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卻見四處綠柳蔥蔥,鳥鳴婉轉,四人行得數步,正聽得一人在高聲朗誦詩句。
幾人近前一看,卻是個樵夫。
樵夫拿著斧頭,正在砍柴。
四人近前。樵夫聽得背後有人過來,回頭一看,大驚失色,竟是劉瑛姑和老頑童及兩個不認識的年輕人。
樵夫慌道:「你怎麼上來的。褚大哥呢。」
余賀笑著走過去道:「你是說這鐵漿的主人吧。」說話間人已經到了樵夫身前,:「他現在在山下啊。嗖嗖」。
余賀疾出一指,照葫蘆畫瓢,將樵夫穴道點住。四人越過樵夫,來到一座峭壁邊,只見數根手臂粗細的長籐從空中降下來,一頭隱如雲層。
幾人都是藝高人膽大之輩。余賀背著老頑童,雙手一抓樹籐,蹭蹭蹭蹭,已經飛身而上,比起山間靈猴,還要靈敏幾分。
郭靖和瑛姑兩人也飛身而上。
不過片刻,余賀當先爬到峰頂。過了一會,郭靖兩人也上來了。
上了峰頂,卻忽地聽到轟隆一聲巨響,似是山石崩裂,又聽得牛鳴連連,接著一個人大聲吆喝。四人進前一看。只見山坡上一頭黃牛昂首吽鳴,所處形勢卻極怪異。那牛仰天臥在一塊岩石上,四足掙扎,站不起來,那石搖搖欲墮,下面一人擺起了丁字步,雙手托住岩石,只要一鬆手,勢必連牛帶石一起跌入下面深谷。那人所站處又是一塊突出的懸巖,無處退讓。縱然捨得那牛不要,但那岩石壓將下來,不是斷手,也必折足。瞧這情勢,必是那牛爬在坡上吃草,失足跌將下來,撞松岩石,那人便在近處,搶著托石救牛,卻將自己陷入這狼狽境地。
老頑童靠近道:「好玩好玩。大個子。你這手舉石神功倒有趣的很。」
那山峰頂上是塊平地,開墾成二十來畝山田,種著禾稻,一柄鋤頭拋在田邊。托石之人上身赤膊。腿上泥污及膝。顯見那牛跌下時他正在耘草。郭靖心地淳厚善良,見得這農夫陷於尷尬境地,開口道:「慢來。我來幫你。」挨到農夫身邊,蹲下身去舉手托住岩石,道:「我托著,你先去將牛牽開!」那農夫手上斗輕,還不放心郭靖有偌大力氣托得起黃牛與大石,當下先松右手,側過身子,左手仍然托在石底。郭靖腳下踏穩,運起內勁,雙臂向上奮力挺舉,大石登時高起尺許,那農夫左手也就鬆了。
他稍待片刻,見那大石並不壓將下來,知道郭靖盡可支撐得住,這才彎腰從大石下鑽過,躍上山坡,要去牽開黃牛,不自禁向郭靖望了一眼,瞧瞧這忽來相助之人卻是何方英雄,一瞧之下,不由得大為詫異,但見他只是個十**歲的少年,實無驚人之處,雙手托著黃牛大石,卻又顯得並不如何吃力。那農夫自負膂力過人,看來這少年還遠在自己之上,不覺大起疑心,再向坡下望去,頓時嚇了一跳,竟見到瑛姑和老頑童兩人攜著一個年輕人在下面笑嘻嘻的望著。
這農夫正是漁樵耕讀中的耕夫武三通。見狀立時一驚,心道瑛姑乃是師傅的仇人,兩個師兄弟是怎麼也不可能放他們上來的。
余賀瞧他臉色,知他心思,也不廢話,飛身上前,出手如電,讓其和他的兩個師兄弟一樣,做了個木頭人。而後輕輕一躍,跳上大石上,如同一根羽毛一般,郭靖竟未覺得有一絲重量。
余賀雙手貼住四腳朝天的牛的後背,一甩一掀,牛在空中掉了個個。眼見就要落地,余賀已經如同閃電一般竄到牛身下,將其一把穩住,緩緩放到地上。
郭靖手上一輕。雙掌一震,大石被輕輕震起。乘著這一點時間,郭靖迅速提掌換氣,一式神龍擺尾,將大石打的砰的一聲,崩碎無數小石片。郭靖迅速一個撤身,大石頭再無東西遮擋,頓時掉下山崖。發出隆隆聲響,逐漸微不可聞。
