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給孫無擊解開穴道後,孫無擊對自己因何會在這裡,已經毫無記憶。只是記得自己似乎是趕往歐陽家,在客棧中投宿而已。看到玉麒分外驚訝。
玉麒才解釋一句,孫前輩中了迷藥,孫無擊已經暴怒出掌,玉麒躲閃之下,這屋內大部分物品就糟了毒手,無奈之下,只好再次點了他的穴道。
「師兄。」玉麒忙給師兄見禮。
孫無擊已經暴喝道:「傅小卿,你敢如此對老夫?」
小卿送走了孫無擊,再回到屋內,玉麒已經命人收拾停當,正在重新安放椅子。
「師兄,這位孫前輩的脾氣果真大的很。」玉麒笑道。
小卿笑了笑:「孫前輩首徒羅飛虎和他的侄兒孫劍寒都是都是粗中帶細的伶俐之人,若是能陪他前來,他也不會在客棧中輕易就被人下了迷藥。」
可惜羅飛虎和孫劍寒因為蘇可兒的事情,被孫二夫人藍秀竹得了口實,讓孫無擊將兩人暴打一頓,以至孫無擊出門之時,兩人無法陪同前來。
「孫劍寒因為蘇可兒之事,只怕不能見容於孫二夫人了。」玉麒想到歐陽佩顯,心裡替孫劍寒難過。以孫二夫人的性情,若是觸怒了她,只怕親生兒子也不會容情,何況孫劍寒不過是先房之子。
小卿想起在傅家時,孫二夫人狠毒踢打孫劍寒的模樣,也略搖了搖頭。若非是劍蘭相救,蘇可兒以及腹內胎兒只怕早已不在人間。
「孫前輩知道蘇可兒為孫家填了男丁,如何說?」玉麒笑問。
紅鸞此次奉命前來,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蘇可兒已於日前產下一子,乳名慕兒。
孫無擊聽了這個消息後,忽然一掌將屋內僅存的一張椅子也拍了個稀碎:「孫劍寒,你這個畜生!看老子回去不扒了你的皮!」
玉麒看看小卿,半天才笑道:「老大恕罪。」
小卿當然知道玉麒雖未說出口,想來也是對孫無擊此舉頗有腹誹,笑了笑,讓玉麒帶王宇衝過來。
王宇沖醒來之後,看看小卿和玉麒卻沒有說話,臉色依舊陰沉。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王掌門不必放在心上。」小卿淡淡地道。
王宇沖猶豫半天,忽然一抱拳,轉身離去。
「這回王宇沖受的教訓可不小。」玉麒對這個人也沒什麼好感。
小卿笑了笑:「恆山派百年基業,堪危啊。」
宇文敬手裡握著劍,對面前的兩人沒有任何反映。
小卿手裡拿著阮丁丁給他的鈴鐺,輕輕一晃,叮地一聲。宇文敬騰地站起,手中長劍已刺向玉麒,玉麒慌忙移步,嘩地一聲,長袍被宇文敬劍氣所裂,玉麒身形一轉,已回到宇文敬身後,那一指卻沒點下去。
宇文敬一劍刺空,已經收手,又端坐下去,如泥塑木雕。
小卿含著笑看著玉麒。玉麒方才被宇文敬凌厲一劍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看到老大笑容,剛退下去的冷汗呼地又出了一身。
「老大。」玉麒單膝點地:「玉麒知錯了。」
小卿淡淡地道:「你越來越散漫了。」
這一劍,若是再快一分,玉麒不死也會重傷。
「要想活得長一些,必須時刻保持警覺。」這是江湖人的常識。
聽香在廚房裡,正在和一個土豆搏鬥。最終,土豆成功地擺脫了被削皮的危險,逃到了地上。聽香氣得飛起一腳,將土豆踢起,然後用鏟子啪地將它分屍在空中。
紅鸞看著聽香,只是笑。聽香撒了氣,只好去拿另一個土豆,地上,幾百個土豆等著聽香。
「你們大人想折磨死我嗎?」聽香感覺手腕都快折了。
「這是虐待犯人。」聽香抱怨著,將幾乎被削沒了土豆扔進水桶內,裡面已經有了一堆削好皮的土豆,當然,每個土豆都剩下不大的一小塊。
「若是你能將每個土豆只削掉皮,或是少削掉些,有這三四十個也夠了。」紅鸞忍不住為那些浪費的土豆感到可惜。
「能削成這樣已經不錯了。」聽香看著手裡的土豆就生氣:「本小姐長這麼大,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
「恐怕你一會還要去做一件你從未做過的事情。」紅鸞也有些同情聽香:「大人吩咐,餵豬喂雞的事情也由聽香姑娘去做。」
「什麼?」聽香終於忍不住怒喝道:「讓他殺了我算了。這種事情,我死也不做。」
聽香滿頭大汗,雙手搖動著巨大的勺子,在一口很誇張的大鍋裡,攪動著那些被她帶著皮的土豆部分。
「難怪他看我故意將土豆削掉這麼多,也沒為難自己,原來這些果真不會浪費,可以煮了給豬吃。」聽香在心中咬牙切齒地罵著小卿:「傅小卿,你讓本姑娘煮這麼多東西,是想累死我啊,還是想撐死豬啊?」
開客棧就開客棧嘛,為什麼要養豬啊雞啊?聽香惱怒非常。
「我可以煮它們的食物,也可以喂雞喂鴨,但是我絕對不會去餵豬,豬是會吃人的。」聽香提著巨大的豬食桶越往豬圈走,越害怕。聽說唐一鶴被豬吃了之後,做了好幾天噩夢。
天狼宋南這輩子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手裡拿著棍子,威脅一個女人去餵豬。他保持面上的冷肅。堂堂的金牌殺手,居然做這種事,被同行知道一定會笑死自己的。也許該把眼前這個女人殺了滅口。
聽香看看這個年輕英俊卻一臉肅殺的男子,再看看他手中的那根棍子,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然後露出最甜美的笑容:「宋大哥,你通融一次吧。我真的不敢去餵豬。就當餵過了不行嗎?」
宋南冷冷地搖了搖頭:「聽香姑娘,大人的命令,在下不敢違背。而且大人還等著在下去覆命,聽香姑娘還是速度些吧,別讓在下為難。」
聽香看看宋南手中的棍子,知道傅小卿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咬著牙,走到豬圈邊。又被因為要開飯而歡呼雀躍的豬門熱情的哼哼聲,嚇得腿都軟了。
她一邊用勺舀了豬食,狠狠地頓在豬食槽內,一邊在心中罵道:「傅小卿,總有一天,本姑娘讓你好看。餵豬,餵豬,你是豬的親戚嗎?一天不喂,豬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