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夜鷹現身都市
「你睡不著就打擾我啊？」顧心嵐打了個呵欠：「想什麼了？」
「想你！」段柳兩個字衝口而出。
「還是別想我了，想想孔大少怎麼樣？」顧心嵐的睡意算是完全被驅散了。
「想他？我想問候他媽媽！」段柳大叫，叫過之後才覺得不算妥當，改口：「哎，表姐，我問你個事兒啊……」
「什麼呀？」
「你……」只吐出一個字，段柳就住口了，她想問什麼？也許是想問一聲：表姐，你快樂嗎？也許是想問一聲：你愛他嗎？也許是其他的……但她問不出來，表姐的快樂她知道，這快樂的來源只會是一樣：她愛他！其他的還能問什麼？其他的事情她也不關心！
有的事情在心頭徘徊可以是一整夜，可以是千言萬語，但想出口真是太艱難！
「你什麼呀？」
「沒什麼……你睡吧！」段柳的手機慢慢離開了耳朵。
但手機裡傳來大叫：「柳柳，到底什麼事啊？」這半夜三更的，被她吵醒了，現在說上幾句話就開溜，顧心嵐有了懷疑！
手機重新回到了段柳的耳邊！
「哎，我問你……是不是又有八十分找他呀？」好敏感呀！
段柳急忙否認：「沒有！你亂想什麼！」
「沒有啊……」顧心嵐輕輕地笑：「你曾經說過的那個八十分是誰呀？能讓你評價為八十分的女孩可不太多！」
「你管她是誰！」段柳輕輕呼了口氣：「反正也沒搶著你男人！」
顧心嵐臉紅了：「亂說……我睡了啊，再見！」慌忙關上手機，摸摸自己的臉，男人！自己的男人，這個稱呼好土的，但為什麼偏偏讓人心中泛起甜蜜的感覺？
手摸到中途，顧心嵐停下了，有點奇怪，這半夜三更的，打個電話過來還是報平安的，這是柳柳的性格嗎？她歷來是沒事找點事的，捉弄她也快成習慣了，今天是怎麼了？莫非她真的找到他的什麼證據？
她的心跳了，睡意完全消了！是啊，這個男人說起來不值一提，卻是越看越可愛，在一起時間長了，更知道他是何等的可愛，這樣的男人放在茶樓都有風險，放在美女雲集、又沒什麼事的大學校園，鬧不好真的會有些風流事，自己論模樣兒、論財富都不在別人之下，但男人都是一樣的動物，喜新厭舊，會不會真的鬧出什麼事兒來呢？
慘了，她表妹睡不著的時候，她也開始失眠了！
手機拿出來了，十二點！看著屏幕上那個笑得陽光的笑臉，顧心嵐輕輕地叫：「你這個小壞蛋，要是敢惹別的女孩，我就不理你！」
想了想，撥號，電話接通！
「老公，我睡不著！」好膩的語氣。
張揚睡意朦朧：「寶貝，親一個！」
纏綿地親一個：「老公，我還睡不著……」
張揚算是沒辦法了：「想什麼呢？」
「想你！」
「怎麼回事？吃春藥了？」聲音壓得好低。
顧心嵐嫵媚地白了一眼根本看不見她的手機：「小壞蛋！」
「要不，就是喝酒了！」
「就是！明天過來陪我！」
「行啊，明天下午沒課！」張揚的睡意也算是合理驅逐了。
「你說話聲音好輕，身邊有人吧？」
「當然！」張揚輕輕一笑：「宿舍裡五條漢子，我慘了，這下被你吵醒，在他們鼾聲此起彼伏中估計再也睡不著！」
「嘻嘻……」顧心嵐咯咯地笑：「好老公，跟我保持一致呢，我們都不睡，說話！」
「你說！我聽！」
「嗯，說什麼呢？」顧心嵐在想：「你學校裡女孩子多吧？」
「有點多，我都不明白了，醫生可不是一個好行當，那些嬌女孩怎麼這麼喜歡當醫生……」
「能打八十分的多嗎？」
這可是一個嶄新的界限，張揚笑了：「八十分看誰來打，要是由我宿舍裡這五條漢子來打，估計八十分以下的很少，如果由我來打，及格的都不太多！」
「你的標準好高啊！」顧心嵐咯咯笑。
「都是你害的，你想啊，千嬌百媚、風情萬種、又漂亮、又溫柔、心腸又好，偶爾還撒點小嬌的顧大小姐都是我的了，我還怎麼給別人打分啊？」張揚感慨：「害得我現在沒有了看美女的心情，痛失人生一大愛好……」
在亂七八糟的言語中，顧心嵐開心地折騰，很好，今夜就不用睡了，直到手機的電池一再告急，顧心嵐才戀戀不捨地放下手機：「老公，睡覺，明天過來啊……」
一再的提示，纏綿的語氣都預示著明天——應該是今天會是一個無比**的好日子，張揚上課都有了一定程度的走神，上午的課結束，張揚走在陽光下，四月的天，是如此的溫和，海邊的風吹來，帶著隱隱的潮氣，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美好的天氣、美好的人生、美好的心情！
