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帶著湯英鄂無以倫比的殺心,內勁狂湧而出,湯英鄂自信,這一掌,縱使是左冷禪親至,也要避其鋒芒。
而他這一掌,即使不能斃敵,也要讓余賀停下逃走的腳步,纏住余賀,到時候自己這方還有四個高手,必能將余賀拿下。
其餘四名高手這時也反映過來,幾乎是同一時間抽出武器,其中兩人一甩手,嗖嗖嗖叟,數枚暗器刷刷打向了門口,余賀不退還好,一退必備打傷。
此等場景,縱使左冷禪親至,也只能生生的前進,和湯英鄂硬對一掌了。
余賀眉頭緊鎖,嵩山十三太保,果然不可小視。自己雖然偷襲殺了四個高手,但是此刻卻將自己陷入了險境之中。
忽地余賀生生剎住了腳步,急速後退在到急停,巨大的反差若是普通人看到了定會覺得噁心。
「咄咄咄咄。」暗器射入門框,入木三分。
余賀一劍反撩,簡簡單單,卻又不可思議。湯英鄂若是繼續向前攻去,勢必要先手掌斷掉。
湯英鄂冷哼一聲,掌勢一緩,忽地又是一急。快慢之道,存乎一心,果真不愧是十三太保之一。
余賀卻不驚慌,湯英鄂的種種反應,早就被余賀料在心中。長劍忽地一抽,迅捷如電。
湯英鄂瞬間大驚。雙手急忙向上抬起,只覺雙手一疼。退開兩步,只見兩手手背已經被各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幸好未曾傷到經絡。不然他這一雙手,可就廢了。湯英鄂忙點住雙手穴道止血,只是如此一來,雙手也就無法在行運用內力。不然只怕其要失血過多,元氣大傷了。
而這時他手下的四個高手才攻到余賀身前。瞬息之間,變化無常。
可惜,余賀不禁搖搖頭,剛剛自己這一招獨孤九劍破掌式。本以為縱使殺不掉這個湯英鄂,也能廢掉他一雙手,現在只是讓他雙手輕傷,
長劍驀地劃出一道銀光,一道絢爛奪目的光圈出現,格開四個高手的攻擊。
余賀借力退出門外大聲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諸位埋伏之情,在下記住了。」
說道最後一個字之時,聲音已經寥寥不可聞了。
「可惡。」
湯英鄂怒叫道:「真是可惡。」
「副掌門,接下來怎麼辦。」
一個使劍男子詢問湯英鄂。
「這小子如此滑溜,簡直不像是剛出江湖的小子,倒像是在江湖上混了十幾年的老江湖。現在他必定是隱姓埋名,多了起來,咱們在想埋伏他,那可真就是不容易了。沒想到這小子武功好,心計也不差。可惡,此人不除,我心難安吶。」
湯英鄂發表了一番感慨。想了想道:「如今之計。只有先讓人繼續追查這小子的行蹤,我會在從嵩山調集人手過來,下次一定要將這小子殺掉。」
湯英鄂雖然知道,自己五人若是齊上,必能殺掉余賀,只是余賀也會有可能逃掉,他要做就要成功。不能在此讓余賀逃走了。
只是他們都猜錯了。余賀卻並沒有逃走,此時余賀,就在這酒店不遠的一處小山之上,趴在斷崖邊。注視著這處小酒店。不將這五個人殺掉,余賀怎能安心呢。
這次埋伏自己的幾個人,余賀也沒有認出是誰,不過大概就是嵩山派的一些狗腿子吧,至於那個蒙面的傢伙。應該就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這人倒是挺謹慎的,自己都假裝被藥迷倒了,他都沒有以真面目示人,這人的心思的確深沉。只可惜自己沒有殺掉他,殺掉他,想必左冷禪會更加憤怒吧。
伏殺這幾人,對余賀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自己武功比起這幾人,都是要高出一些的。有心算無心,偷襲之下,這幾人必定無法防備自己。
過了一會,余賀瞧見五個黑點出了這個酒店,而後小酒店燃起熊熊大火,看來被自己殺了的那幾個人也被燒在了火中了。
看幾人的方向,是去洛陽。
余賀的馬還在酒店處,沒來得及牽出來。此時那匹馬已經被這夥人一同帶走了。
余賀無奈,只能運起輕功,綴上幾人。
好在紫霞神功氣息綿長,足以撐得起余賀的消耗。
余賀一路上遠遠的吊著幾個人,若即若離,忽隱忽現。終於跟到了洛陽城。
進了洛陽城,余賀這下跟蹤幾人卻是輕鬆起來,人潮攘攘,余賀如魚得水,混入人群之中,找了個帽子帶上,拉低帽簷,將外衣反穿,現在從他們幾人面前走過,只怕幾人也是不識。
