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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九十四章 我來了 文 / 小憐伶

    第九十四章我來了

    夜色深沉,雲層濃重,月冷而星稀。

    爆炸還在繼續著,且威力甚大,可知其用藥量也是非比尋常。

    大地在震盪,風狂飆突起,爆炸所產生的衝擊波,使之樹搖瓦飛,瓦礫的殘片四處飛射,熊熊火光沖天,照亮一方了夜幕下的漆黑,濃煙如柱,直聳上夜空,一片天昏地暗。

    在宮殿中的人非死即傷,就算能倖免也被烈火所包圍,九死一生的人哭喊著,嚎叫著掙扎著爬向相對安全的地方,他們的頭髮被燒得捲曲,沾滿了灰燼,驚恐使他們的面容扭曲,如似不再是這個世界的生靈。

    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了。

    寧韻寒將寶寶的小臉壓向胸前,一手摀住他的耳朵,讓巨響不至於驚嚇道他。寶寶緊緊的抱著母親,每一聲爆炸都讓他全身戰抖,但他依然沒哭,只是緊抓著母親的小手愈發的用力了。

    警惕的觀望著四周,在混亂的人群中,幾道詭異的人影摻雜在其中,適才尚在可當慌亂的人群驚慌失措的跑過後,又驀然失蹤了。

    「來人啊。」

    寧韻寒聞聲輕瞥向楊軒,不,現在應該叫夏侯曨軒了,只見他雖也很是震驚,但依然沉著。

    「陛下,」回應之人等,似乎早就恭候在霜霧殿外,「爆炸是從芙蕖殿開始的,現今恐怕連陛下您的凌雲殿都被波及了。」

    「知道是什麼人幹的嗎?」夏侯曨軒沉聲道,但聽聞爆炸是從芙蕖殿開始的,他也明白了一二,那就只有一人了。

    沒想道他來得那麼快,看來在情報顯示他在我國邊境,是他所製造的假象,意在攪擾我的視線,因他真正的目標是我宮中,這樣一來就能讓我猝不及防,而他也能在這場爆炸中趁亂混入其中。

    「奴才等無用,尚未查清。」

    偷偷覷向身旁的人兒,「你們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太后和軒轅姑娘。」

    「陛下,這……。」

    「你們想抗旨嗎?」夏侯曨軒咬牙道。

    「奴才不敢。」

    寧韻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語,再次望向爆炸的現場之時,柳眉輕輕一蹙,轉身便要離開。

    「若芙,如今爆炸四起,還是不要亂走為妙呀。」索菲亞趕緊攔住她。

    她卻甩開索菲亞的手,聲如淡水,「爆炸要過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話語剛落,果然,爆炸再次響起,且直往他們的方向而來,當眾人回首去尋她之時,她已抱著寶寶飛躍上半空,衣袂輕柔,青絲飛舞,緩緩落向了冷宮的方向。

    冷宮雜草叢生,崩塌殘舊,幽暗而陰森,如似被濃重墨色所渲染過一般。

    回眸,遠處的火光依然,風帶著煙燒火燎的氣味,湧入鼻腔,一陣騷動隨後的夏侯曨軒等人也趕到了。

    「芙兒。」夏侯曨軒焦急的呼喚著她。

    在幽暗一片中,伸手也只能看清五指,彼此相望不清,但能從他的呼吸感覺到,他很是不適,他的傷未痊癒,這般折騰,他又怎能經受得住呢?

    一陣極為微弱卻凌亂的腳步聲在他們的後方響起,寧韻寒冷然道,「有人過來了。」

    雖看不清來者是何人,也看不清有多少人過來了,但他們所帶著的氣流湧動,可知來人不少。

    也在那一瞬間雙方展開了搏鬥,寧韻寒在一旁觀望,沒打算加入其中,也在靜靜的感覺著,心頭愈發異樣的悸動。

    心忽然像是在期待著什麼,砰然的跳動著,一浪湧上,褪去後,再次湧上,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如浪潮般悸動的心跳似海嘯,翻騰撲襲向她。

