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仙都、玉京
仙都洞天,鼎湖峰下,一泓澄澈的秋水上籠罩著淡淡的霧靄,明月公子又到了這湖光山色兩相得,洞天福地第一峰。
守衛芙蓉峽的仙都弟子大多識得明月公子,畢竟曾經患難與共,遠遠見明月公子領著兩位佳人來了,又驚又喜,忙上前迎接。
明月公子拱手與眾道教傳人的師兄弟們寒暄了幾句,來不及敘闊,問道:「天虛祖師可好?紫陽師伯可大好了?青陽子師叔也在麼?」
眾弟子忙道:「都好都好!月前狂刀師兄還曾來拜會祖師和觀主,說明月師兄遠在關外雪國,年初就準備南下,說不定路過江南還要看望我等!哎,誰想如今都是夏末秋初才得相見,呵呵,明月師兄請!」
明月公子只給眾人略作介紹了鳳采鈴和楚嫣然,只說是同門的姐妹,聞聽狂刀也來過,喜道:「嗯!狂兄又回姑蘇去了?嗨,我改日就去拜訪他!」
三人隨著接引弟子過了芙蓉峽、紫芝塢,鳳采鈴和楚嫣然都是沒有來過的,見了仙都勝景,也是嘖嘖讚歎。
剛到仙都觀,遠遠的瞧見觀主紫陽真人親自迎了出來,明月公子見了大喜,忙搶步上前拜道:「小侄明月,見過紫陽師伯,師伯可大好了?看氣色著實不錯。」
紫陽真人撚鬚笑道:「嗯,與靈山寺一戰後,我靜心調養的半年多,便康復了。呵呵,前些日子聽狂刀說你年初就要南下了,怎地今日才來?」
明月公子苦笑道:「稟師伯,弟子入關後,先萬里迢迢趕赴天南辦事,又西北上崑崙山,之後才到嶺南,如今都入秋天氣了,昨日才到了江南地界,還請師伯見諒。」
眾人聽了都是驚歎,紫陽真人笑道:「竟然天南地北的走了好些路途,遠路風塵,一路勞苦了,明月賢侄,來!進觀歇息片刻,你天虛祖師伯和青陽師叔都在後山閉關修煉,我命人去請。」
明月公子忙道:「還是小侄前去,如何敢勞動祖師伯和師叔的大駕來看我?呵呵,師伯稍坐,明月先去探望天虛祖師和青陽師叔了。」
紫陽真人道:「也好,玄素,你領著你明月師兄他們去吧。」
鳳采鈴和楚嫣然也與觀主紫陽真人見過禮,紫陽只知是明月的朋友,不好深問,只是點點頭算做還禮。
明月公子、鳳采鈴還有楚嫣然,由玄素領著,沿著絕壁洞天,往後山凌虛洞而去。
明月公子故地重遊,想這絕壁洞天裡,曾與暗夜留香香妹、蘭蝶舞和彩環兒兩個師妹度過那段快樂的時光,回想種種,唯有歎息。
到了凌虛洞,別有洞天,玄素進去通稟。青陽子聽說明月來了,搶先跑了出來,拉了明月喜道:「哎,我還道賢侄在寒冰谷修煉,早已忘了我們。」
明月公子苦笑道:「小侄怎會忘記?這不,剛到江南,就先來仙都洞天了,梨花谷還不曾去吶。」
天虛祖師也走出來,呵呵大笑道:「明月小徒,許久未見啊,自從泰山別後,我和天台赤松、天涯老人及門人弟子們大夥兒相約回了江南,久沒有你的消息。還是狂刀替你四處奔走,拜望各位祖師,說你在寒冰谷很好,或許會南下回來。呵呵,這一年來武功法術定是大有長進了。」
明月公子忙躬身施禮,笑道:「祖師謬讚了,明月因諸事耽擱,來的遲了,慚愧慚愧。這兩位一個是寒冰谷的鳳采鈴,一個是百花宮的楚嫣然,都是我的...我的好姐妹。」
青陽子會意,沒有再問,天虛祖師卻一時沒有想到,見著了鳳采鈴和楚嫣然,不由得想起了當初隨著明月一起來仙都洞天的暗夜留香她們。
天虛祖師暗道明月小徒也太過風流倜儻,不經意間有感而發,問道:「明月,你此次南下,路過泰山了麼?暗夜留香如今和蘭蝶舞、彩環兒都拜在了碧霞元君座下,當初若不是神秘劍客相阻,你今日定也在碧霞宮修煉。」
明月公子歉然道:「此次南下,沒有經過齊魯之地,他日定會上碧霞宮,見過碧霞元君和眾位師姐師妹。」
天虛祖師點點頭道:「嗯!日後無論去哪,都要要好好修煉,切不可貪戀女色。」
明月公子一怔,忙躬身施禮道:「小徒謹記教誨。」
鳳采鈴十分生氣,深恨這牛鼻子老道學的話,彷彿自己和燕兒姐姐都成了妖女狐狸精似的,正要發作。
楚嫣然知她心意,忙拉住了鳳采鈴,淡然一笑道:「天虛祖師,我是和明月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鳳采鈴也是明月多年的朋友,我們會照顧好明月的。」
