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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第八十九章 兩年一揮間 文 / 小憐伶

    第八十九章兩年一揮間

    洞口處的幽暗與陰寒,令人不禁悚然,再加上從洞內吹拂而出的風,如似鬼哭,更是讓人望而怯步了。

    隨著眾人進入洞中,寒氣更甚了,倏然間洞內的寂靜也被打破了,他們的腳步聲迴盪在洞內,寶寶更是不哭不鬧的東張西望。

    可甚是奇怪的是,竟然有微微的光亮從洞內深處射出,但還是讓這寒氣氤氳的洞內不甚清晰。

    在那微微的光亮下,寧韻寒可見洞壁之上白霜凝結,冰稜高懸在洞頂,折射著微微的光亮,使之不至於漆黑一片。

    「老頭子,是不是夜明珠又被冰霜封住了,似乎光亮暗淡了許多了。」軒轅沛涵與月天相互攙扶著走在前面。

    「可能吧。」月天隨聲應道。

    夜明珠?寧韻寒微微一怔,原來如此,難怪洞中會有光亮溢出。古人沒有電燈之類的,夜明珠能常時發光,也不失為那照明所用的上上之選。

    想罷,寧韻寒大驚,因適才她竟然用了陌生的詞語,古人與電燈,現下再回想連她自己的都不知道那電燈是何物,可為何適才想得是那樣的理所當然,如似她就應該有那樣的思維。

    「果然,老頭子你看,夜明珠被霜凍住了。」軒轅沛涵指著洞壁之上的夜明珠道。

    她的聲音也讓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寧韻寒驀然醒來,抬眸望之,原來這裡面內有洞天也,與洞口的狹窄昏暗比起來,此處豁然開朗,可也寒意更甚了,在夜明珠淡淡的柔光下,無數的石柱倒映出靜謐的陰影,這光與影子的結合,形成了永恆的黑白世界。

    恍惚間她眼前隱約能看到在柔柔的月光下,黑白兩道身影緊緊的依偎著,高大的黑輕擁著白的溫柔,白的溫柔纏綿著黑的情深,一切如夢如幻溫情脈脈……

    當她再次環顧四周之時,倏然間在一片銀裝素裹中,在冰稜的晶瑩通透中,她發現了一抹影子。

    「那是我母親。」月隆熙如似發覺了她的詫異,於是解釋道。

    其實這一路走來,他一直都在關注著她,她不時溢出容顏的神色,他也都一一看在眼裡。

    在那櫻花叢林之中時,她的陶醉與感歎,使他知道,她甚是喜歡這櫻花,也為之感歎它們的美。

    待到洞口處時,本以為她會害怕,卻只看到了她的淡然,但隨後她又忽然大驚不已,如似想起了些什麼,可她卻沒有道出,故而他也不能問之,縱然他很想去瞭解她心中所想。

    而在洞中她望著夜明珠出神,淡淡的笑若有似無的噙在她唇邊,神情是那樣的飄渺,卻又是那樣的讓人為之神魂顛倒,連他也不禁融入了她的飄渺之中。

    也不知何時她醒來,沿著她的眼光,他看到了母親,那在記憶中一直等同於千年寒冰的母親。

    「你母親?」寧韻寒愕然了,她從沒聽誰向她提起過。

    聽見了他們間的對話,月綾調整了下寶寶的姿勢,道,「是的,這是隆熙的親生母親,叫月珮珊,是我孫侄女。可她在生下隆熙後便逝去了,故而將她的遺體冰封在此,也讓隆熙能時常來看看她。」

    月隆熙推著她走向那冰封中的人影,光潔如鏡的冰面映照出他們二人的身影,也折射了洞內的光亮,待到那冰封之前尚能清晰看清冰封之內。

    只見冰封中的人兒,容色嬌艷,一身縞素衣裳,臉上神色淡淡,眉梢與眼角處憂怨輕附,烏黑的長髮披在背心,用一銀絲髮帶輕挽之,她神情如似在垂首思考,並不像那已逝去之人,更像那被永恆定格在相片之上的人。

