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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追尋五色石 第606章 江南憶,何日更重遊 文 / 厲輕

    第606章江南憶,何日更重遊

    明月公子和鳳采鈴、楚嫣然出了無名莊,揚長而去。

    明月公子滿以為能見上久違的司空無命珊兒師父,等到了竹林裡,月夜下只有三匹馬兒拖著行李,哪裡有司空無命的影子?

    楚嫣然不等明月詢問,謊稱道:「司空姐姐在往東的官道上等著我們,我們快追。」

    明月公子信以為真,跳上馬背,與二女策馬疾奔,出了竹林。

    一口氣直跑出三十餘里,明月還沒有見珊兒師父的影子,奇道:「珊兒師父是不是在生我的氣?躲著不願意見我了?這麼大老遠還沒追到。」

    楚嫣然回頭瞧瞧,離無名莊、離潮州城已經很遠了,空山靜夜,四圍空曠,也沒有無名莊派來跟蹤的探子,楚嫣然和鳳采鈴對視一眼,二女相互推脫道:「你說吧。」

    明月公子見她們兩個神色有異,訝然道:「咦?怎麼了?你們有什麼心事,不妨直說呀。」

    鳳采鈴生怕明月知道實情一不留神掉下馬背來,挽過明月的韁繩,把馬兒併攏,拉著明月的臂膀,很親密的樣子,對楚嫣然使個眼色,要她先說。

    楚嫣然猶自遲疑著,明月公子笑道:「鈴妹,仲夏之夜,暑氣未消,又不冷,靠著我做甚?」

    鳳采鈴瞪了明月一眼,淡淡的道:「人家是怕你經受不住打擊掉了下去,這才拉著你的。」

    明月公子吃了一驚,一把抓住鳳采鈴的玉手皓腕,驚疑道:「難道珊兒師父她、她遭了什麼不測?」

    鳳采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嗔道:「沒有那麼嚴重,司空姊姊給我們留下珊瑚玉就賭氣走了,再也不見你!」

    明月公子怔了半晌,喃喃道:「真的?珊兒師父她真的忍心捨我而去,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與我相見?」

    鳳采鈴認真的點點頭,楚嫣然苦笑道:「司空姊姊倒不是賭氣,她說她白天就躲在街角看見你來,又聽你說不娶她,知你說的是真心話,這才匆匆的悄然而去,我們也挽留不住。」

    鳳采鈴見明月好生失落的樣子,挽著他的臂膀,只好柔聲安慰道:「司空姐姐說,相見不如不見,總要離別,徒增傷感而已,還是不見的好,還說讓我們好生照顧你。」

    明月公子只覺得心往下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失魂落魄般的喃喃歎道:「相見不如不見,不如不見...」

    楚嫣然安慰道:「明月,既然司空姊姊執意不肯見你,也不要太傷感了。我生怕無名莊莊眾還去四處捉拿她,是以哄你和他們說司空姊姊和我們同路而去,你別見怪啊,我們趕路要緊。」

    明月公子忽地想起了什麼,霍然回頭道:「珊兒師父往哪裡去了,我要去尋她!」

    鳳采鈴拉住明月,歎道:「司空姐姐不要我們說與你,只說天下之大,哪裡都有容身之所,不必再追了。」

    楚嫣然也道:「是啊,既然司空姊姊不願與你想見,再追去也是徒勞,我只盼著司空姊姊去了百花宮,好歹也有眾姐妹照看。」

    明月公子默然,經不住二女生拉硬拽,扯著韁繩,終於上路了。

    誠如楚嫣然所料,一路上和鳳采鈴都再不提起司空無命珊兒,明月公子的失落也漸漸的煥然冰釋了,畢竟只要與鳳采鈴和楚嫣然在一起,明月可以忘掉所有的煩惱和憂愁,包括將要去尋最後一顆五色石,東海龍宮的夜明珠。

    劍號巨闕,珠稱夜光。夜明珠自古以來便是龍宮獨有的寶貝,雖然不少,算不得如定海神針般的鎮宮之寶,但也輕易不予世人的。

    明月公子忖度仗著有辟水珠,入得了東海,但與東海龍王一者素來沒有交情,二者更沒有天帝伏羲之托,東海龍王怎會輕易把夜明珠拱手送給三千界的凡人?

    明月公子路上思來想去,不得要領,暗道莫不成還要與龍宮相爭,強奪來夜明珠?人神殊途,能是龍宮上至龍王下至眾蝦兵蟹將的對手麼?

    明月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或如三聖女說的車到山前必有路,只好到時候再說了。

    一路上三人落得悠遊自在瀟灑,游賞沿途勝景,日行夜宿,這一日終於到了吳越之地,江南地界。

    過壽寧,歇息了一日,第二天一大早,便北上趕往處州。

    依著明月的意思,先順道過了處州,往縉雲仙都洞天看望了天虛祖師和眾師叔師伯,再折而向東,一直到天台赤城,直接從天台入東海,等到取到了五色石之東海夜明珠後,再回江南梨花谷探望天涯老人家,還有在姑蘇的狂刀和慕容紅袖,作最後的道別。

    楚嫣然和鳳采鈴自然沒有異議,都由著明月,隨著他遊歷江南勝景,走馬觀花,也是一件極愜意的事情。

    不用半日的光景,三人策馬就進了處州城裡,明月公子故地重遊,免不了感歎一番。

    過城南水月門時,鳳采鈴瞧見好些賣胭脂水粉的,嚷著下來要買,楚嫣然卻瞧見水月門裡似有秦樓楚館,花街柳巷,抿嘴一笑,搖搖頭道:「鈴妹去不得,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

    明月公子不忍去瞧,彷彿心馳遠方,悵然歎道:「江南名姬歌漱玉哥舒玉兒的聽雨樓便在水月門裡的煙花巷裡。」

    鳳采鈴一怔,忙道:「哦!是煙花巷啊,那我不去了,我們快走。」

    明月也無心再去瞧看聽雨樓,更不知往昔的深巷杏花還在否,還是不去的好,讓它盡賦予深深的記憶裡。

    出處州城,走不數里,便是靈泉山。明月公子指點煙嵐,對鳳采鈴和楚嫣然說了往昔曾在此處的江南佛教,與無名莊聯手對敵仙都洞天,當時的萬俟無名確實是頂頂了不起的人物,如今在明月三人看來,武功法術就不值得一提了。

    進了縉雲地界,往北又三十里,便到了鼎湖峰下,仙都洞天。

    明月公子凝望著這一泓秋水,再看仙都洞天仙境般的景致,更是感慨萬千。正可謂人在畫圖中,前度月郎今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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