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飛入帝王懷30
去年的生辰,四師兄和五師兄帶她去尋找刺激,郊區飆車甩掉了追趕他們的交警,當時心裡雖然有些害怕,可卻覺得痛快的不得了。
在他們的組織裡長大的孩子多數都是無父無母而被師傅收留的孤兒。其實她的生日並不一定就是八月二十一,可因為是在那一天被師傅抱回組織,所以,師傅也就將那一天定為她的生日,重獲新生的日子。
好多人都不理解,為什麼他們是在賊窩長大的,卻總是生活的那麼快樂。
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都是孤兒,大家能瞭解彼此的傷痛,所以,師兄弟們之間總是很容易理解對方的心酸和苦楚。
今天,在組織裡,或許師兄師姐們還是會為她慶祝,只不過,她卻看不到了而已。
詩歌轉身,腦袋緊緊的趴進棉被中,將眼淚悉數藏進那不會說話的棉絮中,不肯讓任何人看到她的悲傷。
門外敲門聲響起,秋楓溫柔的喊道:「娘娘,夜幕都下來了,我們趕緊換好衣服出去吧。」
詩歌坐起身,匆匆跑到梳妝鏡邊照了照,看不出是哭過的樣子,很好。
詩歌努力的擺出一個好看的微笑,走到門邊拉開門對著門外的小丫頭嗲笑道:「衣服挑好了嗎?」
「奴婢拿來了三套,都很漂亮,娘娘您從裡面選一套吧。」秋楓將衣服放到桌上,詩歌過去轉了一圈,憑著印象指了指那套紅色的:「就這套吧,生日嗎,要喜慶些才好。」
換好衣服出門走了一段,詩歌總覺得心裡有些發毛,似乎周圍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她似的。
詩歌轉頭四下看了看,趕忙對身邊的秋楓道:「你不覺得有點陰風陣陣的嗎?」
秋楓噗嗤一笑:「娘娘,哪有什麼陰風啊,臨秋了,這是刮起秋風了。」
詩歌點頭,但願真是秋風才好。
絢爛的煙花不過短暫即逝,就像從來沒有在夜空中綻放過專屬於它的美好那般。
詩歌被送回華陽宮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原本以為花影會跟她一起來,可是花影卻在將她送到門口的時候止住了腳步。
「進去吧。」花影對她擺擺手,似乎有些依依不捨。
詩歌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不進來?」
「我說過,今天要給你一天的自由的,今晚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明晚,我有話想要對你說,等我。」花影握拳,他不想再騙自己了,他打算明天告訴她,他或許也喜歡上了她的事實。
詩歌低頭默默的微笑了一下點點頭:「嗯,謝謝你今天的安排。」
看著他的背影,詩歌心裡默想著,這樣也是好的。
他已經給了她一個很美好的生日了,別的她從來都不想抱任何的奢望,這樣,真的很好了。
詩歌轉身,一陣風吹過,之前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浮上心頭,四下看了看,確定是什麼都沒有後,詩歌快步跑進了寢宮。
見她這樣,秋楓也有些警惕的四下看看,快步跟著跑進門,反身將大門囧上。
「你跑什麼?」本來只是覺得自己嚇唬自己,可秋楓也這麼神秘兮兮的,反倒讓她覺得極不舒服。
「娘娘跑,奴婢就跟著跑了。」
詩歌努努嘴,惡寒的擺擺手:「很晚了,你不用伺候我了,趕緊睡去吧。」
說完,詩歌快步跑回房間,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關了個嚴實。
「這麼警惕。」聲音乍然從耳後想起,詩歌嚇得蹦了起來。
「啊…唔。」還沒等完全喊出口,就從後面被人完全摀住了嘴。
「閉嘴,如果我被發現了,我就殺了你。」聽著對方威脅的聲音,詩歌不得不點點頭,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命就這麼慘死。
見她老實了,對方鬆開了捂著她的手。
詩歌慢慢的轉過身,在看到對方的臉時,警惕的後退一步:「五…丁離?你怎麼…」
「你讓我好找。」丁離自在的在桌邊坐下。
詩歌見他並沒有殺她的舉動,極不自在的直了直身子:「你…找我幹什麼?」
「殺你。」
「哈…哈哈。」詩歌強自鎮定的想要笑,可是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上次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丁離臉上始終冷冰冰的,還沒有完全到冬天,可是看著他那張冷臉,詩歌覺得真的可以冰凍三尺春水了。
詩歌眼珠子一轉,剛想說話,就見丁離將自己的劍從腰後抽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心裡一慌,詩歌趕忙點頭:「像,非常像。」所以師傅常說她只能做漢奸嗎,根本不需要嚴刑拷打,只要看見刑具,就足夠讓她掉魂的了。
「他人呢?」
詩歌歪歪腦袋,大著膽子做了過去,想要用拉攏政策:「你找我五師兄做什麼?」
「廢話少說,回答我。」丁離說著,煩躁的要去握劍。
詩歌蹭的站起身,趕忙搖了搖手:「別衝動別衝動,我只是問問,我是想,你是不是想要找我五師兄認親?」
見他不說話,詩歌估計自己是猜對了,趕忙道:「我五師兄最疼愛的人就是我了,如果讓我五師兄知道他的親人曾經想要殺我,他一定會非常非常生氣的。」
丁離不與她廢話:「他人呢?」
詩歌低頭,絞著手指,「我與五師兄已經走失很久了,如果不是因為走失了的話,我又怎麼會把你錯認成是他呢。」
丁離抬眼看向她,似乎是要從她的眼中找到撒謊的痕跡。
詩歌抬眼光明正大的看著他,讓他看。
她沒有說謊,她確實是與師兄走散了,散到了兩個不同的時空,怕是再想要見到他,是完全不可能了吧。
兩人對視了半響,丁離蹭的站起身:「你跟我走。」
「我?不可以,我可是宮裡的人,不能隨便出宮的。」
「廢話少說。」丁離的劍瞬間出鞘一半,抵到了詩歌的脖子上。
詩歌咽嚥口水:「大俠,咱們有話好說,我也不是不想走,而是根本就走不了,這裡可是皇宮,守衛森嚴的很。」
「哼。」只是冷哼一聲,丁離上前一步點了詩歌的穴道。
這是第一次,詩歌有了無法支配自己身體的感覺。
丁離往前靠近一步,將詩歌打橫背到背上,打開門,嗖的一聲彈上屋頂。
詩歌趴在他的背上,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顛出來了。
看著皇宮的屋頂離自己越來越遠,詩歌心中忽然起了慌亂。
她是想要離開這裡,可卻不是離開皇宮,更不是離開花影。
一旦離開了這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活著見到花影。
這皇宮的侍衛為什麼這麼瞎,這麼大的兩個目標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看到,拜託,抬頭看一眼啊。
花影,你說過的,有話想要對我說,你說過讓我等你的,如果你再不出來救我,我就只能食言了。
頭慢慢被顛的有些暈,詩歌想要嘔吐的想法消失,整個人慢慢昏了過去。
之後的過程有些誇張,詩歌完全是睡了醒,醒了睡的在馬車中被綁著,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裡,更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少天。
朦朧中聽到悅耳的鳥鳴聲,詩歌緩緩睜開眼睛,刺眼的光芒刺痛了她的雙目。詩歌閉眼,將頭別過,身邊坐的依舊是那個冷著整張臉的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