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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卷 江南行 第六章 撲朔迷離 文 / 心妖濯濯

    「抬起頭來。」小卿依舊站在窗前,似乎一夜未動。

    小莫一襲潔淨的藍色長衫,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背部依舊如標槍般筆直,頭髮還略有些潮濕,散發著紫蓮露獨特的清香。

    「思過了嗎?」小卿沒有回頭。

    小莫略抬了頭,應了聲是,緩緩地道:「親憎我,孝方賢。」語氣中有些許無奈。

    小卿轉過身來,「起來吧。和我去歐陽前輩那裡。」

    小莫當然知道老大是要帶著他去賠罪,就算心中有一萬個不願,也不敢不應。

    「傅少俠,傅少俠。」管家歐三再沒有了往日的團團和氣笑容,而是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老爺請您帶著兩位少爺過大廳去呢。」看看旁邊垂手站立的燕月:「請,請您帶燕公子也過去。」他竟似乎害怕燕月,看了一眼馬上挪開目光。

    小卿笑了笑:「歐管家什麼事情如此慌張?」

    「唐一鶴唐公子死了。我家大公子也嚇得半瘋了。」歐三答道,再偷瞧瞧燕月:「唐老爺已經哭死過去了,我家夫人和孫二夫人也哭得不行,這大廳上都亂成一團了。小人還要去請其他客人過去,少陪,少陪。」

    有客人死在歐陽家,整個這院子裡的人自然都有嫌疑。所有人也都該去大廳看個究竟。

    小卿把目光轉到了燕月身上。昨夜裡,燕月曾說過歐陽佩顯和唐一鶴都活著。

    「老大。小弟只是將他們兩個點了穴道丟到了豬圈裡而已。」燕月也有些奇怪。

    小卿淡然一笑:「是嗎?」

    「小弟絕不敢欺瞞老大,也絕不會做了不認。」燕月說得斬釘截鐵,但是心裡卻有些鬱悶。難道那不是豬圈?怎麼歐陽佩顯和唐一鶴會變成這個結果。不論什麼原因,如果這兩人真是一死一瘋,處置不當的罪名也足以讓老大將自己打得屁股開花。

    「玉翔怎麼收拾這麼久還未出來。」小卿有些皺眉。

    燕月忙欠身,去找玉翔。「玉翔,你不想活了,讓老大等你。」燕月推開玉翔房門,故意嚇他。

    玉翔手裡拿著劍鞘,忙轉過身來,果真面色慘白,眼圈似乎紅了。

    「不會嚇成這樣吧。」燕月心裡好笑。

    「師兄救我。」玉翔忽然撲通一下跪到燕月身前:「這回定要給老大打死了。」

    劍鞘是空的,闊劍不見了。

    武者丟了兵器,猶如做官的丟了官印。尤其是這闊劍本就是玉翔爹爹的遺物,玉翔十歲上,師父傅龍城親手交給玉翔。

    燕月看著玉翔,半天才道:「不論老大如何罰你,我也定要將你結實揍上一頓。」

    雖然說了狠話,不過目前的確不是火上澆油的時候。燕月正好看見老大打人的那條黑色籐棍立在牆角,過去拿了裝到劍鞘中。籐棍一米半長左右,放入劍鞘中剛剛正好。外面包上綢緞的劍套,讓玉翔背在背上不細看,也可遮掩一二。

    「我雖幫你瞞了老大,只是怕老大盛怒之下打廢了你。一定要盡快將劍找回來,再向老大請罪。」燕月有些無可奈何,他一向以為這家裡能闖禍的也就是自己和玉翎兩人,想不到原來玉翔也如此「出彩」,這就是所謂的人外有人吧。

    玉翔嚇的腿都發抖,早知道自己為何巴巴地非要跟到江南來呢?在家的時候,但凡有什麼錯處,總有他三哥玉翎挑頭頂著,如今沒了玉翎領導,玉翔發現自己也很有闖禍的天分。從青翼攔路開始,自己已經屢屢觸了老大的規矩,好在都算是擦邊球,這回可是實實在在地撞個正著了。慘了。

    小卿已經帶了小莫在院子等候,見燕月帶玉翔來了,也未責問,往歐陽家的正院大廳走去。

    大廳內果真熱鬧非凡。而且還臭氣熏天。

    一頭亂髮滿是污物的歐陽佩顯正咆哮著在廳內瘋跑:「豬!豬!」他衣服上被批了件外套,只是腿上腳上依舊污濁不堪。孫二夫人與阮夫人均是哭紅了眼睛四處攔著歐陽佩顯,卻也捨不得傷了他,反倒被歐陽佩顯推得廳內桌椅翻飛。