    只覺幽暗漆黑中,一道身影若風馳電掣,瞬閃而過,掠過所留下的清冷氣息,卻也盈入了她的鼻尖,倏然使她狂亂的心跳平靜了,如似小船在狂風暴雨中找到了停靠的港灣。

    是他嗎?是他來了嗎?他會是那人嗎?寧韻寒手撫上胸口,她看不清,希望這顆心能告訴她真相。

    局勢就在一瞬間分出了優劣,來人已將夏侯曨軒的御前侍衛解決了過半,他雖受傷未癒,但也只能上前一戰了,夏侯曨軒提氣躍出,加入了打鬥。

    一時間,氣息混亂,血腥與哀號取代了冷宮中的死寂。

    而打得最為激烈的是夏侯曨軒與他的對手,感到他們所帶起的氣流,在急速迴旋,如似彼此均熟悉其招式,且套路相同,故而他們唯有拼的是內力。

    掌風橫掃,本是雜草叢生之處,皆紛紛倒下,一片開闊之地頓顯,可見二人的武功造詣非同一般了。

    但夏侯曨軒內傷未癒,就在片刻間勝負即分,可對方依然沒有減其攻勢,又覺凌厲的掌風再起,直往他的胸口推去。

    「不。」索菲亞與月玉容失聲尖叫道。

    不知何時索菲亞已撲向了夏侯曨軒,用自己的身體接下了對方的一掌,兩人雙雙被擊飛向一邊。

    「軒兒。」月玉容呼喊著緊隨而去。

    此時雙方的打鬥也以來人的全勝而結束了,在夏侯曨軒這邊,尚能站得起來的人除了月玉容,只剩寧韻寒了。

    「沒想到竟然有人先傷了你。」聲冷如冰,淡若水,但其中的威嚴與霸氣不容忽視。

    聽聞他的聲音,寧韻寒只覺心頭咯登,是他,是他,那一直浮現在腦海中的聲音。

    頓時,其他的聲音仿若突然間消失了,唯有他的聲音迴盪在她的心底。

    「舜兒,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們是兄弟呀,怎能相殘,要都衝著我來吧,只希望你們兄弟兩人以後不再起紛爭。」月玉容痛心疾首道。

    可那人如似未聽聞,無視於她,對夏侯曨軒道,「說,你把她藏那了?」

    夏侯曨軒本是詫異於索菲亞對他的奮不顧身,又聞見對方的問話,鳳眼瞥向站在一旁的人兒,冷笑漫上嘴唇,「夏侯龍舜,她不是你的女兒,你已不能再束縛與控制她了。」

    一絲月光溢出雲層,投射而下,朦朧不清的光,揮灑在那人的背後,也將他高大英挺的身形,勾勒得一覽無餘,就像心中那不甚清晰的人影一般,可風起,再次撩撥著烏雲覆蓋了明月,一切又恢復了先前的幽暗。

