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這種等同於施虐的愛愛，還能有感覺，迷濛的雙眼，眼淚無聲的向兩邊滑落，沒入髮際。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這樣都能哭？
眼淚，換來的不是被憐惜，而是更殘忍的對待。
被一種說不出的痛苦所包圍，不是那種痛徹心扉，卻讓她快要窒息。
多久了？三天，還是五天，鳳凰不知道。如果換做其他人，像她這般被折騰，估計早就死了吧。死在床上，算不算應了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黑雪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挑起她的下巴，「看著我。」命令的口吻。
鳳凰有些渙散的意識被來回來，眼前的景象由模糊漸漸的清晰，那英挺的容顏，如血的眼瞳，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到現在都還沒有消退，這是不是就是他暴戾的根源？
鳳凰卻突然間想到，黑雪為什麼不能成為至高神，人人都有機會，為何偏偏制約他。他應該也像神龍那樣，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本應該是最巔峰的人物才對，只是為何走到那一步，卻要付出不能承受的代價。緩緩的伸出手，想要觸摸他的眼睛。
在裡那雙眼瞳還有幾厘米的時候，驀然被抓住，「凰兒這個時候還能走神，看來是本尊努力還不夠啊。」話音落，已經由一變為二，純銀與純黑的頭髮。
這種情況早就面對過了，鳳凰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對於黑雪這幾天的作為，也沒有太大的感覺，不是說她就喜歡被虐，而是身體上的痛，比不上心痛，就算是寵物，明明之前主人還百般的疼愛，轉眼卻是又打又罵，定然也會傷心委屈，更何況鳳凰還對黑雪存在著愛，是的，愛，鳳凰已經不需要否認對黑雪的感情，不否認這個字。
只是，愛的人，不止黑雪一個。自嘲的笑，自己的心居然可以分裂，貪心了，那麼面對他們的心，什麼樣的懲罰都是活該。這或許也是對這場歡愛沒有抗拒的原因。
心痛著，又甘願承受著，兩種矛盾的心思交織。
抬手輕撫上在頸間啃咬的頭顱，也沒有去看看這頭髮是黑色的還是銀色的。
「為什麼？」語氣很輕，但是黑雪絕對聽得到。
三秒鐘的停頓，黑雪抬起頭，猛然一把掐住鳳凰的脖子，「你還敢問為什麼。」
「只是想知道你為何不能進階至高神而已，有什麼不敢問的。」鳳凰淡淡說道。
「你以為本尊不能進入至高神你就能逃脫本尊的手掌心，本尊告訴你，休想，本尊就算灰飛煙滅也會拉你一起當墊背的。」猛然間起身，消失不見，「這房間是你的活動範圍，敢踏出一步，有你受的。」在黑雪看來，只要有機會，鳳凰就會想方設法的離開，她跟自己走，不過是為了惡魔城的那群人，決定囚禁她一生，就不可能放過她。對她再好，也不領情，那麼為何還要對她好。
沒錯，如果有機會，鳳凰絕對會離開，她接受懲罰，不代表接受囚禁她一生的懲罰，實力到了這個地步，這一生，根本就不知道會有多久，讓她一直做籠子裡的金絲雀，或者就是一個性奴，可能嗎？她寧願死。
這與黑雪的想法吻合，雖然，她跟他走，並不全是為了惡魔城的人。側身向裡，身體蜷縮，原本光潔的後輩，青青紫紫，沒有一處完好，觸目驚心。看著手腕上的手環，又一次握緊了拳頭——黑雪，別讓我恨你，我真的不想恨你。
在這宮殿中，無不是人人自危，做事小心翼翼，說話都不敢大聲，哪怕是那些愛慕他們主子的女人，都盡可能的避得遠遠的，除非是召見，否者絕不出現在他視線範圍裡。如果因為他瞳色的妖紅而沉溺其中不可自拔，那麼這血色，只會讓人恐懼。
血色久久的持續不散，暴戾的力量時時刻刻縈繞，他們的主子冷酷無情，這不錯，但是從沒有像最近這麼暴躁，也從不雞蛋裡挑骨頭，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殺人。事實上，他對手下的人，向來不錯。
擔驚受怕過日子的遠遠不止他手下的人，外面的那些至高神，更是一個個的離開自己的老窩，甚至躲到低界面去。躲，很丟人，卻不得不這麼做。
出手就撕碎了屬性為風的一個至高神，另外一個屬性為黑暗的至高神重創。他現在實力的恐怖，除非全盛的至高神，不然都得避其鋒芒。或者好幾個至高神聯手，或許能堪堪的打成平手，可是，那些至高神，誰願意當出頭鳥，那麼，不想死的話，就只有躲了，就算是至高冥神，不也又一次的消失，像出現之前，誰也找不到。