    唐一鶴的屍體也放在大廳之上,上面蓋著一層白布,隱約露出血跡。他的爹爹唐停眼睛紅腫,跪坐於地,謝百鳴搖頭歎息。

    宇文敬夫婦端坐在一旁,宇文蕭蕭和宇文宛然、慕容嫣然並排坐在旁邊。對著他們而坐的是四個女人,兩老兩少,正是慈航靜齋的人。奇怪地是,卻沒見青翼和孫劍蘭。

    宇文敬一臉沉痛,搖頭歎息。

    小卿等四人入內,整個大廳內似乎突然間陽光普照。

    「傅少俠,你來的正好。」歐陽權招呼道:「府中發生了一件怪事。」

    小卿看了看地上的白布,燕月已經過去將白布拿開,看了唐一鶴的死狀,皺了皺眉。

    宇文宛然和慕容嫣然都嚇白了臉。

    玉翔忽然踏到宇文宛然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東西還我。」嚇得宛然差點驚叫出聲。

    慕容芸臉色一沉:「玉少俠?」

    玉翔猛然想起,老大還在這裡,強壓了火,鬆了手,退後一步。

    宛然嘟了嘟嘴,低下頭去。

    「你怎麼說?」小卿問燕月。眾人都將目光放到燕月身上,奇怪為何小卿會如此問。

    「小弟只是將他與歐陽佩顯點了穴道扔進豬圈而已,扔進去時,絕對是活的。」燕月忍了氣,欠身恭敬地回道。老大這麼問,擺明是不相信他。

    「什麼?」燕月此言一出,屋內的人每個人的表情都起了變化。

    孫二夫人長袖一展,就對燕月打了過來:「是你將佩顯害得如此!我殺了你。」唐停也站了起來,唐家暗器就要出手。

    燕月身形一轉,阮丁丁一擊落空。手中銅錢一閃,唐停正摸向腰間的手腕一陣,手裡的兩枚黑色烏丸掉到了地上,隨著嘶嘶地響聲,將木質的地板腐蝕出一個深洞來。

    「大家先別急,事情調查清楚了再動手也不遲。」謝百鳴忙出來打圓場。

    歐陽權咳了一聲,他是主人,不能不說話。「敢問燕少俠何以要如此對犬子與一鶴賢侄?」

    此時,歐陽佩顯已被阮丁丁點了穴道,按坐在一張椅子上。

    「歐陽前輩去問令郎不是更好些。」燕月淡淡地笑道。

    歐陽權臉色一變。

    小卿微抱拳道:「歐陽前輩,令郎只是受了些驚嚇,阻了經脈,若是前輩允許,可讓小莫一試,令郎可立刻恢復神智。」

    阮丁丁冷冷笑道:「不敢勞動令師弟。佩顯變成這個樣子,雖然瘋癲,但總有命在,假以時日,細加調養,總會康復,若是令師弟有個失誤,豈非讓佩顯白白賠了性命。」

    燕月略揚了嘴角,本想駁斥她幾句,又覺得與一婦人口舌相爭,會失了身份,便笑了下作罷。

    「若歐陽少兄暫時不便言明事情經過,就請燕少俠奉告吧,此事必定關乎唐少兄的生命。」謝百鳴再次提議道。

    燕月懶得理謝百鳴,轉對小卿欠身道:「小弟動手治好歐陽佩顯如何?」他若想動手,這廳內並無人能攔了他,只是他可怕老大再尋他個「自作主張」的錯處。

    「不勞這位少俠了,家兄的病,小女也醫得。」歐陽婉兒帶著兩個使女從門外走了進來。目光飛快地掃過小莫,然後蹲身給歐陽權見禮。又對屋內其他人見了禮,又到唐停跟前致了哀,再對唐一鶴的屍體做了禮,才回到阮丁丁身邊,道:「娘,您放心,大哥的病很快就好的。」

    婉兒禮貌周全,端莊可人,果真一副大家風範。

    小卿含著淡笑,在謝百鳴旁邊的椅上上坐了,等著看婉兒的表演。

    玉翔猶豫了一下,仍規矩地走到小卿旁邊,垂手侍立。他對這屋內的熱鬧視而不見,卻一直盯著宇文宛然看。

    宇文宛然心虛地不敢抬頭,脖子都快垂斷了。

    「你把的我劍拿哪裡去了?」玉翔實在忍不住傳音問道:「你若不快些還我,師兄知道,會打死我的。」

    宇文宛然低了頭,閉了眼睛就裝沒聽見,可是手心裡全都是汗。

    刷刷刷刷,鏡頭回放:

    昨天夜裡,房間內只有玉翔一人,宛然翻窗而入,指點了玉翔寫悔過書。5000字的悔過書好不容易寫好,宛然從懷裡掏出了兩個蘋果,「你還沒吃晚飯吧。」

    玉翔正是餓著,可是老大罰了他餓飯,他也不敢吃,宛然笑道:「那你幫我洗了去,我有些餓了。」

    宛然剛幫了自己寫悔過書,這點小忙當然要幫,玉翔拿著蘋果出了房門,闊劍就放在床上。

    宛然惦著腳尖,來到床頭,將闊劍抽出來,因為太沉,差點掉到地上,她運足了內力,將劍用床上的一塊布包了,走到窗前,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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