很快,幾人進了一家客棧之中,余賀過了一會走進客棧,正瞧見幾人蹬蹬蹬朝著樓上走去。余賀也開了間房間。而後也上了樓。
余賀的房間正好在樓梯口,這幾人若是要離開客棧,必定要從余賀門前經過。
房門露出一條縫隙,余賀坐在桌子邊拿著一本書看著。但是注意力已經全部放在了門縫處。
過了一會,來來往往幾個房客走過。
余賀等了一會,終於一個目光銳利的男子從門前走過,余賀瞧出此男子身形正是那名蒙面男子。心中一動,打開窗戶。
這人正是湯英鄂,他正準備去洛陽城中嵩山派的一個聯絡點聯繫掌門,讓他在派幾個高手過來。
余賀將湯英鄂走出客棧,心中直覺此人比剩餘四個高手更重要,想了想,從
窗戶一躍而下,跟了上去。
三轉兩轉,只見湯英鄂走到了一處府邸,敲響房門,說了幾句話,走了進去。
余賀從圍牆邊跳進去。
正見到湯英鄂將一隻信鴿放飛。
余賀思索一下,跳出府邸,走到這個小巷子的巷口,巷口左邊正有一處塌陷進去的地方,余賀收斂氣息,靜靜的躲在裡面。站立不動,好似一具木乃伊一般。
過了一會,巷子中噠噠噠響起腳步聲,一個人的呼吸聲由遠及近。
余賀的手輕輕搭上了劍柄。
來了。
湯英鄂將余賀殺死四個高手,並逃走的消息傳給了嵩山派,此時準備回客棧與幾個手下匯合。
走到巷子口,湯英鄂忽的心中一跳,有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情不自禁的往左邊望了一望。
「啊」。
劍光奪目,絢爛如花。一朵雪白的花在自己的眼簾中越來越大。
「找死。」
死亡之前,湯英鄂驀地拋去一切雜念,一掌擊出。
看著湯英鄂擊來的一掌,余賀眼神絲毫未動,好似湯英鄂這石破天驚的一掌在他眼中,只是鴻毛一般。
「嗤。」一道血箭濺出,噴到了牆上。
湯英鄂看著余賀,咯咯嗚咽幾聲,驀地脖子一歪,跌倒在地。
脖子處汩汩流出血液。
余賀咬了咬牙,劍歸入鞘,自己失策了,有的人面對死亡,膽氣盡喪,只會求饒,但是有的人,卻會爆發出平日絕無的力量,進行反抗,顯然湯英鄂就是第二種人,自己竟被他臨死反擊打傷了。
湯英鄂的一掌雖然是擦著自己的腹部打過去,但是凜冽的掌風還是讓自己的腹部內臟受了傷。
也幸好不是被其這臨死一擊正面擊中,不然自己可就真的是死定了。
還是力量不夠,不然的話,這湯英鄂豈有機會傷到自己。
余賀調息一下,匆匆離開了小巷子,只留下一個倒地死亡的湯英鄂。
過了很久,從之前的府邸中出來一個人,這人是嵩山派的一個弟子,在聯絡點中負責打探消息一些事情。
他此時正準備出門吃飯。
走到巷子口,卻見到地上躺了個人,衣服很是眼熟,忽地心中一驚,快跑兩步走上前去,掀開屍體。頓時駭了一驚,跌倒在地,連滾帶爬退了好幾步,而後站起來,戰戰兢兢的走上前去,將屍體又搬開,這才確認,死去的這人,的確是嵩山派的副掌門,湯英鄂。
這名嵩山派弟子將湯英鄂背回了院子,而後寫了一封信,拿出一隻信鴿,讓信鴿將信送去嵩山。
而余賀回到客棧中,立刻回到床上盤膝坐下,運功調息。
湯英鄂能成為嵩山派副掌門,這掌力也的確厲害,雖然只是擦身而過,但是內勁已經滲入了自己體中。余賀坐下,調運丹田積蓄的一縷紫氣,修復經脈。
半個時辰後,余賀五心朝天,忽地張口吐出一口血。
湯英鄂攻入自己體內的一縷掌力終究是被自己給同化收服了。而自己的內功也比之從前更進一步,距離第七層也是相差不遠了。
也就在這時,余賀只見一個人匆匆從自己房門前走過去,而後湯英鄂的四個手下的房間中傳出喧鬧聲。
正是剛剛那個嵩山派弟子來報信了。
湯英鄂之前就告訴了這個嵩山派弟子自己住在哪個客棧的哪號房間。這名弟子將湯英鄂被殺的消息用信鴿送回嵩山派中,頭腦亂糟糟的,半天才想起來回來告訴幾個與師叔同來的高手。而余賀此時也剛剛療傷完畢。見得此景,心中一笑,洛陽距離嵩山派也不近,自己可以將這幾名高手一一拔出,而後在對付從嵩山來的人。一步一步,蠶食掉嵩山派的一個個高手。而且嵩山派雖然知道兇手就是自己,他還沒辦法透漏出去。想到這裡,余賀心中更是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