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悅,你別不識好歹,我告訴你,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乖乖來求我你信不信?」
慕君昊的語調陰冷至極,奚悅下意識的抬眸望過去,立刻便感覺到一股狠戾之氣從他的骨子裡滲透出來,激得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她唇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訕笑,佯裝鎮定的譏諷道:「呵!你還可以再自大一點!」
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奚悅仍是清楚的看見慕君昊頰邊的肌肉突突跳動了幾下,然後他陰狠的聲音冷冷灌進她的耳朵裡:「奚悅,我警告你!你最好別逼我,你把我惹惱了,我就把你在乎的人一個個全毀了,你信不信?」
那樣狠絕的語氣,那樣猙獰的表情,還有雙眼裡迸射出來的陰戾,此刻的男人讓奚悅心裡騰升起一股恐懼,她怔怔的看著他,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著喃喃:「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忘了我跟你說過嗎?從你三年前莫名其妙消失的那天起,我就瘋了!為你瘋了!」慕君昊狠狠咬著牙根從齒縫裡一字一句的迸出來,冷厲如冰的眸光透過擋風玻璃直直射在她愕然的小臉上。
小女人眼底流淌著的那一抹懼意,看得慕君昊一顆心劇痛無比,她怕他!他的丫頭怕他
他只是嚇唬她罷了,他不會真的那麼做的,他要她的人,但更要她的心,他不是笨蛋,他心裡很明白,如果他真的毀了她在乎的那些人,只會讓她的心徹底離他更遙遠,他不要!
但是她太不乖!他軟硬兼施,可她也軟硬不吃,將他本就不太好的耐心三兩下就消磨殆盡,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好了
僵坐在車子裡的奚悅又驚又怕又氣,死死咬著紅唇怔愣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緊蹙著眉頭怨怒交加的狠瞪著他,氣得胸腔急促起伏,微微顫抖著聲音低低怒問——
「慕君昊,我上輩子是不是殺你全家了?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樣對我?我欠你什麼了?我到底欠你什麼了?啊?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慕君昊滿眼憂鬱,目光深情又幽怨的遙望著她,重重歎息一聲,憂傷的低低道:「我不想這樣對你,奚悅,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只想對你好——」
上輕他過。「把我在乎的人一個個全毀了叫對我好?」奚悅勃然大吼,清澈的眸子裡浮現出一抹憎恨,狠狠咬著牙根像是對他厭惡至極。
「只要你乖一點,乖『一點點』就好,回到我身邊來,我保證不動他們,好不好?」慕君昊忍著心臟劇烈抽搐的痛苦,低聲下氣的哄著求著。
奚悅面無表情,憤恨的目光穿透擋風玻璃狠狠射在慕君昊的身上,好半晌後,她深深吸了口氣,再從鼻端重重呼出去,語調特別平靜,也特別冷漠——
「慕君昊,聽我一句勸,趕緊看醫生去吧!你得治——」她輕輕說著,冷冷看著他緩緩變黑的俊臉,倏然大吼:「你丫的就是一精神分裂的變/態!」
吼完,她『啪』一聲將手機直接扔在副座上,也不管會不會把手機摔壞,寒著小臉啟動車子,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猛踩油門揚長而去。
眼睜睜的看著她開著銀色保時捷從公司門口呼嘯而過,慕君昊死死咬著牙根忍著在心裡肆意翻騰著的那股撕裂般的劇痛,緊緊捏著電話的手極緩極緩的滑落下來,滿心苦澀
要怎麼做,才能挽回你的心,告訴我,丫頭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華燈初上,璀璨奪目的霓虹燈將整個城市點綴得異常的繁華熱鬧——
優雅豪華的西餐廳裡,四週一片靜謐,一個視野寬廣的靠窗位置,坐著一對年輕男女。
奚悅懶懶的轉動眸光,若有似無的瞟著安靜的四周,最後將視線停駐在坐在她對面的顧恆宇那張英俊的臉龐上。
「幹嘛要這麼浪費?」奚悅微垂著小臉,一邊漫不經心的切割著盤子裡食物,一邊淡淡埋怨。qh7l。
「浪費嗎?」顧恆宇抬眸往左右看了兩眼,意味深長的重複問道,續而唇角扯出一抹邪魅輕笑,看著她滿不在乎的聳肩道:「無所謂!我只是想不被任何人打擾的跟你好好過個二人世界,你好久沒陪我吃飯了!」
顧恆宇似真似假的抱怨著,眼底眉梢間流淌著一抹愉悅的笑意,彷彿她陪他吃飯是最幸福的事!
奚悅微垂的小臉緩緩抬起來,清透靈動的雙眸浮現著一抹銳利定定看著他,然後動作緩慢優雅的放下手中的刀叉,一面拿起餐巾輕輕擦拭著小手,一面狀似漫不經心的淡淡開口——
「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聞言,顧恆宇拿著刀叉的手微不可見的僵了下,但很快他就恢復如常,定定的看了她幾秒,他點頭——
「有!」顧恆宇的語氣很堅定,深邃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美麗的小臉,說:「奚悅,經過這三年的朝夕相處和這幾天的認真分析,我發現我——」
「能正經點嗎?」奚悅一記冷冷的眼刀子射在顧恆宇的臉上,直覺告訴她他的話題一定不是她喜歡的,所以她果斷阻止。
「我看起來不正經嗎?」顧恆宇滿臉黑線,唇角抽搐了兩下,佯怒的冷著俊臉沒好氣的瞪她。
「你從來就沒正經過!」奚悅淡淡瞥他一眼,懶懶的回嘴,故作鄙夷的輕嗤一聲。
顧恆宇狠狠磨牙,微瞇著眸子盯著奚悅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心一橫,豁出去般微惱的低叫:「奚悅,我現在是很認真很嚴肅的在跟你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愛你!
「顧恆宇你不尊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