    「她這是……。」寧韻寒疑惑道。

    「我母親是『自殺』的。」月隆熙很是平淡道,「當年她生下我之後,就自己到這洞中來,用自己的一生功力融化寒冰後,將自己冰封在此。」

    不知何時到他們身後的軒轅沛涵,滿是惋惜痛心道,「這孩子……。」後想再說些什麼,卻哽咽的難以再言語。

    「月珮珊,月隆熙?」寧韻寒輕輕念道。

    「我隨母姓。」月隆熙知道她疑惑些什麼。

    「那你父親呢?」寧韻寒隨口問道,可不知卻問到了他心中的痛。

    只見他側臉向一邊,沉聲道,「我沒父親。」

    倒是月綾大而化之,「舜兒就是他的父親。」

    寧韻寒全身一震,不知為何就將夏侯龍舜與出現在自己心底的那黑色身影重疊在一起了,他原來已是那有婦之夫了。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在自己做多情,可他為何會時常出現在自己的心中呢?且如今她對陌生的他來說,又算是什麼呢?

    淒婉的笑溢出唇角,其實從一開始就只是自己的幻想,只是如今夢醒了,真相就在眼前了,讓她不再有幻想的餘地了,故而她心痛了,只為了那曾經不斷浮現在腦海中的溫柔聲音,與那不甚清晰的身影。

    「他不是。」月隆熙咆哮道,「他從來就不曾承認過我是他的兒子,十七年了他從不曾來看過我?父親,哼,我早就當他死了。」

    他的聲音雖激動而高亢,卻也有幾許傷痛在其中,寧韻寒忽然間明白了他的痛,如似自己也曾被父親所遺棄過,她也曾在心底希望得到父親的認同,她也曾為此而努力過,故而她懂他的感覺。

    一雙纖手將他放在椅背上的手包裹,滿是抱歉道,「對不起,我不該如此,讓你想起不快樂的事。」

    她的手冰涼,但卻很是柔軟,手心被她握住,柔軟包裹著他,頓時心中的憤怒被撫平了,痛也隨之消失了,呆呆的望著她那雙皓雪般的玉手。

    「當年的事,誰也說不清了。」月天幽幽的沉聲道。

    月天的一語,讓寧韻寒感到這其中的似乎另有內情,且很是複雜。雖然她很想知道,也很想瞭解那叫夏侯龍舜的人,可她也知道,她不過是個外人,不能深究別人的**。

    再次望向了冰封中的美麗身影,她忽然很羨慕她,最起碼她有與那人的回憶,與他曾經那般的親密無間過,甚至是與他血脈的傳承,而自己有的也只是那在腦海中的虛無縹緲的影像。

    「老頭子,至今我還是不能明白這些孩子的想法。」軒轅沛涵傷心的流著淚道,「當初他們四人是那般的美好,史曳、珮珊、舜兒還有軒兒,我還曾想過要是珮珊能嫁給他們其中一人,也定是幸福的。可事到如今,珮珊讓我們這些白髮人送她黑髮人了,舜兒與軒兒兄弟相殘,史曳更是失蹤了,這都造的什麼孽呀。」

    月綾重重的歎了口氣,「這都是他們的命呀,珮珊喜歡舜兒,舜兒卻不喜她,史曳喜歡珮珊吧,珮珊卻只當他是哥哥,只能說珮珊皆不是他們二人的命中之人,這一切上天早就注定好的了,他們命該如此,非人力所能逆轉之。」說完,她深深的看了寧韻寒一眼,她眼中的深意,誰也看不明,道不清。

    「是呀,兒孫自有兒孫福,珮珊她這是福薄緣淺。」月天倒是比軒轅珮珊看得開。

    深深的吸了下鼻子,平復了心情,軒轅沛涵又恢復了平常的慈祥溫柔,對寧韻寒道,「若芙丫頭,珮珊是我孫女,你治療這段時間可能得與珮珊作伴了,但你放心,珮珊這孩子心地善良,不會害你的,別怕。」

