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飛入帝王懷44
丁離疑惑的看著她:「你要對我說什麼?」
奚落落回過神:「啊,對了,我要對你說關於你眼睛的事情。」
「這雙被詛咒的雙眼?」
奚落落看向他:「你憑什麼認定這就是被詛咒過的?就因為傳言,就因為你們家族留下來的傳說?你不覺得這樣很可笑嗎?」
丁離看著這個與詩歌說過同樣話語的女人,心中有些疑惑了。
「丁離,我問你,你最遠到達的地方是哪裡?」
丁離想了想:「以前北襄的最北邊。」
「北襄的最北邊?哈哈,好近啊,那你有沒有想過,在海的那一邊,沙漠的那一邊,河流的盡頭裡,還有另一種血統的人類在生活呢?」
丁離搖頭,剛才犀利的眼神已經不那麼冰冷了。
「這個地球是圓的,在中通國以外,一定還有別的國家,別的部落,別的種族的人群,他們有著像你一樣的藍瞳或者是褐色瞳孔,在那裡,他們只會把我們這種有著黑色瞳孔的人當成是怪獸,當成是被詛咒的人類。
這樣的國家,一定有的,只不過是我們隔著山,隔著海,隔著沙漠而無法相接觸罷了。
你的祖先,就是有著藍瞳的那位,或許就是因為機緣巧合,跨過了那座山,那片海,那荒漠,來到了這個不屬於他的有著黑眼珠的人群裡,愛上了黑色瞳孔的姑娘,與她成親,生子,然後就繁衍生息,造成了你們今天的誤會。
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到你所瞭解的世界以外的地方去看看,卻一味的執著於那個所謂的詛咒,不覺得太無聊了嗎?
如果你說是詛咒,那我倒是想問你了,這個詛咒,除了讓你孤獨和受人白眼外,可有一點點的與我們不同?」
丁離冷聲:「孤獨和受人白眼還不夠不同嗎?我的家人全都因這藍瞳被人害死,如此還不夠嗎?難道你覺得我因為這藍瞳失去的還不夠多嗎?世人都不敢接觸我,看到這藍瞳就已經嚇得魂飛魄散,難道還不夠嗎?
女人,不要把話說的太輕鬆了,你根本就不懂,什麼也不懂。」
「那是因為你碰到的都是一群膽小鬼,詩歌就不怕你不是嗎,我也不怕你,今天在場的這幾個人有幾個是怕你的?
你仔細回想一下,到底是你自己太在意別人的眼光了,還是真的已經悲哀到這種地步了?」
「夠了,我到這裡不是來聽你說教的,你只要告訴我詩歌的五師兄的消息就好,其餘的,不要多管閒事。」
「哈,你吼我做什麼?我看出來了,你這人就是活該被冷眼,活該被人討厭,不是因為你的眼睛,而是你這又臭又硬的個性,不被討厭才奇怪呢。
找到詩歌的五師兄又能解決什麼問題?詛咒的方法?告訴你吧,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詛咒。
用我們老家人的話來解釋你眼睛的狀況就是,你是混血兒。
藍瞳孔的你的祖先,與黑瞳孔的你的祖先結合後誕下的後代,繼承了這特殊的特徵罷了。
你與別人根本就沒有一點差別,如果你真的想找原因,那你就先去找到中通國以外的世界裡生活的那些與你一樣的人群,到時候,不需要別人給你解釋,你自己就能想明白一切。」
「你在騙我?」
「我騙你?你看我哪只眼睛像是在騙人了?」奚落落有些不明所以,怪不得詩歌不同意跟他實話實說呢,原來不是因為她不肯說,而是知道即使說了他也不會相信。
丁離生氣的揮劍往前,這個女人就是故意敷衍他,讓他離開的。
奚落落嚇一跳,後退一步,好在有光膜保護,丁離隨著他的劍一起被彈出數步。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
奚落落冷笑一聲:「好心好意對你說實話,你卻覺得我是在騙你,你真的沒救了。
詛咒,你覺得你那是詛咒,看看眼前的這道光膜,這對我來說才是真正的詛咒。
沒聽過嗎?中通國的前皇后被鎖進深山老林的傳言。
如果真的只是被人看管起來也就好了,起碼我可以選擇一次次的逃走。
可是因為這光膜,我已經被鎖了很多年了。
詛咒,你懂什麼叫詛咒嗎?」
歐子胥見這邊情況不好,飛速的往這邊跑來,其餘幾人見到歐子胥的動作,也紛紛趕過來,將丁離圍了起來。
花惜冷聲:「雖然你傷不到我落落姐,可是即使對她揮刀,我也不同意。」
印兒亦是跟著點點頭:「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來惹我落落姐生氣的。」
詩歌看向丁離:「雖然不知道她對你說了什麼,但我希望你相信她,她的話,一定都是真話。」
「真話?讓我離開中通國,去找尋跟我一樣有藍瞳的人群,這還不是騙我?你們一幫人全都是騙子。最可惡的就是你詩歌,你是故意引我將你送到花影身邊的吧,卑鄙。」
詩歌眉眼一糾結:「不是的,當初我是利用你,可我只是想讓你把我送到這裡,好讓我有機會離開這個世界,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還有機會能回到他的身邊。」
「離開這個世界?好啊,那我成全你。」丁離說著,抬起劍揮了出去。
花影上前擋開:「那你要問問我同不同意。」
丁離撇唇,「你阻止不了我的。」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根豎笛,悠悠的吹了起來。
聽了豎笛的聲音,詩歌忽然覺得渾身似有千萬隻螞蟻在撕咬她,奇癢難耐的跌倒地上打起了滾。
花影一懵,蹲下身迅速掐上詩歌的脈:「是毒。」
花惜也蹲下身去探:「樂之毒,該死的丁離。」
詩歌忍受不了癢痛,不停的打著滾。
花惜站起身,持劍沖丁離掃去。
丁離為了應對花惜,暫時將笛子放下迎戰。
見詩歌忽然這樣,奚落落掩唇:「天吶,這是怎麼回事啊?」
歐子胥走近:「樂之毒,是一種很邪的毒,這毒平常在人的身體裡是不會發作的,一旦聽到了煉毒人的笛聲,便會發作。
而且,一旦開始發作,便再也不會停止,除非…」
「除非什麼?」奚落落有些擔心的問著。
「除非是煉毒人能夠吹響另一曲解毒的曲子。」
「這是什麼變態的東西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完全不科學啊。
詩歌,詩歌,你振作點,不要聽我王爺相公的話,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花影將詩歌半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詩歌,沒事的,會沒事的。
花惜,不要殺他,他死了,就沒有人能救…」花影赫然住口,在意的看了看詩歌有些泛黃的臉色。
詩歌搖頭,眼角擠出一滴淚水:「這是我的報應。」
「詩歌,不是報應,如果要報應,也該報應我。」花影心疼的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按了按。
「花影,早知會有這樣一天,我該早早的對你說愛,早早的求你愛我的,我不該在意什麼所謂的自尊,我該好好的跟你談一場戀愛的,就這樣死,真不甘心。」
「不,你不會死,只要丁離不死,你就絕對不會死。」花影咬牙,眼角濕潤著將下巴抵到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