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吹過,一道倩麗的身影忽然落在陳愷的身邊。橘黃的燈光斜照著,將那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只從影子裡便可看的出那女子出落得十分的高挑修長,身姿曼妙婀娜……
忽然出現的女子自然就是之前在樓頂上觀看陳愷與葉乘風三人激鬥的那名女子。她在陳愷離開小區後就迅速的緊追著,只不過她的修為遠遠不及陳愷,所以沒多久就被陳愷甩開。
好在她還是通過沿路上陳愷留下的血跡慢慢找到了這。
看著靜靜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陳愷,女子不禁默默地歎息一聲,有些擔憂,也有些心疼。
蹲下身後,她連忙給陳愷把了下脈搏,隨後才微微鬆了口氣,陳愷的傷勢雖然不輕,但卻並不是什麼難以恢復的傷害。只需要好好的休養幾日就可以恢復過來。
「原本只是想回去遠遠地看看就走,卻沒想到恰好會讓我碰到了這樣的狀況。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個都有著不下於『罡元道』的修為,什麼時候連『罡元道』修為的人物都隨處可見了?」
「還有你,你的修為居然也已經踏入了『罡元道』,真是不可思議!」
女人看著陳愷,神情複雜的低聲自語。隨即一把拉起了陳愷,將他背在肩上,幾個起落間,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刺眼的陽光從窗戶透照進來,陳愷眼皮微微抖了抖,片刻後,緩緩地睜開。剛剛甦醒的他眼神中還帶著那抹茫然之色,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這又是在哪。
略帶疑惑的目光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周圍。這似乎是一間女人的房間。房間裡掛著好幾件女人的衣物,還有床邊的桌上也擱著一些女人的東西。
房間不大,裝修也幾乎沒有。看起來像是那種出租房。
「我怎麼會在這?是誰把我帶來的?」陳愷雙手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已經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也知道自己昨晚在跑去趙坤家裡的路上昏迷了過去。
只是。陳愷對於自己出現在這樣一個房間裡,還是很意外和疑惑。
畢竟,就算昨晚有路人發現了自己,最多也就是好心打個電話叫救護車,或者直接送自己到醫院之類的。
恐怕不大可能會有人把他帶回自己住的地方。更別說這間房裡的主人明顯是個女的。
陳愷可不會覺得自己真的魅力無敵,能夠讓一個陌生的女人把重傷昏迷的自己扛回家來,還讓自己睡她的床上。尤其是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
雖然陳愷對自己的外貌還是挺有信心的,但就昨晚他吐了不少血。還昏倒在地,甚至可以說生死未知的情況,恐怕九成以上的人都不會輕易的招惹麻煩上身。
所以,陳愷此刻十分的好奇,到底是什麼人把自己給帶回了她住的地方。
又打量了這房間一番後,陳愷從床上起來。雖然昨晚的傷勢不輕,但睡了一晚上,已經恢復了不少。
八年築基的修煉可不是白費的。身體各項機能都無比強大,恢復力也不是常人可比。普通人要是受了陳愷昨晚那種程度的傷勢,不在床上躺個一兩個月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下床後。陳愷看了看,沒找著自己的鞋子在哪,於是索性直接光著腳。
激發出靈識掃向四周。這是一套一房一廳的套房。客廳裡也並沒有人在。倒是廚房裡正在熬著中藥,看樣子這的主人應該是剛有事出去一下。
陳愷還發現了自己的衣服正晾掛在陽台上,衣服上依舊可見一些暗紅的血跡。他的鞋子也在陽台放著。
收回了靈識,陳愷直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到陽台把自己鞋子拿過來穿了起來。
這時候,陳愷忽然聽到了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心知應該是救自己的那人回來了,於是便轉過頭,看向門口。
正好對方也打開了門,走進屋。
當陳愷看到進屋的那人時。頓時愣在了那。眼睛裡充滿了驚訝、意外,以及很多難以言喻的莫名感受。一種十分複雜的情緒不知不覺的在陳愷的心間瀰漫開來……
而進屋的那人看到陳愷正坐在客廳裡也是微怔了一下,旋即便十分坦然的反手關上了門。並開口說道:「你醒了啊。」
陳愷稍稍回過神來,輕應了一聲,「嗯,剛醒。」
「哦,那你先坐會兒吧,我給你熬點粥。家裡沒米了,我剛下去買了些米回來……」那女人輕聲解釋了一句。
「嗯。」陳愷點點頭,神情有些複雜的看著她,見她要走去廚房,頓時忍不住說道:「你……昨晚是你救我回來的?」
說完後,陳愷就覺得自己問這話純粹是多餘的。要是不她救自己回來,自己又怎麼會在這裡?