    「她的確不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妻子。」夏侯龍舜的聲音堅定,如似誓言。

    「你……你也不配,咳咳咳……。」激動不已的夏侯曨軒,使血氣翻騰,氣息極為不穩。

    風帶著他的殺氣撲向她臉龐,寧韻寒知道他要對夏侯曨軒下殺手了,果然,他的掌風呼嘯,似狂風橫掃。寧韻寒一怔,不知為何她會這般的瞭解他。

    眼看夏侯曨軒已再無能力避過了,也做好了喪命於此的準備,可月玉容也早已做好了準備,她要用自己的殘軀來保護著他,哪怕會命喪,但也再無愧與夏侯家的列祖列宗了。

    不知為何,寧韻寒直覺告訴她,如若月玉容喪命在夏侯龍舜的手上,知道真相後的他,一定會難過的

    下意識間,她提氣外放,玉掌一番,運用借力使力的方法,將夏侯龍舜所發出的掌風揉移,改變其方向,紅牆轟然倒下。

    夏侯龍舜冷眸掃向來人,只覺幽暗中的白影,分外的熟悉,會是她嗎?可她又怎會有如此強勁的內力?且她手中似乎還抱有一孩童。

    寧韻寒本只是想化解他的攻勢便收手,可他似乎並不罷休,出手向她襲來,唯有將寶寶拋向月玉容,「幫我看著寶寶。」

    這聲音……夏侯龍舜一震,是她的聲音,不會錯的,她的聲音就算是再過百年千年,他也會記得的,是她,是她,一定是她,若芙,他的若芙,他終於找到她了。

    夏侯龍舜中途收回了攻勢,可這一切都太突然了,寧韻寒已運足內力接下的一掌,但他卻突然收手了,一驚之下,內力收納不及,玉掌已拍上了他的胸口。

    「不。」寧韻寒只覺痛徹心扉,驚叫淒厲。

    望著不甚清晰的他急速倒退,在別人相助下方停下了倒退的腳步,一抹銀色的閃光從他懷中滑落,掉在地上一陣叮鈴作響,滾動到她跟前,她倏然一震,如似被電擊。

    跟隨夏侯龍舜而來的人,欲上前一斗於她,卻被他所阻止,望向她的冰眸在一點一點的融化,只留下如似水的柔情一汪。

    風兒將雲霧吹散了,雲開而月明,朗朗月色,傾瀉如水,柔柔灑在每個人的身上。

    只見在那月光中,白色的倩影亭亭,青絲在風中翻飛,她微微低垂著頭,幾許髮絲垂至她胸前,將她深刻在他心中的容顏半掩,可他知道,那是她,一定是她,他的若芙,他的妻。

    「若芙。」夏侯龍舜狂喜如浪,卻溫柔不已的呼喚著她。

    可她卻如似未聞,呆呆的望著地上的銀鈴,又緩緩的蹲下嬌軀,月光下,她玉手的倒影在微微的發顫,輕輕將那銀鈴拾起,捧在手心,若珍寶。

    「她已經忘記過去了,」夏侯曨軒一絲幸災在其中,「忘了所有的人,也包括你。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她了,涅槃重生,她已仿若隔世,夏侯龍舜你不要再束縛她了,還她自由吧。」

    「不,不會的,若芙。」夏侯龍舜不顧受傷,掙開身旁的人,緩緩的向她走去。

    叮鈴鈴……

    叮鈴鈴,叮鈴鈴……

    眾人一怔,只見她手持銀鈴輕輕晃動,銀鈴聲響清脆,節奏鮮明,清新悅耳。

    夏侯龍舜倏然止步,他知道這節奏,這是她的獨有的節奏,以往她時常依偎在他懷中,她總是帶著甜甜的笑望著他,輕輕在他耳邊搖響的節奏,也是獨屬於他們間的節奏,屬於他們間脈脈柔情的節奏,也是他們間最為獨一無二的,對彼此召喚的節奏。

    而此時的她,也如似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銀眸迷離,銀光撲朔,淡淡的迷茫染上她絕美的臉龐。

    「若芙。」夏侯龍舜再次輕聲喚道,柔柔的向她訴說著,「你還記得一串銀鈴嗎?這是上面曾有你對我的牽掛,如今已滿是我對你的思念了,三年,整整三年了,你聽,銀鈴的每一次聲響,都是我對你的呼喚。」

    深深的呼吸,將喉間哽咽壓下,繼續與她道,「你曾予我道,只要我搖響銀鈴,不管在那,你定會追隨我而來,哪怕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可我每每搖響,卻不見你的蹤影,每每在夢中與你相遇,你總是飄然離去,不管在那,都獨留我一人形單影隻……。」

    末了,積壓在心頭三年來的悲傷與思念崩潰了,肆虐過他的心,留下晶瑩滿是在眼眶,模糊了他的眼,也模糊了她的身影。

    下窮碧落下黃泉……隨著他的聲音,在她心裡,他的身影清晰了,他的冷,他的笑,他的怒,他的溫柔,他的無情……都一一浮現在她腦海中,記憶一點一點的凝聚成溪流,成江河,成湖海……