    「我不怕,我還希望能與她相見,更想讓她告訴我,她自己的故事。」寧韻寒悠悠道。

    「如若珮珊有你這般的堅強與豁達,想必也不會……。」軒轅沛涵又再次哽咽了。

    月天拍拍她的肩膀,「老太婆,都那麼多年了,看開點吧。」

    「嗯嗯,我看開點。」抹去臉頰上的淚水,軒轅沛涵笑了笑,「是呀,說不準,此時珮珊已經投胎到那戶好人家了,定能過得幸福的了。」

    「好了,隆熙將若芙丫頭放到那寒冰之上。」月天向月隆熙吩咐道。

    月隆熙如似珍寶一般的將她抱起,輕輕放在寒冰之上。初碰觸之時,寒意刺骨,擔待那寒意襲入之後,又如似習慣了那寒氣,不再感到冰冷異常。

    月天與軒轅沛涵也盤膝坐上寒冰,「若芙丫頭,待會你只須平心靜氣即可。」

    「若芙明白。」

    言罷,她閉上眼眸,將微微不平靜的心緒安撫了下來,後只覺一股熱氣灌入體內,慢慢地越聚越多,形成了無數的小氣團,分散遊走在四肢百骸中,可當那些小氣團在遇上體內的寒氣之時,又都聚集向下腹。

    待到她體內的所有氣團都凝集完全後,月天與軒轅沛涵才收回了內力。悠悠睜開眼來,卻迎上了月隆熙滿是擔憂的眼神。

    「若芙丫頭,寒冰已助你凝聚真氣在丹田之處了,你只須提氣運行便可。」月天再次拿出那本《珈藍瑜伽》予她,「如何調息運行,內都有說明,你只須按其練便是了。」

    「若芙明白。」寧韻寒抬起眼來,望向寶寶,她知道她這一練下去,不知將會是何年何月方能醒來,故而她放心不下寶寶。

    月綾知道她牽掛些什麼,抱著寶寶到她面前,「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寶寶的。」

    寧韻寒輕輕的吻上寶寶的小臉,「寶寶,娘為了你,會盡快好起來的。」

    就在寧韻寒閉上眼睛時,沒看到一雙美麗的眼睛,滿是苦澀與失落。

    剛開始之時,她還不能有效的控制那份真氣,也幸得寒冰的相助,不至於讓真氣無法控制而渙散,否則,失控的真氣將會遊走全身,逆行倒施,使之血脈混亂,進而走火入魔。

    後隨著多次嘗試,終能掌握起要領了,為了能更好的進入瑜伽的深層練習狀態,已達到無我的境界,必須要使其腸胃活動基本停止,且大腦尚未活躍之時為最佳。故而她幾乎是節制了飲食,每三天她方醒來一次進食。

    慢慢的,每當她調息凝神之時,她總能感覺到周圍的萬籟俱寂,每一絲流入體內的空氣,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她就像是處在了一個龐大的宇宙空間一般,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都生生不息的繁衍著,凋零著,循環不止,永不停息。

    每每她醒來之時,她總能第一時間看到月隆熙,他眼中的情愫也一天更比一天的明瞭,這些她都看在眼裡,放在心裡,雖然她依然想不起過去的種種的,但她知道的心早就給了那至今從未看清其顏面的男人了,故而她能做的也是故作不知,淡然如常。

    時間就在她入定醒來,醒來再入定中慢慢的流逝,恍然間已過去了兩年,月隆熙也從少年轉變為沉穩的青年了。

    因治療都是在她入定之時進行的,她全無知覺也沒受多少苦,故而她的腿也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起色,已經有了只覺,且能控制了,離開能站起來已不遠了。

    待到她這次醒來後,治療就完全結束了,眾人再次聚集到寒蕭洞天,只為等她醒來,更是為了看她在眾人辛苦了兩年後能站起來,連寶寶都來了。

    雖然寶寶很少與寧韻寒在一起,可他也有來看過她。可為了不攪擾她的修煉,大家都是在寧韻寒入定之時,方帶寶寶來看她。寶寶也從大家那裡知道母親是因為他才努力的承受著寂寞與痛苦,只為有一天能抱著他站起來,所以他也從來不鬧,很懂事在等母親醒來。

    當夜幕降臨之時,已在寒冰上兩年之久人,緩緩睜開了眼睛,清明如泉水的瞳眸在柔柔的夜明燭光中,悠然閃亮。

    「若芙丫頭,看這是誰?」月綾與軒轅沛涵將身旁的小人兒推到面前。

    寧韻寒定睛望之,小人兒小臉帶著甜甜的笑,兩小髮髻在頂,兩道濃眉如墨,透亮如冰晶的眼眸,在不住的眨著,但瞳眸中的幾分邪魅的妖冶已顯,恍惚間她似乎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到另一個男人的模樣來。

