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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七十九章 典故中的兵法 文 / 小憐伶

    第七十九章典故中的兵法

    耳邊砰然的心跳猶如泉水叮咚,清冷的呼吸如柔風輕拂臉面,寬闊的胸膛若安全的港灣,她輕輕的停靠在其中,她知道,今後她無須再孤獨的面對著所有的狂風暴雨,也不用再為自己穿上帶刺的防護甲,既刺傷自己也刺傷了別人,他會與她一起劈荊斬浪……

    她酣夢正甜,唇邊溢出淡淡的笑,輕柔而甜美,眼睫纖長而上翹,在闌珊燭光下映在如玉雕般細膩的小臉,恬靜而安逸。

    就這麼看著她,輕擁著她,心中滿滿的幸福感,令他沉迷其中,雖知女兒情長,使之英雄氣短,但他甘願沉迷。皇權又如何,祖先的遺願又如何,三十年來,他孤寂而茫然,從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只是一味的沿著前人的路走著,為了延續夏侯族的香火,他不停的納妾,只為生下那擁有妖瞳的後人,為了復國大計,他算盡心機偽裝於人前,最後連他自己都忘了,原來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

    但在她身旁,他找到了心聲的共鳴,找到了心底深處的渴望的,其實他要的就只是她的相伴,就像現下一般,每天清晨睜開眼睛之時,她就靜靜的躺在他懷中,淡淡的幸福不由就湧上心頭,如若上天讓他在皇權與她之間做選擇,那他會好不猶豫的選擇與她一起的這份平淡安寧。

    明瞭自己所想,心中豁然開朗,鼻尖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溫潤小臉,酥癢的感覺,讓佳人不堪其擾,輕輕的嚶嚀,小嘴微微嘟著,在燭光下晶瑩剔透,鮮嫩誘人,引得他不禁俯首品嚐。

    好夢正酣之時,卻有不識情趣的攪擾糾纏著她,令她醒來,可唇齒間的溫濕與獨屬於他的清冷氣息,讓她明瞭是誰在擾她酣夢,不禁貝齒輕咬他的薄唇,引得他輕吟。

    抬首只見她星眸半瞇,惺忪迷離,粉嫩的雙魘泛起薄薄的紅暈,唇邊那甜甜的笑,淡雅而清新,如深谷中的幽蘭。

    「醒了。」在她唇邊又偷得一香,心滿意足的埋首在她耳邊輕道。

    「被你攪醒的。」略帶鼻音的聲音,嬌柔嫵媚,還有一絲撒嬌般的抱怨在其中。

    「若芙。」心血來潮般的輕喚著她。

    「嗯。」聽出他輕喚中的不安,她更為溫柔的應道。

    「若芙。」輕喚聲的不安微減,但其中的深情更甚了。

    「嗯。」輕應著回抱著他。

    「若芙。」

    捧起他的俊彥,將自己略顯冰冷的聲音融入幾分溫暖,柔柔道,「龍,我就在你身邊,不是夢,我已經回到你身邊了,感覺到了嗎?」

    一片廢墟中,夏侯兩路大軍早已會合,連綿的白點帳篷如雨後的春筍,遍地都是,壯觀而氣勢龐大。

    而敏城則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戒備狀態中,城樓之上不時有人頭的攢動,皆在謹慎的觀望著城外動靜,濮陽尉禎知道夏侯大軍連續作戰,此時定是元氣打傷,定然不能讓他休養生息,他立即當機立斷,點兵出戰。

    夏侯大軍的主帥大帳中,人員齊集,唯剩被濮陽尉禎說擒的史曳,眾人臉上的疲憊難掩,但戰鬥熱情高漲。

    「濮陽尉禎此次被大小姐所困,定是不服氣,現今來叫戰了。」

    「對,枉他還有戰神之名呢,也過爾耳。」

    寧韻寒坐在夏侯龍舜的懷中,腕上那銀鈴她有戴上了,輕輕的有節奏的晃動著,叮鈴鈴作響,悅耳而動聽。

    伴隨著那鮮明的節奏,如似自言自語淡淡道來,「他濮陽尉禎的確是個將才與帥才,也非浪得虛名,如若不是我等當機立斷,我左路大軍早被他殲滅了,由此可知他不是等閒之輩,如若諸位因此而小瞧了他,那將必敗無疑。」

