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龍戰可就龍羲這麼一個兒子，而且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被人傷成這樣，豈能還無動於衷，原因什麼的，誰還會去過問。這一出手，自然就是狠辣無情，不留餘地。
離地面太高，肉眼只能看到閃現的光團，具體的完全看不到，而鳳凰的神識也不能用，但是她知道，情況很糟糕。
等始凰他們將龍羲帶下來，鳳凰的瞳孔縮成了針眼，卻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黑雪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龍羲的身體，碎的就不僅僅是四肢了。看著其他人手忙腳亂的給他療傷，她自己並沒有上前，她幫不上忙，腦中也一片雜亂。
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又是轟轟轟的幾聲爆炸，之前被損壞，還沒有完全恢復原樣的城主府，又變得一片狼藉。其中一個大坑中，一聲不甘的虎嘯。鳳凰的心臟又是一顫，是九皇。看了一眼冒著火焰的那個坑，鳳凰單手掩面，企圖掩蓋內心所有的情緒。
「凰兒，閉著眼睛做什麼，好戲還沒有完呢。」黑雪的聲音，近得就像在她耳邊。
鳳凰猛然間抬頭，面前三面的空中，恢復成一個人的黑雪，一手提著一個人，像扔垃圾一樣的扔在地上，那魅惑的紫，那耀眼的火紅，因為染血，所以沾滿了泥土，微弱的氣息，似乎只有呼氣，沒有吸氣。鳳凰渾身顫抖，死死的盯著黑雪，那濃烈的殺意，絕對不是假的。
「凰兒，別為了別的男人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會生氣的，我生氣的話，會有很多人遭殃的，還是說，你想看到他們被我慢慢的折磨，生不如死。」
「黑雪，別讓我恨你！」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是嘛，你都想殺我了，我還會在乎你恨不恨我？」不在乎，可是心為什麼那麼痛，比起感受到鳳凰的殺意還來得痛。「凰兒，其實你可以再恨我一點。」似乎是無數鮮血堆積成的血色眼眸掃了一眼鳳凰的房間，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再或者去一趟冥界，我跟你那把劍將亞倫·克萊爾要過來，她不會不同意吧。」
「你夠啦，我告訴，我跟誰在一起都不會跟你在一起，你要囚禁我，妄想。」鳳凰嘶聲竭力的吼道。「有種你就殺了我，若不然，你再動他們任何一個人，我都跟你勢不兩立，不死不休。」明知道也是維護，結果越糟糕，可是鳳凰也快氣瘋了。
「這樣麼？」黑雪仰起頭，身體周圍突然形成一個漩渦，那極致的黑暗，致盲的白光，他處於漩渦的中心，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迅速的攀升……
從另外一個坑裡爬起來的龍戰臉色瞬間慘白，而始鳳始凰以及雷鳴三人也大喊不好……
鳳凰怔怔的看著力量越來越不穩，越來越狂暴的黑雪，是鳳凰從來沒有感受到的強大，是全盛至高神的力量？只是，此時此景，好像在他身上發生過，萬魔殿斬殺至高魔神之時，只是那一次，遠遠不及現在的恐怖。血鳳凰魔化的初始，不受自身控制，不受外界控制。那是不曾細想，這是黑雪隨時能進入至高神的原因？也是他一直停留在神尊巔峰的原因？——他不能控制屬於至高神的力量？！
繼續下去，他們都會死，惡魔城會滅亡，然後，這生靈塗炭的範圍越來越大，不僅僅是這無為第五重，現在那些至高神，差不多都算是殘廢，誰能阻止一個沒有理智的全盛至高神，他的破壞力，將會比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墨暖還要恐怖，而他自己最終的下場呢？除了毀滅還能有什麼。不，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它發生。
「丫頭，發什麼愣，快閃開。」進階為至高神時，爆發的力量有多恐怖，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絕對想像不到的。奈何，鳳凰差不多處於最中心的位置，這個時候，沒人能闖得進來。那下場只能是被絞碎成渣。
鳳凰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很糟糕，真的很糟糕，一切都碾成了粉末。而她面前的地面，九皇與加洛的身體也在受到寢食，那痛苦的低吟，刺激著她的耳膜。