「嗯,是的。」那個女人沒有回頭,似乎很隨意的應了一聲,提著一小袋米還有一些菜走進了廚房。
沉默了一下,陳愷站了起來走到廚房門口,看著開始淘米的女人,說道:「你一直都住在這?」
「沒,我也是前段時間才回到h市而已。」女人回答道。仍然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沒有回頭。
「哦。」陳愷輕輕點頭,「那你昨晚是怎麼發現我的?恰巧路過遇到還是……」
正在淘米的女人聞言,動作微頓了一下,隨即打開水龍頭沖洗了一下沾在手上的米粒,而後將淘米水倒掉,同時一邊說道:「其實……我昨晚是想回去看看。然後恰好看到了
了你在跟那幾個人交手,我的實力不濟幫不了你,所以沒敢現身。」
「後來你把他們擊退了,自己也離開後,我知道你也受了傷,有些擔心你,所以就跟在你後面追了上去……」
「哦。這樣啊……」陳愷應了聲,微微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開口問道:「你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吧?就是昨晚才想到要回去看看?」
女人有些沉默,看著盛著米的電飯煲內膽裡的水越來越多,但卻始終沒有動手去關掉水龍頭,而是任由水流著。
好半晌,她才忽然開口說了一句:「我之前有去過一次……」
說完,就又沒有了下。只是終於抬手關掉了水龍頭。不過,此時那電飯煲的內膽裡的水早已滿滿的。所以她不得不又往外倒掉了許多,接著拿過旁邊的一塊抹布,擦乾了一些內膽底部,將其放到電飯煲裡,插上電源,給它熬著。
「去過一次?」陳愷微怔,凝著眉,似乎在細細的品味著對方這句明顯沒有說完的話裡的意思。
沉思了一會兒,陳愷猛地想起了什麼。驀然開口說道:「這麼說,上一次從陽台離開的人就是你?」
「嗯。」那女人聲音不大的應了一聲。拿過旁邊剛買回來的一些菜在清洗著。
看著背對著自己在洗菜的女人,陳愷一陣沉默。似乎有些明白過來她為什麼這樣。只是想明白後,陳愷心裡卻更加的有些揪著,一些已經在記憶裡淡去了不少的事情和畫面也相繼的浮現了出來。
同時還有些許淡淡的愧疚在心裡升起……
「對了,昨晚的那幾個人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圍攻你?」那女人忽然開口問道。
陳愷聞言,微怔一下,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那女人,輕聲道:「他們是太元宗的人。也就是當初想要從你手中搶奪那半邊陰陽魚玉珮的那個勢力……」
女人聞言驀地一頓,繼而猛地轉過了頭來,緊緊地盯著陳愷,道:「真的是他們?」
「嗯。就是他們。那三個人當中有一個就是『太元宗』的宗主。」陳愷看著她說道。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與陳愷闊別近一年之久的洛霜!
「太元宗!太元宗!」
洛霜俏臉含煞,緊咬著銀牙,反覆的念著這個名字,眼神裡透出一股刻骨銘心的仇恨與滔天殺意。
當初她一家滿門就是被太元宗的人所殺。可謂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這一輩子,洛霜也忘不了那一天所發生的慘劇。忘不了自己的爺爺、叔伯、家人慘死的情形……
陳愷見洛霜那副滿是殺意與仇恨的眼神,不禁有些心疼,走上前去,伸手輕輕地將她抱住,在她後背上輕拍著,並在她耳邊輕聲道:「放心吧,遲早有一天我會讓太元宗付出代價的。」
陳愷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做出這樣一番舉動與承諾,只是心裡這麼想,所以就不自覺的這樣做了。
而洛霜在忽然被陳愷抱住之時,身體也是微微僵了一下,手掌下意識的抵在陳愷的胸口,但最終她還是沒有抗拒,推開陳愷。
似乎在心裡掙扎了一番後,還是順從的輕靠在了陳愷的肩頭,將自己的身軀倚在陳愷的胸前,並微微閉上了眼睛,深呼吸著,平復著內心的殺意與仇恨……
陳愷輕摟著洛霜的嬌軀,心中卻沒有一絲的雜念,只是希望能夠安撫洛霜。讓她在除了仇恨之外,還能夠感受到哪怕是一絲的溫暖。
讓她不至於完全被仇恨所侵佔了整個心靈。至於其他的,陳愷沒有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