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逆天而行
她的意思是讓自己不擇手段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如果,那樣的不擇手段,會傷害到曾經一度善待自己的二王妃呢?
她還不是恬不知恥的女子,也不是忘恩負義的女子,只是,眼前的孤寂與失落,太多得佔據了自己的生命。讓她覺得自己的青春正在以十倍的速度飛快流逝。如果,沒有二王爺的寵愛,沒有強大到讓離王刮目相看的身世背景,沒有寄托於希望的子嗣,那麼,她這一生,恐怕是走到盡頭了。
可是她朱韻,不是認命的女子。
上天安排她從一個貧窮人家的養女一下子躍為高高在上的大臣千金,這樣的厚待不會是只希望她一輩子老死宮中的。
爭,肯定是要的。但如果,二王妃願意退讓一步的話……
看樣子,那雪真公主待人親厚,與她談一談再說吧。這麼想著,就帶著小碧再走了趟江小若的寢宮。那時江小若正好在與新來的丫鬟水香談話,剛知曉她是因為家中貧寒,作為長姐的她自願賣身為奴,為家中填補銀兩,好讓自己的兩個弟弟能夠稍有薄錢,日後做娶媳之用。老套的電視劇情節,真正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江小若還是心顫的。換位思考,她都未必確認自己會有這份勇氣的。
聽到通傳朱韻來的那刻,她就知道,她熬不住了。
「姐姐,難得有興致與一個丫鬟聊天,倒不如讓妹妹陪您解悶吧。」
這話聽著甚好,卻不知,與一個丫鬟聊天,只是純粹的解悶。而與她聊天,卻需動腦應對。
「妹妹如此有心,是昊天的福分。」江小若也省得種種開場,知她必是因為昊天而來,索性直接開門見山。
朱韻的眼神頓時一黯,臉上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深情,惹來江小若的關心,「妹妹怎麼了?」
「不瞞姐姐說,要不是今日姐姐如此殷切地詢問妹妹,妹妹本來不想說的。」這副梨花帶淚的臉龐倒是真讓江小若看傻眼了。如果換做是她沒穿越之前,怕這朱韻早已是影屆金後了。
「有什麼委屈,妹妹儘管說吧。」
朱韻裝作樣子微微擦拭了下眼角,垂眉相對,一副溫婉的樣子。
「妹妹明白,二王爺獨寵姐姐是姐姐的福分,也是二王爺的選擇,妹妹沒有話說。只是妹妹這輩子只認得他一個夫君,也只這一個新婚燕爾,眼看著二王爺對妹妹不理不睬的,這心裡,難免會難受。」說著,她微微一抬頭,看到江小若沉思的模樣,繼而像是驚嚇般擺了擺手,站了起來,「瞧我說的這話,倒像是在說姐姐的不是了。怕是多日來妹妹想瘋了罷,姐姐別把妹妹的話聽進去才好,」
江小若將目光對上她,她眼底的焦灼,是無論如何也遮擋不了的。也許是古代女子接觸的人有限,識人不清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她從那麼一個大都市而來,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此刻的朱韻,就像是電視裡那些欲蓋彌彰的人。內心的企圖,在電視劇一開播時,便已讓觀眾猜到。
她想說的,應該是讓自己聽進她的話,不要一人霸佔著軒轅昊天不放吧。也許,真的,她忽略了其他人的想法。在她那個世界裡,一夫一妻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所以,當軒轅昊天的身邊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並不覺得怎麼過分。再加上這段時間楚萬相忙著教導補償惜成的事,並沒有讓楚青涵得到便宜。這段時間,她是真的忘記了,自己的夫君前不久才剛討回一房媳婦呢。
作為他的王妃,是不是該展現一下自己的寬容,安排別的女子去侍寢自己的夫君呢?她苦笑著,忽略回答了朱韻的話。
直到朱韻再次輕輕喊她,「二王妃?」
她才回過神來,喃喃道,「抱歉,我剛走神了。妹妹的委屈,我都明白,只是二王爺的心思,就算是我,也無法左右。我只能盡量試試看。」
朱韻見自己的目的達成,笑顏如花,「多謝姐姐費心了,妹妹就不多打擾了。」
軒轅昊天從朝堂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趴在窗台上發呆的模樣。
「二王妃怎麼了?」自從小雲死了之後,她就只是一個人,沒有再尋丫鬟伺候。但他看不過去,什麼都自己來,未免太過辛苦了。於是,將一個新進宮的丫鬟要了過來,專門侍候她,陪她聊聊天,解解悶。之所以不挑老練的丫鬟,是因為怕丫鬟說漏了嘴,引得她觸及傷事。
他是那樣為她著想。
「小若……」只要不在外人面前,他喊的都是小若。只屬於他一人的小若。
發呆中的她被拉回神來,微微一笑,「你回來啦?」
他走過去,俊朗的身形一下子被從窗口照下的黃昏籠罩住,淡淡的光暈,映在她眼裡是那樣地不真實。完美的他,就像是八點檔的台灣偶像劇中的男主角,貌似天人般的條件,卻只為了自己一個人心動。
她是何其幸運,可惜,這樣的幸運是會遭來嫉妒的。
「我真像是白雪公主。」不知怎麼地,就突然脫口而出。
他納悶地站在她身邊,「白雪公主?我怎麼沒聽說過?是哪國的?」
她瞧他一臉正兒八經思考的模樣,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白雪公主是童話王國裡的,是在我們家鄉那裡的一個地方。」
聽了她說的,他還嚴肅地點點頭,「這樣啊。那你哪裡像她了?」
「你知道嗎?白雪公主心地善良,是個美麗可愛的女子。可越是完美,想要破壞的人就越多。她的後母給了她一個毒蘋果,讓她永遠都沉睡在一口水晶棺材裡。直到有一天,一個英俊的王子路過,吻醒了白雪公主,救活了她,從此,兩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她慢慢說著,整張臉龐在黃昏的投射下光輝重重,那長而密的睫毛,將一片陰影掃下,遮擋住不該有的悲傷。
突然,額上一痛。她惱怒地看向他,不明所以。
他不懷好意的俊臉一瞬間靠近,「你講這個給我聽,意思是要我吻你嗎?我很樂意效勞。」
說著他便要湊上她,她臉一紅,將他推開,「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