去,離開了這個被鼠鳥的氣味和血腥味弄得空氣污濁不堪的房間。房間裡還剩有一包食物,兩人沒有拿,畢竟東西背多了就會變成累贅。
兩間房相隔的距離並不遠,但在走廊已被鼠鳥填滿的情況下,卻給人一種相距千里的感覺。兩人再次重溫了事發第一天那種浴血奮戰被鋪天蓋地的鼠鳥逼得連喘口氣都難的感覺,舊傷未癒又添新傷的感覺已讓人麻木,這些天的訓練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無力施展,除了硬拚硬扛外,別無取巧的辦法。
南劭習慣了在戰鬥中使用異能確定生命體的存在,這時只感覺四周全是疾速移動的光霧,密密麻麻互相穿插,空中,地上,天花板上,無處不在,看得他頭暈眼花,心浮氣躁,體內異能也受到影響,跟著橫衝直撞起來,他壓制不住,不由難受地大叫一聲,然後就感覺到那些亂竄的異能驀然從身體中飆射而出,便是在這樣的狀況下,他仍然拼盡全力引導著異能避開了張易的方向。在鼠鳥發出嘈雜的吱吱叫聲同時,他頓覺體內一空,煩躁沒有了,但異能也同樣消耗殆盡,腳下一軟,幾乎站立不住。
後面的張易突然感到壓力一空,鼠鳥如雨一般落下,正奇怪,就看到南劭的身體晃了一下,忙趨前相扶,卻發現對方彷彿失了力一樣,如果自己不努力托著,就會被帶得摔倒在地。再聯繫剛剛出現的狀況,哪裡還不明白南劭做了什麼,不由怒吼:「你搞什麼!」如果他不在,傾空異能,這廝還有命在嗎?吼是吼,他卻不敢耽擱,抓緊其它鼠鳥還沒填上來的空間,拖著南劭往只剩下四五步距離的房間衝去。
南劭的刀握持不住,掉落在地,也顧不上,只是努力積聚氣力,好使張易輕鬆一些,嘴裡則苦笑回答:「我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這麼短的距離就不該用異能的。但不可否認,被心愛的人擔心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還差兩步就要碰到門了,其它鼠鳥也趕了上來,張易無暇再說話,手中砍刀揮舞起來,不僅要護住自己,還要護住南劭。這時他沒辦法去想砍刀的長度夠不夠為南劭擋住撲咬過來的鼠鳥,更沒心思再計算刀劈的路線怎麼樣才夠短,夠快,又或者如何才能織出一個刀網將兩人護住,他只能放空大腦,憑著直覺和聽力砍殺離得最近的鼠鳥。
兩步的距離足足走了半個小時,張易全心都撲在怎麼擋住鼠鳥的衝擊上面,南劭則在抓緊時間吸收屍晶希望能夠盡快恢復力氣,兩人誰也沒注意到那些鼠鳥竟然沒再能對他們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張易的防護可以說是密不透風,毫無破綻。等南劭終於能夠自己走動後,也到了門前。那門只是虛掩著,顯然對於無人的房間鼠鳥沒有任何興趣。張易擋住攻過來的鼠鳥,等南劭進去後,自己才隨後跟進。在門關上的瞬間,仍有兩隻鼠鳥從地上爬了進來,被張易輕鬆削掉了鼠頭。
將鐵棍插上,兩人誰也沒說話,確定房間裡已無危險之後,放下包,便各自靜坐下來感悟之前戰鬥所得。屋內的光線很快便被窗外跟隨過來的鼠鳥遮擋住,再次回歸黑暗。這些時日他們已經習慣對身上不時出現的傷無視,因為沒有條件,也處理不過來。
這樣的沉默一直持續到次日,兩人隨便吃了點東西,簡單地交談兩句,便又開始了每日例行的殺戮訓練。南劭的刀已經落在了外面,手中無兵器,所以這一回兩人不再各殺各的,而是由張易用刀掩護,南劭則用一天一夜間不停回想不停嘗試領悟來的異能使用方式隔著一段距離攻擊鼠鳥。
這一回放進的二十隻鼠鳥,大部分都是張易殺的,只有五隻死在南劭的異能攻擊下,兩人沒有受傷,但是南劭卻覺得頭如針扎,是異能使用過度的徵兆。
「太慢了。」南劭搖頭。他必須幹掉一隻,然後再聚集異能對付另一隻,這種速度,如果沒有張易擋著,他早已經死了不知幾百次了。
「慢就慢點,只要不像昨天那樣就好。」張易回答,目光望向窗外,明明是一片黑暗,他卻像是透過了這一片黑暗在看著遙遠的某個地方。
南劭看不到張易的表情,卻能敏感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所以立即拋開了自己的問題,將手搭到他肩上,說:「有慕然在,不會有事的。」李慕然的異能總是在生死關頭起作用,只要她一直把陽陽帶在身邊,那就不用擔心。
「嗯。」張易沒有多談論這個問題,應聲後,拍了拍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起身說:「我去給你把刀撿回來。」
「你把刀借我,我去。」南劭哪裡肯讓他去冒險。
張易笑道:「我不會讓自己受傷。」說完,不再給南劭多話的機會,提起刀往門走去,「我一出去你就把門關上,等我喊再打開。」
南劭拗不過他,只能按吩咐去做,等他出去後,便緊守在門邊不敢離開,同時側耳傾聽著外面的響動,就怕到時門開得遲了又出什麼意外。好在張易回來得不慢,只花了兩三分鐘,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並沒有再添新傷。