街道上的行人也都有著輕快的腳步，前面一位母親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小女孩牽著一朵花的手，花兒牽著誰的手？是不是悄悄過去的春天？
出租車裡下來一位老者，站在路邊深深呼吸，他是不是在呼吸著人生中也許並不太多的春天氣息？
那邊商店裡走出來一大群女孩子，輕快的腳步顯示著她們的年輕與活力，清脆的笑聲也彰顯著她們快樂，偶爾接觸到張揚的目光，其中一位咯咯一笑，略帶幾分羞澀地躲進同伴的後面，但目光還在悄悄地跟隨他，這是青春初動的女孩，是如此的單純、如此的動人，她們的生活中沒有任何東西是太重要的，重要的只是享受自己的青春！
一張臉蛋在張揚心中悄悄浮動！
陳旭！她現在是否也像這些女孩一樣？拋開她的歷史、拋開她的或刺激或慘痛的過去，她也是這些女孩子中的一群，真的希望她能做到！
如果她此刻就在這些女孩之中，自己是否認得出來呢？這是張揚一個奇怪的想法，他最奇怪的想法就是，或許有一天，陳旭真的會隱藏在一大堆普通女孩之中，在他面前飄然走過，留下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也留下一大堆普通女孩的快樂……
人海茫茫，如果她就這樣融入人流之中，他們也許再也不會相見，這會是一個遺憾嗎？奇怪的是，張揚真心希望這個遺憾變成現實！他不是不希望再見到她，但他最希望的還是能看到她作為一個普通人享受普通人的快樂生活，只有她真正成為普通人，才能在一群人中完整融入，而不被他認出來！
有了這個心底的離奇想法，張揚對女孩子多了幾分熱衷，初步偏離了顧大小姐基本上扯著耳朵的告誡：不在大街上看女人，這樣有失風度！
他看了，看了不少！
他感慨了，感慨也很多！
看到後來，他有了一種奇怪的看法，每個女孩子都挺像陳旭的，就算身段不像，頭髮不像，總有一些地方象……
前面有一個女孩剛剛從旁邊的酒樓出來，長髮飄飄，側面看具有無限的美感，張揚的目光本來已經掃過去了，但在這長髮的誘惑下又回來了，女孩沒有回頭，她好像在等待什麼人，張揚的心微微一跳，風兒吹過，秀髮飄起，露出的半邊臉蛋好眼熟！
在哪裡見過她？
張揚頭腦中快速反應，那個女孩的臉緩緩側過來了，目光從張揚這邊掃過，又回到了酒樓口，張揚的心跳加速了，他認出來了，是她！
雖然這座城市美女如雲，像這麼精緻動人的女孩還是不太多，而她的兩顆小虎牙更是絕無僅有……
在某個小鎮，她的臉在窗台邊停留過太久，久得張揚都能記住任何一個細節，在夕陽西下之時，她帶著一個小籃子走出小屋，也帶著她的憂傷，在大樹下，她的小虎牙一露出，張揚第一次知道，虎牙也可以將女孩子的欣慰和快樂張揚，他見過她的憂傷與驚喜，憂傷得動人，驚喜時感人，但此刻，她才是美麗可愛！
她的美麗可愛不屬於他！而是屬於另一個人——夜鷹！
因為她是瑤姬！
哪怕她的頭髮已披散，哪怕她的臉蛋已變得更白，哪怕她的神態中無復憂傷與驚喜，只剩下美麗，她依然是瑤姬！
瑤姬來了，意味著什麼？
她在等人，會是誰？如果她的笑容真的出自內心的話，她等待的人應該就是張揚等待的人！
酒樓裡一個年輕人走出，張揚的目光牢牢鎖定他的腳下，只走出三步，張揚笑了，夜鷹！果然是夜鷹！只有他，才會有如此飄逸自然的腳步，只有他，才能讓瑤姬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目光上移，這張臉他熟悉極了，正是自己平生第一次的整容手術成果，很驚人的成果，頭髮有大改變，原來是三長兩短五不齊，此刻卻是一頭飄逸的長髮，如果是短髮，張揚會斷定這是真實的，但這長髮，張揚百分百肯定是假髮，雖然是假髮，但一樣無人能夠看出破綻，好小子，只需要戴上長長的假髮，就能夠將他完全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