    「大小姐教訓得是。」眾人齊聲應道。

    微微頷首思索片刻後,「且我與他有約定,我要三擒三放於他,如今我只一擒一放於他而已,再擒之方能救出史曳,三擒於他,他必唯我之命是從,他這人才我必降服之。」

    回眸望著身旁斜靠在護手上,盡顯慵懶的男人,他冰眸中的迷醉如燻煙繚繞,更顯妖冶攝魂,寧韻寒抬皓腕於他眼前搖晃,引得他輕笑如春風拂面。

    他正欲道些什麼之時,從帳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呼啦一聲帳被掀開,身影在帳外投射而來的陽光下,倍顯高大,金色的髮絲凌亂卻不失狂野的性感。

    「若芙,你還好嗎?」索菲亞古英文摻雜著中文,語無倫次,眾人皆不知她說些什麼。

    寧韻寒也輕佻柳眉,淡道,「我很好。」

    「感謝天神的庇佑。」說完衝到她身邊,狠狠的給了她一個擁抱,「我都擔心極了,每天都為你祈禱,希望你平安。」

    寧韻寒知道索菲亞對她的關心是真誠的,豪爽直率而心無城府的索菲亞是個不可多得的朋友,於是也回抱著她,「謝謝你,索菲亞。」

    但也引得夏侯龍舜的不快,雖說知道索菲亞是個女人,可她這身裝扮,過於高大的身形與稜角分明的五官,讓他很難將她歸類為女人的行列,故而現今她抱著他的寶貝,讓他很不是滋味。

    「好了,」搶回他的寶貝,牢牢的抱在懷中,冰眸冷然望向索菲亞道,「正在商議戰事呢,你來幹嘛?」

    「嘿,我來找若芙的,怎麼了?你們商議你們的,我又沒妨礙著你們。」索菲亞雙手叉腰,毫不示弱的橫眉立目道。

    「好了,龍,」小手輕撫他胸膛,「索菲亞也來的正好,如今我軍連續作戰後,元氣尚未恢復,此時不宜出戰,但索菲亞的火槍隊的火器卻能助我等攪濮陽尉禎,為大軍爭取更多修養的時間。」

    「哼,聽到沒,冰塊臉。」索菲亞很是得意,可又倏然指著夏侯龍舜道,「呃,你剛才叫他什麼?」

    「索菲亞·格雷。」夏侯龍舜聲音不帶絲毫的起伏,平靜得近乎止水。

    寧韻寒知道他的忍耐限度以到了,索菲亞危險了,輕歎氣道,「索菲亞,現在軍情緊急,你先去召集你的部隊,待會要上陣了。」

    「啊?哦,我這就去,可……。」忽然被扯開話題,索菲亞還明白過來,就被推出去了。

    「亡命。」寧韻寒喚道。

    「屬下在。」帳內幽暗處走出一黑衣蒙面男子。

    「去將那些東西全數掛上鉤吧。」

    「是。」話音一落,人影消失了。

    「好了,待會命暗衛隊將濮陽尉禎引到敏城東面去,那裡我埋的地雷還有些許。後讓索菲亞將部隊集結在那發起攻擊的,而我大軍只須在火槍隊身後,並將衝過雷區的欲襲擊火槍隊的敵軍殲滅即可。」寧韻寒沉著冷靜部署道。

    「地雷?」夏侯龍舜等人均未聽過此物,甚是奇怪。

    佳人回眸望著他,「待會你看就知道了。」

    沒有了密林阻擋風沙,風過帶著的黃沙陣陣飛揚,漫天飛舞,繡有夏侯字樣的旗幟風中招展狂舞,隊列方陣整齊而恢弘,每個人的神情均氣勢高昂,縱然此時他們已疲憊不堪,可一直以來的所向披靡,為他們墊下十足的自信,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就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隊伍的前列,黝黑駿馬上的一聲耀眼銀鎧甲的男人,王者之氣凜然,如獅王撼九天,而他身前的人兒小巧而輕柔的依偎在他懷中,悠然的玩弄著手腕上的銀鈴串串。