南劭知道自己必須努力了,不然就要被對方遠遠甩下。於是這日之後,他一邊練習異能攻擊,一邊繼續熟練刀法,而且在他心裡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利用自己異能的優勢直接吸取別的生物的生命能,這樣就不用擔心異能耗盡了。但是直到兩人開始邁出房間清掃整棟酒店,他也沒能將這個設想實現。
張易其實很心急,但是他更明白,在具備足夠的能力之前出去找人,不只自身難保,也會害了南劭。假如李慕然帶著陽陽還躲在酒店裡的話,鼠鳥沒有清理乾淨,自己找過去只會給他們平添危險。所以他只能忍耐,一直忍耐到兩人能夠出去殺上一圈,還能安然無事地回來。幸好南劭沒讓他等太久。
究竟有多少鼠鳥在酒店裡面以及周圍,張易和南劭並不知道,也許是上萬隻,又或者幾十上百萬,因為它們的撞擊幾乎是沒有休止的,除非不覓食,否則只能說它們是分批交替在做這件事。而不管有多少,他們都必須將其清理乾淨,否則無法安心尋找李慕然和張睿陽,更怕李慕然的異能又失控,帶著陽陽再次回到這裡。
走道上的空間比房間裡寬敞,依然如上次他們出來時那樣被鼠鳥所充滿,天花板,地上,牆壁,以及空中。地上的屍體早就被分食乾淨,連毛和骨頭都不剩,來不及挖出的晶核也被直接吞了。吞食過晶核的鼠鳥變得更加厲害,好在還沒達到曾經所遇怪鳥那種刀槍不入的程度,不然張易兩人又要頭疼了。
清掃的範圍一直被局限在門前的走道上,因為每殺死一隻鼠鳥,就會有別的鼠鳥補上,總給人一種殺之不盡滅之不絕的沮喪感。好在兩人都是心志堅毅之輩,並不氣餒,每天吃過早飯就開門撲殺鼠鳥,直到疲累才會返回屋中休息,進食休息後又繼續,千篇一律地重複著這種活動,分毫不曾懈怠。唯一可惜的是,他們沒辦法搶奪鼠鳥的晶核,只能眼睜睜看著被其它鼠鳥吞掉。而南劭需要晶核,只能將其引進房間內殺滅才能獲取。也正是因為如此,越到後面,鼠鳥變得越厲害,逼得他們又換了兩次房間。但同時,他們的戰鬥力也在這種乏味卻又凶險的拚殺中越來越強,與初時相比已是天淵之別。也許是心裡掛念著張睿陽,也許是環境太險惡時間太緊迫根本不容許人去想別的,總之這段時間,張易的腿一直沒疼過,給他和南劭省了不少麻煩。
在連殺了一個月之後,這天睡到半夜,張易突然醒來,為那久違的安靜。沒有撞擊聲,也沒有抓撓鐵板發出的刺耳聲響,讓已經習慣了那種嘈雜的他頗有些不適應。
「退了。」察覺到他醒來,正在修煉的南劭開口。他的異能這時已經能夠一次射殺九隻鼠鳥,雖然與第一次暴發時無法相比,但於他來說進展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至少這種穩紮穩打不用擔心耗盡異能任人宰割。唯一遺憾的是,他吸收生命能的想法始終沒能成功。
張易靜聽片刻,確實沒再聽到拍翅聲,那種鼠鳥身上所帶的惡臭味也散去了不少,不由鬆了口氣。要知道他們現在已經在最後一間金屬鑄成的房間裡,如果鼠鳥不退,他們很快就會沒有容身之處,到時就算能夠保存性命,只怕也沒現在這樣輕鬆。鼠鳥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他甚至無法估算他們究竟殺了多少。
等到天明,從窗孔裡漏進了久違的光線,兩人走出房間,看著被鼠鳥破壞得一片狼藉的走道,脫落的牆面天花板,到處都是抓痕,血跡,鳥毛鳥屎,被撞得凹凸不平搖搖欲墜的門板,天光從其它敞開的房間內透射進走廊,讓人終於有種回到人間的感覺。走到酒店外,確實沒再看到一隻鼠鳥,不知它們是出於什麼原因突然離開,但不管如何,對他們都可以算是一件好事。
包圍在酒店外面的土牆上被抓出了不少缺口,上面還留著深深的爪痕,而相較於此,酒店的外觀更是慘不忍睹,破碎的玻璃,黑洞洞的窗口,外牆幾乎被扒去了一層皮,顯得斑駁醜陋,跟癬塊似的,已經完全不適合住人了。
兩人也不耽擱,將整棟酒店都搜找了一遍,連地下倉庫都沒漏過,並沒有李慕然和張睿陽留下的痕跡,也沒看到李慕然隨身帶著的鶴嘴鎬以及張睿陽的匕首。這讓他們稍稍放了點心,接下來便開始將酒店裡殘留的食物和水收集起來,一部分放在破壞最小的廚房中,另一部分放在地下的倉庫裡。為其他無意闖到此地的倖存者行個方便,同時萬一李慕然帶著陽陽又回到此地,也好有吃用的。兩人用背包裝了兩包食物和水,在房間裡,廚房還有倉庫都留了言,告訴李慕然他們去了博衛基地,讓她帶陽陽去那裡會合。然而離開酒店之後,他們卻並沒有直接前往博衛基地,而是開始在縣城以及縣城四周的各鄉鎮尋找,以免錯過。畢竟去了博衛基地,想再回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這算是兩更合一起了。
非常感謝日暮遲歸,對面的二少,言溪和244的手榴彈,還有慕紫,妙妙,進擊的饅頭,對面的二少,修凡q,kimi,某天扔的地雷。(有一個雷分成是兩百點,我第一次看到,有點弄不清是什麼,應該是手榴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