武三通心中大驚,剛剛那年輕人將牛救下來,已經是露了一手即極高明的內功和輕功,而這個憨厚些的年輕人的掌力更是厲害。再加上一個不弱於自己師傅的老頑童周伯通,還有一個一流高手瑛姑。師傅還真的抵擋不住了。可是自己現在被點住穴道,根本無法動彈,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余賀幾人繼續上山。
四人順著山路向前走去,行不多時,山路就到了盡頭,前面是條寬約尺許的石樑,橫架在兩座山峰之間,雲霧籠罩,望不見盡處。若是在平地之上,尺許小徑又算得了甚麼,可是這石樑下臨深谷,別說行走,只望一眼也不免膽戰心驚。
走上石樑。石樑凹凸不平,又加終年在雲霧之中,石上溜滑異常,走得越慢,反是越易傾跌。四人提氣前行,奔出七八丈,那石樑忽然中斷,約有七八尺長的一個缺口;余賀抓著老頑童,一躍而過,其餘兩人也飛身竄過,此地石樑溜滑的很,一般高手還真不一定能從這裡過去。
奔一段,躍過一個缺口,接連過了七個斷崖,眼見對面山上是一大片平地,忽聽書聲朗朗,石樑已到盡頭,可是盡頭處卻有一個極長缺口,看來總在一丈開外,缺口彼端盤膝坐著一個書生,手中拿了一卷書,正自朗誦。那書生身後又有一個短短的缺口。
余賀微微一笑,這書聲倒是佔得一個好位置。山路滑溜的很,而且這書生佔得位置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般人還真不易過去,不過這一般人可不包括余賀。
余賀近前道:「那書生,快快讓開。」
那書生搖頭晃腦,讀得津津有味,於郭靖的話似乎全沒聽見。
余賀微微一笑。忽地抬手一掌,一道劈空掌力發出。
這下那書生在無法鎮定自若的坐在那裡讀書了。屁股底下好似有滾油一般,忙的飛縱一丈高、只聽砰的一聲,余賀的掌力頓時將書生所坐的石頭打的粉碎。
bsp;而余賀也乘此機會,一竄過了石樑缺口。
這書生正好落下,見狀當即右手一甩,一隻判官筆正從袖子中出來。疾點余賀上身大穴。
余賀嘿嘿一笑,雙掌一舉,左手兩指彈動,點在書生判官筆上。書生頓時拿捏不住。判官筆忽地被余賀打上了空中。余賀右手迅疾在朱子柳身上一戳,書生渾身一僵,頭下腳上的掉向了山谷之中。
朱子柳頓時駭的大驚失色,魂飛魄散。就這麼掉下去。恐怕真的連屍骨都找不到了。只怕要摔成一張肉餅。還是極薄的。
眼看書生腳沒過石樑。忽地余賀左手一伸,擒龍功發動,一股吸力頓時將書生吸了上來。而這時判官筆也正跌落下來。直直的插在余賀腳下,正插在朱子柳的眼前。雖然朱子柳此時無法動彈,但是那心卻撲通撲通的跳著。
余賀飛身躍回去。將朱子柳往地上一放,帶著三人過去。
再行盞茶功夫,前方忽地出現一個廟宇。
余賀站在廟外,提氣高呼,「老頑童周伯通,瑛姑,丐幫九袋長老郭靖,大內都指揮使余賀,求見一燈大師。」
聲音不絕如縷,絲絲穿入廟中。
「阿彌陀佛,貴客盈門,有失遠迎,失敬失敬。」一聲慈祥佛號從廟中傳來,很快,廟宇大門洞開,兩個和尚,帶著數名和尚迎了出來。
當先兩個和尚,一人身穿白衣白帽,肌膚黝黑,高鼻深目,顯是天竺國人,身穿粗布僧袍,兩道長長的白眉從眼角垂了下來,另一人面目慈祥,眉間雖隱含愁苦,但一番雍容高華的神色,卻是一望而知。這兩人就是一燈大師和他的師弟了。
老頑童見到一燈,頓時低下了頭,而瑛姑卻是恨恨的望著一燈,好似想要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忽地瑛姑耳朵中傳來絲絲密語:「若想和老頑童廝守,不可動手,看我行事。」心中一驚,抬頭一看余賀,卻見余賀朝著她笑了笑。