    不遠處凌亂的吶喊聲在接近中,人兒略抬眼眸,冷淡的嗓音輕道,「索菲亞,準備好了嗎?」

    只見她手臂一揮,火槍隊從軍中躥出,排成三排,前面一排已舉槍瞄準了,「都準備好了,就等著靶子過來了。」索菲亞興奮道。

    寧韻寒知道,將火槍隊排成三排,是讓射擊不斷,火槍不似現代的槍械,不用填充彈藥,只須換彈匣即可,而火槍打一槍就得裝一次彈藥,故而就讓射擊中斷了,可現今這隊形能讓射擊不間斷,前一排射擊完畢後,退至後排填充彈藥,第二排的上前射擊,完後又退至後排填充彈藥,第三排不上射擊,如此類推,能確保射擊的火力集中且不間斷。

    暗衛將濮陽尉禎的大軍引來後,輕巧靈敏的穿越過雷區竄入夏侯大軍中消失不見了。而不明所以的濮陽大軍一直跟著衝過來,可他們尚未進入雷區,卻先進入了火槍隊的射擊範圍。

    只聞索菲亞高喊道,「開火。」

    槍聲響徹天際,敵軍前列的人應聲倒下無數,槍聲不斷,倏然到底的人不計其數,此時一聲震天的轟鳴,慘叫之聲頓起,前些日子讓他們不甚明白的爆炸再次響起,濃煙與黃沙瀰漫過後,留下了不少肢體殘缺的士兵殘喘著,哀號著。

    從夏侯龍舜的黑色披風中露出小臉,沉聲道,「索菲亞,趁現在加緊射擊,就在此時打亂他們的軍心。」

    「明白了。」

    言罷,索菲亞一聲尖銳的哨聲,火槍隊的射擊更為猛烈了,射擊輪換的頻率也更快了。

    濮陽大軍在那雷區後不敢往前,都懼怕了那莫名的爆炸,而濮陽尉禎也知道軍心已亂,不能再戰,故而鳴金收兵。

    此戰,夏侯龍舜未傷一兵一卒子,皆大獲全勝而告終。

    「這就是地雷?」夏侯龍舜俯首望向懷中的人兒。

    「嗯,我用石頭鑿出深孔,裝入火藥杵實,留有小空隙插入細竹筒,從內牽出引信,後用紙漿泥密封其孔,埋在敵人必經之處,上牽細繩,敵人經過絆上細繩,拉動不遠處的火折子與香火,點燃引信,既能引爆地雷。」寧韻寒簡單明瞭的解釋道。

    可卻讓夏侯龍舜聽得目瞪口呆,聽起來甚是簡單,可又有誰會想得到呢?

    「若芙,你常說我非等閒,注定為那人上人,可你知道嗎?你才是那人中的龍鳳,我今生有你,是何其有幸呀。」夏侯龍舜深深的感歎道。

    「我不欲為龍,也不欲為鳳,只為守候於你。」寧韻寒輕輕淡淡道,但話中的濃情與誓言,擲地有聲。

    高而陡峭的懸崖邊上,黑與白溫柔的相依偎著,黑的沉穩包容著白的清新,白的溫柔纏綿著黑的情深,二人青絲柔亮在風中飄逸,癡癡纏纏情深綿綿。

    「龍,按我多日觀察得知,濮陽尉禎的部隊,以左軍為最強,中軍為次,右軍最弱,且他一般都坐鎮在左軍中,故而他的左軍如同刀鋒,所向披靡。」寧韻寒輕撥臉頰上的髮絲,仰首與身旁的他道。

    「嗯,我知道。」夏侯龍舜俯身在她額間印上一吻,「若芙,這些日子以來你辛苦了,剩下的就給我來吧。」

    輕踮起腳尖在他下顎輕吻,「龍,我要幫你收服濮陽尉禎。」

    將她橫抱起,緩緩步回營中,「我有你足以。」

    俊彥滿是如水的柔情,冰眸閃動著柔亮的光芒熠熠生輝,讓她不禁環上他的頸項,額抵著他的額,輕喚著他,「龍。」呼吸柔柔的交融著,目光脈脈相觸,薄唇輕掃過她的嬌艷欲滴,引得佳人的嬌笑連連。