    以往的種種如影像,展現在她腦中,從他們初次遇見,到衝破世俗,無怨無悔的相愛,雖其中又曾相互傷害過,可依然相互承諾相守,堅定的攜手共同面對未來……

    雖然她曾忘記了這些,可她的心卻記住了他們間這份愛,記住了他們間的誓言。

    夏侯龍舜小心翼翼撫向胸口,摸出一綹柔亮的髮辮,「若芙,你看。」

    悠悠轉向他,他手中那縷結髮,一絲不苟,依然是那般的齊整柔亮,他也依然將這結髮放在離心最近的地方。

    他專注而情深的凝望著她,輕柔的嗓音念道,「結……發……為……夫……妻……。」

    聞言,倏然淚如泉湧,滑過雙魘,留下淚痕兩道,滲入雙唇,潤上舌尖,卻清而甜。

    「恩愛……兩不疑。」寧韻寒隨著他輕念著,「青絲……結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生只為……成君妻,纏纏綿綿……白髮齊。」

    「若芙?」夏侯龍舜難掩悲喜,向她伸出雙臂。

    伴隨著手中響起的銀鈴聲,她緩緩向他走去,望著他憔悴卻滿是對她情深不悔的容顏。

    她的心痛了,心痛他對她的愛,心痛他對她的思念,更心痛他三年來所受的苦。

    柔柔依偎進他的懷中,他的懷抱依然令她倍感安全,他的氣息依然清冷,似以往般溫柔的縈繞著她,雙手緊緊將她環繞,但卻戰慄不已,冰晶般晶瑩剔透的眼眸,濃濃的愛意與濕潤在跳動。

    她的淚珠模糊了眼前的他,伸手撫上他的臉龐,用指尖感覺著他的存在,濃眉緊鎖,輕輕為他撫平,眼角處的晶瑩,柔柔為他拭去,雙頰冰涼,用手掌的溫熱,予他暖意,薄唇微張,獨屬於他的氣息在吹拂……

    真的是他,不是夢幻,也不是模糊的身影,他就真真切切的在她眼前,他是龍,她的龍。

    倏然緊緊環上他的頸項,不住的呼喚道,「龍……龍……龍……。」

    他用他的懷抱與心跳回應著她的呼喚,緊緊相擁的二人,在月光下是那樣的唯美,那樣的感人。

    他埋首頸窩處的溫濕,在慢慢滲透過她的衣裳,也浸濕了她的心……

    她在他耳邊溫柔道,如似當年,「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他輕柔的回應著她,也一如當年。

    小手輕撫他的墨發,「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你不會丟下我一人的,就像當年一樣。」

    「但我卻總是來遲了。」沙啞的聲音,情深悠遠。

    小手放在他心臟處,「只要這裡有我,你什麼時候來都不會遲,若芙永遠等你。」

    額抵她的額,十指緊緊相扣,「不要了,不要再分開,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你了,就算與你同赴黃泉,也不要再獨留於塵世。」

    她點點頭,「只願生為夫妻,死能同穴。」

    倏然間,一韻淡淡的血腥味摻雜在他清冷中,拂進她的鼻息。

    驚恐湧上心頭,適才她可是打傷了他的,「龍。」瞬時,又淚眼婆娑了。

    輕撫著她的後背,用雙唇吻去她的淚珠,「我沒事,適才我已用真氣護體,故而傷的不重。」

    梨花帶雨,滿是擔憂的銀眸,望著他,「真的嗎?」

    「真的。」

    二人已將旁人遺忘在一邊,低低的互相傾述著真情。

    索菲亞雖身負重傷,但也為寧韻寒終能找到幸福而高興,可隨著心口痛楚在加劇,她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了,最後難敵眼前黑暗的吞噬,緩緩的閉上了碧藍的眼睛。

    月玉容看著自己的孩子找到了幸福,不禁也淚眼朦朧了,心中暗暗告訴心愛的人這一喜訊。

    唯有夏侯曨軒呆然望著他們,嘴中不住的念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震驚不已,也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但他還是不明白,他到底是在什麼時候輸給了夏侯龍舜的。他一直都守候在她的身邊,卻不知何時他們已有了這般深重的愛?難道他們在那時便知他們已不是父女了嗎?唯有他一人不知其中的緣由而已,就他一人像傻子一般的守候著她來世的承諾。

    想罷,恨如濃霧瀰漫上鳳眼,瘋狂的掠奪了他的理智,也控制了他的心智,此時的他不再柔美,如似好戰的阿修羅,猙獰而嗜血的衝動在肆虐著他,也在催促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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