見到老頑童和瑛姑,一燈低宣一句佛號:「四位請進。」
余賀笑了笑,緊緊拉著老頑童的脈門,隨著一燈進去。
那廟宇看來雖小,裡邊卻甚進深。幾人隨著一燈走過一條青石鋪的小徑,又穿過一座竹林,只覺綠蔭森森,幽靜無比,令人煩俗盡消。竹林中隱著三間石屋。
一燈帶著幾人進了其中一間石屋,那天竺僧人告退下去,幾個沙彌也讓一燈退下。屋中便只剩下一燈和余賀等五人。
一燈坐到一個蒲團上,余賀四人也各自找了個蒲團坐下,沙彌奉上茶水。自行退下。
一燈道:「阿彌陀佛,轉眼十餘年過去。瑛姑,你也終於和伯通找來了。」看著瑛姑,一燈面上又是痛惜,又是愧疚。
瑛姑怒道:「姓段的,你以為你出家了,我就會原諒你嘛,哼,當年你見死不救。讓我的孩子就那麼慘死。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余賀嘿嘿一笑道:「瑛姑且別動氣,說起來你們三人之間的錯是你和周伯通導致的。一燈大師雖然見死不救,不過其實是你和周伯通兩人對不起一燈大師,一燈大師,這次我們來,其實就是想讓你原諒周伯通和瑛姑兩人之間的事情,還有就是周伯通要和瑛姑在一起,非得要你親自開口允許才行,不然周伯通是不可能和瑛姑在一起的。」
一燈點點頭,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一切皆有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伯通,我早已放下當年的事情,你和瑛姑,才是一對,何必躲避瑛姑呢。」
周伯通訕訕的抬起頭道:「一燈老兄。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啊。那個瑛姑說要報仇,我自然是不會讓她這麼做的。」
一燈口宣佛號道:「這件事是我的錯,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該不救他,瑛姑,伯通,我請你們原諒我。」
老頑童擺擺手道:「段皇爺你沒錯,嘿嘿。老頑童我才錯了。希望段皇爺你能原諒我。」
余賀道:「瑛姑,莫非你真的放不下這段仇恨嗎,如果你真的想要段皇爺死的話,我想段皇爺肯定會站在那裡任由你動手的。不過這麼一來,我想你和周伯通之間的緣分,也就僅止於此了吧。」
瑛姑看了一眼周伯通,羞澀的道:「這事,就讓伯通拿主意吧。」
余賀笑著問老頑童道:「那你呢,老頑童,你又是什麼打算。」
老頑童面色一鬆道:「只要段皇爺願意原諒我和瑛姑兩人在一起。我還有什麼好追究的呢。」
余賀嘿嘿一笑。面對著一燈大師道:「一燈大師,你又怎麼看呢。」
一燈大師單掌一豎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今日瑛姑和伯通既然願意原諒我。我也算了卻了一件心事啊。小兄弟。一燈在此多謝你了。」
余賀聽到一燈大師這麼說。已經知道一燈的態度了,轉頭對瑛姑道:「瑛姑,恭喜你了。多年心願一朝得償,多年宿怨也一朝得解了。」
瑛姑一笑道:「小兄弟,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我還在黑龍沼中苦苦等待伯通呢。」
老頑童聽到這話,心中酸甜苦辣一時齊上心頭,對著瑛姑道:「瑛姑,老頑童我對不起你。」