    「龍,讓我幫你吧,且我與濮陽尉禎尚有約定在,這也唯一能收服他的機會了,如若錯過了,欲想再尋得就難了。」與他相處以來,他雖強硬霸道,但他喜她的柔,故而她以柔克他的剛,定能讓甚是疼愛她的他,答應她的要求。

    英挺的鼻尖摩挲著她的小臉,輕歎氣道,「好吧,不過,」稍稍停頓下,薄唇溫柔的含著她耳垂,「不許你親自上陣。」

    「龍,」寧韻寒不依道,「我想與你並肩作戰……。」

    她欲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他以吻封緘。

    留戀不已的熨帖在她紅唇之上,「若芙,我不要你為我涉險,你只須在後方為我出謀劃策即可。」

    知道他對她的擔心,是故也不再強求了,「好。」

    經過數日的調息,大軍已恢復了元氣,也到了該一舉拿下這敏城的時候了。眾人齊聚在主帥的大帳中,都在發愁該如何應對濮陽尉禎。

    如若似前些日子般的強攻硬攻,濮陽尉禎的軍隊在實力上似乎也不遜色於他們,但經過大半年的惡戰後,夏侯龍舜的軍隊也折損了不少,故而在總體上而言,濮陽尉禎稍佔優勢,強攻之下己方所受的損失會大得多。

    連夏侯龍舜都發愁而濃眉深鎖,不忍見他愁容,小手撫平他的眉宇,聲淡而柔,徐徐道來,「我曾聽聞一賽馬的故事,依稀記得說的是有一人喜歡賽馬,馬有三匹,分為上等馬,中等馬與下等馬,可他那三匹馬總體上稍微遜色與對手,可又相差不遠,於是有人就向他提議到,比賽時可用下等嗎對付對方的上等馬,拿上等馬對付對方的中等馬,最後拿中等馬對付對方的下等馬。三場比賽過後,此人唯一場不勝,而兩場大勝,終贏得賭注千金。」

    「大小姐的意思是讓我等也分出個強次弱三軍,與濮陽尉禎一較勝負?」一人似乎領會了寧韻寒故事中的寓意。

    猛然又有一人拍掌,恍然大悟道,「對呀,我等也可效仿之,用弱軍對付他們的強左軍,用我等的強軍對付他的次中軍,最後用我等的次軍對付他的弱右軍。」

    寧韻寒卻搖搖頭,夏侯龍舜三指輕托下顎,冰眸深邃而悠遠,如似浩瀚宇宙那般的神秘迷人,思索片刻後,「作戰不是爭個三場兩勝的結果,而是應多消滅敵人方是勝利的關鍵。」

    「嗯,」寧韻寒點點頭,「正是如此,所以我們得用下軍對敵軍的最強的左軍,以中軍對付與我中軍勢均力敵的中軍,以我等力量最強的軍隊對付敵方的最弱的右軍,且要迅速將其消滅之。」

    「可如此以來,我等的下軍對上濮陽尉禎的強左軍,可想而知損失也不會小的。」夏侯龍舜一言道出弊端來。

    「是的,雖會有局部的失利,但敵方的左軍與中軍被鉗制,右軍又很快的敗退,那時我等上軍與中軍合力,定能力克敵方中軍,得手後三軍合擊,定能一舉攻破敵方最強勁的左軍。故人云,兩利相權從其重,兩害相衡趨其輕。以少量的損失換取很大的勝利,我覺得是划得來的。」寧韻寒淡淡道來,但話語中的大將風範令人折服。

    「好,說得好,好個兩害相衡趨其輕,大氣而高瞻遠矚,我若芙甚有大將之氣度呀。」夏侯龍舜欣喜的大為稱讚道。

    「那大帥會讓我這大將,領兵上陣嗎?」莞爾一笑道。

    果然引得某暴龍的黑沉下了俊臉,也唯有這時他才稍有父親的姿態,「若芙,你答應過我什麼?」

    轉身向他,微微垂下眼簾,如似在認錯,唇邊的甜笑淡淡,卻芬芳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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