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被限制了ziyou,然而卻能因此偷得數日的浮閒,遠離外界的紛擾,一心一意的修煉劍術和道法,倒是令穆山受益匪淺,許多以前仍有疑慮不解的地方,也在這幾日的實踐演練之中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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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悄的來臨,當無盡黑幕中開始綻放出皎皎月光之時,穆山即刻收起了手中的辟邪,在月光的溫柔撫摸中,一臉期待,一臉欣喜的坐在劍塚入口處的光滑巨石上,眺望著遠處在黑暗之中依稀能夠看到的樹林輪廓。
「嗯……」穆山等得有些急了,低低的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怎麼還不來,從來都是很準時的,難道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時間悄然流逝,穆山心中做著種種揣測,甚至想要偷偷的溜出劍塚,到劍宗裡瞧瞧秀娘如今身在何處。
「來了!」就在穆山焦躁不安,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模糊的樹林輪廓裡,終於亮起了一盞微弱的燈光,於黑暗之中鋪出一條狹窄的光之虹橋,馱著清麗如仙子下凡的人兒,姍姍來遲。3
「秀娘!」穆山揚起手賣力的揮舞著,口中高聲的呼喚著,同時肚子也極為配合的咕咕叫了起來。
「撲哧……」秀娘本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走到穆山面前時,恰好是穆山停住了嘴,留下空空如也的肚子在那裡打著鼓,好不滑稽,頓時將她逗得挽嘴輕笑,令她眉目之間的憂色,消失得無影無蹤。
穆山不以為意的摸著後腦勺,嘿嘿傻笑道:「看看,你再不來,可就不只我有意見了,我的肚子也要向你抗議了。」
秀娘將燈籠插在石縫之間,打開籠蓋,將飯菜一疊一疊的取出,道:「以前可沒見你這麼不濟事,如今怎麼一頓不吃,肚子就開始呱呱叫起來了。」
穆山理所當然的笑道:「這可怨不得我,是你把我的肚子給養刁起來的,以後你得天天給我做飯吃。」
「慢點,又沒人跟你搶,不要噎著。」秀娘拿出自己的手帕,輕輕的替穆山擦去嘴邊的飯粒,道:「難怪伯母以前經常跟我說,家裡養了一隻饕餮,這話可是一點都沒有說錯。1」
「嘿嘿,能吃是好事,吃得香,身體自然壯,百病不生,不就連吃藥的錢都省下來了嗎。」穆山停下了筷子,咀嚼著口中的飯菜,含糊道:「秀娘,今天怎麼這麼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不說話了?」穆山看著突然靜默下來的秀娘,雙眉微皺,略帶慍怒的問道:「是不是司馬望那個老匹夫故意刁難你了?」
「不是!」秀娘輕輕的搖了搖頭,道:「自從董卓披枷帶鎖,上奏朝廷,解除黨錮,任用並提升黨人,治理朝廷,朝廷已開始有了起色。可是董卓與黨人之間,擁有的只是表面上的和平。黨人認為董卓只是一個篡上逆賊,密謀刺殺董卓,重新匡復少帝劉辯。然而用人不慎,越騎校尉伍孚,雖是武藝高強,終究還是殺不了董卓,被俘事洩,董卓正憤恨的四處搜抓餘黨。而且,他還派李儒前去鳩殺少帝,此時洛陽正亂得如同一鍋粥。阿瞞和胖墩逃出了洛陽,正在外面招兵買馬,準備號召各路諸侯,共討董卓。」
「黨人……」穆山一聽不是司馬望在整蠱作怪,頓時放鬆了下來,沉吟道:「一群吃飽了沒事幹的蠢貨,不好好的過他們的安生日子,非要整出一大堆的事情來,活該!不過董胖子這個人我倒是有些瞭解。據說他出身豪強家庭,卻又中道失落,家裡窮得只剩下一頭耕牛,一些與他結交的羌人來訪時,他不惜殺了唯一的耕牛來款待他們,如此性子,倒也算得上豪爽乾脆。若說他搜抓黨人,我還相信,可是派李儒去鳩殺少帝……,這可是惹起眾怒,引火燒身之舉,董胖子雖然不是很聰明,卻也不可能看不清背後的厲害關係……」
穆山躊躇了片刻,道:「消息是從哪裡來的?確定是董胖子派李儒去的,還是李儒那廝自個的主意?亦或是有人在往董胖子身上潑髒水?」
「消息是小師弟命人傳來的,他希望你能下山一趟,趕在李儒之前,救出少帝。」
「哦……」穆山意味深長的拖長了語氣,雙眼微微一瞇,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原來是他呀。」
「你……去不去?」
穆山果斷的搖了搖頭,道:「不去!」
秀娘不解的問道:「為什麼?難道你忘了我們悍天劍宗存在的意義?少帝雖是被廢,可他終究也是皇室血脈,而且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天下的事情。若是我們坐視他被害而不理,那豈不是要被天下名門正派職責!」
「因為……」穆山思忖道:「這是個陷阱!」
「陷阱?什麼陷阱?」
「小師弟完全就在董胖子的掌控之中,又怎有能力命人偷偷將消息傳出。若是我真的去了,只怕明天李儒那廝就會抱著少帝的屍體,痛哭流涕的指責我喪心病狂,為幫小師弟鞏固帝位,竟不惜對皇室血脈下毒手,到時我可就真的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賊了。」
秀娘半信半疑道:「這是李儒的陷進?」
「嗯,官場之間的爭鬥,遠遠要比沙場更為慘烈血腥。」穆山輕輕的點頭,道:「董胖子被黨人來了這麼一手,只怕以後他會很難接受其他的人才,他本身又是武將出身,不通政事,論起政務上的彎彎道道,十個他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個黨人。這洛陽,估計會更亂下去,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你最好不要下山,以免遭遇不測。」
「嗯,那我該怎麼告訴小師弟?」
「就說我趕到的時候,少帝已經被李儒毒死。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他命人前來的時候,李儒已經前去毒殺少帝,我趕到時已然塵埃落定了。」
「真的要瞞著他,你就不怕他知道真相以後來找你算賬?」
穆山聳了聳肩,毫不在意道:「等他有那個本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