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天劍宗的廚房裡,秀娘正一邊哼著小曲,一邊輕快的將一盤香蒸雞肉從蒸籠裡面取出,快速的放入了飯籃裡,而後將雙手放到嘴邊,瞇著明如秋水的眸子,呵呵的對著雙手吹涼氣——,記住——5
「再加上一壺酒就可以了!」
「秀娘,快跟我來!」
秀娘正探出芊白如玉的小手,朝著灶頭的酒壺抓去,突然聽到身後響起的聲音,竟像被電流擊穿了身體一般,輕輕的顫了一下,僵硬的轉過頭去,看清身後的人影,即刻垂下螓首,低聲道:「師姐,你怎麼來了……」
「沒時間了,快跟我走!」司馬雨塵一把抓住秀娘的手腕,拉著她往外狂奔而去。
「哎,我的菜……」秀娘不知所措的問道:「師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少吃一頓,餓不死他!司馬望勾結魔族,大舉攻入悍天劍宗,如今盧師叔和朱師叔已經被他制住了,門下的弟子也被看管起來,眼下他們正在四處找你。」
秀娘聞言,有些心慌的問道:「魔族又殺上山了?那我們該怎麼辦?」
「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們放鬆警惕以後,再偷偷的下山去找師傅。」
「那你現在是要帶我上哪去?悍天劍宗的所有地方,司馬望都瞭如指掌,他所不知道的地方……」秀娘跟上了司馬雨塵的步伐,反而拉過她的手,朝著山崖的方向跑去:「我們去禁地!」
「你是說……劍塚?!」
「嗯,穆山也在那裡,他會御劍飛行的本事……」說到穆山兩個字時,秀娘明顯感覺的到司馬雨塵的手臂在顫抖,後面話頓時哽在喉嚨處,怎麼也說不出來:「你……,我……」
氣氛頓時顯得異常的尷尬和沉悶,唯有兩個女子雙腳輕踏地面的聲音,像是鼓點一般敲在彼此的心房上。3《《
全站,更新快,無錯章》》》
黑夜漫漫,星光數點,追尋著這兩個人間絕色的步伐,悄悄的往懸崖的方向挪動著。
「走!」
秀娘本是放緩了腳步,忽然聽到背後傳出一個像是被牙齒磨碎了的聲音,低低的在耳邊迴盪著,而後只覺身形一輕,卻是司馬雨塵拉起了她飛快的從懸崖之間的拱橋跑了過去。
「堂主,為什麼放他們過去?我們不是要攔截所有前往劍塚的人嗎?」
「不該問的事情就不要問,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就在秀娘和司馬雨塵過去之後,血煞及他門下的弟子,悠悠的從兩旁的林中走出,神態悠閒,倒像是一群前來踏青的遊客:「為什麼放他們過去,一會兒你就仔細的用眼睛看清楚了!」
「看來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啊!」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血煞低聲問道:「盧植和朱俊都死了嗎?」
緩步而來的司馬望,心情愉悅的調侃道:「怎麼,你跟他們有仇?」
血煞乾笑了兩聲,道:「只是不想再有變故而已!」
徐福不耐煩的催促道:「廢話留到以後再說,本座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司馬望一揚下巴,志得意滿的朝著拱橋走去:「那還等什麼,過橋,到劍塚去!」
即將下橋之時,徐福忽然翕動著鼻子,四處嗅了嗅,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能有什麼味道!」一想到多年的心願即將達成,心情愉悅的司馬望開口調侃道:「混沌雖好,畢竟也是妖類,難免會有一些人類所不能理解的嗜好!」
「嘿嘿,你是想說狗改不了吃屎,心裡有話不妨直說,這麼兩句損話,本座還能容得下!」
「後面有人追來了!」
「什麼!」司馬望驚愕回頭,但見遠處煙塵滾滾,其中似有無數霞光閃爍吞吐,似是有數十個御劍飛行的高人乘風破空而來。43
「對手的時機把握的很好啊,半渡而擊,讓我們進退不得!」徐福雙眉微微一皺,道:「快過橋!」
「嗯,陣法!」徐福甫一踏上山崖的土地,頓時感受到層層靈力的波動自他腳尖處,水紋般蔓延開來。
「難怪方才覺得有什麼味道,原來是你這個臭道士!一身的餿味,迎風能臭上十里!」徐福右手一捲,整個身形即刻化為一道五色霞光,捲起司馬望、左慈等人,急速朝著前方衝擊過去。
「啊……」身後傳來陣陣慘呼之聲,司馬望回首看去,卻是跟在他們身後其他人,因為應變不及,誤入陣中,要麼如同陷入沼澤般慢慢的沉溺下去,要麼被突然從淤泥之中竄出的巨蛇吞入腹中。
「天羅地網……」眼前的陣法司馬望再熟悉不過了,當下昂首望去,卻見天空橫亙著一把金燦燦的巨劍,其上站著一個裝束邋遢,不修邊幅的道士,正雙眼灼灼的盯著他。
「放箭!」即便山風呼嘯,即便相隔甚遠,司馬望依稀能夠聽到對岸傳來的盧植那底氣十足,猶如鐘鳴的聲音。
「怎麼可能……」面對漫天飛射而來的火箭,司馬望只覺無比的心寒,原本的勝券在握,隨著盧植的面容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而徹底崩潰,腦中只留下無數的疑問和不解!
「嘩……」地面的土壤不知被事先澆灌了什麼東西,火箭甫一落下,頓時燃起了滔天的烈火,逼得徐福不得不朝空中飛掠上去。
居高俯瞰,只見對面竄出的人,大都不是悍天劍宗的弟子,光是衣著打扮,就可看出是好幾個門派的雜牌軍,諸如崑崙、蜀山、儒家、兵家還有天星洞等等……
「他們是如何知曉我們行動的消息……」司馬望低聲的呢喃著,而後目光落在對岸身姿挺拔,氣度從容的盧植身上:「你們明明中了千ri寒,為何能夠無事!」
站在司馬望身旁,一直默不作聲,形如影子的賈詡,終於低聲的開口了:「你不是說過嗎,那是由二十五味藥材的藥效疊加而成的,若是少了其中的十幾味呢!」
司馬望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少了十幾味?!這不可能!」
「蠢材,事已至此,還不知道自己失敗在哪裡,當真是可悲、可笑、可憐!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的找找,現在血煞那夥人在哪裡?」賈詡的雙眼依舊瞇縫著,眼中有著永遠讓人無法摸清的深邃:「難道到了現在你還看不出士孫瑞的真實身份嗎?」
「士孫瑞……」司馬望只覺腦袋暈成了一團漿糊,不明所以道:「是他出賣了我?可是千ri寒的事情,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他又是如何從中作梗的?」
「你一個人知道?」賈詡不屑的說道:「難不成這毒藥也是你煉製的?你能從鬼醫吉平那裡弄到毒藥,難道他就不能從那裡弄到解藥嗎?還記得當初在龍隱山下打開封印,釋放凶獸的事情嗎?那次的結果如何了?」
「結果,我被罰面壁一月。」
「那麼,這一月之內,劍宗內的飲食又是由誰負責的?若是在這一月之內,他將你之前下的那些藥材藥性全部剔除掉呢?」
「士孫瑞!」司馬望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往腦袋裡衝了上去,頭髮根根豎起,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個小人!壞我的大事,對他究竟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