瑛姑喜極而泣道:「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還有什麼苦不苦的呢。」
「好了好了,今天是大喜日子。大家不要哭哭啼啼的了。」
余賀有對老頑童道:「老頑童,這下你不會躲著瑛姑了吧。」
老頑童點點頭道:「
余小兄弟,老頑童我可真是多謝你啦。」
余賀點點頭,突的對一燈大師道:「一燈大師,剛剛你那師弟可是天竺國人、」
一燈點點頭道:「正是。我師弟一吹乃是天竺國僧人。因為天竺國近日有毒蟲危害,所以來中原捉了金娃娃回去,這金娃娃乃是那毒蟲的剋星。近日他就要回天竺國了,小兄弟問我師弟所為何事。」
余賀道:「那一吹大師應該會梵吧。」
一燈點點頭道:「會的。」
余賀立刻轉頭對著郭靖道:「傻小子,還不快把九陰真經的梵總綱背一下,求一吹大師給你翻譯一下。」
郭靖頓時醒悟,請求一燈大師為其翻譯九陰真經的梵總綱。
一燈道:「你既然是七公的弟子,也是個心地善良之輩,我便讓我師弟給你翻譯一下吧。」
一燈叫來小沙彌,讓其喊來其師弟一吹,告訴一吹事情。
一吹點點頭,對著郭靖道:「小兄弟,請把經背出來吧。」
郭靖點點頭,開口道:「斯裡星,昂依納得。斯熱確虛,哈虎缽英。摩罕斯各兒,品特霍幾恩,金切胡斯,哥山泥克…………」當日周伯通教郭靖背誦《九陰真經》,最後一篇全是這些古怪說話,郭靖不明其意,可是心中囫圇吞棗的記得滾瓜爛熟,也虧他是個笨人,能夠用心去記,不然換了個人還真不一定去記這些沒用的字。
一吹大師在紙上一字一句將郭靖所述梵翻譯出來。心中大為驚訝,這梵果真是一篇極為高明的武功心法。創出這武功的人定是個絕世高人。
一燈大師道:「我曾聽重陽真人說過。撰述《九陰真經》的那位高人黃裳不但讀遍道藏,更精通內典,識得梵。他撰完真經,上卷的最後一章是真經的總旨,忽然想起,此經若是落入心術不正之人手中,持之以橫行天下,無人制他得住。但若將這章總旨毀去,總是心有不甘,於是改寫為梵,卻以中音譯,心想此經是否能傳之後世,已然難言,中土人氏能通梵者極少,兼修上乘武學者更屬稀有。得經者如為天竺人,雖能精通梵,卻不識中。他如此安排,其實是等於不欲後人明他經義。因此這篇梵總綱,連重陽真人也是不解其義。豈知天意巧妙,你不懂梵,卻記熟了這些咒語一般的長篇大論,當真是難得之極的因緣。」
很快梵總綱翻譯完畢。一吹大師遞給郭靖。
余賀道:」郭兄弟,給我瞧瞧。」
郭靖知道余賀武功高明,幾近天下第一,光是教給他的九陽真經就是一門非常高明的內功心法,不弱於九陰真經了。也不以為余賀想要盜取九陰真經。毫無戒心的將武功秘籍交給了余賀。
余賀自然不是想要盜取九陰真經梵總綱的,而是他想證明一件事情。
剛接過秘籍,只聽叮的一聲:「叮,宿主獲得s級武學九陰真經梵總綱。叮,因宿主未完成主線任務,九陰真經梵總綱無法研習,請宿主盡快完成主線任務。」
余賀一呆,將梵總綱攤開了一看,卻發現自己雖然認識上面的字,但是卻無法理解,現在余賀也算是一名武學宗師了,一些低級的武功被余賀看兩眼也就理解了,使出來比起創始人估計還要厲害。即使九陰真經梵總綱是s級武學,余賀也應該能有所理解。這樣的結果只能是因為自己沒有完成主線任務了。
余賀將梵總綱遞給郭靖。心中歎了口氣,系統果然厲害。沒辦法,這九陰真經梵總綱只能等自己完成主線任務再行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