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不受寵的後果
人還未見到，聲卻已傳來。
那麼一下下，深沉的，嘶啞的，敲擊在她的心臟上，滿是疼痛。
踏進屋，發現滿滿一屋子的人，表情迥異。有的焦急，有的冷漠，有的竊笑……
她深吸一口氣，這就是自己為什麼要離開那！這麼虛偽的地方，啃噬著人的靈魂。原本就所剩無幾的善良被這個地方磨滅地煙消雲散。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她想要到一個溫暖的，充滿著希望和光明的地方去重新生活。這樣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在她心裡紮了根，發了芽。
「你怎麼也來了？」他終於發現她了。
她向他微微一福，「聽到消息，總要來看看才放心。」
話剛說完，楚青涵笑道，「多謝姐姐的關心了，可惜那，就算您來了，朱妹妹還是疼得死去活來的。」
她看向床上那個人影，大冬天的，她竟是滿頭冷汗，髮髻早就散開，兩鬢的髮絲粘膩地沾在面頰側，那原本清麗柔嫩的臉龐此刻看來是如此地狼狽不堪。
朱韻的嘴唇蒼白無血，哆嗦道，「保住……保住……孩子……」
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似乎是一陣劇痛襲來，她在床上蜷縮成一團，呼吸沉重，脖子處的青筋畢露。
江小若驚住，那是休克的狀態。腦子裡一反應，如果大人一休克，那麼肚子裡的孩子豈不是鐵定保不住了?
「快，幫她回復正常的呼吸頻率，有沒有不傷害胎兒的止痛藥，餵她喝下去。絕對不能讓她暈過去！」
從宮裡來的御醫一聽，馬上反應過來，吩咐底下的人照著她說的話去做。自己則幫朱韻順過氣來。
楚青涵再一旁冷笑著，「看來，二王妃的醫術名不虛傳啊！」
江小若沒有時間去理會她，逕自走到朱韻身邊，搭上她的脈，末了，眉頭微鬆，「穩定好她的情緒，胎兒應該保得住。」
御醫點點頭，「二王妃所言甚是。」
片刻，御醫的手下端來藥碗，「來了，止痛的！」
御醫接過藥碗，「朱姑娘，喝了就好了。」
朱韻沉重地喘息著，但力氣將近沒有了，只能乾瞪著看。
「我來幫忙吧。」江小若在一旁說道。
「小若，你……」軒轅昊天又些擔心。
她搖搖頭，阻止了他的話，示意自己一定行的。
扶起朱韻的頭，御醫乘機將藥餵進她的嘴巴裡，「太好了，再去熬一碗安胎祛毒的藥就可以了。」
眼看著朱韻漸漸安靜下來，身體也不像之前那樣抽搐了。
軒轅昊天開始追究起來，「好，現在我總要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他此話一出，專門服侍朱韻的貼身丫鬟小碧跪了下來，淚水流了一臉，聲音斷斷續續的，委屈至極，「二王爺，請您……請您做主，我們家主子真的很……很受苦，自從您那時候走了過後，我們這裡就成了冷宮，主子一天都沒有過上好日子。」
他的臉色繃緊，「那也是她自找的。」
如若不是朱韻自己心存惡意，他也斷然不會這樣對待一個女子。
小碧哭得更厲害起來，「可是我們主子也是因為要王爺的寵愛啊！今天主子不知道熬不熬得過去，反正小碧把命豁出去了也要說。王爺，您是天上的星辰，高高在上，您不知道底下的人，都察言觀色。王爺喜歡誰，不喜歡誰，我們清楚得很。按理說，王爺懂得雨露均施的道理，可是，王爺您只喜歡二王妃一個人，那叫我們主子怎麼辦呢？」
江小若被小碧的一番話震到了，久久不能言語。
她看到他的臉色同樣很差勁。畢竟，小碧說的都是事實。
擦了擦不斷掉下的眼淚，小碧繼續說道，「這一次主子誤食湯藥，不也是膳房的人馬虎嗎？敢問王爺，如果這一碗湯藥是端給二王妃喝的，他們還會粗心地放入馬齒莧嗎？他們就是吃定了我們主子已經不受寵了，所以隨便拿了碗湯藥搪塞我們的……」
說到最後，她話不成句，已經哭得不像樣了。
江小若整個人呆呆的，她知道，馬齒莧既是草藥又可以作為菜來食用，其藥性寒涼而滑利。但醫術上記載著馬齒莧汁對於女子的***有明顯的興奮作用，能使***收縮次數增多、強度增大，最容易造成流產。
「是……膳房弄錯了？」他也很驚訝。
聽到他這麼一問，小碧又是淚流滿面，「我當時問她們要補藥，她們隨便指了一碗給我，孰料那碗湯藥根本就不是給我們主子的……」
大家都聽出頭緒來了，膳房輪流掌膳的人一時粗心，又加上朱韻已經是被廢了名號的無用之人，再不用悉心照料，故而隨便指了一碗補藥給小碧，免去自己還要煎藥的辛苦。萬萬沒想到，恰好那碗湯藥裡含了馬齒莧，對朱韻肚子裡的胎兒不利。」
軒轅昊天聽完大怒，「膳房女司呢？她是如何管理下人的？」
人中，顫顫地走出一個搖晃的人影，看那微微聳起的肩，江小若就知道，她此刻心底肯定是害怕至極。
「二……二王爺，奴婢在此。」
他陰沉的眸子射向她，「你來說說，你怎麼教出如此不負責之人？」
那女司嚇得魂不附體，趕緊跪下磕頭，嘴裡不斷嚷道，「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調教好她們，請二王爺開恩，請二王爺開恩那！」
她多麼怕，下一刻，從他的嘴裡，聽到「殺無赦」這仨個字。
「膳房女司，擅離職守，管教無方，拖下去……」
他的「斬」字剛要出口，江小若急忙打斷，「等一下。」
頓時，全屋子的人都看向她，她斂了下神，正經地說道，「寬恕她吧，她已經知道錯了，沒必要再賠上一條性命。」
他看向她的眼神略帶飄忽，他在猶豫。
小碧猛地從地上站起身來，通紅的眼神已經說明了她的憤怒了，她直接衝到自己面前，完全忘記了一個丫鬟的禮儀，「都是你！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為什麼身為王妃，你還這麼自私？為什麼獨自霸佔二王爺？你不知道我們主子每夜等在寢宮內流了多少眼淚嗎？都是因為你……」
「住口————」
軒轅昊天也發怒了，直直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