天虛祖師頷首笑道:「哦!原來如此,是我錯怪你們了,我知道明月小徒身邊無論是師妹還是朋友,都是很好的。」
鳳采鈴這才算作罷,本來還有心逛逛這風景秀麗的仙都,見著牛鼻子老道又是規勸明月這個,又是告誡那個的,如今也沒心情了,恨不能早早離開仙都,好容易等著明月與他眾位師伯師叔寒暄已畢,回轉仙都觀。
觀主紫陽真人要留明月好好的住兩天,鳳采鈴忙拉了拉明月衣袖,道:「我們還有要緊事哩,早早的趕路吧。」
明月公子也因又到江南,有好些人沒有見,更有五色石之東海夜明珠還沒有去取,放心不下,忙道:「多謝紫陽師伯美意,只因明月來江南,天涯老人家也沒見上一面,更有在天台赤城山的玉京洞天,明月也沒有拜望,出天台還也有要緊事哩,得早早的走了,還望紫陽師伯見諒。」
眾仙都洞天師伯師叔們挽留不住,後來紫陽觀主好說歹說招待了中飯,才算作罷,又和眾人直把三人送出了鼎湖峰下。
明月公子、鳳采鈴和楚嫣然策馬過了鼎湖湖畔,折往東行。
明月公子笑道:「我本想著在仙都洞天裡住上一天,明早再趕路,鈴妹卻急著要走。難道仙都洞天不好麼?」
鳳采鈴淡淡的道:「不是景不好,而是人不好。」
明月公子奇道:「哦?師伯師叔們都待我不錯,有什麼不好的?」
楚嫣然抿嘴一笑道:「鈴妹只怪那老糊塗天虛道長告誡你不能耽於女色,這才生氣的。」
明月公子恍然,苦笑道:「呵呵,由他說去吧,我又沒放在心上,瞧,我都忘記了。」
鳳采鈴淡然道:「是嗎?你真沒放在心上?我們都是大妖女,是狐狸精,你和我們在一起有損道行,壞了修行,你怎麼不離的我們遠遠的呀?」
明月公子笑道:「即便是真狐狸精我都不怕,又怎會怕你們?如今可好,眼看著日頭西斜了,我們只好趕往台州府的樂安城投宿了。」
楚嫣然奇道:「樂安?你不是說你沒有來過天台麼?與我們一樣都是初次要去玉京洞天,怎麼道路如此熟悉?」
明月公子笑道:「雖未曾去過,但聽狂刀和殘清、華清師伯多說過了,只要從仙都洞天一路東行,在縉雲和台州地界的交界處,有一處地方叫仙居,又叫樂安城,過了樂安城,逕直往東,不消多半日,就到了天台赤城山,我們就從那裡出海。」
鳳采鈴笑道:「好!我可是路癡一個,常常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你休要和我走散了。」
明月公子悠然道:「鳳采鈴公主放心,一定是寸步不離。」
三人到了樂安城裡,住了一夜,第二天便一路趕往天台赤城山。
明月公子也是初到台州府,一路打聽著,耽擱了行程,直快到了落日時分,三人才趕到天台鎮。顧不得停留,往赤城棲霞而去。
天台鎮南邊,巍峨的聳立著赤城山,在晚霞的映照下,孤然卓立,山形如雉堞,山色赤赭,顯得滿山紫氣氤氳,霞光萬道更是迷人絢爛。
鳳采鈴沖明月和楚嫣然笑道:「玉京洞天的道場也不下於仙都勝景,只盼著莫要再遇上老道學究,說我們的壞話。」
楚嫣然笑道:「怎麼會?人家才不會說我們壞話呢,是你多心了。」
鳳采鈴歎道:「只要是勸明月疏遠我們的,就是壞話。」
明月公子和楚嫣然相視一笑,三人到了赤城山下,正是赤城棲霞最絢爛的時候。
明月公子卻沒有料到,山下守衛著的是兩個知客女弟子,一個穿桃紅,一個穿碧衫。
那碧衫的女弟子見個英俊的小白臉領著兩個絕世的美女來了,晚霞下那兩個美女更是笑靨如花,醉散流霞。碧衫女子自愧不如,止住他們道:「你們是哪裡來的遊人?赤城山為我道教第六洞天,夜裡是不准行人亂闖的。」
明月公子一瞧不認識,拱手笑道:「在下道教傳人公子明月,特來拜望赤松祖師和三清師伯。?」
那桃紅衣衫的女子沉吟道:「公子明月?彷彿聽殘清師叔說過,可是梨花谷天涯祖師伯的傳人?」
明月公子笑道:「正是!敢問兩位師妹芳名?」
桃紅衣衫的女子道:「我叫桃芝,她叫小碧。」
楚嫣然一怔,頗為感慨,苦笑道:「我在南宮世家時,也有兩個丫鬟叫小桃小碧,誰想今日又見一對,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