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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是大朝會,夏潯照例不消上朝,可他依舊起的很早。[中文網]
二皇子的請柬給他帶來的困擾,似乎已經被他解決了,當他昨晚把自己關在書房一個時辰,再出來的時候,就已恢復了平時的輕鬆淡然。
洗漱停當,他便與同樣一身短服裝的梓棋在後花園裡練起武來。幾年的婚後生活,似乎沒給梓棋造成什麼改變,身段依舊那麼姣好,肌肉依舊那麼結實而富有彈性,只是不常見到她的人,若是此時見到她,會感覺她比以前稍稍豐腴了些。
少女的身材雖然苗條,其實有些部位發育的總還不是那麼完美,只有這時,妙齡少婦,滋潤,才像剛從蚌殼裡剝出的珍珠般光芒潤澤;像初綻的花朵沾上了露珠;像一隻漿水充沛的梨子,透著金黃的油光,秀色可餐,與這樣的美人兒交鋒較技,看著她騰挪縱躍,那長腿一踢、蠻腰一擺、酥胸微顫、莫不賞心悅目。
比起梓棋,夏潯的刀精進的更多,隨著他的年紀增長,身體漸臻巔峰狀態,由於性情磨練漸趨沉穩,作用到他的刀上,也更加沉穩凝練,梓棋雖然身姿輕盈、刀如匹練,可是在夏潯那一口刀有條不紊地還擊之下,卻已漸漸落了下風。
「心了!」
梓棋不肯服輸,陡然提醒一聲,身形拔起,鬼眼刀的威勢就如暴雨狂風一般猛然爆發起來,刀勢雖猛,那每一刀間卻如層層繭絲,轉折處圓潤連綿,顯見刀已是極為嫻熟了。夏潯一聲長笑,原本沉穩如山的刀勢突然也隨之一變,他的刀與梓棋又不相同,每一刀間都有一個明顯的停頓,可是停頓的間隙雖然叫人看的清楚,卻根本不敷叫倡議攻擊。
那種停頓,倒似一個苦練了幾十年唱的戲曲名家站在舞台上,急急長長的一段唱詞出來,字字清楚,滿堂皆聞。而這稍稍一頓,換來的卻是每一刀都有若雷霆,爆發力十足。刀劈出去,似乎真的帶著殷殷滾雷之聲,呼嘯入耳。
夏潯對羅克敵那驚艷的刀一直心存敬畏,這幾年風雨不輟,就是希望自己也能練出那麼高明的武。
眼下,他雖然還未達到羅克敵那樣的境界,卻也踏入了最上乘刀的殿堂,隱隱有了一代宗師的風範。
「賻!」
彭梓棋狂猛的攻勢在夏潯更猛烈的還擊下冰消瓦解,她團身後縱,雙足剛一落地,又騰騰騰連退三步,這才勉強站定,身子還未站穩,夏潯已帶著一股疾風掠到了面前,往她臂下一架,穩住了她的身子,低低笑道:「怎麼這般不濟事,娘子莫非昨夜辛苦過甚了?」
昨晚,夏潯是睡在她房中的,雖然做久了夫妻,一聽夏潯這樣譏諷,彭梓棋還是紅了俏臉,白他一眼,嬌嗔道:「去的,就會取笑我,今晚禁絕上我的床!」
「哈哈,好好好,為夫錯了,夫人莫怪!」夏潯連忙打躬作揖。
「好啦,們兩個,老夫老妻的,還在那兒打情罵俏。」
謝謝呈現在園門口,笑吟吟地道:「來吃早飯了。」
夏潯連忙收了刀,與彭梓棋一起走過去。
剛到近前,謝謝突然臉色一變,返身跑到牆角,乾嘔了一陣,卻沒嘔出什麼來。夏潯擔憂地跟上去,扶住她,輕輕撫著背道:「謝謝,哪兒不舒服?」
謝謝擺擺手道:「沒事,想是近日天涼,受了風,脾胃平些不舒服。」
夏潯舒了。氣道:「一會兒叫廚下給熬碗薑湯,祛祛寒氣吧。」
「嗯!」感受到丈夫的溫柔體貼,謝謝甜蜜地承諾一聲,向他嫣然一笑。
彭梓禧目光一閃,卻突然掠到了謝謝的另一邊,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謝謝奇道:「梓禧,干什……,!」
突然,她明白了梓棋的用意,立即又驚又喜,滿是期待地望著她,任由梓棋給自己號脈。
彭梓棋給她號了一會脈,臉色平靜如水,輕輕放下手腕,淡淡道:「走吧,吃飯去。」
謝謝既想問,又不敢,吃吃地道:「我……,我……,?」
彭梓棋道:「沒什麼,喝碗糖水薑湯就走了。」
「哦……。」
謝謝大失所望,眸中掠過一絲受傷的神情,怏怏頭前行去,看都不敢多看夏萍一眼。
剛剛成親的女子得不到丈夫的溺愛時是最自卑的,而成親幾年的女子不克不及生兒育女,那就是最大的心病了。
彭梓禧拉住夏潯的衣袖,有意落在後面,比及謝謝的身影消失在假山後面,梓琪突然一杷抓住夏潯,咬牙切齒地道:「今天晚上,得陪我,不不不,從今天起,都得陪我,謝謝都有了身孕,憑什麼我沒有,不可,不可,我不承諾!」
「什麼?」
夏潯又驚又喜:「謝謝懷孕了?怎麼不早!」
「我不,我偏不,我吃醋!我吃醋!人家也要生孩子!」
夏潯滿心歡喜,樂不成支地道:「謝謝懷孕了!哈哈哈!我去告訴她,謝謝,謝謝,等會兒!」
「喂,別走!」
彭梓禧眼熱地追了上去!
