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破劍訣傳授給了余賀後,風清揚道:「我明晚再來,你不要將我的事情告訴你師傅。知道嘛。」
余賀點點頭,正要答應,忽地想起一件事,忙急聲道:「太師叔,等一等。」
「怎麼了」。風清揚轉頭詢問,「莫非是還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
余賀搖搖頭道:「我之前聽師傅說,當年劍宗的封不平師叔,從不棄師叔,成不憂師叔,三人要上華山來了。」
風清揚悠悠一歎:「唉,他們回來了,回來幹什麼呢。當年的那場大戰,唉。」
余賀繼續道:「太師叔,若是三位師叔回來了,要不要把你的消息告訴他們。」
風清揚又是一歎,開口道:「隨你吧。」
、話音未落,人以消失。
余賀心中頓時一喜,有了風清揚在,還怕嵩山派與這三人耍什麼花招嘛,只要把風清揚一抬出來,這三人只怕立刻就要先見風清揚再說。他們必定會攛掇風清揚與岳不群爭奪華山,不過以風清揚的性子,幾十年的風風雨雨。想必早已將氣劍之爭看淡了。到時候余賀有七成的把握,讓風清揚將成不憂從不棄封不平三人重新加入華山,當然,也有可能,這三人不願與岳不群共事,到時候寧願離去也不願在加入華山。
不過不管怎麼樣,對華山來講,都沒什麼壞處就是了。
不過想想三名不字輩的高手,每一名都是不弱於嵩山十三太保的高手。余賀還是想將這三人收入華山,壯大華山派的實力。其實余賀也想將風清揚的消息放出去。那樣的話,嵩山派是絕不敢在打華山派的主意了。
只是風清揚就連將自己的消息透露給華山派的人都不大願意,更別說是透露到江湖上了。
不過現在風清揚已經鬆口,可以讓自己將他的消息透露給華山派的人知道,那麼余賀正可以和師傅岳不群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以風清揚做章,將三名劍宗的高手收攏於華山門下。
次日清晨,余賀便早早的起身。先將獨孤九劍的總訣式背誦了幾遍,又習練了一遍破劍式,後又對著初升之太陽練了一遍紫霞神功。如此很快便過去了一個時辰。
收功起身,余賀下了思過崖,逕自去尋岳不群。
路過林平之的房間,只聽得院子中傳出練武呼喝聲,余賀走過去一看。只見林平之卻是在練習著華山劍法。林平之悟性果真不錯,經過這些日子自己的教導,一套華山劍法也用的是爐火純青了。忽地林平之大叫一聲,長劍飛射而出,叮的一聲,直刺入院中大樹上。深入直有半尺。看來林平之的內力也沒有放下鍛煉,深入半尺,這華山心法看來已經練到第三層了,不然他是沒有如此強大的爆發力的。
「啪啪啪。」余賀鼓著手道:「小師弟,看來你沒有偷懶啊。」
林平之握著劍鞘。忙轉身道:「大師兄。」
余賀道:「小師弟,你起的很早啊。現在太陽才剛剛升起來啊。」
「大師兄,學武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要刻苦學習,方能取得一番成就啊。」
「不錯,若是令狐沖那小子有你這覺悟就好了。好好休息吧,習武不可一味強拼,要知道勞逸結合。若是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就去後山問我,好了,我走了。待會見。」
『嗯,大師兄在見』。
余賀心中有些高興,林平之這小子,以後也可以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嘛。
到了師傅岳不群的書房外,敲了敲門,裡面無人應答,想來岳不群還沒有過來。余賀便在院子中的涼亭坐下,打坐搬運周天。
內力如氣,打坐搬運周天則可將內力凝實,化氣為霧,進而如水。余賀本體先天高手的內力已經不是內力,而是真氣了。體內真氣如水般濃稠。
想要進階先天高手,這一次次的搬運內力是少不了的。
作為一個高手,定要耐得住寂寞。
一會,余賀聞的院子外腳步聲由遠及近。
很快,便見到岳不群和寧中則兩人走來。
「師傅,師娘。」余賀從涼亭中站起來與兩人打招呼。
「哦,余賀,這麼早下山了。」
余賀笑了笑道:「師傅,我有事和你談。」
「什麼事情。」
「是關於華山派前輩的事情。」
岳不群面色一肅,低聲道:「跟我來。」
三人至書房。
岳不群道:「你想說什麼。」
余賀道:「師傅,我在思過崖上,遇到了一個華山派的前輩了。是劍宗的。」
「什麼,難道是他。」
岳不群心中頓起驚濤駭浪,華山派劍宗的前輩,到如今只怕只有那個人還在了吧,到了今天,他也有七八十歲了吧。