    「寶寶,快叫娘呀。」見他們母子均不言語,軒轅沛涵在一旁焦急道。

    寶寶笑得更燦爛了,向寧韻寒伸出小手,稚嫩而清甜的聲音喚道,「娘,抱抱寶寶。」

    寶寶的一聲叫喚,令寧韻寒不禁淚水滑出了眼眶,心中更是百感交集,緩緩的將雙腿移向地面,當觸及地面的那一刻,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上面的凹凸不平,在心中祈禱了多次後,再緩緩的將身體的重心移向雙腿。

    這個過程是漫長的,連眾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看著她。

    慢慢的她放開了扶在冰面的手,倏然間軒轅沛涵激動的哭了起來,「太好了,終於……終於站起來了。」

    寧韻寒也是欣喜不已,謹慎且緩慢的邁出了第一步,走向寶寶,寶寶也向她衝了過來,鑽進她懷抱中,小手捧著她的臉,小嘴在她臉頰上親親,「娘,娘,娘。」

    她欲抱他起來,可始終只是初癒,她尚未能完全適應,故而差點摔倒,可就在那一瞬間,月隆熙抱住了他們母子,寧韻寒感激的向他點點頭。

    再望向寶寶,將一腔濃濃的母愛化作最為溫柔的聲音,「寶寶,娘對不起你,沒能在你身邊看著你長大,以後娘再也不會了。」

    寶寶搖搖頭,天真爛漫道,「娘痛痛,寶寶懂,寶寶有給娘呼呼,娘不痛痛。」

    「寶寶。」誰能想到年紀這麼小的孩子,能如此的通情達理,寧韻寒更是心疼他了,她發誓將傾其所有讓他健康成長。

    小小的餐桌上眾人舉杯共飲,慶賀寧韻寒的康復,而寶寶自從被她抱過就不願下來了,粘著她不放,讓月綾很是吃醋,抱怨他有了娘就不要她這老太婆了。

    席間眾人談了很多,從他們的談話間知道,這幾年天下愈發的不太平了,曦國與唐國的戰爭一打就是三年,兩個百姓均是叫苦不迭,而這兩個國家的君王夏侯龍舜與楊軒,卻依然不顧萬民之苦,執意要一決勝負。月天與軒轅沛涵更因這兩外孫,而倍感愧對百姓。

    也不知是誰忽然說道,寶寶越來越像夏侯龍舜,令寧韻寒沉寂了兩年的心的再次砰然。

    「是呀,」軒轅沛涵湊近寶寶專注的望著,「寶寶除了不似舜兒那般冷峻,其他真的與他如出一轍呀。」

    月天兩兄妹齊點頭,卻也引得月隆熙折斷筷子,沉著臉走了出去了。

    寧韻寒淡淡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語,低頭望向懷中的兒子,他對著她笑道,「娘,娘,寶寶要爹爹。」

    寧韻寒一震,憂傷似水,潺潺流向心中,也苦澀了心,連眼睛都酸澀了,「寶寶……娘……娘……。」她不知該怎麼告訴他,也怕他不懂。

    寶寶似明白了她的痛苦,小手回抱著她,小嘴也不住的親親她,「娘,娘,寶寶不要爹爹了,娘不哭。」像小大人一般的為她撫去眉眼處的淚珠。

    「寶寶。」寧韻寒啞然喚道,那聲音的中的歉意濃濃。

    軒轅沛涵一拍桌子,狠狠道,「老頭子,我明天就去曦國把舜兒抓來,你去唐國把軒兒抓來,他們太過份了,說什麼都要教訓他們下了。順便也讓若芙丫頭與舜兒見見面,如若他認得若芙丫頭,那寶寶就定是他的兒子了,也好讓他們一家團聚。」

    「好。」月天也很是氣憤這兩個外孫的做法,說完就起身走了。

    軒轅沛涵拍拍寧韻寒,道,「若芙丫頭,等著我們給你做主。」說完也走了。

    只留下月綾在不住的搖頭,「還真是夫妻呀,說風就是雨的。」

    而寧韻寒的心跳卻加速了,心中滿滿的期待與害怕,在不住的沖刷著她,令她的呼吸都急促了。

    可明天又會發生什麼事呢?也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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