這些當老大的走了，那麼就只有手下那些頂上了，沒遇上還好，遇上了，唯有死路一條。所過之處，便是腥風血雨，無為第九重，那多少人嚮往的地方，最近，卻成了最恐怖的修羅地獄。說不定比起曾經那第一間爭奪戰時還要淒慘。
惡魔城的人，自然知道這些情況，可是除了沉默，什麼也不能做，九皇、加洛、龍羲三人，別說甦醒，就連傷都沒有好，不知道黑雪用了什麼手段，光系治療術沒什麼作用，鳳凰的療傷丹效用也很緩慢。這種沉重的氣氛，就算是寶寶見了，也沒有嚷著要去把媽媽救回來，儘管她內心這樣的想法非常非常的強烈。
殺得越多，心中的嗜血感非但不曾減弱，反而越發強烈，黑雪也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非常的危險，可是一想到鳳凰要離開他，內心就難以平息。
回到房間，又是一場狂風暴雨的歡愛，只有用這樣的方式，來確認鳳凰還在他懷裡，還在他身邊，是屬於他一個人的，誰也搶不走。
鳳凰盡可能的調養身體，不要那麼無力，不要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或許示弱對她而言才更好，但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會向任何人屈服，好在，戒指是依靠意念控制的，那些丹藥還能取出來食用。要想辦法盡快離開，可能是某種結界的存在，沒辦法與外面聯繫，不知道他們怎麼樣，而且，金節草已經超過五十萬年了，年份超過太多，怕是就撐不過進階過程了。
沒有氣息，但是那腥風，已經說明了一切，最近黑雪身上的血腥味，洗都洗不掉，明明可以不讓血沾染到身上的，這幾次回來，他的衣服卻像從血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沒有一個字，直接動手，只是要將她丟上床而已。
鳳凰冷冷的看著他，反手一揮，打開他的手。力量沒了，敏捷的身手還在，別忘了，前世，不能修煉藥典，她也憑借自身獨自活了十多年。你來我往的十幾招，可是鳳凰知道，黑雪或許只是陪她玩玩，這根本就是無謂的抵抗，改變不了結果。
黑雪的耐心消磨乾淨了，「凰兒，就算禁錮了你所有的力量，你依舊比普通人強，我從來不懷疑這一點，可是，再厲害的技巧，沒有力量的支撐，別說面對我，就算是星級的人，你也未必打得過。明知道結果，為何還是不斷的反抗，我很生氣，知道嗎？所以，你會為此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是的，很慘重，這一次，黑雪折了她的四肢，牽線木偶一樣，在床上動彈不得，這算不算囚禁得更徹底了？不過，鳳凰有時候就像一根強韌的彈簧，你壓迫越強，反彈就越厲害，前面還能容忍的話，現在徹底的冷臉，甚至是抗爭過了敏感的身體，眼中寫滿了堅韌，不屈，無畏，無懼，就那麼冷冰冰的看著你，任你施為。
相遇時，鳳凰是多麼的弱小，黑雪是多麼的強大，可是黑雪為什麼會被她吸引，就是因為她的脾性，現在面對著，卻是又愛又恨，想要將這樣的她摧殘，想要她臣服，可是那就不是他要的凰兒了，變得跟其他女人一樣的鳳凰，他不會多看一眼。
突然間，心情似乎好了，這樣才有意思不是，慢慢的磨，也讓他在殺人之外找到一點樂趣。下令，恢復以往的吃喝玩樂。摟著她的腰，無視她的表情，溫柔的親親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語，「凰兒，我們去正殿，讓他們正式的認識一下他們的女主人。」
被強行的帶到正殿，這不就是她上次來的地方。
被黑雪帶著，坐在主位之上，下面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對她懷著探究，嫉妒，興味，對黑雪懷著崇敬，仰慕，畏懼，皆是不置一詞。冷眼旁觀的看著這觥籌交錯、紙醉金迷的場面，看似談笑風生，那可以掩飾的戰戰兢兢與小心翼翼，又豈能逃過鳳凰的眼睛。其中的原因，想一想就知道。
鳳凰推拒遞過來的酒杯，黑雪便一口飲盡，強行的灌入她口中。大手一揮，場面立即就安靜下來，明顯，人人都時刻注意著他的舉動。「還不見過你們女主子。」
幾秒鐘的安靜，有第一個人帶頭行禮，便出現第二個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