「他,他可說出他的姓名。」岳不群聲音顫抖,極為吃驚。
余賀點點頭道:「他說他叫風清揚。」
岳不群心中一驚:「果然如此。」轉頭望了望寧中則,都能看得出對方眼中的驚駭。
風清揚是劍宗一代天才,氣宗無人能比,不到三十歲,就已經讓氣宗的高手心中畏懼了,火並劍宗之時直接用計調走了風清揚,後來劍宗
被剿滅,逃走了三兩人之後,風清揚再也沒有出現在江湖中,有人曾說風清揚因為被騙而導致師門被滅,自慚自盡而亡。過了幾十年了,風清揚還是沒有出現,岳不群都已經快忘了他了,沒想到今日自己的得意弟子竟說他見到風清揚了。這讓他如何不驚駭萬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和我說來。」
余賀望著岳不群有些驚慌的面孔。慢慢將自己與風清揚認識的經過說了出來,並說了風清揚傳授了自己一門劍法。名曰獨孤九劍。
岳不群望了望寧中則。開口道:「你先回思過崖去吧。我晚些時候,再去找你。」
余賀點點頭,退下。
余賀走後,岳不群望著寧中則道:「師妹,你說這風清揚,到底是何意思。莫非他想將劍宗的理念傳給賀兒,然後讓華山派重蹈當年的劍氣之爭。」
寧中則搖搖頭道:「應該不會,若是他想這麼做。應該早就這樣做了,何必等到現在,而且他傳給賀兒的劍法,的確是當年他賴以成名的劍法。若是他只是將賀兒當作傾覆華山的工具,應該只會將一些華山的劍法傳給余賀吧。」
「唉,我得到五嶽劍法,還以為能振興華山。沒想到先是有封不平,從不棄,成不憂三名劍宗之人前來搗亂,現在連風清揚這劍宗的老一輩高手都出現了,唉,莫非華山真的如此多災多難嘛。」
「師兄。風清揚他也是華山派的人,現在華山派的情形他也應該知道,他應該不會挑起風波,弄得華山派最後變得弱小的吧。」
「希望如此吧,這麼多年過去了。風師叔他也應該對過去的事情看淡了吧。」岳不群自嘲一笑。心中極度失衡。小心翼翼的過了這麼多年,眼看就要大展身手。風清揚的突然出現卻讓他發現,自己依舊對很多事情無能為力。
余賀若是知道自己將風清揚的事情告訴岳不群,卻讓岳不群頹廢很多,不知道心中是如何想法了。
回到山洞,余賀心中也有些奇怪,不知道岳不群為何如此臭臉。其實余賀不明白也是正常的,因為他沒經歷過華山氣劍之爭的那一日。
平時交好的師兄弟頃刻間便刀劍相向,腥風血雨。岳不群也是幸運的,當年的他不過不到十歲,那些劍宗的師兄弟並未將屠刀對準他,雖然都在廝殺著,但是都有意的避開了年幼的弟子。
只是那場廝殺,卻永遠的印在了寧中則和岳不群的心中,如同一道陰影,死死的烙印在心上。這確實余賀無法理解的。
回到山洞,余賀抽出長劍,又練了會獨孤九劍之破劍式。
作為獨孤九劍九招之中僅次於總訣式複雜的一招,即便以余賀的頭腦,也無法在一日之內練熟破劍式。
不過余賀現在並不缺少時間。一遍不行,便有兩遍,兩遍不行,再練三遍。
…………
日頭漸漸升起,天已近正午,余賀的獨自也咕咕的叫了起來。
余賀眺望山道,只見一個黑點沿著山道盤旋而來,正是送飯的弟子。
這人是華山派的記名弟子中的一個,名叫宋有仁,家中是華山下的一名富戶,在華山之上學武也有一年多了,學了華山的基本劍法和華山長拳,這人對華山劍法沒有什麼悟性,但是對拳法倒挺有悟性的。
只不過華山派諸多弟子之中,並無一人精通拳法,而讓宋有仁去請教岳不群,自然也是不現實的。後來,余賀偶爾一次見到這宋有仁將華山的長拳用的也倒挺精妙的,便讓這宋有仁每日給自己送飯,自己則每日指點其拳法。等再過幾月,自己紫霞神功修煉到第六層了,到時候華山派也該廣收門徒了,這宋有仁就是這些新師弟的領頭者了。
得到余賀這個大師兄的指點,宋有仁自然是高興異常。華山長拳在其手中,已經是不遜色華山派任意一名正式弟子了,余賀除外。
很快,宋有仁上來思過崖,將飯盒拿給余賀,而後逕自在思過崖上開始練拳。
而余賀吃完飯,將飯盒收拾起來,而後看了看宋有仁的長拳。
看了一會,余賀滿意的點點頭道:「宋師弟,你的這套拳法,我已經不能在給你什麼建議了,以後就要靠你自己領悟拳法意境了,等到再過幾月,師傅將你收為正式弟子,到時候在傳你華山劈石破玉拳。你要好好努力。」
「謝謝師兄。」宋有仁與余賀聊了幾句,拿起食盒下山去了。
看著宋有仁下山的背影,想想華山派也有不少資質不錯的弟子,余賀驀地發現,壯大華山派,其實也不算太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