因為謝雨霏身懷有孕的事,一大早兒,整個楊家就沸騰起來
肖管事忙著向本地籍貫的家僕探問京城裡有名的婦科郎中,沒準兒雨霏夫人肚子裡就是未來的公爺呢,這可馬虎不得,隔三岔五還不得檢查檢查,保養保養?傭人們七嘴八舌地給他介紹著。
肖夫人則拉著謝謝的手,開始教授育兒經。荻跑前跑後,明明人家都知道了家主的喜訊,她還要逮著一個就跟人家,好像生孩子的人是她似的。
而梓棋則盯緊了夏潯,暗暗打著主意:「從今兒起,就當床鼻了!珍惜每一粒種子,絕不浪費,不給老娘一個孩子,絕不放過他!」
夏潯像個大臣似的坐在那兒,一面受著全家上下不竭的恭喜,一面傻笑。而謝謝,則歡喜得流出淚來,肖家娘子一句:「夫人哭泣,對孩子欠好。」唬得她又趕緊擦眼淚,夏潯忍不住笑道:「沒事兒,哭也分為啥哭,太高興了想哭就哭唄,比憋著好!」
彭梓棋酸溜溜地道:「喲,又明白了,女人家的事兒,懂什麼?」
肖家娘子也難得地敢予辯駁:「老爺,這麼可不對,夫人身懷有孕,大喜大悲那都不成!」
荻道:「少爺,又沒生過孩子,哪懂這些,這可是大事,就別跟著摻雜了。」
丫環甲……,早環乙…
夏潯吃不消了,他忽然覺察自己在府裡的地位變得岌岌可危起來,趕緊告饒道:「好好好,們都有理,我不摻雜了,不摻雜了……。」
一家人正鬧騰著,門口有人笑道:「喲,輔國公大人府上怎麼這麼熱鬧,有什麼喜事兒呀?」
夏潯抬頭一看,卻是木恩笑瞇瞇地站在門口。
過了晌午,看看時辰,皇上的午休時間應該快結束了,夏潯便換上公服,乘馬奔皇宮而去。
一大早,木恩就來傳旨:皇上召見,叫他過了晌午去宮裡一趟。夏潯悄悄問過木恩,可惜木恩也不知皇上為了何事,夏潯只好揣著一肚子問號朝宮裡趕去,他估摸著,皇上召見,不是為了建文帝的下落,就是為了大報恩寺建造的進展,所以把這兩方面的資料充份做了個準備。
謹身殿裡,朱棣睡個午覺起來,正在批閱奏章。
手頭這份奏章,是御使彈劾平羌將軍宋晟的,起來其實也沒有什麼具體的罪名,宋晟遠在西涼為官,坐在都察院的御使老爺們哪知道他在那邊都幹了些甚麼,彈劾的奏章洋洋灑灑幾千字,總結起來其實就四個字:「驕橫自專!」
好比某土人部落叛亂,未請旨而出兵平叛,屠其村寨;好比某官員侵佔屯田,宋晟處之極刑,同樣沒有先請示朝廷什麼的。
朱棣對此不以為然,宋晟遠在西涼,本地土人部落造反,若等他快馬馳報京師,請了聖旨再去平叛,那還來得及麼?再擅殺官員的事,他孤軍遠鎮西域,若是不克不及立威,豈能鎮住那些驕兵悍將?朱棣自己就當過邊軍一方統帥,對這些指責自然嗤之以鼻,提筆便批道:「任人不專則不克不及成,況大將統制一邊,寧能盡拘文?留中不發!」
這份奏章放到一邊,剛剛又拿過一份,朱棣心中一動,忽然又把那份彈劾宋晟的奏章拿了回來,重新掀開。
「不對呀,這也太巧了吧?早不彈劾晚不彈劾,宋晟剛一進京,就有人彈劾他了……。」
朱棣想起這兩天獲得的一些消息,嘴角便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爭鬥……,已經擺到檯面上了麼?」
這時,木恩進殿稟報:「皇上,輔國公奉召來見!」
「宣他進來!」朱棣把那份奏章合上,重重地拍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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