即便如此，黑雪依舊避免傷到她，他放任自己毀滅一切，但，似乎還沒有出現死亡，對九皇他們的殺意有多強烈，卻也遲遲沒有動手不是。鳳凰抬起腳，一步一步的走向黑雪，難以自控的，眼淚無聲的滑落。她恨他？她怎麼可能真的恨他，沒有他，鳳凰很清楚，她自己絕對走不到今日這一步，還不知道消失到什麼地方去了。又不是真的沒心沒肺，黑雪為她做的，面對她一次又一次的隱忍退讓，怎麼可能會無知無覺，事實上，都刻骨的記在心裡，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是無可取代的。
逐漸的靠近，才發現，在他的血瞳中，自己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已經快要消失。不可以，怎麼可以，她不允許，絕對不允許。腳下下意識的加快，猛然的撲了上去，抱住他的腰，「黑雪，黑雪，你別這樣好不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停下來好不好，我求你，停下來，我跟你走，我願意跟你走，……」鳳凰緊緊的抱著他，語無倫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或許是真的願意，或許只是為了控制現在的局面，現在真的是無力抗爭什麼了，她只是希望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活得好好的，僅此而已。
頭靠在他肩頭，眼淚濕了他的衣服。最後一定要是這樣嗎？是不是注定要欠一堆的孽債？如果現在就是結局的話，其他人，她要拿什麼去還？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鳳凰不知道能不能平息他的怒氣，可是她能做的就唯有此。
鳳凰在等待結果，時間像是凝固了一般，好漫長好漫長，最終的判決，什麼時候才能降臨。在黑雪將她抱住的時候，鳳凰的身體顫了一下，然後徹底無力的軟了下來。
黑雪的力量歸於平靜，然而，他眼中的血紅並沒有消散，只是淡了一些。而他們所處的位置，變得像沙漠一般。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具殘軀，還活著，不過離死也不遠了，能不能救回來，還要打一個問號。不過，這與他無關了，沒有殺了他們，已經很便宜了。而且他現在的力量很不穩，隨時都會出問題。退了一步，就帶著鳳凰消失在原地，至於遠處的虛空，有多少人，那也與他無關。
第一劍什麼的，他不屑，有人敢來搶殘圖，那麼，做好死的覺悟。
對於新的地方，鳳凰甚至沒來得及看一眼，就被丟進了霧氣氤氳的水池中，這水的溫度，堪比冰水，被狠狠的嗆了一口水，伴隨著一個冷顫。換做誰，突然遭受這樣的待遇都會生氣。「你幹什麼？」抬頭質問。然而，話音剛落，就完全被一片陰影所籠罩。黑雪直接扒了她的鳳翎羽衣，隨手扔掉，單手放在她腦後，整個的摁進水裡。
實力全無，在黑雪手裡，沒有半點的反抗餘地。只能拚命的掙扎，一張口，水就灌進口中，那種窒息，肺部脹痛的感覺，鳳凰真的很懷疑，自己會就這麼死在水池裡。
懷疑自己真的要被悶死的時候，終於被拉了起來。「混…咳咳…混蛋。」
滿臉怒容，卻是十分的底氣不足。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什麼溫柔，什麼體貼，那都是天邊的浮雲，只有狠戾，嘴唇上的痛感，她真的不懷疑，黑雪想要將她一口一口的吞掉。
推不開，只能被迫接受，好不容易離開了，可以緩一口氣，手臂被大力的拽了一下，整個人被按在水池邊，因為撞擊，後背傳來的痛，讓她低吟一聲，她現在的身體，不容易遭受外傷，可並不代表就不會痛。「黑雪，你…唔唔……」
說白了，黑雪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被扯成了碎片，敏感的身體，讓她只能無奈的苦笑。這可是冰水啊，都滅不掉體內燃燒的慾火嗎？外冷內熱的感覺，真的是好難受。
不過，是不是該慶幸黑雪算是享樂主義者，沒有一直泡在那冰水中。追求舒適，華美，享受，黑雪對於床都是那麼講究。仰躺在床上，壓抑的喘息。一次又一次淬煉的肌膚本不易留下痕跡，只是黑雪鐵了心要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痕跡，傳來的刺痛，還有獨屬她的血液的味道，黑雪這次下手，真的是不可謂不狠。
那早在血色深海就埋藏在身體裡的銀針，也完全催動不了，只是，能催動又能如何，真的在黑雪面前封掉自己的觸感而避免挑起自己的**？面對加洛的時候都沒有那麼做，當時忘記了？也許是。那一瞬間，鳳凰對自己感到厭棄，想問一問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可是，沒有答案。還是說，骨子裡就是那種人，喜歡享受那種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